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两美钩心

　　讨论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期间并没有什么小动作，李海渐渐也安静下来，跟着这两位大律师，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况且，这次的案件也确实是令人心中难以平静，看着那一个个花季少女，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李海心中怒火熊熊，越发坚定了要给郑峰辉这禽兽打上一针的念头——之江的死刑是用注射式的。

　　但，困难是显而易见的。仅仅是一件奸淫幼女，并不能将其置于死地，必须要多宗罪名叠加起来，让其犯罪情节达到“极其严重”的地步，才能达成李海的目的，让这个禽兽脱去人皮。这也就意味着，检方和辩方将要在每一宗案件，每一桩证据，每一个证人上，进行反复争夺，其蛋疼程度，就像一次大战时的堑壕战一样。

　　当李海说出自己的这个联想时，朱贵樱就笑了：“倒也有点象，不过并不是没有迂回的办法。审案子么，小案子看法律，中案件看影响，大案件看政治，这就是我们国家的现状。你想要避开这种法律和证据上的纠缠，就要扩大案件的影响，先让大众有个固定的印象，认定这家伙就是罪大恶极了，为他辩护脱罪的，都是别有企图，不管合不合法律，先批倒批臭再说。到这地步，小案子就成了中案子，法官不敢轻判，检方不敢疏忽，辩方不能尽情发挥，那不就好了？”

　　扩大影响啊——李海若有所思，这方面倒是可以做做文章，不过要怎么做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郑峰辉是厅级干部，身后自有一帮子人和他有各种联系，自己能把案件的审理进度推进到现在，就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要扩大影响，谈何容易！

　　朱莎也提出了不同意见：“这么搞有风险，我们现在应该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案件本身，只要对方不搞鬼，就不要扩大战场。我可是知道，这些端公家饭碗的人，心里有多恨记者，很可能原先中立的，一听到我们找记者来关注监督了，下意识就转成敌对方，这不是好事。”

　　还有这种心理？乍听上去匪夷所思，可是仔细一想，李海不得不承认，这还真的很合理！当官的别的没有，骄娇二气少不了，一看到媒体监督，那显然是对自己不信任啊，既然这样我就不帮你们了，反正审案子这种事情很专业，外行人也看不出来，再说我手里的权力，也只是对上负责，媒体抓不到真凭实据的话，咬都咬不痛我啊！

　　想到这里，李海隐隐觉得自己的蛋蛋有点被扯到了。很多人都会骂体制问题，到了这种节骨眼上，李海也很想骂体制问题。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难道法庭不按照法律裁判，而是听从所谓的民意，或者媒体的风向决定案件的审判，这就合理了？这就不是问题了？所以关键的关键，还是在于是否真正依照法律审判，而不在于是否有媒体监督。

　　这话可能逻辑上有问题，媒体监督，难道不是监督法官们依法裁判吗？这就错了，媒体才不管你法官是不是真的依法裁判呢，他们只关心报纸的标题是否吸引眼球，笔墨是否煽情，报纸的销售量和广告投放量是否大幅上身——说真的，平时李海看那些新闻报道，总会觉得这帮记者全是法盲，从来不从法律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

　　这么一想，李海对于不能找媒体来扩大影响，倒也平衡了，大家都是搞法律的，就来一场公正的法律对决，这有什么不好，非得让那帮摇笔杆子蒙骗读者的记者出来搅合么？用不着！再说了，自己先前千方百计，让市政府方面对法官施加影响，抵消了市委那边的压力，这也算是扩大影响的一种表现。

　　“好吧，辛苦就辛苦一些，如今这些禽兽已经接受审判了，如果我们却不能让法律给他们一个公正的判决，那不成了笑话了！”李海士气高涨，极力鼓动两位美女大律师再接再厉，把郑峰辉案件打到底！——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基本上是打酱油的角色，因为他从没参与过刑事案件的审判，尤其还是最难打的性犯罪案件，所以主要的工作，都是由朱贵樱和朱莎来完成的，所谓看人挑水不吃力也！

　　一股劲忙到了凌晨五点钟，总算把该搞的东西都搞得七七八八了，朱莎还不放弃，孜孜不倦地在那埋头查找，看看是不是还有遗漏的地方。朱贵樱可是哈欠连天了，咖啡喝了四五杯都不管用，揉着睡眼撒娇道：“好饿啊，李海去煮点东西来吃——”

　　她这句话刚出口，看见朱莎脸色骤变，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朱贵樱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貌似说得太亲热了！朱莎对自己和李海的关系起了疑心吗？

　　到底是经验老到，朱贵樱不慌不忙，小小转了个弯：“就当是酬谢我们两位老师不辞辛劳，给你上了这么专业的一堂刑法和刑诉法的课程吧！怎样，这么一点学费，你可赚大了。”

　　李海也捏了一把汗呢！幸好朱贵樱平时和人说话，习惯性的也是魅力四射，风情万种的，刚刚撒娇的口气虽然比较少见，但也勉强圆得过来，毕竟熬夜累了嘛：“要的要的，两位老师辛苦了！看我的吧，我李家的酸辣汤可是祖传秘方，拿手好戏，很快就好！”

　　他窜进厨房去搞酸辣汤了，朱贵樱立时变了个脸，怪怪地看看朱莎：“我说，你好像很在意李海么？我指使他干点事，你干嘛这么看我？”这叫做恶人先告状，也叫做倒打一耙，本来是朱贵樱一时放松，用情人的方式来和李海说话，可她却抢先出击，把战火烧到了朱莎身上。

　　偏偏朱莎真的心虚！和李海在一起，说了几个小时的话，对于朱莎来说绝对不轻松，她之所以这么投入地工作，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搞出双腿夹紧的动作来。结果被朱贵樱这么指东打西一搅合，顿时就处于被动防守的地位：“你，你胡说什么！他是我的学生，我在意他做什么？”

　　朱贵樱眼镜一眯，很是危险地看着朱莎，居然都结巴了！她看看厨房方向，李海正关上门忙活着呢，看不到也听不到这边。于是朱贵樱忽然凑近来，几乎要和朱莎脸贴脸，鼻子顶着鼻子，在旁观者看来，这真是一副美妙的画卷，两位风格不同，却都性感美艳的大美人，穿着棉睡衣，一个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另一个跪在她身前，浑圆娇挺的臀峰高翘，俩人摆出近似接吻一样的姿势来——

　　只不过，两位美女之间谈话的气氛却绝对说不上和谐。在有李海在场的时候，朱莎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总是会感到抬不起头来，不过现在李海不在，她自然就不是软脚虾了，短暂的慌乱之后，随即犀利反击：“倒是你，指使李海做事好像很随便么，我没搞错的话，好像李海现在应该是你的上司吧？还是说，你和男上司就是这样相处的？”

　　朱贵樱眯着眼睛，目光渐渐变冷：“朱莎，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不过我和男人说话，向来就是这样，男人也乐意听我摆布，怎么了？女人的美丽也是一种天赋，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和我的个人品行是两码事。还有，是不是看到李海听我的话，让你又想起当年了？不是我说你啊，朱莎，你也是大美人一个，却偏偏不懂得抓紧男人，这真不是我的错，要是你真的那么在乎李海，直接对他说就是，相信我，我不会碍你的事的。这种还没成熟的小男人不是我的菜！”

　　朱莎板着脸看着朱贵樱，胸口的起伏却越来越明显，朱贵樱的话里夹枪带棒，还提起了俩人反目的陈年往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猛地推开朱贵樱，也不管朱贵樱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而倒在地毯上，连胸前的纽扣都开了两三个，差点让她胸前那两团令人垂涎的肉坨坨摔出来——

　　“朱贵樱，你给我听好！正因为李海还年轻，我绝对不允许你毁掉他，就像你当年毁掉别人一样！还有，别老是想着玩弄男人，这样下去你是得不到幸福的！”

　　朱贵樱抬头看着气愤的朱莎，一时有些恍惚，似乎时光又回到了九年前，那时大家都还年轻，年轻得让人心疼；那时俩人还是好朋友，在之江大学风靡一时的两大美女；那时她身边有很多男生追求，朱莎身边也一样，偏偏有个家伙，自己看穿了他的假面具，却没有及时告诉朱莎，后来自己试图揭穿他的真面目，却招来了朱莎的误会，一对好朋友，就这样成了死对头，而且纠缠日久，到后来都记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闹翻的了——

　　那时候，朱莎好像就是这样，充满了愤怒，却又不明真相的表情吧？朱贵樱忽然躺倒在地毯上，笑了起来。一开始是轻轻地笑，只在嘴角，似乎在回忆着昔日的美好，然后，笑容渐渐扩大，声音也大了起来，直到笑得喘不过气，使劲用手拍打着地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朱莎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朱贵樱，为什么这一幕这么眼熟？九年前的那天，当自己这样质问她的时候，朱贵樱好像也是这么笑的吧！其实这些年，朱莎一直都很想问，那天你到底在笑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其实在哭呢？

　　然后，她眼角余光发现人影一晃，李海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还有几个碗。他停在客厅的入口，看着眼前这一幕。

　　朱莎忽然惊慌起来，扑上去拉起朱贵樱的衣襟，扭头对李海嚷嚷：“等一会再过来！”

　　李海这才反应过来，有朱莎在，自己好像不适合肆无忌惮地盯着朱贵樱胸口那对“宝器”看了又看，尽管那对宝器，自己把玩过好几次了——他赶紧转身退回厨房，然后又开始好奇另外一个问题：这两位美女律师，美女导师，当自己不在的时候，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