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学聚会

　　毕业三年了，时间过的真快。这是莫水此时的感慨。

　　昨天接到曾经的班长的电话，说今天在母校QH大学附近的某五星酒店开同学聚会。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虽然说同样是QH大学软件工程学院毕业出来的他，却永远没有其他同学们过的潇洒。因为，毕业后，他又留了校，进修他钟情的电子工程。可没想到，这一门课，让他整整花费了两年时间。

　　出来后，知道工作难找的他，去了一家电脑主板生产企业应聘质检员的工作。想想应聘这个岗位的过程，莫水不禁笑了笑。当初去人才交流市场的时候看的时候，莫水就已经定位在电子工程相关的企业，毕竟自己有很多的不成熟的理论有待论证，而电子工程相关的，特别是电脑硬件相关的企业就是自己需要的。当时，看到目前他就职的企业的招聘摊位的时候，看到有招聘主板质检员时，那种兴奋程度，想想就觉得好笑，记得当时招聘这一岗位是时候要求的学历是中专的就可以，当莫水拿着QH大学电子工程的毕业证书复印件上去的时候，那个招聘的家伙，呵呵，后来他才知道他叫周涛，那个企业的人事经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两个鸡蛋。那个家伙足足盯了他有三分钟，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记得当时自己也是故作高深，指了指脑袋，这个需要。于是当场被录取了。

　　“嗨，墨水，你在这傻笑什么呢？”一句温柔动听的招呼，打断了莫水的回忆。墨水，这是莫水的雅号，谁叫这俩字如此相象。

　　“嗨，杨冰冰，杨大美女，你好啊！”莫水回头看了看，原来是班里面出了名的冰美人。

　　“怎么，不上去和他们聊天呢？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傻笑什么呢？”杨冰冰环顾了一下大包厢。至于莫水调侃她是杨大美女，自己感觉一点也不别扭，因为大学四年来，系里面除了他，别的人如果这么调侃自己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被赏了一个白眼，并得到一个忠告：如果下次再这么叫的话，那么别说我认识你。这样的例外，并不是自己对莫水有好感，而是纯粹就一个感觉，莫水调侃自己的时候，眼神是清澈的，目光是“笔直”的，就因为这样，四年来就只有莫水他一个人有这么个特例。

　　“呵呵，没什么，你呢？怎么不和他们聊聊呢？你这大美女一出场，肯定大家都捧你的场呢。”莫水也看了看包厢，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

　　“唉，毕业三年了，感觉有点陌生了。你呢？怎么做这工作？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杨冰冰提手扬了扬那张同学通讯录复印件问道。

　　通讯录是今晚刚登记的，看来同学办事效率相当的高。

　　“是啊，感觉是有点陌生了。毕竟现在这社会，竞争激烈啊。”莫水看了看手里的通讯录，一个个同学不是什么软件公司的技术总监，就是某某网络公司的软件工程师，看看自己的通讯录：某电子企业的质检员。

　　“问你呢？怎么去当什么质检员呢？你的水平可不是这个档啊？”杨冰冰并不放过这一疑问呢。

　　“哦。没什么嘛，同样是革命工作，是吧！呵呵，说笑啦，这个工作是过渡的。你也知道。我后来又去修了电子工程，去年出来后就去实践了。不过也快辞职了，当初就签一年的合同”莫水没办法，只好招了。

　　“我就想呢，对了你当初怎么会想去修电子工程呢？你当时的软件编程水平，别人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可是很清楚的。说，怎么想了去学电子工程？”杨冰冰心中这一疑问已经憋了很久了。至于为什么她知道莫水的水平，那是因为软件工程学院的院长是自己老爸，而且当年莫水想继续留校修电子工程的时候，还是她老爸给保荐的。而当时的莫水，在软件编程上的水平，杨院长是相当欣赏的，这点杨冰冰是比较清楚的。是的，只能说是比较清楚的。至于莫水的真实水平，看来除了他自己外，没人能够清楚的了。

　　“呵呵，个人兴趣，个人兴趣。”莫水又摸了摸鼻子，傻笑道。

　　“嗨，杨大小姐，是不是把我们家的墨水帅哥给骗了呢？”这时候，当年莫水的上铺，张学年走了过来，搂住莫水的肩膀，盯着杨冰冰打趣道。

　　“去，去，去。大小姐我没这兴趣呢，正问问你们家的莫水先生怎么混的呢？”杨冰冰也不含糊，回击道。

　　“是哦。莫水大爷，你老是怎么混的呢？怎么混出个质检员来。说，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呢？是不是看上了这家公司老总的女儿呢？还是什么的？招来，招来。”张学年也是满眼的调侃。

　　其实谁都知道，软件学院出来的人才，怎么说都是高级人才啊。说出去混个什么质检员，谁信？

　　“呵呵。别到处蒙我，确实有点目的，不过不象你说的那么龌龊啊。”莫水回道。

　　“我说呢，说吧，兄弟我洗耳恭听呢，有什么目的呢？”张学年说完还夸张地挖了挖耳朵，并附到耳朵边细声的问道：“你这丫的，WATER这个ID你有多久没上了？”，惹的杨冰冰在一旁偷笑。

　　“呵呵，是很久没上了。怎么有什么问题没？”莫水小声的回道，并扬了扬头：“我说，兄弟，别象XBI一样的，查我啥呢。”

　　WATER，这个ID是莫水在国内著名的黑客论坛上的网络ID，曾经某个夜晚被上铺起床夜尿的时候发现的。之后张学年就发现自己的下铺，啧啧，不是一般人啊。莫水当初也警告过别告诉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恩，最近有一个ID叫0&1的光芒盖过你了。丫的，这0&1也确实厉害啊。”张学年有点夸张的说道。

　　“0&1，挺奇怪的名字，最近很少上网，不清楚还有这号人物。怎么样？厉害？”莫水也学着上铺的语气问道。

　　其实，这0&1除了莫水自己外，谁能知道。谁会想到WATER会放弃自身光芒万丈的ID，选择退隐江湖呢？或许这叫江山代有人才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呢。WATER这个ID，在莫水看来已经是死在前浪上了，自从莫水转变研究方向的时候就死了。

　　“喂，你们两嘀嘀咕咕什么呢？”这时候杨冰冰看他们两在鬼鬼祟祟的，不禁问道。

　　“哦。哦。哦。没什么，没什么。”莫水不想和老上铺继续这话题，马上转移阵地，回答道。

　　“好了，不和你们这些男人见识，我的老朋友招呼我了，我过去了。”杨冰冰看到老朋友打招呼，说完就转身走了。

　　“怎么，我说兄弟，WATER这个ID怎么啦，曾经的风光哪里去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呢？很久没有看到你上来了，是不是技术退化了呢？”张学年不断的追问。张学年自己也是网络上的老黑了，所以比较关注这曾经的“人物”。

　　WATER这个ID，他是知道的，三年前，在黑客世界里已经站到一个高度了。这个高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虽然说自己也是软件学院的，可是，那种编程水平，那种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算法，还真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当初自己还在感叹既生瑜何生亮的时候，WATER，不，莫水，已经在国内的HeK联盟里面当任网站技术总监了。

　　HeK，黑客的简称。

　　“嘿嘿，我这不是在转型嘛，这年头混黑难啊。是不？！”莫水兴起了调侃自己老上铺的念头。

　　“恩，也对，这年头毕业出来后，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没什么心思去钻研技术了，而且技术更新也忒快了，跟不上了啊。混黑难啊，难啊！”张学年是深有感触地感慨。

　　“得了吧你，还上有老，下有小的。说，是不是被套了？还是说被某某BI给盯上了？”莫水一脸不信的问道。

　　“去，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出来混社会后，难啊。是不？！混的越久感触越深，对不？！你丫的，才混多久，当然没我这深度了。”张学年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说道。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年头混黑，没个安静的可以修养身心的处境，混黑，还真的不容易。

　　“嘿嘿，那是，那是。”莫水只能附和了。

　　“我说莫水，你丫的，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困难就对兄弟说，兄弟我还能帮上你点。毕竟我这单位效益还不错，混的还可以。看你这身打扮，啧啧，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是社会金字塔垫底的料呢。”张学年看了看莫水的装扮，不忍心说道。

　　今天莫水也就一身普通的休闲装，便宜货。看看周围同学，哪个不是衣着光鲜，红光满面。

　　“这叫低调，知道不？！”莫水笑道。

　　其实，这句是实话。

　　去年初0&1出品的新一款压缩软件，已经给莫水带来百万元以上的收益。想想看1G大小的文件，经过0&1压缩软件的压缩剩下100K的大小，还原后一字节都不丢失，图片呢一个像素点的损失都没有。这款软件推出后立即引起业界的强烈轰动，自然收费软件的收益让莫水怎么说也爬到了社会金字塔的中段吧。

　　谁说黑客出品的软件不收费，丫的，你以为黑客都是义工？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也就在莫水成功出品0&1压缩软件后，莫水的研究方向定位在硬件水平上高密度压缩的归纳算法以及物理层方向上的通信与控制。而0&1压缩软件是基于软件水平上的归纳压缩算法，当初为了这一课题，莫水可是请假了三个月外加暑假两个月的时间去国内周易文化最集中的地方拜师。想想那五个月的“暗无天日”的日子，心中不禁又感慨起来。不过，也因为那五个月的拜师学习，让莫水有了个全新的研究方向。扎实的算法理论，让莫水无论在软件工程还是电子工程学上的研究有了质的突破。

　　“嘿嘿，还低调，你看看，你看看，就你莫水现在这模样还有几个同学过来和你把酒言欢呢？”张学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只见他们投过来的眼神，看到这边注意他，也就点个头而已。

　　“哈，那有什么，这不，不用应酬不是很轻松了！”莫水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算了。你就‘冗余’吧，兄弟我也要去下点‘补丁’了，好自为之啊。”说完便转头走开了，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记得，有什么困难跟兄弟说，别不把我当兄弟了。”说完摇摇头走了。

　　也许，他在感叹又一个混黑高手的堕落吧。现在这个社会，能真正把黑混下去的没几个，不是进局子，就是被国家强力机关给套住。真正那种我自十指向天笑的人，凤毛麟角啊。

　　同学聚会就在这么熙熙攘攘又是平平淡淡中落幕，而留给莫水的也仅仅是一个感觉：今晚算是出来“奢侈”了一把。

　　AA制的聚会不便宜啊，人均1000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