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丢脸

　　利用程潜去干掉程老，这是李海的既定策略。要达成这个目的，其实已经非常简单了，他只需要做到两件事，第一，是把权神的神体，放到程潜的身上去，凭他的身手，这不难，而且程潜身上的权神神力，多少也是有一点的，他毕竟是从这种家庭里出来，接近权力的核心，这很正常。古代就有弄臣一说，那些人本身官位不高甚至是没有正式的官职，却偏偏能拥有很大的权势，就是因为他们能接近更高层次的权力核心。

　　就凭这些神力，哪怕李海只是碰到他一点点，权神的神体，就能融入这些神力之中，转到程潜的身上去——就刚才俩人一握手的功夫，程潜的身上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枚印章了，而且那枚奇怪的黄红二色的印章上，黄色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那么李海剩下所要做的，就是让程潜再去见程老一次，还得让程潜和程老有所接触。说实话，这一节并不简单，因为李海其实没办法左右程潜的思维活动，如果他是权神神使的话，那么很简单，积蓄一定的神力，将程潜直接变成自己的信徒，别说让他去碰一碰程老了，直接让程潜拿把刀去做了他的亲爷爷，他都不会有二话的！——当然，对于程潜这种红色子弟来说，要让他崇拜信仰的权神神力，那也是不少的，怎么都得把权神升级到五通神以上的正神境界，才能做到，这就有点远水不解近火了。

　　神力不能用，李海就只好用手段了。怎么做？李海想出来的就是，吓唬程潜！让他以为，到了自己手里就是生不如死，吓他个屁滚尿流，那时候程潜除了回去找程老哭诉之外，还能有什么招数？

　　于是，程潜在看到了李海递过来的一张纸之后，直接就跳起来了：“姓李的，你这是公报私仇！你，你休想得逞！我爷爷，我大哥，都不会同意你这么干的！”跳得凶是不假，可是吓得更不轻，程潜的腿肚子都在打转，声音在是抖颤的，这种条件，受不了啊！

　　周秘书拿着那张纸，也在皱眉，他想到了李海会刁难程潜，毕竟李海从程家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了，最近海狗还挂了，他自己又受到了赵家的攻击，这事儿都没完呢！这仇恨新鲜热辣的，对于送上门来的程潜，他怎么可能不出出气？程潜也是被程老逼着来的，老爷子是连哄带劝，最后告诉他，你来，我能保证你没事，熬到云开日出的那一天；你要是不来，只顾躲着，那对不起，程家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子弟，你的死活就不管了，看看没有程家护着你，你能躲得过李海的报复吗？

　　程潜不敢赌！李海的手段，是他根本就不敢想象的，跟了他那么久的石保罗，居然会绑上自杀背心来找他！要不是程卫国及时作出了妥协，李海也有所忌惮，那时候程潜的小命就已经完蛋了！事后对石保罗的讯问，也是一无所获，谁都没想到，那么一个粗鄙而又贪财的人物，竟然能在情治机关的专业讯问手段之下，坚持了那么久，展现出了丝毫不亚于“特殊材料制成的人”的风采！

　　当然，石保罗如今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无影无踪，可是石保罗的表现，以及程卫国他们也查不出，李海是怎么让这么一个人成为他的死士的，这两点加起来，已经让程潜吓得每天夜里都睡不好觉了，他的噩梦就是李海！说实话，这倒不能说程潜太软弱，实在是身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子，还找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谁能睡得好？万一哪天自己身边的人，比如华子和亮子这种，也背上了自杀背心，扑到自己的床上，手指这么一勾，那怎么办？

　　所以程老这么一说，程潜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离开了程家的庇护，他在李海面前真的是蝼蚁啊，随便一个小指头伸出来就碾死了！这就跟上战场一样了，靠着程家的大树庇荫，他到了李海身边，李海也未必敢轻易动他，反倒是躲起来，就没了生路。

　　来之前，程潜和周秘书都做好了被李海为难的准备，尤其是周秘书，给程潜反复地做思想工作，就告诉他，不管李海提出什么，你不要慌，我们会帮你争取的，程家这么树大根深的，有的是筹码能拿出来交换，总之肯定能保住你。事实上，就连李海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程家的根基，实在是太深厚了！哪怕他现在靠上了杨老这一派，也不敢说能稳稳压住程家，就算他占了道理，那又如何？程家真的豁出去了，就有不讲理的实力！况且，如果是为了保程潜，那程家真的不讲理了，别人都没办法真的把他们家如何，谁家维护自己的嫡亲子弟时，还不能做点出格的事？

　　饶是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周秘书也没想到，李海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看看这都是什么，程潜每天必须到基金会大厦坐班！负责打扫总裁办公室的卫生！负责管理大厦的办公用品，负责更换厕所的卫生纸！负责总裁专车的保养清洗！

　　林林总总二十几条，都是不大的丁点事，可就是这种零碎事务，让程潜受不了，他哪里干过这个！周秘书也不能接受，要是损失什么利益，或者地盘那还罢了，有程老在，大不了将来再收回来，可是程潜要是被李海这么糟践，程家的脸面真的就保不住了，他可是程老最小的嫡亲孙子啊，就这么给李海当清洁工来用？

　　他抖了抖手中的纸，刚要表示反对，李海直接一摆手，截断了他的话：“公报私仇？二少，这话我就有点听不懂了，我们之间，有什么公事吗？倒是后半句你说的很对。”程潜一听到这话，更加发抖了，李海这是直接在说了，没错，我就是和你算私仇，怎么了？

　　这，这小子疯了吗！他嘴唇直哆嗦，却连看李海一眼都不敢，更加没办法对李海提出抗议。在这个时候，李海已经散发出了身上的权神神力，这种神力对于从小在红色家庭长大的程潜来说，最是敏感和敬畏不过了，当然，那也是他最为迷恋的东西。所以，程潜只有朝周秘书投去求援的目光。

　　周秘书也是责无旁贷，今天他陪着程潜来，就是要和李海搞搞清爽的。当即皱眉道：“李总，我相信杨老和程老，都不愿意见到你和二少之间，关系恶化成这样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你还年轻，不过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如果没有撕毁协议的实力，就要遵守协议。你说呢？”

　　李海哼了一声，要不是他还有权神这张底牌，真要被周秘书这番话气得不轻了。求人不如求己啊！哪怕他是投入了杨老的阵营，人家也不会为了他，而去硬抗一个彻底发疯的程家的。周秘书就是在问他，你确定要这么糟践程潜，彻底撕破脸吗？那么好吧，程家也就不会履行协议了，大家开战吧，看看你那些靠山或者盟友，会有多少愿意扛起枪站在你的身边的！

　　“周秘书，不是我太苛刻，你们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也太有恃无恐了吧？”李海冷哼，他的脸色是真的不好看了：“要撕破脸就撕破脸，反正我看程家也没有跟我和解的意愿，程老言犹在耳，你们就耍手段，激化我和赵家的问题，当我是傻瓜吗？程卫国在中间传话，他早就知道我和赵诗容有婚约在身了，就是不说，就是看我们两家的笑话，最后还来煽风点火，这忒么是王婆的手段吧，他对得起他身上那身军服吗？狗屁！”

　　李海这么一发狠，周秘书反倒软了，别看他嘴上说的狠，现在真的不是和李海翻脸的好时机。或许凭着程家的底蕴，能够把李海打败，可是程家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甚至程卫国和程潜兄弟俩这一辈子都会搭上去。而程家没有第二代，如果第三代又被彻底排除出体制之外了，程家这就算是真的败落了，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东山再起。真的要为了对付李海，落到这种程度吗？

　　他挠了挠头，苦笑道：“李总，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没办法回答你。至少，程家的脸，不能从我手上丢了。”他一面说，一面去看程潜，程潜立马就暴跳如雷，摔门而去了，这地方没法呆了，这事儿也没法谈下去了，周秘书都想牺牲自己了：什么不能从他周秘书的手上，丢了程家的脸，那意思还用说吗，分明就是在说，程潜你自己看着办吧，为了程家，轮也轮到你忍辱负重一把了，反正又不会死，只要保住程家，什么东西找不回来？

　　你不帮我，我去找我爷爷去！程潜三十多岁的人了，却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海揪住这个什么待遇条件来为难他，为的就是让他回去找程老和程卫国哭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