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表妹长大了

　　青远县，距离华北市区六十公里，青远山水虽不及桂林甲秀，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青山绿水，每年夏秋两季游客如织，是青远县最大创收项目。

　　青远县人口二十三万，只这旅游景点就养活了青远县十分之一的人口，当地县委政府视为珍宝，对环境保护尤其看重，有政府的帮衬，青远县愈发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当上官能人穿过山间公路，到达青远县的时候，时间刚过十点。

　　两年没来，青远县又有了不小的变化，一些平地盖起了高楼，旧街变成了新小区，人们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变化，变的更新潮，更时髦了。

　　也有些二逼崽子年轻气盛，把头发弄得花花绿绿，烟卷一叼，破衣烂裤，整的跟古惑仔一个逼样，看了就想抽他。

　　照上官能人的看法，对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二逼崽子，就该送到前线打仗去，死了还能混个烈士，总比窝里横，欺负自己人的强。

　　参照记忆的位置，上官能人穿大街、过小巷，二十分钟后找到了舅舅家。

　　舅舅家是楼房，十年前的拆迁再建房，楼高四层，舅舅家是一楼，当初上官能人问过舅舅，为什么不要高一点的楼层？舅舅的回答很实在：“搬家方便。”

　　有哪个楼层比一楼搬家还方便的？

　　上官能人很佩服舅舅的高瞻远瞩，车里一堆东西一次拿不完，分两次拿，比楼上省多大力气？

　　进楼道左转，101室，防盗门是白色的，已经花了，在防盗门里面还有个木门，单扇门，并不是很大，舅舅家有90平米左右，三室两厅，两间小的起居室并不大，摆上一张双人床，再摆上一排大衣柜，一张书桌，基本上就放不了多少东西了。

　　主起居室大一些，能多放两排沙发，客厅的空间和大起居室差不多大，餐厅和厨房相连，非常小，卫浴间也只能摆开一个马桶、一个水盆、一个小号浴缸，剩下的空间还能站着塞进去四五个人，阳台同样很小，和西南角主卧相连，只有一个小长条，长两米多，宽不足一米。

　　南面的两间卧室采光很好，但北面那间卧室就差了很多，这间卧室也被当成了客房，亲戚朋友来了，晚上不走了，就睡这间。

　　上官能人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

　　两年没来，心里有些紧张。

　　“谁呀？”很浑厚的声音，中气十足，听到这个声音，上官能人满脸笑容：“舅舅，是我！”

　　哗啦——

　　门几乎是一瞬间被推开，上官能人哇啊一声，抱着鼻子蹲下来，手里的礼物散落一地。

　　“哎？你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出现在门后，壮汉平头，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脸将军相，身材挺拔、健壮，身高一米七出头，穿着黑毛衣、蓝色牛仔裤，脚上是棉拖鞋，看到蹲在地上的上官能人，一脸惊愕之色。

　　壮汉就是上官能人的舅舅——李新风，75年生人，比上官能人整整大了20岁。

　　“舅舅……”上官能人抬起头，鼻子酸溜溜的，说话也带着酸气：“您老下次开门能不能慢点？这是第几次了？”

　　话里就能听出上官能人以前也有过这遭遇，上官能人心里后悔，他本该想到这一茬的，可心情一激动，再加上两年没来，一时忘了。

　　我的鼻子啊！你就和蛋蛋一样命苦。（鼻子：……）

　　“呃……哈哈！”李新风看到上官能人，先是一愣，随即蹲下来拍拍上官能人肩膀：“小能人，谁让你两年没来舅舅家的，这回遭报应了吧！哈哈……快起来！”

　　两人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上官能人起身一站，顿时惊掉了李新风的下巴，抬头仰望着上官能人的下巴，嘴里唱歌：“呀啦索，你就是珠穆朗玛……”

　　“嘿嘿……”上官能人心里得意，以前他见着舅舅的时候，总是要仰望（两年前还没一米七呢！），现在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舅舅，您先拿进去，我车里还有东西。”

　　“嗐！你小子来就来吧！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都买的什么？”李新风一点没客气，拿起来就看。

　　上官能人：“……”

　　从车里把剩下的东西拿出来，锁好车，走进舅舅家，两年没来，家里有了些许变化，冰箱换了新的，电视也从大机壳子变成了液晶电视。

　　客厅的沙发没变，墙壁上的大镜子也没变，进门就能看到半个客厅映在里面。

　　镜子对面的承重墙上挂着一幅长一米五，高零点七五米的《牡丹花开》刺绣，象征着大富大贵。

　　不过这刺绣挂了七八年了，舅舅家的条件也只是小康水平，离大富大贵还有十万八千里。

　　上官能人走进客厅，往右边看了一眼，右边是两个相连的卧室，右边是主卧室，左边是小卧室，而这个小卧室就是表妹李冰洁的闺房。

　　此时闺房的门开着，在门墙后，上官能人看到一个如同明月般皎洁耀眼的少女，端坐书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笔，笔尖沙沙，在作业本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文字和符号。

　　“冰洁……”上官能人心跳有点快，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当初少女只是他的表妹，但现在，他和少女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一丝紧张不可避免。

　　少女轻轻抬起头，望着上官能人的眼睛如梦似幻，宛若星空般璀璨，湖水般清澈。

　　这双眼睛带着一丝羞怯，脸蛋泛红，和照片里一样的穿着是那样熟悉。

　　少女站起来，上官能人这才发现，李冰洁居然和舅舅差不多高。

　　李新风的身高是一米七二，穿着平底棉拖鞋能达到一米七三，而李冰洁脚上穿着五公分鞋跟的白色高筒皮靴，这么说来，李冰洁的身高差不多是一米六八，两年没见，当初那个不到一米六的表妹已经出落得如此高挑了。

　　“哥哥……”少女的声音是那样绵软悦耳，宛若天籁，勾起了上官能人的保护欲。

　　看到两个孩子彼此打量着对方，李新风哈哈笑道：“冰洁，你跟你哥哥可是两年没见了，聊着，爸去订桌，中午一块去饭店。”

　　“舅舅，别！”上官能人赶紧拦着：“饭店没什么好吃的，我去买点菜，中午看我手艺。”

　　“你？”李新风看着上官能人，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妈可是说你现在有大厨的手艺，这次就看你了，不过买菜还是我去，你跟冰洁好好聊聊。”

　　上官能人摆摆手，看了李冰洁一眼，微笑道：“我这次要住上十来天，聊天什么时候都行，再说买菜也得看菜的好坏，要不做出来不好吃，还是我去吧！”

　　“哦？”李新风想想，点头道：“也好，冰洁，你领你哥哥去菜市场，两年没来，咱们县的变化不小，别再找不着回来的路。”

　　“呵呵，不至于。”上官能人笑了笑，眼睛却没离开李冰洁。

　　李冰洁脸蛋泛着红晕，轻轻点头：“我去穿件衣服。”

　　望着李冰洁的身影，上官能人脸上带着一丝陶醉，两年没见，当初那个小表妹真的长大了，胸鼓起来了，腰细了，屁股圆了，腿长了，这身材甚至比张婷婷还要细溜，像个模特。

　　李新风嘿嘿一笑，胳膊肘顶顶上官能人的后背，小声道：“小能人，冰洁不错吧！舅舅可是把路给你铺平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上官能人瀑布汗，心里却对舅舅万分感激，小声道：“谢谢舅舅，您等着吃我们喜糖吧！”

　　“嘿嘿，还早，还早……”上官能人周岁还不到十八，李冰洁也只有十四周岁，想吃喜糖，还有五六年可等呢！

　　“这是菜钱，拿着。”李新风从兜里拿出一百块：“够吗？”

　　上官能人把钱推回去：“您自己留着吧！我妈没跟您说我存款几十万？”

　　“呃……”李新风一拍脑门：“嗐！看我这脑子！你小子行啊！小小年纪就几十万了。”

　　“嘿嘿……”上官能人把嘴凑到李新风耳边：“舅舅，其实几十万是明面上的，我前几个月卖了套紫砂壶，您猜卖了多少？”

　　“多少？”见自己外甥说的这么神秘，李新风的好奇也给勾起来了。

　　上官能人左手比个1，右手比个2：“这个数。”

　　“一万二？”

　　嘭——

　　上官能人差点一脑袋撞墙上，满脸郁闷：“我值当的一万二搞这么神秘？”

　　“哈哈，那……”李新风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一百二十万？”

　　“再加个零。”上官能人笑的很得意。

　　“再……再加个零！？”李新风睁圆了牛眼：“一……一千……”

　　“嘘～～”上官能人做个噤声的手势，道：“这事儿您知道就行了，我还没告诉我爸妈呢！怕他们吓着。”

　　李新风看着上官能人，一脸苦笑：“你就不怕把我吓着？”

　　“嘿嘿……”上官能人挠挠脸：“舅舅您粗枝大叶的，被吓几次也没啥。”

　　“臭小子。”李新风笑骂一声，一巴掌拍上官能人后脑勺上，叹道：“你小子，出息了！”

　　上官能人笑了笑：“反正让您知道，冰洁跟了我肯定幸福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