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疫苗:蛊人免疫体
……
“四天前，九爷去往周家村给人看病，却发现那人得的是瘟疫。九爷立马上报给县衙，当天，周家村就被官兵封锁了。”
狗蛋焦急地讲述着：
“刚开始九爷还好好的，可就在两天前，九爷突然就病倒了。我当时就想来找你，但九爷知道这是瘟疫，怕传染给你，不让我来。可是今天九爷的病情突然加重，所以我连忙跑来找你！”
听完狗蛋的讲述，吴文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严肃地说道：“你怎么不早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焦急。
狗蛋被吓得脸色苍白，眼看就要哭出来。
“好了！”吴文见状，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抚道：“我现在就和你回去。”
“公子，我和你一起。”杨二狗急促地说道。
“不用！”吴文伸手制止。
“你去了也帮不上忙，万一再被瘟疫感染，反而添乱。而且东宫的差事不能停，你还是留在这里，明天帮我告假。”
“嗯，我知道了！”杨二狗点点头。
吴文带上狗蛋，在离开长安城的在路上，随便买了一匹马，两人快马加鞭赶回祝家村。
到家。
“吁～”
翻身下马。
吴文一把推开小院门，大步流星地冲进屋内。
“九爷！”
只见祝九爷此刻躺在床上，床头上放着药碗。
“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祝九爷见到吴文，害怕他会受到自己瘟疫的感染，立马对其摆手，让他出去。
吴文却大步靠前，只是一眼，便识别出了九爷所患的病。
寒战高热、皮肤痘疹，是天花！
吴文心头不由一紧，没想到九爷患的竟然是天花，这下可麻烦了。
他端过床头的药碗，里面还有一点汤药底，探查了一下。
金银花、连翘、荆芥、防风……这些都是清热解毒、祛风散邪的药材。
他几乎瞬间就知晓了九爷所喝的汤药是什么。
“不行，这些药不管用！”
吴文转身离开，来到药房，亲自抓药。
脑海中浮现出治疗天花时的有效药方。
“在天花前驱期发热时，可以使用桑菊饮治疗；在天花发疹的初期，可以使用升麻葛根汤治疗；当天花病情进入脓疱期的时候，可以使用沙参麦冬汤治疗……”
药房门口，狗蛋趴在门边上，紧张地看着他抓药。
熟练地配好药方，吴文当即来到厨房，生火熬药。
天花这种病，在没有特效抗病毒药的情况下，几乎是无药可医，只能依靠患者自身的抵抗力去抵抗天花病毒的侵蚀。
扛得过去就活，扛不过去就死。
“狗蛋，你看着火！”吴文呼唤一句。
“哦！”狗蛋立马小跑过来，守在火炉旁。
吴文再次进入到屋内，取来银针，对着九爷进行施针。
他要用金针刺穴的方法，激发九爷体内的活力，增强其抵抗力。
“祝九在不在！”
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高声的叫喊。
吴文从屋内走出，看着眼前的趾高气扬的县衙差役，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问你，祝九在哪？”一位差役走到吴文面前，呵斥道。
吴文一把取出腰间的令牌，展示在他们面前。
众人见状，当即害怕地后退一步。
“我乃东宫统领吴文，我且问你们，你们来这里找祝九爷干什么？”吴文严肃地问道。
“吴统领！”
一名差役谄媚地上前来回答：“这不是这祝九爷曾去过周家村吗？那里现在爆发了瘟疫，我们听从县衙的安排，所有去过周家村的人，都要接受检查。只要是身体有问题，就要被带回周家村进行封锁隔离。”
县衙的这种举动，无疑是为了阻止瘟疫的扩散。但同时，吴文也知道，这乃是让这些人自生自灭，因为以县衙的能力，几乎无法治疗瘟疫。
“你们可以走了！”吴文冷声道。
“可，我们还没见到……”差役犹豫地说道。
“我的话，你们没听清吗！”吴文狠声道。
“是，是，是！”见吴文要发火，众人立马慌忙离去。
—
“阿文哥，药好了！”半个时辰过去，药熬好了，狗蛋呼唤道。
吴文将药倒在碗里，端进房间。
“阿文，你快离我远点，我所患的是豌豆疮！”九爷口中的豌豆疮，就是天花。
“九爷，你不用担心，这种病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吴文安心地说道，亲自喂九爷喝药。
“你会治豌豆疮？”九爷疑惑地问。
“不会，但我会预防。”吴文回答。
“怎么预防？”九爷急忙追问。
听吴文说他会预防，祝九爷连药也不喝了，一脸急切。
“九爷可知‘种痘’？”吴文问。
“嗯！”祝九爷点点头。
在吴文所抄录的医书中，记载着一种种痘技术，即将患有天花病毒者的脓液敷在健康人身上以预防天花，但是这种技术的风险极高。
吴文继续说道：“现在书上所记录的种痘，种的都是人痘，这种非常危险。若是将其换成牛痘，就会安全很多。”
“牛痘？你详细说说。”九爷迫不及待地问。
“先把药喝了，等您的病好了，我再慢慢告诉您。”吴文哄着说道。
“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祝九爷坚持道，“你可知，要是你的这种方法真的有效，那能少死多少人？”
见祝九爷态度急切，吴文只得停止喂药，缓缓道来：“牛在得了豌豆疮后，它会将此病的大部分毒性消除。此时，若是将其种到人身上，只会对人造成稍微的不适，并且从此以后还能够抵抗此种病。”
“你说的可是真的？”祝九爷问。
“当然是真的。”吴文肯定地回答。
“好啊，你快去，将此消息告诉县衙。”祝九爷催促道。
看到他此刻情绪激动，十分不利于身体的恢复，吴文立马安抚道：“九爷，你不要急，此刻已经天黑了，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等明天天亮了，我就去。”
就在这时，被吴文赶走的县衙差役又去而复返。
吴文面露不悦之色，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却发现此时领头的是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而且众差役对他非常恭敬。
“你是？”吴文疑惑道。
“贫道孙思邈！”对方微笑道。
药王孙思邈！吴文紧紧地盯着他看。
孙思邈在听闻万年县下周家村爆发了瘟疫，便立马就前来帮忙医治。县衙的隔离行为就是他提出来的。
在差役回来禀报吴文这边的情况时，孙思邈就大概猜出来祝九也应该也是患了瘟疫。
为了避免再度传播，所以他亲自来跑一趟。
“吴统领，祝九医师是不是也患了豌豆疮？你能否让我前去看看？”孙思邈问。
“可以，请！”吴文伸手邀请。
进入房间后，孙思邈看见祝九爷的情况，当即心中暗道：果然如自己所料。
“你是？”祝九爷见有人进来，疑惑地问。
“贫道孙思邈！”孙思邈回答道。
“你是孙思邈！”祝九爷惊呼道。
这个时间，虽然孙思邈还没有获得药王的称号，但是他的名声已经非常高了。
孙思邈来到祝九爷身旁，为他把脉诊治起来，同时查看他喝的药。
片刻后，确定了他的情况，微微点头道：“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照这情况下来，最多三五日，你的豌豆疮就会褪去。”
随即，孙思邈站起身来，对着吴文说道：“不知吴统领是用何种方法为其治疗的？”
“金针刺穴！”吴文回答。
“哦？”孙思邈颇感意外，就当他想要与吴文进行深入探讨时。
一旁的祝九爷说道：“我这弟子，有一种‘牛痘’方法，可以预防豌豆疮。”
闻言，孙思邈立马好奇地倾听起来。
当听完祝九爷的讲述后，孙思邈微微闭眼，陷入沉思。
“以宿体法祛除毒性，再融入体内，从而不惧其毒！”
孙思邈眼光深沉，郑重地看向吴文。
“吴统领可是学过蛊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