有人负剑,有人腰系小酒葫芦,两人结伴而行。


    “蒲音,我们先去哪?做什么?”君仪询问道。


    “走到哪算哪,救死扶伤。”蒲音答道。


    “好,你救死扶伤,我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君仪豪气干云地说道。


    君仪和蒲音结伴走出黎都,还未走出兖州,君仪说道:“听见了没?有侠客桃花农占山为王,这位闲公子可真是丢尽了脸,我去会会他。”


    两人一路走来不止听见有一日说起桃花农大王,君仪询问过后知晓在桃花山。


    “站住,”有草匪从矮树丛里跳出来,持刀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君仪摇头问道:“我若是不给呢?”


    “不给?就得死,弟兄们,上。”四五个草匪低估了君仪和蒲音,毕竟两人都是白白净净的少年郎,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富家子弟,人傻钱多。


    君仪拔剑,不到二十招结束了战斗。草匪头子跪伏哀求道:“大人,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三岁的孙子,还有十八岁的美娇娘,放过我吧。”


    君仪嗤笑道:“原来还是个强抢民女的东西,放过你也行,带我去见你家大王。”


    草匪头子顺从地在前领路,抵达桃花山时他拔腿跑进寨子喊道:“大王,有人打上来了。”


    一个彪形大汉提刀走了出来,君仪笑问:“你就是桃花农?”


    “知道本大王的名声还敢来找死?”彪形大汉傲慢地说道。


    “可我听说桃花农是个俊美侠客。”


    那草匪头子有了底气,他辩解道:“我家大王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可我还听说桃花农时用剑的。”君仪讥笑道。


    草匪头子捡了一把剑递给彪形大汉,彪形大汉扬剑说道:“小子,尝尝本大王的桃花剑法。”


    “是桃夭剑法,来,我教你,”君仪拔剑朝彪形大汉而去,边打边说道,“这一式叫踏风。”


    彪形大汉不堪一击,很快被君仪制服,他哀求道:“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是故意冒犯的。”


    草匪头子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哀求道:“桃花农大人,我是被逼的,我本是山下农夫。”


    君仪摸摸鼻子,不满地说道:“我可不是桃花农,他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你们各自回家吧,我也不想杀人,再让我知晓你们祸害百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君仪放过了这窝匪,他不想多做杀孽。下山的时候君仪愁眉苦脸地说道:“蒲音,我得有个响亮的外号,帮我想想。”


    “君子有不为,君子有所不为。”蒲音没空搭理君仪,他在读书。


    君仪眼睛一亮,说道:“我就叫君子剑了,总有一天我要让君子剑的名声响彻九州。”


    “再往前是云良城,我们得多换些粮食,”君仪策马上前,赞叹道,“能活到云良这个境界就知足了。”


    有不少人簇拥在一块告示前,君仪挤进人堆看了看,揭下告示兴奋地说道:“蒲音,你显摆的机会来了,仇梁重病,有人出资百金。”


    仇梁,云良城德高望重的老人,盗圣仇许之父。


    君仪揭下告示引起了众怒,毕竟两人都还是少年郎,怎么看都不像是医术高超之人。


    云良城卫兵闻讯过来围住两人,君仪抱手说道:“准备饭菜,再准备些草料,然后把百金准备好。”


    “毛都没长齐,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人嗤笑道。


    子印闻讯赶来,问道:“敢问怎么称呼?”


    “我是君子剑君仪,伏白之徒,”君仪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是蒲音,蒲邈之徒。”


    “别让他出手,蒲邈可是个庸医。”有人喋喋不休。


    子印替两人解了围,带着两人边走边说道:“老朽曾有幸见过医圣蒲邈,讨了个方子,治好了多年隐疾。”


    “还是子印大人明事理,”君仪说道,“那些庸人不懂,一口一个庸医。”


    子印抚须笑道:“劳烦了。”


    有子印带领,蒲音畅通无阻见到了仇梁,检查一番过后他走了出来,神色严峻。


    “怎么?”子印问道,“老仇无药可救了?”


    蒲音点头说道:“子印大人,恕我无能为力。”


    子印留两人暂住云良城,蒲音拒绝了。子印又要赠十金,蒲音拒绝道:“无功不受禄。”


    两人采购了足够的食物过后继续往北,君仪询问道:“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蒲音失落地说道:“仇梁病入膏肓,顶多能续命一个月,我不想让师傅失望。”


    “我能理解你。”君仪没有勉强,即便蒲音能让仇梁续命月余,仇梁还是得死,这份过也得记在蒲音头上。


    “君仪,我这样做是不是违背了医者良心?”蒲音调转马头,说道,“我得回云良城,得一世美名也好,背一世骂名也罢,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蒲音和君仪返回云良城的时候仇梁几乎断气,君仪找到子印,在子印的带领下畅通无阻见到了仇梁。


    “子印大人,劳烦你派人去准备这些药材。”蒲音知晓仇梁的病症,所以写下了十几味药材递给子印。


    药材很快取来了,蒲音亲自煎药,子印派了两个侍卫任由蒲音差遣。三天后蒲音走出房间,一脸疲倦。子印没有急着询问仇梁的状况,让人带蒲音去休息。


    “幸不辱命。”蒲音朝子印拱拱手,然后才在侍者的带领下休息去了。


    蒲音和君仪走出云良城的时候数百人想送,他们不乏是富商巨贾,不过再往前推些年成都是一群跟着仇梁讨生活的小乞儿。


    “厉害呀。”君仪忍不住赞叹一句。


    蒲音摆摆手说道:“希望我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


    那个既是医圣又是庸医的蒲音最大的心愿是蒲音能成长为医圣,庸医之名,实在不好听。


    两人走出兖州,北上抵达冀州。冀州白狄、赤狄正和燕国交战,路途尽是流民。


    蒲音叹息道:“君仪,我和你商量个事。”


    “你是说把钱财散给他们?”君仪见到蒲音点头,笑道,“本来就是你的,你自己做主,我也轻松些。”


    子印赠给蒲音百金,那数百人又凑了数十金,算得上一笔不小的财产。


    蒲音散尽百金,百金虽多,和无尽的流民比起来显得捉襟见肘。蒲音忧虑地说道:“如果没有战争,天底下会少死多少人。”


    君仪打算去燕国极北凛冬之地游历,那里出了一个北原侠客驭兽者艾诗,孜然还会出第二个风流人物。


    不过君仪失望了,两人在燕国游历数月,并没有遇到实力不错的侠客,甚至险些卷入燕国与北狄的战争。冀州并无太多收获,君仪剿灭了几窝草匪,蒲音治好了几个穷人,两人并未和燕国贵胄产生交集。燕王延卿知晓君仪的消息后派人来请,君仪无心插手冀州战事,于是两人再南下抵达塞上莽原。


    “去见见云歌吧。”君仪提议道。


    蒲音表示赞同,两人一拍即合在塞上莽原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云歌。


    云歌杀羊煮肉招待故人,君仪早已馋得满嘴流津,抓着一只羊腿大快朵颐。


    “蒲音,你看看云朵是不是病了。”云歌小声说道。


    蒲音小口小口吃着羊肉,摇头说道:“这是心病,我治不了。”


    “云歌,你给云朵说门亲事,”君仪接过酒囊饱饮一顿,赞叹道,“好酒,馋死我了。”


    云歌点头说道:“我打算带她去云良城,云朵还在责怪我撇下凌寒。”


    君仪放下酒囊,低声说道:“江珏和凌寒值得钦佩,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两人在塞上莽原停留了些日子,云歌带着君仪驱狼驭虎,蒲音则寻找药材,他答应给云朵开一副活血养气的药。


    药材找好了,两人告别云歌,君仪招手说道:“云歌,你也得赶紧找个媳妇了。”


    “我想去拜访一下殷隐先生。”蒲音说道。


    “行吧,听说殷隐先生有个孙女貌美如花,本大侠也不小了。”君仪开玩笑说道。


    问道山。


    草舍炊烟袅袅,山中自有人家。君仪提剑比划,蒲音一路采药。


    “你二人是来找我师傅的?”有少女站在高处双手抱胸,恰好衬托出饱满的胸脯。


    君仪一时看呆,赞叹道:“横看成岭侧成峰,君仪问道问道山。”


    “呸,泼皮无赖,”少女正是殷桃,她把散落的头发绾了个髻,在前领路,“要不是我师傅吩咐,我肯定不会理你这个泼皮无赖。”


    君仪朝蒲音求救:“蒲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蒲音不置可否,他窸窣钻进林子寻找药材去了。


    君仪快步追上殷桃,说道:“我是君子剑君仪,伏白之徒,江珏好友。”


    “泼皮无赖。”殷桃嘀咕一句,小跑起来。


    君仪不紧不慢地跟着,殷桃跑累了,气喘吁吁,只好瞪着君仪,等她气缓过来了又骂道:“泼皮无赖,也敢称君子剑。”


    君仪又小心地瞄了一眼,殷桃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殷桃霞飞双颊,秀手捏拳锤向君仪,气鼓鼓说道:“你还看。”


    “天地良心,我真没那想法,你别骂我泼皮无赖了。”君仪一脸委屈之色,明明是个正气凛然的侠客,竟然被一口一个骂作泼皮无赖。


    “登徒浪子。”殷桃改了口,君仪的脸色更委屈了。


    君仪一把扑倒殷桃,殷桃急得咬他肩膀,君仪用手捂着她的嘴,说道:“别说话,有人。”


    殷桃害羞地别过头,她看见密林深处有不少人窸窣前行,正朝着问道山深处而去。


    蒲音也发现了这群来历不明的人,他小心地爬上来,见到君仪和殷桃的姿势旖旎,别过头小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君仪这才发现不对,他打了个滚,一脸懊恼,完了,这下泼皮无赖和登徒浪子的身份甩不掉了。


    殷桃爬起来拉着君仪的衣袖,一脸急切地说道:“上山,我爷爷有危险。”


    一行至少十人,不可能是山中樵夫猎户,问道山人迹罕至,来人还能是谁?


    殷桃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拉着君仪就往山上跑,没跑多远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我背你。”君仪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没想到殷桃竟然答道“好。”


    美人在背,君仪没有旖旎心思,他在乱石嶙峋的问道山上如履平地,甩开蒲音一大截。


    三人和另外一行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君仪瞥了一眼,看不见另外一行人,兴许是绕路了,他问道:“这群人是谁?”


    “不出意料是鲁王小白。”殷桃还是第一次和男子这般亲近,君仪双手托着她的腿,并没有过于过分,让她好受了些。


    两人抵达山上草舍的时候殷隐正在候着,君仪放下殷桃,来不及寒暄,他催促殷隐进屋。


    殷隐摆手拒绝了君仪的好意,他说道:“人各有命,因果注定,逃不掉的。”


    蒲音和那十余人几乎同时抵达草舍,蒲音站到君仪身边气喘吁吁。


    “殷太师,孤又来了,”鲁王小白笑道,“请太师出山协助孤光复鲁国大业。”


    “呸,你想得美。”殷桃气鼓鼓地骂道。


    “桃儿,孤敕封你为夫人,如何?”鲁王小白脸上堆着笑意。鲁国亡了,鲁王海死了,他还活着。


    “抱歉,无意得罪,”君仪站到殷桃面前说道,“殷桃是我女人。”


    君子伸手,殷桃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到君仪手心。


    鲁王小白脸色阴翳,质问道:“你是何人?”


    “君子剑君仪,家师伏白。”君仪持剑,面无惧色。


    “杀了他。”鲁王小白歇斯底里,伏白,这个名字他化成鬼都不会忘记。


    “蒲音,带殷先生和殷桃进屋。”君仪说道,持剑而出。


    鲁王小白实在落魄,只带了十几个扈从,君仪并不担忧,正好可以练剑。他持剑而出,脚踏游龙步,一剑横斜挡住两人的攻势,再下腰顺势出剑,解决了背后的偷袭,再接连后退,背靠石头,只需要面对正面的敌人。


    鲁王小白带来的扈从实力不弱,也不强,君仪应对自如,十余人很快或死或伤,只余下鲁王小白和他身侧的持刀壮汉。


    “鲁巴,杀了他。”鲁王小白下令。


    君仪持剑朝鲁巴冲去,鲁巴劈下一刀,君仪持剑横斜身前,这一刀有千钧之力,竟然砍断了君仪的剑。


    “这是我江珏哥哥送我的剑,你该死。”君仪手持半截断剑,接力踩踏在石头上凌空跳下,断剑插在鲁巴后颈。


    “放我走,不然都死。”鲁王小白趁机闯进草舍,打晕蒲音之后挟持着殷隐与殷桃。


    “好,”君仪弯腰放下了剑,悄无声息地捡起一根枝条藏在袖中。


    鲁王小白没察觉出异样,挟持着殷隐与殷桃走出草舍,君仪朝鲁王小白走去,鲁王小白呵斥道:“别过来。”


    君仪摊开双手,表示什么都没有,鲁王小白不敢放松警惕,他挟持两人缓缓后退,君仪不紧不慢地跟随,始终保持五步距离。


    五步,他有些犹豫,他不敢缩短与鲁王小白的距离,他害怕鲁王小白舍命一搏。


    君仪别了下头,殷桃会意,一口咬在鲁王小白胳膊上,鲁王小白惨叫一声,君仪欺身上前,袖里枝条显现,他持枝代剑,一剑刺穿鲁王小白的喉咙。


    “谢谢。”殷桃搀扶着殷隐朝君仪说道。


    “我叫君仪,我是一名剑客,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惩奸除恶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君仪板着脸说道,他正在努力挽救自己泼皮无赖和登徒浪子的印象。


    蒲音悠悠转醒,君仪说道:“蒲音,你该练练武了。”


    蒲音点头,又朝殷隐拱手说道:“晚辈蒲音见过殷先生。”


    蒲音问道问道山,君仪觉得索然无趣,于是走出草舍,坐在一截木桩上看殷桃煮饭。柴火太生,只见烟不起火,她用袖子揩了一把脸,见到君仪又在盯着自己,她瞪了君仪一眼,问到:“看什么看。”


    “看小花猫。”君仪再也忍不住笑意,扑哧一声笑出来。


    殷桃问到:“哪儿?”


    君仪指了指脸颊,殷桃伸手揩了一下,越揩越黑,君仪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殷桃生气了,她双手沾着釜底的灰在君仪脸上乱抹,君仪左右躲避,连人带木桩被殷桃推到,殷桃骑在君仪身上,两手不停地在君仪脸上抹灰,姿势旖旎,只是两人都没察觉。


    殷隐听到动静推门出来,见到这一幕干咳一声,然后关门进去了。


    殷桃这才察觉到不妥,连忙起身,低着头掩饰一脸娇羞。


    晚饭过后,殷隐单独把殷桃留了下来,他慈爱地说道:“孩子,你长大了。”


    殷桃小声答道:“爷爷,我还小。”


    殷隐呵呵笑道:“喜欢他吗?”


    殷桃咬着嘴唇不答,不答,便是答案。


    蒲音和君仪在问道山住了快一个月,可惜还是没有多大进展,不过他砍了足够多的柴,还翻修了屋顶。君仪懊恼地说道:“都快下雪了,让你在这里等我这么久,明日我们下山吧。”


    这一夜下雪了,彻夜未停。


    天亮的时候君仪和蒲音向殷隐告别,殷桃正在洗碗,听见了耳朵。


    两人结伴走出草舍,蒲音问道:“你不和她道别吗?”


    君仪摇头说道:“不了,是我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殷桃从背后跑来环住君仪的腰,殷桃的眼泪像浸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君仪的背上。


    “别走,可不可以?”殷桃泪眼裟裟地说道。


    “桃儿,随他去吧,他值得托付。”殷隐走出草舍,欣慰地说道。


    “爷爷,我舍不得你。”殷桃不舍地说道。


    “我不会让你为难,我留下来”君仪轻抚着殷桃的发丝,又别过头对蒲音说道,“蒲音,我得失陪了。”


    蒲音耸耸肩说道:“我也留下来吧,山上草药不少。”


    君仪感激地望着蒲音,蒲音连忙说道:“可别说什么感激的话,你要是说了我立马走。”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高朋满座,在殷隐和蒲音的见证下,君仪和殷桃成亲,新房是君仪和蒲音搭建的木屋,就地取材,实在方便。


    “留下来,你后悔吗?”一阵不可描述的动作之后,殷桃伏在君仪胸口问道。


    “世间有千万种风景,正如沿途花朵逐枝怒放,我总不能领悟全部的美好,总有一朵花儿比全部的风景还美好。”当什么放浪不羁的侠客,当什么天下第一,便是君仪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也沉醉在女人的柔情里无法自拔。


    君仪还是下山了,殷隐死了,按照他的嘱托,君仪把他埋葬在草舍后面,他许久前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墓地。


    三人下山,先置办了马匹和食物,再一路西进。君仪指着西方说道:“我有故人,我们去见了故人之后再去峨眉。”


    豫州,龙蠡之弟龙瑾带领着宋人苟延残喘,北有北狄虎视眈眈,南有楚王朝来势汹汹,西有胡塞卷土重来。


    君仪三人抵达阳关的时候时值孟春,有龙瑾的部下拦住三人说道:“阳关正在交战,还请绕道。”


    君仪说道:“劳烦你去转告龙瑾,就说有故人,名叫君仪,前来找他。”


    这名守将半信半疑地差人去报信,不久龙瑾亲自来迎接。龙瑾伸手说道:“当年塞上莽原一别,许久没见了。”


    君仪握住龙瑾的手说道:“豫州龙家一门两代三人的风采比起武圣也不遑多让。”


    龙策,昔年宋骁得意爱将,为宋骁开疆拓土,最后死在恶善手里。


    龙蠡,龙策长子,人称儒将,官至大执戈,力战而死。


    龙瑾,龙策幼子,带领宋人在夹缝求生,楚帝熊冉多次招安不得。


    “一言难尽,如今胡塞又出了一位狠人,我军已经有许多将士折损在他手下了。”


    “哦?”君仪眉头一挑问道,“我正愁没有遇见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我去会会他。”


    “那人是卫灵之子,名叫卫庄,身骑乌金宝马,手提寒星重刀,已经自封为武圣。”龙瑾叹息道。


    “龙兄,照顾好我朋友和妻子,我去会会卫庄。”君仪手提断剑上马。


    龙瑾拦住了君仪,说道:“兄弟,我这有两把好剑,一把是武圣缪苦的苦剑,一把是武圣缪斯的葭萌,你挑一把。”


    “爽快,”君仪说道,“我取苦剑吧,有些缘分。”


    阳关,胡塞卫庄卷土重来,誓要踏破阳关,君仪提剑出关叫阵,卫庄出战。


    落幕之战后天底下武圣凋零,伏白再度隐世,楚王朝的封肃成为唯一一尊武圣,直到胡塞卫庄卷土重来这才有了第二尊。


    君仪手持苦剑指着卫庄说道:“今日斩杀你,我君子剑君仪也该封圣了。”


    卫庄嗤笑道:“你们中原人除了嘴皮子厉害还有什么?你又是何人?”


    “我师祖玄郎,曾将你胡塞一脉拜厄打落山崖;我师尊伏白,两度重伤你胡塞恶鬼恶善;我哥哥江珏,在黎都斩杀恶善;我叫君仪,我是一名剑客,除暴安良,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君仪提剑策马而去。


    这一战君仪重伤,卫庄也重伤,龙策与胡塞将领出阵救回两人,两军再度交战。


    这一战君仪封圣,同样封圣的还有蒲音,不到半个月君仪又活蹦乱跳。


    胡塞并不安宁,无论是西羌还是犬戎都还未彻底臣服,他们被胡塞一脉压制了数十年时间,但又坚韧无比,每一次被驱逐出雍州都会再度卷土重来。


    一个月后,君仪再度与卫庄交手,平手,两军签订了协议,暂时相安无事。


    “兄弟,多谢了。”龙瑾松了口气,此时的宋军积贫积弱,他连国号都不敢立,害怕遭到楚王朝的打压。


    “这把苦剑,胜过千言万语。”君仪扬了扬苦剑,与龙瑾告别,再度往峨眉而去。


    一路上君仪惩奸除恶,蒲音救死扶伤,一位武圣,一位医圣,他们走到哪,马蹄上的花香就带到哪。两人一路很忙,走得很慢,加上殷桃又有孕在身,新历五年的时候才抵达峨眉。


    三人缓缓走上峨眉,一把长戟直刺而来,君仪抽剑抵挡,与来人开始在山上小径交手。


    殷桃焦急不已,蒲音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位是白圣,是君仪的师尊。”


    两人在逼兀小径交手足足有上百招,险象环生,伏白停手说道:“君仪,长进不小。”


    “见过师尊。”君仪嬉皮笑脸地说道。


    “见过白圣。”殷桃朝伏白行礼。


    有女人牵着孩子在草舍外看着,君仪眼睛一亮,捏着孩子的脸问道:“哟,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


    “这位是白圣之女,江珏之妻玉婵,”蒲音介绍道,“这位是殷隐圣人孙女,君仪之妻殷桃。”


    女人和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玉婵拉着殷桃进屋,两人一见如故。


    晚饭过后,君仪走出草舍,问道:“嫂子,找我有事?”


    玉婵手持一柄匕首,不是踏月匕,她背对君仪冷声说道:“陪我去杀一个人。”


    楚王朝,郢都。


    郢都小霸王翟庄封圣,楚帝熊冉、庙堂贵胄和四方将士齐聚。


    一月之后,霸王枪传人翟庄、大将军封肃、镇西将军苣臣三人到郢都外骑射。


    “君仪,能不能拦住封肃和苣臣联手?”玉婵询问道。


    “君子剑君仪,天下无敌。”君仪豪气干云地说道。


    “好,你拦住他俩,只要一盏茶时间就够了。”玉婵眉毛如短匕,眼里有寒光。


    “他得罪过你?”君仪不解地问道。


    “伤过江珏的人都得死,”玉婵想起江珏在潦水河畔指着身上的疤痕,她冷漠说道,“翟庄是最后一个,若不是封肃和苣臣联手我奈何不了他早死了。”


    “看我的吧,”君仪提剑跳出去,遥遥喊道,“封肃,苣臣,我是君子剑君仪,惩奸除恶,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翟庄先行策马过来,一枪直刺向君仪,君仪避开,玉婵现身杀向翟庄。


    苣臣和封肃见状连忙策马过来营救翟庄,君仪提剑而起挡住两人。


    “让开。”封肃喝道。


    君仪不语,以一敌二有些吃力,他低估了苣臣的实力,外人传言苣臣能进武圣榜前十,以前君仪不信,和他交手后才发觉难缠程度不下封肃。君仪不敢分心,这是他迄今为止遇见最强的敌人。


    玉婵提匕杀向翟庄,翟庄暴怒不已,竟然有人刺杀自己,还是个女人,他顾不上怜香惜玉,手持霸王长枪施展霸王枪法十二式,招招致命。


    君仪很吃力,封肃是成名已久的武圣,苣臣实力不弱封肃多少,他只能且战且退,只能等玉婵尽量解决翟庄。


    翟庄实力不弱,毕竟是新晋武圣,玉婵卖了个破绽,翟庄一枪刺去,玉婵脚尖踮在枪身,借力腾飞、翻转,手持匕首全力朝翟庄刺去。


    翟庄一狠心舍弃霸王枪避开这致命一击,他不该舍弃霸王枪的,没有武器,他再无半点倚仗。翟庄夺路而逃,大声呼喊:“苣臣救我。”


    苣臣竭力撞开君仪,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玉婵已经手持霸王枪朝翟庄激射而去。


    “走。”玉婵喝道。


    君仪一剑逼退封肃,夺路而逃。


    不久,郢都传来消息,楚王朝新晋武圣翟庄遇刺身亡。这一战,君仪以一敌二,扬名天下。这一战,玉婵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刺杀了声名鹊起的楚王朝武圣翟庄,正式跻身武圣榜。


    再后来,君仪收了个徒弟,叫小七。


    “小七,该练剑了。”君仪说道。


    小七想贪睡,亓官庄喊道:“小七,再不练剑静姝就嫁人了。”


    小七一脸愁容,爬起来练剑。


    所谓练剑,是君仪和小七手持枝条对练,小七哀求道:“师傅,你轻点啊。”


    “不碍事的,小七,”蒲音正在煎药,他笑呵呵说道,“这幅药专治跌打损伤,我再去采点草药给你外敷。”


    君仪佯怒道:“小七,你可知道当年江珏有多努力?你再这样懈怠为师就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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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骨龙、召唤巫妖、召唤死神的黑暗大召唤师李佳玉重生了,一切都回到了末日爆发的前一刻!   空间剧烈震荡,地表裂开无数通往虫界、深渊界的缝隙,顷刻之间,虫族、尸族的汪洋大军席卷地球,人类文明岌岌可危,生死一线!   心灵尚未被污染的李佳玉,召唤物不再只局限于黑暗,他还可以召唤光明生物!   面对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他发誓要阻止悲剧的重演!   挣扎于穷途末路的末世,他要踏上血腥的杀戮之道!   游...

很纯很暧昧

杨明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某一天,他收到一份礼物,一只神奇的眼镜,从此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拳头寂寞

他横我还横,砣锤上杆秤;   人强我更强,狂风吹大江。   ——打遍天下无敌手,拳头最是寂寞。   &&&&&&&&&&&&&&&&&&&&&&&&&&&&&&&&   (武侠网游,武侠情结,敬请支持!)

异世之蚩尤传人

一次意外,洛枫身死之际,来到了蕴含远古惊天秘密的神魔大陆,传说中的蚩尤与黄帝之争,竟然另有隐情,无数神话传奇,开始浮现出真正的面貌,而洛枫在神秘老者的帮助下,得到了蚩尤的传承,毅然走向了另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世人眼中的废材,消失已久的炼体士终于再现神魔大陆,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修真者,以天地为身,道法若空,肉身而辅,以天地之道为至高追求,忽略了自身,修炼灵气。而炼体士则不同,其任认为天地本是囚...

刺客之王

史上最稳(浪)刺客——高玄。   猥琐发育满神装,蹲守背刺虐菜强。   别爱我,没结果,莫得感情的刺客就是我。

剑装

不老的世界,等级制度森严,每个人的生命上限早已经注定,爵位越高才能活的越久,所有人都唯有斩杀不死族,提升爵位获得生命刻度,才能够做到真正的不老不死。   性格坚韧不拔,拥有卓越天赋,但是却因为出生在世界最底层,连武技都接触不到的少年,突然收到了一份来自死人的遗物和遗嘱。   “那个人一定是疯了,留给我一支连剑都没有的空剑匣,竟然就要我去打败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白苍东一脸古怪的看着那支并不怎么...

不死穿越变形男

见题如面,科幻+时空穿梭,无限幻想,一个不死人,一个可以随意穿梭的人,一个可以任意变形的人,一个真男人。呵呵,想想就让人心里发毛,如以此类,人类的伦理道德、仙魔特质将发挥的淋漓尽致,敬请期待。   人内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化身成魔、飞升天界、猎杀魔兽或者娇妻如云,这一切,均以内心潜在欲望为主导,以个人能力为极限。而本文则挖掘你内心隐秘的欲望极限,总结为不死、穿越和变形三个特质,打破您实现这些欲...

万相阈限

我曾是旁人眼中的 “理科怪物”,耗时三年磨出能撼动行业的顶尖金融安全算法,连华尔街投行都发来橄榄枝。 可我没等来功成名就,却等来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意识消散前,我看着背叛者瓜分我的成果,以为这就是天才的末路。 再次睁眼,我却躺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密闭小屋里,桌上摆着钢笔和空白试卷。 本以为是重生,之后发生的种种,让我惊恐地发现这是一场更恐怖的局。

风雨传说

性格扭曲的死小孩与掌管未来的女神之间各种乱七八糟的生活画卷。   过去的并不能承载未来。   失落的也不能取代现在。   唯有从每一个时刻开始寻求改变,自己的人生才有新的变化与出路。   送给这个糟糕的时代里,每一个不想太糟糕的人。

绝品天医

高中毕业旅行途中,因为意外而被逮入特战小队做随队医生的江源,在全队全军覆没,剩下他一人无路可逃之后,带着小队抢到的神秘物品自爆了,但是他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带着一个怪异的纹身,奇迹般穿越了万里之遥,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中……   一个神奇少年的绚丽成长史……

重生·小茶

文案: 钟小茶死了,林小茶活了。   他误杀了小茶,他宠爱着小茶。   是赎罪,还是其他?   应该回头转换爱恨,还是向前冲向新的怀抱?   重生,是个选择题。

异界龙魂

“将军,这些事情我们其实也都是知道一点的,但是现在似乎距离上一次完成还有三年的时间才到二十年啊!您现在说这个事情干什么呢?”   听到龙傲天的话之后希伯来无奈的问道,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先不说和他们有没有关系了,单单就是这么早谈论似乎就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了。   “是啊,更何况现在我们正在和瓦伦帝国交战呢,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会议还是等到到时候到了的时候在讨论吧,说不定到时候瓦伦帝国都已经消失了呢!”  ...

冰山总裁的贴身高手

北境战神,阎罗殿殿主叶辰因为一纸婚约,龙潜都市。因为一次意外,和冰山总裁签订了契约婚姻。 从此开启了叶辰彪悍的人生。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诸天神佛都将为他颤抖!

血国风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尘埃,四骑士正在守望。   血族的皇帝啊,我是魔鬼的君王。   不要再提你天赋的神力,不要再提你蔽日的旌旗,不要再提你的高贵与正义,不要再提你的血汗与功绩。   纵是飞蛾扑火,亡者的冲锋亦无停止的可能。   罪与痛相生,血与火相成。死亡是人类唯一的尊严。   我的深渊,你的末日。这一战,无关大义。   猜猜吧,在我化为灰烬前,这火焰可烧得到你?

济世鬼医

他是华夏古老巫祝(巫医)的传人。   生死人,肉白骨,铁口一开定生死。   他是阴阳两界的引路人。   判官笔,阴阳鼎,惩恶鬼来戏鬼差。   他行走于都市,游走在乡村,跨越阴阳两界,谱写医道传奇。   他不收分文,他只收阳寿,气运或者是……   他半生荼靡,半生寂。   他的一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迷,也是一个永恒不朽的传奇。   他是第十五代巫祝,巫祝史上的第一人。

木叶之最强肉遁

血和汗交织出男人专属的味道,拳与拳碰撞摩擦出火花般炫彩夺目的激情!   动物系·牛牛果实·幻兽种·牛魔王形态。当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没有什么敌人是累不死的。   气喘吁吁的六道斑:“我宇智波斑愿称你为最肉!”

纪元黎明

气候异变,随着植物违背常理的生长,人类生存环境开始迅速恶化,仅仅一年的时间,各座城市外围就已被森林包围,化为一个个孤岛,更严重的是……

星海领主

偶然的意外,导致尘封无数岁月的上古超级文明遗迹重见天日,在星海万族中掀起惊天波澜! 毁灭与重生,光荣与梦想! 众敌环伺之下,人类世界能否突出重围?

大贤者成长日记

卡伦卡亚,贤者高塔,一代贤者震慑天下。   这简介你就当真的看……   好不容易穿越了(咦?),居然穿越在了某国贤者的身上,还没有前任的任何记忆。   贤者贤者,其实就是闲者,俗称战略忽悠部部长,在这个武力至上的时代主要作用是忽悠完了再卖了你!   最关键的是——被大众当做八十岁老头的贤者大人,居然是个软妹子(╯‵□′)╯︵┻━┻   该死的系统,快到碗里来!

我就一阴阳先生

这个鬼故事不吓人,这个阴阳先生不靠谱...   “陈先生,你不是说我昨晚有血光之灾吗?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我算的就从来没准过。你昨晚干啥去了?”   “和一个妹子吃饭。”   “这不就对了,你逢胸化吉了。”   贪财自大的阴阳先生,公狐狸精,冤死白衣女鬼,不知所谓的傻鬼...   占星师后裔,吸血鬼公爵,斜云山一代名道,地府一众阴神鬼差,灵异处也来了...   “嘿嘿嘿,咱就一阴阳先生,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