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此，攻守易形
“唳……！”也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于这场祭祀的宏大和夸张、血腥时，一道足以让每一个人听到的鹰啼，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希望在他们的视野中，能够看到这道叫声的来源。
如果说刚刚的祭祀和战士，还只是一点希冀的话，那么现在的鹰啼，就不止是这般了！
在玛雅的神话传说中，兽神可也是神灵的一部分，现在祭祀的时候，这么大的一道声音，难不成真的是神灵的允诺？
他们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只庞然大物！
足足五米的翼展，在天空中盘旋的巨鹰，就好像真正的巨兽一般，长鸣的啼叫，更是让所有听到的人，内心颤动！
在盘旋了三遍，并且叫了三声之后，巨鹰真正的从天而降，就这样来到了祭台之前，向伊凡伸出了爪子。
伊凡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声音，于是伸出手来，抓住了对方的爪子。
“唳！”又是一道鸣啼，这只鹰带着伊凡从这个巨大的火堆上，飞了起来！
飞行的男人，穿着部族战斗装束，提着黑曜石长矛，在所有人面前，真正展现了他的风姿！
很快，他们一起飞到了祭台之上，来到了长老卡尔的面前。
此刻，没有观众想走了，也没有任何的人，愿意从这里离开了。
毕竟，一个人的死算得了什么？这场祭祀，好像真的在祭祀着一些很不得了的东西啊！
这些身体里流淌着印第安血脉的人们，似乎在想着一个他们这辈子都不敢想的玩意儿，一个他们这辈子都不敢想的未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祭台上，他们都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他们也想看看，这只鹰到底是哪里来的，它要干些什么。
卡尔可能是最慌的那个人，因为他没准备好！
是的，虽然他完成了这场祭祀，甚至因为伊凡的身体强度原因，让很多人为此深思。
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他想用伊凡的奇遇，来强化自己部落的“神赐”属性，然后从中攫取一些掌控权。
在座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也就两千多人，但是对于现在只有两三百人的各地部落来说，也已经不少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通过这些人的支持，操控州选票，从而在议员的手里，啃下一些利益来。
这是卡尔的想法，也是他熟知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短时间里能够想到的，获取最大利益的方式。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这只明显带着神异的苍鹰来到了这里，来到了祭台前，似乎已经定性了祭祀的本质，那就是神降！
卡尔有些无措，神降的准备是什么？他该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啊！
他没准备这个事情啊？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眼前的巨鹰并没有让他踌躇太久，它很有智慧的眼神盯着卡尔和伊凡，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喙：
“为什么……这里没有我的雕像？”
它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在一个刹那间，把声调传播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听到这句话，卡尔直接冷汗直冒！
身为这个部落的长老，长官祭祀的人，如果现在他还不能认出眼前的鹰是谁的话，他就该死了！
能说话的鹰，在他们的文化中，只可能是一个存在，那就是鹰神的使者！
而现在，听到了这句话，他更是直接认定，眼前的苍鹰，是鹰神本尊的降临！
鹰神是谁？在其他的文化中，可能只不过就是一个坐骑、一个普通的从神，或者其他的什么存在。
但是，在玛雅神话中，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动物诸神之首、天空的主人，鹰之神！
这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一系主神的存在！
“冕下，我们是祭神、战神部族！”卡尔连忙解释道，“如果祢不满，我愿献上新的祭祀，并为祢增添神座！”
“难得有祭，便无责罚！”苍鹰缓缓地说道，似乎并不怎么的生气，不过祂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时，却看到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你们的祭祀之礼中，为何有异神之仆从！”
祂的声音忽然出现了可怕的怒火，而祂的身形，也在这一刻，猛烈地张开，化作天穹的怒火！
下一秒，人群之中就有几个人直接被抬了起来，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种抬，当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抓取，而是非常直接的扼喉！
这些人肤色和身边的人差不多，也都穿着花花绿绿的玛雅人传统服饰，但是却依然被精准的给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外面监控的加奥，也得到了提示，“不好了长官，我们的人被抓出来了！”
加奥不以为意，“抓出来就抓出来呗！跟他们说，好好待着就行，不要大放厥词，也不要随便的做一些影响关系的事情！”
区区印第安部族，就算是有一个所谓的“超凡”战士，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亲人朋友都在部落里，联邦想要拿捏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加奥刚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那位司法部长就是这么说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等待着祭祀结束，带人过去和他们谈判的准备。
但是来报告的警员，显得无比的惶恐，“不是啊长官！他们是被一只鹰给抓住的？”
“一只鹰？”加奥一愣，“开什么玩笑？鹰能把他们全部抓住？”
他连忙朝着一旁的监视器看去，在那天空无人机的画面中，他看到了刚刚的一幕！
巨大的苍鹰转身的瞬间，他们安排进去的卧底就已经被抓了出来，而且被扼住喉咙，直接抬到了天上。
至于那些监视无人机，也在苍鹰抬头的一瞬间，全部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诸神的子民，居然在异神仆从的监视下？”鹰神的声音，带着无可言喻的愤怒，祂望着卡尔和伊凡，“身为诸神祭祀，你们就是这么做的？”
卡尔低头跪倒，不敢言。
而伊凡显得更加镇定一点，虽然眼前是鹰神，但他的老大是祭神，不属于一个体系，胆子自然大很多。
“冕下，我们输掉了战争，几乎失去了一切！”
鹰神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咆哮，“我还没有参战，什么时候就输了！众神不过是打了一个盹，就失去了自己的祭祀？”
这个古老的神灵，好像才从漫长的复苏中醒来，显得异常的狂怒，不像之前出现的祭神，他就很淡定。
“祭神的战士，去，杀死他们，作为诸神归来的祭品！”
苍鹰翅膀一挥，这些被抓着的人，就重新来到了高台上，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伊凡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走上前去，手中的黑曜石长矛似乎闪着特殊的光泽，要捅入他们的心脏！
这些人全部都跪了下来，向着他们哀嚎祈祷！
“不要，我是联邦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还有一些人，和他们皮肤更加接近的，正在叩头。
“不要啊！我们只是作为他们的外部雇员，甚至都不是正式成员！我们也是同胞啊！”
“身为同胞，却帮助异族，更该死！”鹰神的声音在伊凡耳边回响，黑曜石长矛，扎过了每一个人的胸膛！
这些人的血，流了一地，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人觉得血腥。
在苍鹰张嘴，并且展现这样的神迹之时，所有玛雅人，对于自身的血脉，有了真正的认同！
下一秒，苍鹰再度飞上高天，巨大的身躯在每一个人的眼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神降！这才是真正的神降！
但是外面的FBI们，可就傻眼了！
随着画面中的鹰啼，他们的一切监控，在这一刻都轰然爆鸣！
然后是他们的手机、他们的监视器、乃至于他们的车辆。
火焰和爆炸在他们的眼前响起，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未知的存在，真的在注视着他们。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失去了他们的一切外界联系物品，也让他们真正的感觉到了“恐惧”为何物！
很快，苍鹰再度飞来，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巨大的形象，而在他们的面前缩小成了一只普通的苍鹰，盘旋后飞走。
人们一下子就懂了，那不是鹰神本身，而是所谓的“神降”，因为刚刚的祭祀，而产生的神降！
他们眼中的狂热，更大了几分！
在祭坛之上，卡尔这个祭司，想的比周围的人们更多一些！
他忽然发现，自己那所谓的权衡、所谓的利益操控、所谓的关系网，在这个时候，一点意义都没有！
神灵在世，神降下界，这代表着的东西，可太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现在开始，他们再也不是那些个予取予求的“圈养生物了”，他们的身后，真正有了依托！
从此，攻守易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