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被打脸了

　　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老李现在已经转了文职，这事儿他搀和不上，李海当然就更加没法搀和了，都是官面上的事儿。不过老韩多了个心眼，把他带上，哪怕不能参与到讨论中，至少可以随时咨询一些机密。

　　自从凯文关到看守所里，那地方掺进去不少安全部门的沙子，这可是抓在他们手心里的宝贝，不光要防止凯文逃跑，还要防止被国内的对手钻了空子截胡什么的——现在出了事，老韩当然第一时间乘车前往看守所，查看详情。

　　李海坐在他的车里，副驾驶位子上，从后视镜里看老韩的脸色无比难看，可以想见这件事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李海自己也很郁闷，虽然已经和程家达成了妥协，凯文对于他来说价值没有那么高了，可是就这么跑掉，他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说不定伊丽莎白那边还以为自己是有意放走了凯文，给他们制造麻烦呢——

　　你说这凯文呆的好好的，他怎么就跑了呢？李海脑中灵光一闪，仔细回忆起来，刨除信息不畅通的因素，似乎与凯文有关的情势的变化，就是自己这两天刚刚和伊丽莎白通过消息吧？那时候伊丽莎白表现的就非常激动，甚至敦促自己干掉凯文。难不成，凯文忽然出逃，和伊丽莎白有关？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凯文呆在看守所里，守卫严密，想要下手干掉他很难，可是他如果跑出来，东躲西藏的，又不知道该信任什么人，只能是去找他的老部下们帮忙。凯文的老部下，还不都是塔佳组织里的人？经过这段时间来，泰勒兄妹对塔佳组织的大刀阔斧的清洗，难保这些凯文的老部下还能保持多少忠心，想要杀掉凯文，机会大把啊！

　　有道理归有道理，光凭脑补是办不成事的，要讲证据啊！哪怕不是能上法庭的那种证据链，但也必须能定位凯文的位置和去向，这就要求有具体的联络方式和地点什么的，总之要有线索才行。当然查案这种事，李海是不擅长的，钱神的神通虽然广大，在这方面可未必能派上用场。

　　老韩也没问他什么，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间中有电话打进来，说的内容都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也没什么好消息，老韩的眉头越皱越紧，不过也没有发作的意思。

　　终于到了看守所，这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四周武警林立，守卫森严，甚至连装甲车都动用了，还有警用直升机在头顶上转来转去，这恐怕是这座看守所史上最大的一次场面！李海甚至能听到犯人们的轻微骚动声，当然他们是兴奋的，坐牢的人最盼望热闹，什么热闹都行，因为牢狱生涯太寂寞了！

　　进门的时候，老韩倒是没什么，不过李海却被拦住了。看守所的值班民警居然有认识李海的，很是诧异：“你是嫌疑人的律师，你来干什么？”这会儿犯人跑了，警方压力山大，看到李海这个凯文的辩护人出现，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好在老韩做主，李海还是被放了进来。几个人来到凯文被关押的地方，别看李海来探望过凯文几次了，他可从没进过这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凯文所居住的地方。按照和老韩商量好的，这里确实是特殊的环境，里面条件能有九十年代一些招待所的标准吧，对于看守所来说这就算是超豪华的配置了！当然有些监狱里的五星级包厢比这还要好，那个没法比，看守所本来就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条件当然就要差些。

　　门锁，墙壁，地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看守们的火气可见一斑，不过这里一看就没什么花样可以玩的，至于挖地道什么的也不用想了，凯文关进来总共才半个月多一点，他拿什么挖出一条地道来？会这么想的人，多半是《肖申克的救赎》的粉丝吧。

　　李海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里没什么花样，不过他好奇的是，难不成警方到现在都不知道凯文是怎么逃走的？等他听到看守所的负责人，和老韩在那里汇报情况，才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警方确实还没找到凯文逃走的途径！当然针对性的封锁和排查已经展开了，京城是首善之地，对于有犯人逃走这种事早就有了预案。只不过，李海很怀疑，对于凯文这种人来说，普通的交通封锁和排查，能有多少效果？

　　老韩脸色阴沉地听完了汇报，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跑的，上哪儿去追？他走进牢房，站在李海的身边，沉吟了一会儿，方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猜测也可以，现在我们是一点方向都没有，而你，明面上是凯文今天最后接触的人。”

　　“我？”李海哑然，他这才意识到，如果没有老韩护着自己的话，自己的嫌疑还真是不小呢！从警方的思维逻辑来看，自己这个凯文的辩护律师，又是今天刚刚来探望过凯文的人，自己离开之后只有三个小时，凯文就不见了，不从自己身上查起那还从哪里查？搞不好，老韩来问自己，也是为了给警方一个交代呢。

　　事实上，李海也是刚想到，其实凯文跑了，对他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么一来，他也用不着承受安全部门的压力，要费尽周折从凯文这块石头里往出榨油了——这种屌丝想法其实是非常不科学的，稍有点权力意识的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手上有东西，能为别人所求，那才是权力的核心。

　　可李海不在乎，他其实最想的就是自己能回到之江去，安安稳稳地累积神力，谁也不招惹，然后赚点小钱，干点自己想干的事。这些势力漩涡，其实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凯文跑了，岂不是正好？

　　无奈，凯文就算跑了，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一跑了之啊，后面的麻烦事更多！李海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他今天谈过，结果就是我向您汇报过的那样，凯文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易，如果我们还是不满足的话，他就会采取别的行动。按照这个默契，至少他应该继续等待，等到我开出了合适的价码之后，才会决定如何行动。我不认为他是虚晃一枪，这对他没有意义，就算是跑出了这里，他的处境能有什么改善吗？”

　　老韩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放松，低声道：“你要做好准备，这件事可能会持续发酵，压力有可能被有心人转移到你们这个律师团队的身上。还有，你的推测也不一定正确，对于凯文的生死，米国人至少就比我们更关心，当然他们或许更希望凯文马上就死掉。”

　　李海心里一跳，自己还没说出和伊丽莎白交涉的结果，没说出伊丽莎白的坚决态度，老韩就猜到了。如果只是猜到的还罢了，如果老韩是通过他的消息渠道，得到了这样的信息呢？那自己的隐瞒，说不定就会造成自己和老韩之间的嫌隙了，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李海和安全部门在塞班岛上，还有过一次不那么愉快的接触呢！

　　他连忙点头道：“米国那边，泰勒兄妹已经初步完成了对于塔佳组织势力的整合，也在努力铲除凯文留下来的实力，要说最盼望凯文马上死掉的人，大概就非他们兄妹莫属了。不过，我觉得米国那边的态度也不会是铁板一块，更多的人应该不愿意看到凯文和我们合作，不过以凯文的老练，也应该掌握着一些筹码，让米国方面不能放手来对付他吧。”

　　老韩目光闪动，看了看李海，笑了起来：“你分析得不错，我们得到的消息也是这样，米国方面对于凯文的态度是比较暧昧的，但这就不能排除某些势力自行其是的可能性。米国的大财团之间，是分工合作的关系居多，不过一般都有他们自己的行动部门，好比塔佳这种组织，米国还有好几个。”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李海刚跟出来，就见几个警官冲过来，向老韩汇报。老韩听完了，对他们交代了两句，然后回来告诉李海：“经过排查，怀疑凯文是从下水道逃走的，值班的看守民警已经招供了，不过这是个坏消息，我们的下水道系统可不像国外那么井然有序，也不知道凯文拥有什么样的设备，搞不好他在下水道里迷路困死，我们也很久都找不到。”

　　李海这个挠头，拜媒体所赐，尤其是那一句“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首都的排水系统可是被人诟病过不少次了。也亏得凯文敢通过下水道逃走！他就不怕手里的资料不准，把他直接困死吗？要知道我们的下水道孔径，大多都不超过一米二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国外电影里那种，顺着下水道可以到达城市任何一个角落的情形。

　　不过，当李海看到那个被指认有可能是凯文逃走用的下水道口时，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了，那下面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出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