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山采药去
……
来到一处青山脚下，吴文与祝九爷并未直接上山采药，而是选择绕行，前往更远的地方。
这座青山是有主人的。
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皆属私人所有。私自上山砍柴或采药，若被主人发现，轻则罚银，重则打断双腿。
因此，吴文和祝九爷只能远行，寻找那些无主的山地。
他们连续绕过四五座山，从早上出发，直至下午，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累了吧？”
祝九爷关切地问着气喘吁吁的吴文。
吴文看着虽然步履蹒跚，但精神依旧矍铄的祝九爷，心中充满敬佩。
“九爷，我还好。”吴文回答道。
“那我们进山吧，山上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说着，九爷便带头沿着前人留下的小路走进山中，吴文紧随其后。
山林茂密，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地上。腐烂的枯叶下，隐藏着各种药材。
祝九爷仿佛拥有透视眼一般，能够准确地辨别出药材的藏身之处。
因此，他们没走多远，药篓里就已经装满了七八种草药。
沿着小路上山，当快接近半山腰时，眼前出现一块平坦的空地。
在空地上，还搭建着一座简易的木屋。
吴文心中暗自揣测，这座木屋应该是经常来南山的人搭建的临时歇息之所。
“到了，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吧。”祝九爷说道。
两人走进木屋，只见木屋中央堆放着一个用石头垒砌的火堆。
吴文一屁股坐在地上，疲惫地感叹道：“哎呦，可累死我了。”
祝九爷则放下东西，走出门外拾了些干草和木柴，回来后在木屋中点燃篝火。
接着，他将带来的干粮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递给吴文。
早已饥肠辘辘的吴文接过干粮，立马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今天先这样，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们再继续上山采药。”
“嗯！”吴文口中咀嚼着食物，点头回应。
快速吃完东西。
两人分别到木屋外多捡些干柴，好保证篝火不会熄灭，度过今晚。
山中的夜幕，降临得很快。
吴文倚靠在篝火旁，赶了一天的路，疲惫的身躯，让他很快就睡去。
汪～汪～
耳边突然传来犬吠声。
夜宿深山，本就内心紧张的吴文顿时醒过来。
抬头看向篝火对面的祝九爷，问道：“九爷，哪来的狗叫声？”
“应该是山上打猎的猎户下来了，不用担心。”九爷缓缓说道。
闻言，吴文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
木门被推开，一个身披兽袍，身形健壮魁梧的中年汉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强壮的猎犬。
见到屋内有人，猎犬直接开口吠叫起来。
汪～汪～
中年汉子一巴掌拍在狗头上，厉声喝道：“住口！”
猎犬发出嗯几的声音，然后埋头站在他的脚后不再出声。
“九爷！”
中年男子上前来，笑呵呵地对着祝九爷恭敬道。
“是大奎啊，你父亲还好吗？”
“谢九爷挂念，上次吃了您开的药，如今身体已经好多了。”
中年汉子来到篝火旁坐下，转头打量着身旁的吴文，疑惑问道：“这位是？”
“我叫吴文，如今跟在九爷后面学习医术。”吴文自我介绍。
闻言，中年汉子脸上立马露出热情地笑容：“原来是吴小郎君，我叫周大奎，是这山下的猎户。”
说着，他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根肉干递给吴文。
吴文见到肉干眼中一亮，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荤腥了，不过他并没有伸手接过，反而是转头看向祝九爷。
“吃吧！”
得到允许，吴文这才伸手接过来，先将肉干放在火上烤一烤，让它变软一点，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放在嘴中咀嚼起来。
嗯，味道不错，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反正吃起来挺香。
中年汉子大奎和九爷攀谈了几句，便抱着身后的猎犬熟睡起来。
深夜一片寂静。
只有篝火中传来火烧木柴的啪啪作响声。
原本吴文已经进入沉睡，但耳边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瞬间让他毛骨悚然的坐立起来。
这一下也惊醒了一旁的猎犬，抬头看向吴文。
而这时，抱着猎犬眼睛紧闭的猎户周大奎，仿佛睡梦呓语般的说道：“小郎君别担心，这就是山中一种怪鸟的叫声。”
这下，吴文才再次放心下来，翻个身继续睡觉。
一夜时间匆匆流逝。
随着清晨的鸟鸣声，吴文从梦中醒来。
抬头一看，发现昨晚同宿的猎户周大奎已经带着他的猎犬离开了。
“吃点东西吧，等太阳升起，我们再上山。”
祝九爷在篝火旁烤着干粮，递一块给吴文。
吴文接过干粮，慢慢地啃着，不时还喝一口带来的清水。
没过多久，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山体上，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光线，与周围的环境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走吧！”
背起药笼，祝九爷带领着吴文朝山上走去。
越往深处走，脚下的路越变得模糊，直至来到人迹罕至的地方。
没有路了，接下来就只能自己趟出一条路来。
祝九爷手执木棍，一边探路，一边向吴文讲解入山后必须注意的种种事项，以及可能生长草药的环境。
在采集了十几种药材后，耳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祝九爷抬头循声望去。
“在那边！”
两人循声走去，在灌木和岩石的缝隙中，发现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
见到清澈的泉水，吴文立刻上前洗手洗脸，消除疲乏，并往随身携带的水袋中装水。
这时，祝九爷指着岩石缝隙间的一片菖蒲说：“阿文你看！”
吴文顺着九爷的手指望去，发现那片菖蒲。
“我来采！”
说完，他两个跨步纵越过去，拿起手中的药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菖蒲采集下来。
然而，当他转过身去时，却发现九爷不见了踪影。
转头寻找，就见九爷竟然爬到了不远处一处光滑的岩壁上。
那个岩壁几乎是九十度垂直，上边也没有多少可以借力的突出点和缝隙，但九爷却像是一只灵巧的壁虎一样，在岩壁上攀爬自如。
厉害了我的九爷！
就这攀岩水平，即使放在现代，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位顶级的攀岩大师。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
正当吴文惊叹不已时，九爷已经在一处缝隙中采集到一颗铁皮石斛。
然后他轻松纵身一跃，直接从三米多高的岩壁上跳下来。
身体在柔软的地面上翻滚一下，站起身来，一点事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