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十六号可疑污染者
安珀向伊法讲述了车厢中发生的事故，以及她们被带去净化中心的现状。
隐去了蘑菇精狂炫蠕虫的部分。
听完了安珀的叙述，手中剪刀“咔嚓”一下，伊法修掉了玫瑰花枝上最长的那根荆刺。
“你现在是安全的状态吗？”
“算是。”
“嗯，学院里还有事，我……”
“小舅舅别挂电话，姜汐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拜托你了。”
“你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吗？”
伊法无情拆穿。
“是这样的，中央大学的入学考试，我准备招募她作为我的队友，她很强的，”安珀急中生智，“你也知道，安洛的妹妹安澜，今年也要参加入学考试。安洛就是故意的，想通过这件事削减我的力量，好让她妹妹把我比下去。”
“菲尼今年也参加，他是S级天赋的异能者，已经通过了六级异能者的考试，对你将会是很大的助力。”
安珀皱眉：“我想靠自己进去。”
通话那端，伊法看向秘书展开的全息投影，上面赫然是姜汐的个人资料，沉默半晌，方才开口。
“一个E级天赋异能者，今年才通过九级异能者的考试，你要用这个人，和你的天才妹妹竞争？”
“她不是我妹妹。”
安珀迅速纠正。
“呵。”
伊法轻笑了一下。
“我认为，安洛不需要削弱你。”
超级暴击。
安珀怒了：“小舅舅，怎么这样，自家人得帮自家人啊！”
“你已经安全了不是吗？”伊法笑了一下，“安珀，你对我生气是没用的，危急时刻，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安珀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小舅舅，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太着急了。”
伊法这才点头，开口道：“你得向我，证明姜汐的价值才行。”
他继续解释道：“这是中央星的净化中心，不是翡兰星的，我的手要伸到那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希望你明白。”
“这就是权力吗？”安珀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没事，”安珀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判定姜汐的性命比保密更重要，“小舅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答应我，别告诉其他人行吗？”
“你说。”
“姜汐的精神实体是只蘑菇，但是这个蘑菇很神奇，它可以、它可以……”
安珀深吸一口气：“它可以吞噬蠕虫。”
“什么？”
安珀往四周看了看，用手捂着嘴巴小声道：“小舅舅，姜汐的精神实体可以吞噬蠕虫，而且她跟我说可以通过污染检测。”
“真的吗？”
“真的舅舅，骗你就让安洛安澜这两兄妹一辈子踩在我头上放屁。”
“你是个淑女，不要老说放屁。”
不过可信度确实大大增加了。
伊法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睁大了。
他赶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破旧的羊皮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用古语记载了一句预言。
时空尽，虫皇出，古蕈至，万物生。
经过他多年的考察研究，这个“蕈”字，应当是蘑菇的意思。
难道这个女孩就是传说中的人吗？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如果她在吞噬一只至少C级的蠕虫后，仍能安然无恙通过污染测试。
那么这个人就算不是传说中的人，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我答应你，会保住她，”伊法顿了顿，“这样吧，你按照原计划，跟她组队去参加联邦中央大学军事学院的考试。”
“考不上的话，就带着她来翡兰大学吧，我会为她写推荐信的。”
伊法估摸着她两组队，八成是通不过入学考试的。
安珀眼泪汪汪：“小舅舅，你真是我的亲舅舅，太让人感动了！”
伊法没好气：“小祖宗，看在亲舅舅的份上，少闯点祸吧。”
“小舅舅你放心。”
安珀那厢终于和伊法谈妥了。
一楼大厅中响起通知声音：“第十六号可疑污染者姜汐，行污染检测。”
有点像CT的仪器，姜汐躺进去，机器平稳扫过，机械音响起：“污染指数零。”
姜汐从机器上下来，主动往检测后无污染的队伍走去，却被叫住：“16号，你的位置在那边。”
“我的污染指数是零。”
“机器故障，实际污染指数为三十。”
“前后使用的人都正确，到我这里就是故障了？”
一个身着深蓝色军服的防护员冷冷看着她，手上捏着个遥控器。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想在这里表演爆炸吗？”
姜汐迅速转移队伍。
看来是安洛要对她下手了。
脖子上的控制爆炸项圈，她还在解析中，需要时间才能打开。
必要时，只能当通缉犯了。
她要活下去，活到不能再活为止。
全部人检测完毕后，姜汐脖颈上的控制爆炸项圈卡扣一松。
拆解成功，可以拿下来了。
只是这里防护员太多，而且看防护员的工牌，有很多四、五级的异能者。
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所以姜汐暂时让这个项圈待在自己的脖子上，没动，准备趁防护员少一点时伺机逃离。
检测结果为无污染和有污染的分成了两个队伍，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主人，饿饿。
脑子里蘑菇忽然说话了。
——今天才吃过那个大虫子，怎么又饿了？小白啊，现在是非常时刻，忍一忍，等出去以后我带你去吃大餐。
——小白，忍忍，主人，加油。
孩子懂事了。
但是没时间欣慰了。
姜汐排在队伍最后一个，没走几步，便注意到前面人有的开始小幅度扭动了起来。
她出于好奇，凑上前看了一眼，正好与前一人的眼睛对上。
铜铃大的两只眼睛，里面虫液汨汨流淌。
皮肤也开始一片片脱落。
虫化进行中。
越高等的蠕虫，伪装人类越像。
前面人感染的可能是今天那只蠕虫产出的幼虫，所以伪装能力还不大行，容易露馅。
很快，三个防护员押解它们和她，到了一处密闭房间内。
姜汐紧盯着防护员手中的遥控器。
——小白，发动睡眠孢子。
——好耶，主人。
漫天光点落下，宛如蝴蝶纷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