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英雄无名

　　既然得到了实在的好处，李海也就要付出自己的代价。虽然这个代价有点囧：生殖基因！

　　好吧，在身为一名吊丝大学生的时候，李海曾经听过这么一个笑话：女孩对男朋友说，你看，有条广告，捐精一次能得三千块营养费呢！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今年想买房——

　　当时宿舍里因为这则笑话而疯狂地互相嘲讽，不过最后大家的结论是，要是真能这样的话，把那些浪费在卫生纸、下水道以及德艺双馨某老师身上的液体都搜集起来，大约也真的够买房了吧！不要小看年轻男人的活力啊！

　　然后，今天李海要是告诉金胖子和王冬之流，说自己的一次液体，就能换来价值数十亿欧元的大合同，他们准保要目瞪口呆：是，大家都知道，正常男人一天都会产生数千万乃至上亿的那种生殖细胞，可是谁曾想到，这么多的细胞，竟然价值还超过了等量数目的欧元！卧槽，这简直比同等体重的黄金人像还要来得疯狂啊！不，确切地说，同等体重黄金人像神马的，简直弱爆了！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李海终于说服了自己，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囧，不过身为一名神使，该卖的时候就得出来卖，相比起挥洒在女人身上只得到些生理快乐，若是与此同时还能为祖国建设作出巨大贡献，那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但，事实证明，这种自我催眠是很不靠谱的，当李海见到前来接他的塞琳娜时，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塞琳娜并没有盛装打扮花枝招展什么的，根本就是平常的职业装束，根本不像是要和他来一场约会约炮的样子——更重要的是，赫末尔也跟着一块来了，还带着十来个貌似很精干彪悍的壮汉！

　　“这是要去哪里？”在车上，李海囧然发问，因为他居然在天上看到了两架武装直升机，是武装的！这样的架势，怎么看也不是浪漫约炮吧？

　　塞琳娜面露歉意，赫末尔则是相当尴尬：“不好意思，李先生，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我们的交易一部分内容，被泄露了出去，现在米国情报组织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合作——”见李海面色不善，好似要发飙，赫末尔连忙道：

　　“不不，请别误会，合作依旧会进行，我们十字剑并不是米国的狗，那帮暴发户，还轮不到他们骑到我们头上！问题在于，如果要在保加利亚执行我们的交易，因为我们内部的问题，会变得相当不安全，简单来说，即便我们得到了李先生的基因，那么在样本传递到研究机构的过程中，也可能会出别的问题。这是我们花费了巨大代价，才得到的李先生的友谊和信任，我们不能接受它被小偷和强盗夺走！”

　　这也可以理解，数十亿欧元合作中的一部分，要是得手之后被人半道截和，换个人都受不了啊！李海因此也闭嘴了，其实他本来想说，大不了你们再派个美女到东方去，我不介意再劳动一次啊，只要那美女能让我满意——也幸好是赫末尔很直白，说出了这背后的利益交换，让李海保住了一点点节操。

　　所以说，基于种种考量，十字剑联盟提出的方案是，请李海直接到他们在奥地利的研究机构中去，在那里提供基因，顺便还可以参观一下他们的研究所，因为和大兴制药交换的部分科技，也是出于那个研究所之手。

　　李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塞琳娜：“是不是顺便再接受一下你们的检测，做些活体试验什么的？”

　　塞琳娜丝毫不以为意，轻笑道：“是啊，如果李先生你同意的话，我们当然会这么做，这真是难得的好机会。其实李先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因为贵代表团，也会派出精干的核心小组，前往那里进行最关键的交易，不出意外的话，我想你也会在其中。”

　　当然，这只是十字剑联盟的臆想而已，假如李海只是个顺手抓来的民间合作者，代表团肯定会把他用到尽，可谁知道，这代表团的副团长，竟然是李海的老爸！要不是李海自己横生枝节，他早就在交出密码以后就被送回国内了。

　　更大的问题在于，李海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想了想，也就表示自己个人是同意了，只是需要代表团的批准。然后，李海就开始好奇地问塞琳娜，在他们的总部，他们准备如何安排这一场万众瞩目的约炮，不会是当众表演吧？就算塞琳娜是个专业杀手，她也不介意和李海讨论这些羞人的话题，可是当着赫末尔和其他人的面，也还是满脸囧相。

　　就在李海为了自己的约炮大业而好奇的时候，代表团那边可是闹腾开了。“我不同意！他根本不是国家的人，只是个学生，大不了实习律师，没有资格参与这样重要的谈判！假如谈判出了岔子，米方甚至有可能出动武力来抓捕我们，太危险了，不能把他拉进来！”

　　说这话的，并不是老李。老李憋的满脸通红，却始终一言不发。是丛惠，做这样的发言，极力反对李海随团一道前往奥地利。

　　老李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丛惠的争辩其实站不住脚。是，李海确实是民间身份，但是从携带密码从之江出发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参与进来了，并且还从中获得了属于他的巨大利益，再说这种话，未免为时已晚；更要命的是，李海已经自己答应了！也就是说，就算代表团不同意，都得花点心思去说服他，还有说服十字剑联盟，而这种事情，是需要筹码的。

　　筹码？有倒是有的——可是，老李却说不出口！是，他只要站到李海的面前，对他说，我是你老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去！哪怕现在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他所熟知的傻小子，他也有把握，李海还是会听他的。

　　但身为一名国家的忠诚战士，隐姓埋名在外面战斗了数十年之后，目睹了无数战友前赴后继，为了这个国家献出青春，献出生命，老李无法说出“让我儿子回去，这个国家的事业和他没有关系”这种话来！他说不出口，因为那过去的一幕一幕，身边倒下的战友们，后方默默奉献的那些人们，他怎么能说出这样自私的话来？那样的话，他甚至无法面对自己！

　　是的，就这么简单。为国奉献，这种话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要嘲笑或者抨击的理念；但对于老李，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人来说，那不是虚幻的，而是实实在在做了几十年的事情，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这就是他们的信仰！即便是父子之爱，即便是舐犊之情，在此也只能退后！

　　激烈的争辩，渐渐走到了终点，就连丛惠，也无话可说了。大家的眼神，全都聚焦在老李的身上，因为大家都很清楚，李海也不是被强行征召，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自愿出来的。唯一碍着的，就是老李的心情而已。很多人都知道，这次是老李最后的一次任务，他完成之后，就要回国内的老家结婚去了。（这只是实话，不是什么死亡旗帜！）

　　老李抬头，目光从老韩，丛惠，还有代表团里的年轻人，老人，脸上一一掠过。他说话了，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同意，让李海随同代表团核心小组一同行动，不过需要遵守纪律，不该他知道的，不让他知道。同时，因为个人原因，我请求留守索菲亚，不参加核心小组。”

　　丛惠的眼睛湿润了。王峰和唐瑛这样的年轻人，则紧握着拳头，抿着嘴唇。老韩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老战友。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他们能了解到，老李此刻的心情。那正是支持着他们，一路战斗过来的强大动力。在这个社会，在这个时代，即便是钱神这个神明，也在叫嚣这是属于它的时代，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但仍有这样一群人，为了这样的信念而战斗！

　　英雄，从来无名。

　　两天之后，李海和代表团的核心小组，一共六个人，踏上了十字剑联盟准备的列车。没错，就是列车，因为米国在北约组织中的强大实力，空中被控制得格外严密，而列车，则是德国人最值得自豪的东西之一，这方面即便是无孔不入的强大米国，也无法匹敌。这使得，即便是在米国提前发动的严密监控之下，即便是在内部有人泄密的情况下，十字剑联盟依旧有自信，可以安排代表团核心小组，加上李海，安全而秘密地到达终点。

　　李海也没坐过欧洲的列车，看不出这车到底有什么玄机，不过从内部设施看来，倒是足够舒适。嗯，并不能说奢华，但是确实舒适，而且用钱眼扫一圈过来就能知道，这看上去并不奢华的车厢，实际上价值惊人。更让他暗爽的是，列车上的服务人员超级多，多到了三四个人服务一个的地步，而为他服务的则无一例外，全都是超级美女，其中他还认出了两个，就是谈判时塞琳娜和赫末尔带来的助手——天晓得那到底是助手，还是美人计！

　　可惜的是，正当李海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在这车厢上就稍微履行一下自己的合约义务时，丛惠却一脸冷漠地赶走了所有的欧方人员，郑重要求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不受到任何干扰。

　　对于这种正当的要求，欧方当然只能配合，所以李海只能眼睁睁看着各色美女离自己而去，离去的时候还一脸不舍地暗送秋波，这个惋惜啊！

　　“李海同志！”李海立马做严肃状，也不知怎地，原本看上去很温柔的丛惠大姐，今天各种严厉，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李海忽然发现，平时看不出来，今天丛惠这么一板着脸，貌似竟然和唐瑛有四五分相像哩！难道灭绝师太属性一旦发作，就都是这长相了？

　　这种内心独白要是被丛惠听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丛惠很可能在几个月之后成为李海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