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不出意料

　　捉到自己的情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当事人的心情是不是应该很气愤很嫉妒？令朱贵樱自己都有些奇怪的是，她居然只有一点点的酸，相反更多的，则是兴奋和期待——没错，就是兴奋和期待！她几乎等不及想看到，自己把李海和朱莎的好事捉奸在床，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俩人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那一幕了。

　　“哼哼，李海这混球，居然还背着我和朱莎搞到一起，妄想能瞒住我；还有朱莎！好个朱莎啊，多少年来都是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竟然和自己的学生上了床，等我揪住你们在床上的时候，就可以尽情嘲笑你了，把你的女神面纱全都撕下来！”朱贵樱快意地笑，然后挠头了：“抓到了，嘲笑完了，又怎样呢？也不能把他俩怎样吧，就算大闹一场，我也没啥好处呢——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能有这样的机会，尽情嘲笑李海和朱莎，这就足够了！”

　　不过，她也有一点想不通的，朱莎这模样，真的不象是和李海有什么关系的样子。以她的经验来说，不管怎么掩饰，一男一女只要有了那种关系，平时的言行举止中，都会露出蛛丝马迹来，起码在第三者面前提到对方的时候，掩饰的心态会很明显。但是朱贵樱不管怎么试探，就是看不出朱莎对李海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甚至连一点紧张和提防的情绪都没有。

　　难道是朱莎掩饰得太好了？朱贵樱满腹狐疑，决定等晚上，李海到了自己的家里，身心完全放松之后，再设法从李海那里套出话来。不过，到时候自己还有力气来问他话么？这混蛋，强悍的简直不像人类，每次都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起刚才在李海办公室里的激烈，朱贵樱也不由得有些脸红起来。

　　好在，她并没有独处多久，就接到了李海的电话：“开会！”

　　这一次的会议，是全体基金会高层的全会，就连几乎从不在基金会露面、总是躲在他的大富豪夜总会的杨四，也西装笔挺地出席了，音箱海狗等一群人更加不例外，全数到齐。李海将一张传真的复印件，递交给在座的各人，杨四随口就调侃了他一句：“李海，你也该找个秘书了，这种小事都要亲自动手，太掉价了也。”

　　李海一边坐下，一边笑道：“找了一个，下星期就上任！行了，不管那些，我还没习惯做老板椅呢，做做这些小事没啥。说正事吧，大家手上的这份传真，来自于欧洲人的代表团，大意就是，明天我们将进行最后一次会晤，假如我们能够接受这上面的条件，谈判将会在此基础上继续。否则的话，谈判就将中止，他们就会回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此前谈判进展不利，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多着急，这么大型的谈判，涉及到数百亿欧元的投资合作，就算事事顺利，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决定下来的。谈判过程中拉锯进退，甚至以退出谈判相威胁，这都是寻常事。可是出到最后通牒这样的手段，就真的是到了悬崖边缘了，谈判破裂在即！

　　不用看也知道，这最后的条件，肯定包含了很多己方难以接受的内容。朱贵樱一扫之下，就嗤笑起来：“这帮欧洲人想什么呢？还想复制大众的国内的成功奇迹吗？想要将整条产业链都控制在手里，让我们仅仅成为打工和跑腿的角色，想什么呢！”

　　所谓的大众奇迹，指的就是原本在欧洲并不起眼的汽车企业，因为抓住了三十年前的一次机遇，参与到了国内组装汽车的生产之中。他们以一款当时堪称先进的车型设计，表现了他们的“诚意”，然后就捏着动力总成这个瓶颈，一步步将整条产业链都收入囊中，拿下了官方市场之后，便借此势头横扫了国内的汽车市场。

　　这个大众奇迹，哪怕在欧洲，也已经成为商学院的经典案例，每个学习工商管理的学生，都必须对此进行深入研究，由此而来的，商业中的人际公关利用，也成为了一门新的课题。可是，时移世易，如今的国内市场，已经呈现近乎惨烈的过度竞争，欧洲人还想这么搞的话，只能是从本土的合作方身上割肉——具体来说，就是李海他们的基金会了。

　　幸好，这不是股东会，真正懂经济的人其实不是很多，好比音箱他们，从来都只知道问李海要拨款的，至于基金会到底如何运作，怎么赚钱，他们压根就不关心，因为关心了也搞不懂啊。剩下的大多是法务和行政管理人员，也不大了解整个基金会的运作，和核心利益。

　　说白了，基金会当初能够稳定，能够成功运作起来，几乎都是李海的功劳。当时那种情况，其实程卫国他们并没有做好全面接管伍豪产业的机会，还指望着伍豪的配合呢。谁想到王虎发个疯，居然把伍豪给干掉了，之江顿时就天下大乱，错非李海凭借着钱神的神通，在极短的时间内理顺了基金会的各种产业和各路山头，哪有今天的局面？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李海这一手，才是程老最看重的地方，建国后发展到现在几十年了，党内国内，最缺的还是真正能实践的经济学家——注意，是能实践的经济学家，那些拿着自己的理想化模型，在那里夸夸其谈放嘴炮的所谓学者，或许能博得不少采声，可是在真正懂行和掌权的人看来，根本就是空谈而已，不考虑改革成本的理论，能用来指导改革本身吗？

　　正因为从李海身上看到了这种难得的品质，而且这还是出自他的自发本能，所以以程老的身份，才对李海另眼相看，将整个基金会都交到他的手里，让他做这个对于国家来说，都具有重大意义的试验，也才有了赵老二南下出任江南省委一号的举动。可以说，现在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之江，盯着基金会，盯着李海！只是有程老这棵大树遮风挡雨，李海才不觉察到而已。

　　当然，也就造成了基金会管理机构和决策研究机构的薄弱，遇到这类经营上的重大问题，除了李海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了。李海揉了揉脑门，看来自己还是要着手把整个基金会的核心机构撑起来，就算自己其实并不指望别人的研究成果能够凌驾于钱神的神通之上，至少也要多找些帮手，现在自己实在是太忙了，忙得连回学校上课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欠打？

　　既然没人提意见，那就自己乾纲独断了：“这种条件，我们肯定是不能接受的，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又不是那些需要政绩的官员！”李海一锤定音，余众或点头或沉默，这调子就定下来了。

　　回到办公室，李海就给塞琳娜打电话：“塞琳娜，你应该想到，我会怎么回答你。这个所谓的条件，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来中止谈判的吧？我实在没想到，等待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你们几乎是连条后路都没有留下，义无反顾地掉头了！”就算早知道这个结果，李海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假如这些欧洲人能靠得住，自己岂不是省了好多麻烦？也用不着去和伊丽莎白·泰勒啊，吴燕琳啊这些女人耍心计了，堂堂正正用实力碾压过去，多爽！

　　塞琳娜的声音也透出无奈：“李海，你知道我的态度，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几个小时以前，米国人又大幅度提高了他们的出价。你知道吗，现在北美的一些市场，都对我们开放了，这在过去简直不能想象！李海，说实在的，我有些担心，米国人不是笨蛋，给予了我们这么大的好处，就是想要拆散我们之间的同盟，那些损失掉的利益，他们自然会想办法从别处找回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压低：“我担心的是，他们最有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设法吞掉你这个基金会！一方面，上百亿的资产，足够弥补他们在我们这里给出的利益，另一方面，通过这个窗口，成功进入你们的市场，以后的发展更加可以期待。李海，资本是没有国界的，但是资本家是有国界的，如果他们真的要对基金会下手，你就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轻信任何人，更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李海默然片刻，他倒是没想到，走到这个程度，塞琳娜居然还会关心他个人的安危得失。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李海慢慢道：“真的要谢谢你了，塞琳娜！我们有句古话，叫做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的生意没成，不过你的仁义，我记下了。至于基金会，想要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有幸看到我李海的全部手段呢！”

　　这般强大的信心，让塞琳娜也为之震撼，假如不是和李海有过多次接触，目睹他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换一个人这么说的话，塞琳娜一定会认定他是死鸭子嘴硬。可是李海这么说，就有种令人不得不信的魔力！

　　放下电话，李海叫来一个小律师，打印了一份正式的公文给他，让他明天送去给欧洲人。这份公文，自然就是拒绝了对方的最后通牒了。如果是国家之间这么玩，那么接下来就该宣战，幸好这只是商务谈判，谈不成就谈不成吧，至少，李海个人和对方关于生物技术转让与合作的协议，是已经达成了。

　　心里还是有点憋闷的李海，一直到了朱贵樱家里，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才得以宁静下来，将自己埋在朱贵樱胸前的沟壑里，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李海忽然想起一句话：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如果没有美人膝可卧的话，天下权又有什么好掌的？

　　殊不知，自己抱着的美人，此刻也在转着属于她自己的小念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