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婚礼（上）

　　就像前面提到的那样，史高治的婚礼万众瞩目，就是在平常的老百姓眼里，那也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美国是一个强调所谓的个人奋斗的国家，他总是在不断地向着老百姓宣传，只要你有才华，又吃苦肯干，就一定有出头之日。史高治就是这样的榜样。这就像编辑总是告诉写手，你只要有才华，又能够日更一万以上，就有可能成唐三那样的大神。不过总的来说，编辑比美国有良心，因为编辑说的是“可能”，这是一个或然；但是美国梦里面却是在有意无意的让你以为这是“一定”，是一个必然，却不告诉你，社会能给你往上爬的总的数目上相当有限的。这样的宣传是大有好处的。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一旦某人失败了，他自己的反应就是这是因为我没本领，不努力，嗯，反正错的是我，不是社会。将一切错误都归于社会，当然是中二的；但是同样，将一切问题都归于自己，以为撒哈拉还没有变成森林，全是自己不够努力，这一样是糊涂的。

　　不过，很多时候，教育呀，宣传呀什么的，从根本上来说，并不全是真的为了让人们明白的，甚至有时候干脆就是为了让人糊涂。只是这里面有一个矛盾，那就是在干活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下面的人够聪明，够能干，在分钱的时候，却希望他们够笨够蠢。这怎么能办得到呢？办法就是为了让他们聪明能干，要教他们自然科学，为了让他们够蠢，就要让他们学些人文。

　　另外，多萝西娅是南方人，所以她和史高治的婚姻，也被有心人炒作成了南北方民族和解的标志，于是这场婚礼就似乎又多了一层重大的意义。

　　史高治的婚礼既然如此的重要，那准备起来自然也就麻烦。这倒不是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史高治和多萝西娅都是正宗的美国人。在那个时代，在欧洲人眼里，美国人都是不通礼仪的蛮子，但是另一方面，在美国人眼里，欧洲人的那一套狗屁礼仪，那也纯粹是在装逼。再加上史高治的新教的信仰（如果有的话）也反对那些繁文缛节的礼仪。所以，新郎和新娘倒是不必进行专业的礼仪训练。

　　但这不意味着麻烦事情就会很少，确定参加婚礼的名单，审核婚礼的设计，都是麻烦事情。美国人民并不认同过分的奢华，所以，很里一定要朴素；但是朴素归朴素，却一定不能朴素出土包子味道，一定要朴素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才行。既不能失之于奢侈，也不能失之于寒酸。这个平衡就不太好把握了。

　　不过在克里弗兰大学的洛克菲勒学院里倒是有不少对这方面有研究的学者。在他们组成的智囊团的提出了好几个细致的方案，以供选择。最后，史高治和多萝西娅挑来挑去总算是挑出了一个方案。

　　……

　　“克拉克，你还能弄到一分邀请函吗？”

　　正要出门的克拉克转过头，看到是自己的妻子玛丽。

　　“又是谁托你弄邀请函了？”克拉克笑了，作为麦克唐纳食品的管理人，合资人，弄个参加史高治的婚礼的邀请函还是不在话下的。

　　“史蒂夫他们，他们的女儿今年也有十五岁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不是吗？”玛丽说。

　　史蒂夫是玛丽的堂兄，原本是个做小买卖的，后来克拉克跟着史高治发达了，他们也就跟着克拉克粘了点光。

　　“这有个什么世面好见的。他们的企业太小，麦克唐纳先生那个时候又很忙，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大堆的重要人物要来祝贺的，他们去了，最多也就望一眼麦克唐纳先生，根本就没希望和他说上话的。去了有什么用？”克拉克说。

　　“你个老糊涂虫！”玛丽笑着回答说，“史蒂夫他们去那里不是为了和麦克唐纳家的拉上关系，而是希望能够和来麦克唐纳家的其他宾客拉上关系。米娜今年十五了，已经是大姑娘了，我想在宾客里也应该有不少和他的年龄相当的男孩子吧……”

　　“原来是这个，嗯，这容易。就包在我身上了。”克拉克说一边说，一边穿好了外套，一辆四轮马车正在外面等着接他去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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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唐纳食品的生意倒是一直都很好，甚至于这一段时间的经济不景气也没有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影响。虽然很多原本吃斯帕姆的现在吃不起斯帕姆了，但也有更多的原来吃小鲜肉的现在改成吃斯帕姆了。如今的麦克唐纳食品，不仅包括一般的粮食制品，动物饲料，养猪，养鸡，养鸭。甚至还有了自己的海上捕捞船队。

　　马上麦克唐纳先生要结婚了，婚礼上的食品当然是由麦克唐纳食品提供原料。比如163养猪场养的猪，当然，绝不是那种仅仅用了一百六十三天就出栏了的那种，而是采用最为传统，最为绿色的方式饲养出来的特供猪。

　　事实上，自从麦克唐纳食品成立后，他们除了挣钱之外，还承担起了向公司高层提供最安全的食物的任务，不仅仅是特供猪，还有特供鸡，特供牛奶，特供奶酪（这个非常必须，在当年，为了保鲜，那些黑心商人可是往里面起劲的放含有汞的化合物的。分量嘛，以当场吃不死人为限），特供茶叶（为了让茶叶看起来好看，英国人往茶叶里面加铜绿），反正，自打有了这家公司，史高治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吃上了放心食品。

　　“新鲜的蓝鳍金枪鱼有了吗？”克拉克问道。

　　“昨天晚上，‘老实人’号，回到了港口，带回了一条，有380磅重，应该够了。”秘书回答说。

　　“保存得怎么样？”克拉克问道。

　　“保存的相当好。非常新鲜。”助手回答说。

　　“啊，这样我们这里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克拉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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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鲁，您真的打算亲自去参加史高治·麦克唐纳德婚礼？”第一夫人伊莱扎·麦卡德尔问道。

　　“是的。”安德鲁·约翰逊总统回答说。

　　“可是，以前还从来没有一位总统亲自去参加一个富翁的婚礼的先例。也许别人会说，你太过讨好那些大资本了。他们会说很多的不好听的话的。”妻子很担心的说。

　　“这不是正好的事情吗？”安德鲁总统回答说，“首先，史高治的名声一直很好，她不仅仅是大资本，他也是大科学家，大慈善家。考虑到后两个身份，我出席他的婚礼，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如果有人愿意因此而攻击我，那就再好不过了。首先，这样的攻击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呢？如果不是林肯遇刺，我无论如何是当不了总统的。而到了下一届总统选举的时候，你觉得我有任何机会，可以赢得刚刚赢得了内战的共和党人？所以，任何对我的攻击其实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大部分时候都可以无视。

　　其次，如果他们愿意就这件事情来指责我，在对我进行指责的时候，就很难不牵连到史高治·麦克唐纳身上。就很容易造成麦克唐纳家族和共和党的矛盾，这样一来，对于民主党不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吗？所以，去参加史高治·麦克唐纳德婚礼，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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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高治邀请了很多的民主党人参加他的婚礼。你们怎么看？”在和他的俱乐部成员们在游艇上疯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一早，他们又聊起了史高治的婚礼。

　　“麦克唐纳先生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民主党虽然短期之内不太可能从新执政，但是他们在南方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是的，共和党人在南方最近的选举中获胜了。不过去噢门大家都知道，这个胜利是怎么样来的。这种胜利是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的。南方迟早还会是民主党的天下。而南方破坏得这样的严重，它的重建会有很多的生意。尤其是钢铁方面的生意。所以，史高治这个时候，想要拉民主党一把。”一个银行家说。

　　“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另一个银行家说，“不过这样做，共和党人肯定会有不满的，我们也许可以借用这种不满来加强我们对共和党的影响。不过，我们也不能指望共和党会和史高治直接闹翻，毕竟他也是共和党的大金主。”

　　“你们说的都对。”摩根说，“不过还有一点，你们要清楚，共和党和民主党在政见上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摩根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啃声，显然大家都在等着他给出答案。

　　“关税，依旧是关税。以前史高治支持共和党，因为他还需要高关税的保护，但是现在，靠着技术优势，他的产品的竞争力已经超过了那些欧洲产品了，所以他已经不再需要高关税的保护了。这个时候，低关税更有利于他扫荡国内的竞争对手，并打开欧洲的市场。除非共和党人抛弃这个政策，否则史高治和他们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但是共和党能抛弃他们的高关税政策吗？这显然不可能，因为这就意味着背叛他们的基本盘。所以他们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史高治越强，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会越大。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即使是史高治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