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章 一路向北，风起于青萍之末
“我赞成。”李渝看着黄蓉，斩钉截铁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是，渝子，你……你也疯了？”王浩急得抓耳挠腮。
“你别急，听蓉儿说完。”李渝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蓉走到石桌旁，重新坐下，神情从容，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胖子，我问你，我们公司的核心产品‘玉肌膏’，目标客户是谁？”
“那还用说，当然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啊！”王浩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这些人，大部分在哪里？”
“……京城。”王浩的底气弱了下去。
“这就对了。”黄蓉打了个响指，“滨海，只是我们的试验田。它的市场太小，池塘太浅，养不起‘玉肌膏’这条真龙。只有京城，那个汇聚了全国最多财富、权力和人脉的地方，才是它真正的舞台。我们不是去开拓市场，而是去收割市场。”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自信。
“而且，迁都京城，我们能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南宫家在省城的影响力，可以辐射到京城，为我们提供最初的落脚点和情报支持。而我们在滨H市建立的基金会和大学合作项目，会成为我们最稳固的后方基地，源源不断地为我们提供正面的社会声望和官方的隐性背书。我们不是孤军深入，而是御驾亲征。”
一番话，将所有的利弊得失，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浩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只看到了风险，而黄蓉看到的，却是风险背后，那大得惊人的机遇。
就在这时，胡三省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之后，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将手机递给了李渝：“李先生，是林晚晴小姐的视频电话。”
李渝接过手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林晚晴那张知性而美丽的脸。她似乎正在办公室里，背景是简洁干练的落地窗和城市天际线。她显然也一夜未眠，但精神依旧饱满，眼神锐利。
“李董，黄小姐。”林晚晴先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入主题，“公司账户上突然多出的二十亿资金，和南宫家发布的声明，我已经知道了。我需要一个解释。”
作为公司的CEO，她有权知道这一切。
李渝没有隐瞒，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准备将公司总部迁往京城的决定，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
视频那头，林晚晴的表情，从冷静，到惊讶，再到凝重，最后，是深深的难以置信。
“迁都京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职业经理人的理性和冷静让她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李董，我不同意。这太冒险了。渝蓉科技现在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我们的产品一旦上市，足以颠覆整个护肤品行业。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稳扎稳打，而不是用一场豪赌，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京城的商业环境，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和残酷一百倍。”
她的反对，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这是一个专业的、负责任的CEO，必然会有的反应。
黄蓉笑了笑，从李渝手中接过了手机。
“林总，你的顾虑，我理解。”她看着屏幕里的林晚晴，缓缓开口，“但你似乎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
“你以为，我们渝蓉科技，是一家护肤品公司吗？”
林晚晴愣住了。
黄蓉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不，我们不是。我们是一家，贩卖‘奇迹’的公司。玉肌膏，只是我们拿出来，敲开这个世界大门的，第一块敲门砖而已。”
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正是之前给李渝疗伤用的“九花玉露丸”。
“林总，如果我告诉你，我这里有一种药，能让一个垂死之人，在半个时辰内恢复如初。还有一种药，能让一个普通人，在短时间内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得到数倍的提升，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你觉得，这样的‘奇迹’，应该卖多少钱？又应该，卖给谁？”
视频那头，林晚晴彻底呆住了。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那颗在商场上历经风雨，早已磨炼得古井无波的心，此刻，正掀起滔天巨浪。
作为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她接受的是最顶尖的现代科学教育。可黄蓉口中描述的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科学的范畴，进入了“神学”的领域。
但，她又想起了玉肌膏那逆天到不讲道理的效果。
一个能拿出玉肌膏的公司，再拿出更神奇的东西，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黄蓉说的是真的……
那渝蓉科技的未来，将不再是颠覆一个行业那么简单。它将颠覆的，是整个世界的秩序！
而京城，那个权力的中心，财富的顶点，才是唯一有资格，也有能力，来消化这种“奇迹”的地方。
林晚晴的眼中，闪烁起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野心、是兴奋、是看到了一个庞大商业帝国雏形的狂热。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李董，黄小姐，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请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
黄蓉满意地笑了。她知道，这位聪明的CEO，已经彻底被她说服了。
“很简单。”黄蓉说道，“第一，立刻组建一个最精锐的团队，以最快的速度，在京城完成公司总部的选址和注册。钱不是问题，南宫家会全力配合你。”
“第二，启动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关于公司核心技术的一切，都列为绝密。所有核心人员，都要重新进行背景审查。”
“第三……”黄蓉看着林晚晴，一字一句地说道，“做好准备，迎接一个，全新的时代。”
挂断电话，院子里，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对的声音。
王浩看着黄蓉，眼神里全是崇拜：“嫂子，我算是服了。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不，是女神！”
黄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少拍马屁。想去京城，先去搞定你爸。”
王浩顿时又蔫了。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静心斋，都进入了一种高速运转的状态。
林晚晴的效率高得惊人，在南宫家的全力配合下，三天之内，就在京城最繁华的金融区，盘下了一整层顶级写字楼，并完成了“渝蓉（京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全部注册手续。
胡三省则坐镇滨海，利用自己的人脉，将公司的各项业务梳理得井井有条，确保大后方的稳定。
南宫烈彻底成了李渝和黄蓉的专属联络官和跑腿小弟，鞍前马后，乐此不疲。他动用南宫家的情报网，将一份份关于京城各大势力，特别是龙家的详细资料，源源不断地送到李渝的案头。
而李渝，则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他白天苦练“大伏魔拳”和“蛇行狸翻”，夜晚则用黄蓉教的法子，打坐调息，修炼“碧波神功”。在充足的丹药和黄蓉这位顶级名师的指点下，他的实力，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疯狂精进。
一周后，当李渝再次一拳打出时，院子里的那张大理石石桌，不再是晃动，而是被凌厉的拳风，硬生生地向后平移了半尺！
这一天，黄蓉看着李渝，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渝哥哥，你的功夫，勉强算是登堂入室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是时候了。我们，该出发了。”
###
京城。
这座承载了华夏千年历史与无上权柄的城市，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梦想的终点，是仰望的圣地。
当李渝、黄蓉、王浩以及提着大包小包的南宫烈，踏上开往京城的高铁时，一场看不见的暗流，已经在这座城市的顶层圈子里，悄然涌动。
南宫家为他们订的是商务特等座，整个车厢，都被他们包了下来。宽敞舒适的真皮座椅，精致的茶点水果，以及一名专属的、相貌甜美的乘务员，无不彰显着四人身份的尊贵。
王浩一上车，就彻底解放了天性。他瘫在可以一百八十度放平的座椅上，一边享受着乘务员小姐姐无微不至的服务，一边拿着手机，唾沫横飞地跟他老爹吹牛。
“喂，爸！你放心！我这次去京城，是跟着我渝哥干大事业去的！什么？渝蓉科技？那只是我们计划的一小部分！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别挂啊爸！我跟你说，我渝哥现在可牛逼了，一拳能把牛打死！……喂？喂！”
挂掉电话，王浩一脸的生无可恋。显然，王家主对自家儿子的“宏图大志”，并不买账。
南宫烈则像个最忠诚的管家，将行李安放妥当后，便恭恭敬敬地为李渝和黄蓉泡上了一壶顶级的大红袍，然后便捧着一个平板电脑，开始低声汇报这几天收集到的最新情报。
“李先生，黄仙子。根据我们南宫家在京城的关系网传回来的消息，龙家最近的动作，有些异常。”
李渝和黄蓉对视一眼，示意他继续。
“首先，是关于那个刺客。我们查到，当晚京城一家与龙家关系密切的私人医院，曾经有过一次高度保密的急诊记录，病人身份不明，但动用的是军方的外科专家。可以断定，那个被您飞叶所伤的刺客，没有死，而且身份极不简单。”
李渝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军方专家？看来，这个龙家，其能量比他们预估的，还要庞大。
“其次，是龙家内部。龙家家主龙啸云，已经有半年没有公开露面了，据说是身体抱恙，在西山静养。目前龙家明面上的主事人，是他的大儿子，龙战。”
南宫烈的手指在平板上一划，一张照片跳了出来。照片上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扛着闪亮的将星。他相貌英挺，眼神锐利如刀，仅仅是一张照片，就透着一股铁血悍勇之气。
“龙战，三十一岁，京城军区最年轻的少将之一，被誉为龙家百年不遇的麒麟儿。为人沉稳狠辣，手腕极强。相比之下，我们之前打过交道的龙傲，虽然也算优秀，但在他大哥面前，就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有趣。”李渝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个在军，一个在商，还有一个藏在暗处负责见不得光的脏活，这龙家，倒是分工明确。”
“是的。”南宫烈点头道，“除了龙家，京城目前公认的顶级家族，还有三家。分别是掌控着华夏传媒半壁江山的林家，以金融和实业闻名的萧家，以及在政界根深蒂固的王家。这四家，合称京城四大家族，彼此之间既有合作，又有竞争，关系错综复杂。”
他又划了一下屏幕，调出一张女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正站在一个国际经济论坛的讲台上发表演讲。她容貌绝美，气质优雅，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与自信。
“这位，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婉儿。哈佛商学院毕业，回国后一手创办了风投基金‘青云资本’，在京城的年轻一辈中，以眼光毒辣、手段高明著称，被誉为‘商界女皇’。她和龙战，被认为是京城年轻一代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人。”
李渝的目光，在林婉儿的照片上停留了片刻。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和林晚晴一样，甚至比林晚晴更加强大的女人。
听完南宫烈的汇报，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京城这潭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怕了？”黄蓉的声音，在李渝耳边轻轻响起。
李渝转过头，看到黄蓉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他笑了，摇了摇头。
有妻如你，夫复何求？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他伸手，握住了黄蓉柔软的手，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等到了京城，我们的第一顿饭，该吃点什么。”
黄蓉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反手握紧李渝的手，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中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