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执法犯法

　　对于身后办公室里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李海是一无所知，他的感官确实灵敏过人，不过那也分情况，那间办公室隔音效果本来就很好，他又已经走进了赌场中间，周围一片人声嘈杂，能听得见纪薇薇和赵诗倩说话才怪了，那就不是单纯的神力强化凡人感官所能达到的水准，铁定是天耳通或者顺风耳之类的神通才能做到。

　　行走在这座赌场里，李海感觉无比的愉悦。拥有神庙为核心，这座赌场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赌场，进入其中的所有金钱，神力都会直接汇聚到钱神的神体之中，聚拢在摇钱树上，最终可以为李海所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棵摇钱树确实是名副其实。

　　“大神，你是怎么知道，用这办法就能快速聚拢神力的？还有，我不得不说，你那个摇钱树的设计，确实是神来之笔，不但契合了大众的认知，也能够适合你自己的需要。只是我很奇怪，你都不懂人情世故，居然还能设计出这样天衣无缝的布置来。”李海一边背着手在赌场里转悠，一边用神念和同样愉悦的钱神交流。

　　他马上就遭到了钱神的鄙视：“不学无术的小子，摇钱树从来就是本神一脉的形态！汉时，便有贵人铸这摇钱树，朝夕膜拜，以此祈求财富，不信你去你们的图书馆或者什么网络上去查，一定有相关的发现，那些贵人死后，都会将此神异之物殉葬的。”

　　李海大奇，赶紧掏出手机来搜索，关键词摇钱树——咦，居然真的有！说是从汉代墓葬中发掘出来的，上面挂满了金钱，历经数千年还是不朽，只不过现代科学技术的缺陷，肯定检测不出那上面还有多少神力了。不过，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钱神并不是突发奇想的设计，摇钱树本身就是钱神一脉信仰体系中应有的符号。而国人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真正的奥秘，但信仰这东西，本来也不需要讲什么道理，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长久地传承下来，也就变成理所当然了。也所以，李海在赌场里搞个摇钱树让大家膜拜，竟然就没人对此表示质疑，因为这事情哪怕只是从表面上看来，也很符合人们长久以来对金钱的崇拜心理模式。

　　正在这时，钱神忽然道：“本神的一名信徒被人折磨了！可惜，可惜！”李海凝神一探，就知道，是石保罗被程卫国派去的人拿下，解除了自杀背心之后，当即就是一顿好打，然后逼问他是怎么会为自己服务的。从情报学上来说，怎么让人开口，是几千年来干这一行的人，都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的事，现代的各国情报人员，都已经做到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让他开口，区别只在时间长短而已。哪怕是号称“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在情报机关的专业拷问之下，也是一切都无所遁形，这一点，早就被数十年来的冷战所证明。

　　——当然，这只是在正常情况下，如今现代的情报手段，遇上了真正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神明信徒，李海倒有点好奇，会发生怎样的碰撞？他倒没有太多的恻隐之心什么的，石保罗本来就是程潜的狗腿子，对于他李海来说没什么感情负担。

　　钱神也在教育李海：“你身为神使，不可与下属的信众有太多牵缠，这样不利于你行事方便。信众原本就是放弃自我，一切都奉献给本神和你这个神使了，你也该视作理所当然地享用，不信你就体会一下，是不是他遭受的拷问越多，心中对于本神的信仰就越是虔诚？还有，你不妨时不时传递一些神力过去，让这信徒可以感受到，本神仍旧在关注他，知道他因为本神而受到的苦难，这样一来，不免对于本神更加虔信。”

　　李海依言，走进神庙去，对着摇钱树一阵施为，将一股神力，隔空传递过去，其间损耗自然不会少了，大约十元神力中，也就能有一元到达石保罗的身上吧。不过，这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神力一到，石保罗身上的痛楚即刻减轻了许多，传递回来的信仰力量，则是成倍地增强，李海心说，要是能一直用这么个模式来刷信仰，好比网游里面用钱买经验啥的，倒也划算哈！

　　过了一会，大概那边看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另想办法，暂时没有再加大拷问的力度了。李海便不再关注，任凭石保罗在苦难中更加虔诚地传来对钱神的信仰，一边步出神庙，一边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对于钱神这种神明的信仰，都能让人甘愿牺牲？这种信仰的根源，不是来自于每个人追求享受，追求比别人更好的生活的天性吗？赚钱，本来是为了活得更好，或者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人，可是偏偏就有人愿意为了钱而受苦受罪，仿佛一切目的都不再重要，只需要有数钱的快乐就足够了，这到底是怎样的心路历程？

　　李海失笑摇头，果然这神使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自己一个普通的法律系大学生，居然研究起这么高深的社会心理问题来，还拔高到了神学的层次！他缓步走下台阶，冷不防旁边冲过来两个年轻人，直奔着李海而来，形容很是不善，一看就不怀好意的样子。

　　李海只是在脑海中略一搜索，就确定了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原来是从邻省被调过来，到船上来想要抓自己开赌现行的两名警员。他轻描淡写，一手一个捞过去，两个原本想要控制住他的年轻警员，就身不由己地转了半个身，被李海抓得动弹不得，心中又惊又怒，偏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左右看了看，李海笑了起来：“两位，想玩呢，就在我这船上好好玩玩，我表示欢迎，费用不够的话也好说，这动手动脚的是做什么呢？就算你们是国家执法人员的身份，在这里也轮不到你们发威吧。”面前又多了三四个人，都是一脸的沉郁，好在为首的中年男人倒还镇定，看来是个头头。

　　李海轻松地把两个年轻的警员一推，他倒也不生气，自己就是学法律的，对于这种执法的行为，李海并没有什么不满，只要他们依法行事，李海甚至很愿意在不影响自己根本利益的情况下予以配合。他看着为首的中年男人，笑道：“看样子，你们也没搞清楚状况，只以为是来执法的，不怪你们。不过现在这条船，执行的是巴拿马共和国的海事法律，你们没有执法权，这个很清楚吧？一帮普通游客，要是捣乱的话，我们也不会坐视，只能采取必要措施来维护船上的秩序，这也是为大家好。”

　　几个警员平时都是掌握权力的人，哪知到了这船上，非但行动不成，自身居然还沦为了被专政的对象！这般心理落差，年轻人尤其忍受不了，一个刚刚在李海手上吃了亏的警员当即指着李海怒斥：“你别太嚣张！——”

　　话音未落，李海很平常地一挥手，也不知怎么的，隔着两米远，就把这年轻人又给抓了过去，手直接捏着颈动脉，片刻之内，这警员就只剩下了翻白眼的份。李海这才放开了手，看着对面几个想要冲上来的警员，冷然道：“我的话，通常只说一遍，如果没效果，第二次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只会用行动来让对方看到不听我的话，会有什么下场。我尊重你们的执法权力，但是现在你们已经不掌握执法权了，对于滥权的人，我向来是严惩不贷。”

　　身为警员，尤其是面对重罪犯的刑警和特警，什么叫滥权？当场打死人也不过就是写报告的时候需要点技巧而已！几个警员怒发冲冠，根本不理会为首那个中年男人的阻拦，一个个就要冲上来给李海这个大赌头教训教训，可这么一会功夫，身边已经多了十来个保安，个个手上拿着点击器，火花呲呲作响，照着几个警员身上就按过来。

　　那中年男人怒不可遏，偏偏上船的时候安检实在太严格，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把武器也带上来，无非就是些检查不出来的甩棍之类，可是看李海的身手，还有他那些惊人的资料记录，这东西有毛用？一反手，直接把身边一个跳得最凶的警员给打翻了，喝道：“你们谁敢动，回去就脱了这身衣服！”

　　一听说要脱警服，几个警员虽然还是不满意，却再也不敢动了。李海也一摆手，让保安们稍安勿躁，冲着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搞清楚你们现在的身份，是游客就做好游客的本分，别以为自己一天穿着制服，就一辈子都是人上人了。还是那句话，我尊重法律，也尊重执法者，不过谁要是滥权，那我也会给予加倍严厉的惩罚，执法犯法罪加一等，都明白吧？”

　　中年男人拍打着身边警员们的肩膀，尽力安抚他们的情绪，沉声道：“李总，做人留余地，我们不会乱来，也请你收敛一点。你总要回去的，你家人也都在国内生活。”

　　对于这种隐藏威胁的话语，李海只是嗤笑：“我说了，谁敢滥权，我就加倍惩罚，想抓我的小辫子，尽管来，在法律的框架内我们随便玩，你要是敢乱来，敢滥权，我也一样会滥用暴力，祸及家人这种事我也一样干得出来。”正面着几名警员将要喷出火来的愤怒眼神，李海一字一句地道：“除了被赋予执法的职能之外，你们也就是普通人一个，别把自己看得太高！现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