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意随风起！
休息好的白辰，蒙上白布，继续往前走，他的眼睛随着这一次的雷劫，更加看不清了，只能用心眼看路，他要先去完成自己师傅林凡的任务，前往边缘地区郑观山消灭魔兽以及魔修。
在此之前他要前往一个地方算算以前的恩怨了。
白辰站在炼丹协会总坛的鎏金匾额下，蒙眼白布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三日前观天瞳看到的画面在识海翻涌——那些被锁在丹炉中哀嚎的修士，那些从地脉深处伸向总坛的猩红触须。
"止步！"两名守门道童同时掐诀，腰间玉佩迸发青光。左侧道童袖中窜出七条碧绿小蛇，右侧道童掌心浮现八卦铜镜。这是青鸾锁魂阵的起手式，三年前他在万宝阁见过同样的阵法，当时被锁在阵眼的是个哭喊的狐妖少女。
听风剑在鞘中发出清越鸣响，白辰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剑柄上凹凸的云纹。这是师尊林凡在他筑基成功那日所赠，剑身藏着的混沌之气总会在月圆之夜躁动不安。此刻未到正午，剑气却已化作黑白双鱼在周身游弋。
"让路。"白辰的声音很轻，却震得门前青铜香炉嗡嗡作响。道童们脸色骤变，八卦镜中射出的青光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竟将碧绿小蛇拦腰斩断。破碎的蛇头尚未落地，听风剑已化作流光直取鎏金匾额。
七十二道禁制亮起的刹那，白辰眼前浮现出藏经阁的卷轴。那是他初入宗门时偷看的《南疆秘录》，泛黄的绢帛上记载着"青鸾噬魂阵"的阵眼正是这块御赐匾额。剑气触及匾额中央的瞬间，他忽然闻到三年前那壶梨花酿的香气——师尊递来酒壶时，袖口沾着暗红血迹。
"咔嚓"
鎏金匾额裂开一道细缝，青石地面突然渗出粘稠的血浆。白辰足尖轻点，踏着翻涌的血浪跃上飞檐。观天瞳穿透三重屋脊，看到炼丹房内三十六尊紫金丹炉正在剧烈震颤。每个丹炉表面都浮凸着人面轮廓，那些扭曲的五官让他想起被魔修屠村那夜，小妹被钉在槐树上的脸。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白辰反手将听风剑插入飞檐。剑身没入青瓦的刹那，阴阳双鱼顺着屋脊急速游走，所过之处瓦片纷纷化作齑粉。当第一条猩红触须破土而出时，整座建筑突然像剥开的橘子般向四面坍塌。
烟尘中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最先冲出的银甲丹傀竟有八条手臂。每条手臂都握着不同的炼丹器具：玄铁药杵滴落腐液，青铜药碾里翻滚着眼珠，紫砂药壶喷出带着婴儿啼哭的绿烟。白辰扯下蒙眼白布，星云瞳孔中射出两道金光，照出丹傀心口处跳动的蛊虫——那虫子的六对复眼里，倒映着十三张苍白的人皮。
"尘归尘。"听风剑划出半圆，剑气扫过的空间突然塌缩。银甲丹傀像是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面团，八条手臂在空间扭曲中绞成麻花。飞溅的毒液尚未落地，就被混沌之气吞噬成虚无。
更多丹傀从地缝中爬出，它们身上的铠甲呈现腐败的青铜色，关节处长满肉瘤。白辰注意到某个丹傀脖颈处挂着半块玉佩——正是三年前失踪的万宝阁掌柜随身之物。他左手结印，七十二峰虚影在身后浮现，每座山峰都缠绕着锁链状的剑气。
"土归土。"剑印结成瞬间，所有丹傀突然跪倒在地。它们铠甲缝隙中钻出无数蛊虫，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自燃。焦黑的虫尸落地成灰，竟拼凑出青鸾展翅的图腾。白辰心头一凛，这图腾与雷劫中出现的幻象完全重合。
地裂深处传来沙哑的笑声，十三道黑袍身影踏着血浪升起。协会会长掀开兜帽的刹那，白辰的魔渊刻印突然剧烈灼痛。那人左脸的黑色纹路与他右脸的刻印完美对称，就像镜中倒影。
听风剑发出悲鸣，混沌之气失控暴走。白辰七窍渗出鲜血，视野开始破碎。在彻底堕入黑暗前，他看见自己右脸的魔渊刻印睁开血瞳，会长脸上的刻印则化作咧开的嘴。两个印记隔着虚空缓缓靠近，如同分离千年的阴阳双鱼终于要合二为一。
地面彻底崩塌，血色漩涡中升起山岳般的肉瘤。无数修士的头颅从肉瘤表面凸出，他们张合的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恭迎圣子归位。"
白辰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胸口剧痛，听风剑自主贯穿心脏。混沌剑气裹挟着金色血液逆流而上，在肉瘤顶端绘出残缺的星图。雷劫留下的星云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锁链缠住即将融合的阴阳双鱼。
黑暗中响起师尊醉酒时的呢喃："辰儿，记住...真正的丹毒...藏在...道心......"
混沌中传来锁链绷紧的铮鸣，白辰感觉自己的神魂被撕扯成两股洪流。右半身的魔渊刻印沸腾如岩浆，左半身的星云纹路却凝结出霜花。濒临破碎的识海里，突然浮起三岁时的记忆——暴雨倾盆的义庄，棺木中爬出的黑袍人往他眉心点入一滴青色血液。
"原来从那时起…"白辰的元神在虚无中睁开双眼，看到心脏处插着的听风剑正在融化。剑身流淌出的液态星光里，浮现出七十二峰特有的冷杉纹路——这是师尊用本命精血温养百年的证据。
地面上的肉瘤突然剧烈收缩，十三张人皮从会长黑袍下激射而出。每张人皮都在空中舒展成林凡的模样，他们手持不同的法器结成困仙阵，咽喉处却发出会长的声音："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逃脱？母皇早在你灵台种下涅槃蛊！"
白辰残破的肉身突然自行结印，七十二峰虚影竟与星图锁链产生共鸣。当第一张人皮触碰到星光的瞬间，白辰看到三百里外郑观山的轮廓——山体内部涌动着与炼丹协会地脉相连的猩红血管。
"道归道。"沙哑的声音从白辰胸腔传出，听风剑完全融化的刹那，他心口浮现出旋转的阴阳磨盘。肉瘤表面数千张人脸同时尖叫，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青鸾虚影。
会长脸上的魔渊刻印突然爆裂，钻出七条布满吸盘的触手："愚昧！你不过是母皇蜕变的茧衣！"触手刺入虚空，竟从时光长河中扯出白辰筑基时的场景——林凡往他灵台拍入的根本不是筑基丹，而是一只沉睡的青色蛊虫。
星图锁链应声而断，就在意识即将消散……
剑灵这时候出来了：“我说少主你这样可真不让我省心呢……好好看着，姐姐我啊，现在就教你怎么做，跟我念！”
白辰福至心灵地念出《南疆秘录》末尾的残诀："以我道骨为薪，奉我神魂为祭..."肉瘤顶端的星图突然倒转，七十二峰虚影化作实质的剑雨坠落。
剑雨如银河倾泻，每一柄都由七十二峰虚影凝练而成，带着山峦的沉重与星河的璀璨，狠狠砸向那膨胀至极限的肉瘤。炼丹协会的天空仿佛被撕裂，光芒与轰鸣交织，肉瘤在剑雨下迅速萎缩，表面的人脸逐一湮灭，发出绝望的哀嚎。会长脸上的刻印彻底消失，他身体摇摇欲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着最后一柄剑没入肉瘤，整个炼丹协会的地基开始震动，石碑轰然倒塌，其上“炼丹协会”四字化为齑粉。白辰在这震耳欲聋的爆响中，身体一软，昏厥在满目疮痍之中，四周是逐渐消散的混沌与重归宁静的夜空。
“少主啊，少主啊，你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都怪你那老不死的师傅，唉可惜了，不过好像有人来了，我就先溜了，如果那行人伤及你性命，我就把那老不死给你的东西用了。”
剑灵融入白辰体内消失不见
“快看，那边有人！”
“愣着干啥，看看有没有气！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