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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不早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呢,快回去休息吧。”

  “学校里的事不着急,要不今晚还是我留下来陪护,你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吧,你看,这些天你都憔悴了。”

  “这不合适。”

  “佳怡,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的意思是,我爸妈已经因为身体不舒服,晚上很难睡得着了,要是再加上你的呼噜声,他们会更难受。”

  “啊,是因为这个。”吴胖子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好了,我是习惯你呼噜声,一段时间听不到还怪不适应的,但我爸妈现在是病人,你快回去,你的心意我爸妈都懂。”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哦,对了,明天我再去尝试请请那位老道长,同事们说他挺灵的,可以请过来看看,就是人家老道长比较忙,得看他的时间。”

  “你不是说还请了老中医的么。”

  “都得请,既然医院这么久都看不好,咱就多试试几种方法。”

  “嗯,都听你的。”

  看着自己男友走下楼,郑佳怡默默地转身,先回到病房。

  病房里,自己的父母还在“哼哼”着,入院有些天了,俩老人的意识还是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提起热水瓶,去楼层最东侧打了开水,走回来时,郑佳怡看见自己父母病房门口站着一个背着登山包的年轻女生,正在确认着病房门牌号。

  “请问,你是?”

  阴萌扭过头,看向郑佳怡,说道:“我是吴辅导员请来看病的人。”

  郑佳怡不敢置信道:“你这么年轻?”

  “我师父有事,就先让我来看一看。”

  “可是,我对象刚走,你们难道不应该……”

  “我师父只给了我病房地址,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可以走。”

  嘴上说是走,但身体已经侧过来,右腿微微下弯,做好以最快的速度挟持对方进病房强行看病的准备。

  “您请进。”

  郑佳怡打开门,将阴萌请入病房。

  病房里除了消毒水味道,还弥漫着一股腥腐味。

  阴萌径直走到病床边,观察起两位老人的情况。

  她其实不会看病。

  她会配毒药,这是她的天赋。

  短暂的特训激发出她对毒的感知,但奢望让一个人在如此短时间里成为一个“名医”,这显然不现实。

  不过她嗅出来了,俩老人确实是中了毒,医院说是食物中毒倒也挺贴切。

  然而,她分不清楚是哪种毒。

  问题不大,一个一个试就行了。

  阴萌左手一翻,掌心处趴着一只蛤蟆。

  这是她在医院池塘里刚抓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很有生气。

  正准备给阴萌倒水的郑佳怡捂嘴发出一声惊呼。

  阴萌对着蛤蟆念念有词,然后伸手,在蛤蟆的肚皮下弹了弹,又抽出一根香,指尖在香尖揉了揉,外层香皮脱落,白烟升起。

  将这根香插入蛤蟆口中后,含香蛤蟆被阴萌放在了床头柜上。

  紧接着,阴萌从口袋里抽出一沓颜色不同的纸片,先取出一张黑色的,右手一甩,出现了一个刀片,且毫不犹豫地对着郑佳怡父亲手臂处一划。

  一道口子出现,鲜血流出。

  阴萌用黑纸沾上鲜血,再将纸张置于香上,让香在黑纸沾染鲜血处烫了一个洞。

  蛤蟆毫无反应。

  不是尸毒。

  阴萌又拿出一张紫色的纸,为了取血新鲜,再次用刀片在郑佳怡父亲胳膊上,划开一道新口子。

  取血后,依葫芦画瓢,让香将纸烫个洞。

  蛤蟆依旧情绪稳定。

  不是蛊毒。

  阴萌接下来取出的是蓝纸,再次开新伤口前,她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郑佳怡。

  郑佳怡双手捂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很害怕,她感到匪夷所思,但她没尖叫,也没阻拦,甚至在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时,还对自己露出鼓励和感激。

  这是一个拎得清的女人,她不懂,但清楚这是在治病。

  新口子割开,取血,再将纸置于香尖,烧破洞时,蛤蟆高频叫了起来。

  是妖毒。

  找到是什么毒,接下来就有相对应的解决方法了,她会的方法很简单且唯一,那就是以毒攻毒。

  阴萌问道:“你会抓蛤蟆么?”

  “啊?我……我没抓过,但我可以去抓。”郑佳怡坚定地说道。

  “算了,还是我去吧,你抓着这只蛤蟆,我离得比较远的话它可能会失控。”

  “哦,好。”

  郑佳怡走上前,尽可能地摒弃掉内心的强烈排斥,双手将蛤蟆抓住。

  阴萌来到病房窗户前,打开窗,跳了出去。

  下面就是池塘,这样比走楼梯快。

  看着人消失的窗户,郑佳怡感觉今晚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一会儿,阴萌从窗户口爬出,手里又抓着一只蛤蟆。

  接下来,她开始给蛤蟆嘴里喂毒,这是一种带麻痹效果的毒药,效果类似“麻沸散”,但副作用很大,容易把人脑子弄坏。

  所以她刻意地降低了药量。

  两只蛤蟆分别被喂入毒药后,阴萌用刀片,在郑佳怡父亲和母亲的大臂处,切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方块,这是直接生挖下一块肉。

  “这……”郑佳怡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一个能从四楼跳下去再爬上来的人,她不觉得会是精神病。

  “来,搭把手。”

  阴萌将一只蛤蟆的嘴对准郑佳怡父亲的伤口。

  郑佳怡上前,托举蛤蟆,让其继续保持对伤口的吮吸。

  阴萌则将另一只蛤蟆,对准郑佳怡母亲的伤口。

  “咕嘟……咕嘟……咕嘟……”

  起初,是黑色不断从伤口处向其余方位扩散,但很快,黑色被快速压缩回来。

  两只蛤蟆的肚子,也越撑越高,越撑越大,像是两只生气的河豚。

  在蛤蟆达到承受能力极限时,阴萌将手中蛤蟆丢开,原伤口位置的四周,出现了一圈鱼鳞。

  阴萌伸手将其攥住,往外一扯,同时推开郑佳怡,让其手中的蛤蟆也脱落,其父亲伤口四周也出现了一圈鱼鳞,阴萌另一只手也将其攥住。

  然后,阴萌一个箭步上前,像是健身的人在猛拉划船机。

  “哗啦啦……哗啦啦……”

  从郑佳怡父亲和母亲的伤口处,被阴萌拉扯出两条足足有两米长的鱼鳞线。

  等拉到尽头时,阴萌一发狠,因病房空间有限,她干脆身子前倾,双臂绷紧的同时原地前空翻。

  “啪!啪。”

  两条鱼鳞线被扯断。

  郑佳怡父亲和母亲几乎同时从病床上坐起,嘴巴张开,自眼耳口鼻处,都有蓝色的雾气喷出。

  随后,二人又向后栽倒,躺回病床。

  呼吸都变得平顺了,而且昏睡中的他们,脸上也不再有痛苦,反而流露出一种终得解脱的舒缓。

  阴萌从包里拿出一个蛇皮袋,将鱼线卷起,丢了进去。

  两只大肚皮的蛤蟆这会儿已经泄了气,不仅没死,还显得很亢奋。

  阴萌将它们放在自己鼻前闻了闻,确认先前喂下去的毒素已经和妖毒中和过了,它们现在无害。

  走到窗边,将它们往下一丢,伴随着两声“噗通”声,它们又回归了池塘。

  “谢谢,辛苦了。”郑佳怡对阴萌鞠躬。

  阴萌摆摆手,拿起自己的水杯,扭开盖子,喝了一口红糖水。

  郑佳怡问道:“我爸爸妈妈这就算好了么?”

  阴萌摇头:“治标不治本,能好两个月,但两个月后毒素再度积累起来,会再次发病,而且会更难去除。”

  如果自己不来,那么按照目前情况,两个老人会持续这种状态半个月后,身体状况快速恶化。

  “那该怎么办?”

  “我知道他们是回老家上坟后得的病,去了多久?”

  “他们在老家总共待了两个晚上。”

  “住你们自己老屋?”

  “老屋很久没住人了,要住的话得打扫,不方便,我爸妈是住我大伯家。”

  “吃住也在那里么?”

  “嗯,是的。”

  “你想彻底治好你爸妈的病,就带我回你老家,去你大伯家看看,可以么?”

  “可以,您什么时候方便?”

  在见识到这种神奇的治疗效果后,郑佳怡对阴萌很是信任。

  “越快越好,我事情比较多。”

  “那明天一早,我就给我对象打电话,他请好假到这里接班照顾我爸妈最快也得上午才行。那我们中午就一起去火车站。”

  “好。”

  “谢谢。”郑佳怡再次对阴萌鞠躬。

  郑佳怡开始手脚麻利地打扫病房。

  阴萌在旁边站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喜欢小动物么?”

  “喜欢啊,有时路上遇到可怜的流浪小动物,我会把它们带回家洗澡打药,收拾好了后,再把它们交给邻居或者朋友收养,主要我家里已经养了三只了,养不下了。”

  “那你平时会去孤儿院么?”

  “我喜欢做义工,你怎么知道?”

  “随便问问的。”

  “哦,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阴萌。”

  “阴萌道长。”

  阴萌愣了一下,怎么是道长,这和自己出发时被给的身份卡不符。

  “我师父是老中医。”

  “啊?”郑佳怡很是诧异,“您不是道长的徒弟?”

  “不是。”

  “我还以为刚刚那些手段,是……原来中医也这么厉害。”

  “道长是怎么回事?”

  “我对象和我商量过,想请道长来做做法事,我就误以为你说的师父,就是那位很灵的老道长,抱歉,误会你了。”

  “没事。”

  阴萌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红糖水。

  也就是说,自己今晚要是不来的话,过阵子吴胖子会领一个老道长过来,如果那老道长真有本事的话,他也应该能发现妖毒的端倪,自然也会想着寻根彻底解决。

  然后他就和郑佳怡一起回老家了。

  再之后,可能就出事了,牵扯到了吴胖子,然后再由吴胖子牵扯到自己等人。

  小远哥在行动前,特意要求他们所有人都以这种思考方式去进行各自线条的推理,阴萌现在就在照做。

  按照常理,从请老道长过来、老道长去民安镇、调查、出事,再牵扯到吴胖子,这里面每一个环节,都挺耗时间,想走完,最起码得一个多月吧。

  这样,就和薛亮亮父亲的生日日期,勉强对上了。

  阴萌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

  这是小远哥留下的课后作业,要交的。

  ……

  “如果命里早注定分手,无需为我假意挽留,如果情是永恒不朽,怎会分手~”

  原本属于三个老同学的悲情聚会,因为谭文彬的加入,变成了四个人的单身狂欢。

  聚会地点,也在谭文彬的要求下,从忧郁的小酒馆改到了喧闹的唱歌房。

  范树林呆坐在沙发椅上,看着自己俩老同学和谭文彬纵情唱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离婚的是他。

  这时,胡一伟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他放下话筒:“我去前台回个电话。”

  谭文彬搂着他肩膀:“一起,我再去要点酒来。”

  二人离开包厢,来到前台,胡一伟打起了电话。

  谭文彬要了啤酒后,为了留下来旁听,又要了一包烟。

  撕开包装,敲了敲,抽出两根,递给胡一伟一根,胡一伟点头笑了笑,接了过来,等咬在嘴里后,谭文彬拿出火机,给他点上。

  “谢谢哥们儿……”

  这时,电话接通了,那头的女人声音一传来,胡一伟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谭文彬默默给自己点了一根。

  在度过叛逆躁动的青春期后,他早就不抽烟了,可现在得制造一个合理的场景,听人家打电话。

  “你说。”

  “没事,我听着。”

  “呵,现在不忍心说了,以前早干嘛去了?”

  “你放心,我不会难过的,我正和朋友们唱歌庆祝重回单身呢,我告诉你,曾苗苗,就算没有你,老子也能过得很好!”

  谭文彬吐出一口烟圈,说实话,他挺能共情胡一伟的,二人是从大学校园到婚纱,结果莫名其妙就被老婆告知要离婚回老家。

  忽然间,胡一伟整个人怔住了。

  随后,眼泪流出,对着话筒激动地喊道:

  “曾苗苗,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电话那头挂断了,胡一伟将话筒扣了回去,转过身,后背贴着前台瓷砖,缓缓坐到地上。

  谭文彬问道:“胡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苗苗说,她在老家相亲了一个对象,下个月就结婚。

  你说,她,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为什么这么残忍!”

  谭文彬问道:“那个结婚对象,以前他们就认识么?”

  “不认识,是今天刚相亲认识的。”

  “她这么说你就信了?”

  “啊?”

  “胡哥,你自己想想,这不胡扯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可是离婚时,我问过她,她跟我发誓,她没有外遇,没有出轨。”

  “胡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得亲自去问问,去她老家,把事儿问清楚。可能,她也有难言之隐呢,你觉得呢?”

  “去她老家,问她?”胡一伟眼神中满是迷茫,“可是,我早就尝试过挽留了,但没用。”

  “胡哥,你的婚姻可以结束,但不能稀里糊涂,你得为自己要个明白,去问问她,也问问她将要再嫁的那个人。

  至少,以后心情不好再想喝闷酒时,也有个话头好挑开。”

  “彬彬……我不敢再去面对她了,我好难受。”

  “没事,你一个人不敢,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有旁人的鼓舞,胡一伟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好,下个月,在她婚礼上,我要去问个清楚。”

  下个月?

  我要是陪你下个月才去,那说不定远子哥他们已经把事儿干完都回来了。

  “胡哥,你得振作一点,听我的,明天咱们就去!”

  “明天?”

  “是啊,你想想,还有一个月时间呢,这一天天的,你都得过得多痛苦郁闷,还有心思去工作和生活么?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去早点问早点把话都说开,人生也能早点翻页。”

  胡一伟用力点头:

  “对,你说得对,我明天上午就去单位请假,下午就去找她,兄弟,你……”

  “我上午就去学校请假,中午和你汇合,下午咱俩一起出发!”

  “好兄弟!”胡一伟激动地握住谭文彬的手,眼泪鼻涕再次流下,“咱俩这么多年没白处,真的!”

  “真兄弟,不说这些。”

  谭文彬从前台那儿抽出一卷纸,递给了眼前这位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都没仨小时的真兄弟:

  “来,胡哥,擦擦。”

  “我去趟卫生间,洗把脸。”

  胡一伟走后,谭文彬看向前台服务生:“能给我张纸么,再借一下笔,谢谢。”

  谭文彬在纸上写着,一个月?

  很显然,胡一伟完全没放下这段感情和婚姻,所以在得知前妻光速要再婚后,他最终肯定还会去现场问个清楚。

  要是没有自己的出现,以胡一伟的性格,大概真会等到婚礼日才去。

  换句话来说,就是自己把这一进程提前了一个月。

  然后,胡一伟出事了?

  再之后,范树林联络到了自己,求自己帮忙?

  也不一定非要是自己,润生、阿友这种隔三差五地去做手术住院的,不也一样能联络到?

  “唉,我小远哥不愧是小远哥用这种思路去推,就有种已经占了很大便宜的感觉。”

  ……

  中午,阴萌和郑佳怡坐上了前往黄山的火车,谭文彬则坐进了胡一伟借来的小汽车。

  与此同时,李追远和润生,已经来到了一座门牌坊下,上面写着:民安镇。

  镇子里全是徽派建筑风格,有石桥湖面,有凉亭长廊,四周更有青山农田包裹,步步是景,处处成趣。

  这里,真是一个写生的好地方。

  薛亮亮说过,他的老家很美,的确如此。

  其实,在吴胖子办公室那里得知“黄山民安镇”这个地名时,李追远就想到了薛亮亮。

  上次他和罗工一起开会,繁忙之中罗工硬是挤出了半天时间回家看看,结果遇到了晶晶中邪的事,解决完事情后,他们俩就又火急火燎地开车前往黄山参加会议。

  记得当时薛亮亮说过,离家近,开完会还能顺便回老家看看。

  当通过电话,询问到薛亮亮的老家确实是“民安镇”后,李追远就没再具体问下去,后来也没有再给薛亮亮打传呼,询问其家里具体地址。

  他知道亮亮哥很聪明,说不定当时就已经起疑了,要是自己再多问一次,怕是会马上意识到自己老家出事了。

  亮亮哥是个很清醒的人,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强行回来给自己添乱,那自己也就不用他隔着那么远干操心了,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镇子就一条主街,街上有一些小商铺,其余民居都在主街两侧巷子里,分户而居。

  李追远找到小卖部,在这里买了两瓶饮料,然后询问小卖部大婶薛亮亮的家在哪里。

  这年头大学生还金贵,报上大学和其本人姓名后,大婶就很热情地领着李追远二人走入一条巷子,来到一座屋门前。

  屋门大开着,大婶对着里头用方言喊话,意思是你家亮亮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了。

  薛亮亮的父母走了出来,二人脸上能看出岁月的沧桑,但身子骨依旧很硬朗,当李追远做完自我介绍时,二老异口同声道:

  “你就是小远啊。”

  显然,薛亮亮对他家里人,提起过自己,而且不止一次。

  原本可能会存在的一点隔阂与客气,在此刻烟消云散李追远和润生被热情地迎进了屋,二老开始做饭。

  老房子,前两年应该刚翻修过。

  屋内的陈设没有什么特殊的,和寻常人家差不多,但一些细节处,能瞧出虽然过得很简朴,却一点都不窘迫。

  薛亮亮对金钱没那么大的执着,但那也是建立在解决基本生活需求的基础上,每个月他肯定都会给父母汇钱,不过他父母还是过着熟悉的生活模式,这让他们感到自在。

  饭菜很丰盛,尤其是那道臭鳜鱼,滋味很足。

  饭后,四人就坐在院井里聊天说话。

  李追远并不急着去四处搜索、寻找讯息,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一条线,先尽可能地把自己这条线挖掘好才是最重要的。

  下个月就是薛亮亮父亲五十岁生日,他打算大办一场,谈到这件事时,二老很开心。

  黄昏时,薛亮亮父亲带着李追远去镇子上的长廊处,那里靠河,每天这时候都有人聚在这儿下棋喝茶,偶尔还会有人说评书。

  李追远有种自己是来旅游的感觉。

  晚饭时,李追远又聊起了办寿的事,同时询问起了当地的一些风俗。

  晚上睡觉时,李追远和润生住的是薛亮亮在家时的房间。

  木质结构为主的老房子,隔音不是太好,李追远听力又格外敏锐,二老在隔壁房间床上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聊起了自己,主要是夸孩子长得好看和聪明,这算起了个头。

  然后又着重聊起了薛亮亮什么时候能结婚、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的话题,这应该是老夫妻日常夜话的重点。

  就在这个老话题逐渐收尾时,薛亮亮的母亲忽然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那个探险队什么时候能回来,都是群年轻的孩子,胆子怎就那般大,敢去那个村子。”

  薛亮亮父亲似乎很反感这个话题,说道:

  “别扯这个了,快睡吧。”

  李追远睁开眼:探险队?

  “润生哥,我们出去走走?”

  李追远知道润生没睡,因为他没响呼噜。

  “好。”

  两人故意静悄悄地离开屋,来到巷子里,又从巷子走到主街。

  此时街上的铺面都已关门,也没什么行人,二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入镇时的那座牌坊下。

  “按理说,如果他们俩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这会儿也该到这里了。润生哥,现在几点了?”

  润生拿起手表看了一眼,说道:“11:48。”

  “再等等吧,等到零点回去睡觉。”

  ……

  谭文彬坐在车里,问道:“到了,胡哥,看前面的牌坊,民安镇。”

  胡一伟也是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到了,我这腰。”

  谭文彬看了一下车里的时间:“我们开了这么久啊,现在都11:49了。”

  “要不是中途爆胎了一次,可以更早到的。”

  “那我们晚上住哪儿?找个民居投宿?”

  “不,我要直接去她家。”

  谭文彬点点头,没说什么。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穿过无人的牌坊。

  ……

  阴萌和郑佳怡坐在一辆牛车上,赶车的是一位老大爷,车里拉的是化肥和农药,她们俩就坐在这些东西上面。

  老大爷说道:“下次女孩家家的不要这么晚赶路哟,不安全哩。”

  “晓得了,大爷。”郑佳怡笑着应下了。

  “好,到了,你家是前巷的吧,我家住镇尾,就给你们下这里了。”

  郑佳怡拿出钱包,准备给钱。

  “给什么钱,虽然不是同姓的,但真论起来,我也是你爷爷辈,给钱要被人说的。”老大爷说完,就驾着牛车继续前进。

  阴萌抬头看向上方门牌坊:民安镇。

  郑佳怡说道:“走,我带你去我大伯家。”

  “你大伯他们应该睡了吧?”

  “那肯定的乡下睡得都早,我看看这会儿是……呀,都11:50了。”

  ……

  李追远和润生在门牌坊下等到了零点,没等到人。

  “走吧,回去睡觉。”

  “好。”

  转身往回走时,有一股风吹来,吹动前方树梢,掉落下三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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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成商界巨鳄的何晨枫,没料到闭眼后竟重生回了高三。上一世直到临终,他才知晓两个藏了一辈子的遗憾。 曾偷偷暗恋他的姑娘孤独终老,他当年心动过的人,也终究没穿上婚纱。 这一世,他攥着记忆里的遗憾,誓要把错过的都补回来。可计划之外,一个连告白都能磕巴的女孩,突然撞进了他的人生。 …… 青涩、不善言辞的郑婉莹…… 骄傲又霸道的许秋薇 高冷却内心柔弱的大小姐苏紫凝…… 他到底该怎么选择? —— 何晨枫想起上一世的遗憾,默默的笑了:“世间确实没有双全法,但可能有三全法!”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就一个企业家?叫我海王?再说了,我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有什么错?”

极品妖孽弃少

五年前,风波滔天,鲜血成河,徐风尘带着指腹为婚的女孩仓皇逃出华夏。 五年后,秋风如刀,杀意似剑,已经贵为徐青帝的男人踏回故土,他要让那些逼着这对青梅竹马亡命天涯的魑魅魍魉,还债、还血、还命!

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

妻子的白月光回国后,光明正大的把他接回家同住,连女儿都想让他当自己的爸爸。<br/><br/>被绑匪绑架,我拼死支开劫匪,把女儿松绑想让她逃出去,没想到她居然要跟<br/><br/>“子奕叔叔”同生共死,被绑匪发现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把我推了出去妻子细心照料受了惊吓的陈子奕,而无视重伤的好,既然如此那就离婚吧可是,你们为什么又要哭着求我原谅

职路高升

我是一名私房摄影师,结果一次意外,让我偷窥到了老板和他小情人的秘密。 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这次意外,让我被迫入了老板的局。而破局的关键,竟然是……

重回1991

这是一个狗熊,枭雄,英雄并存的未开化年代。当人们拿着平均工资一两百的时候,有那么一群人日进斗金,在这空白的年代飞速完成了原始积累。 重生回1992年的柴进站在南下的老旧绿皮火车上,望着窗外改革春风绿过的大地,目光尖锐:我要滔天财势! 一段壮丽波涛万丈的商界传奇,自此而生!

完美教师

不甘被逼婚的楚炎,在婚宴当夜悄无声息逃到龙城,成为一名光荣而伟大的教师,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掉进了小萝莉大美女的怀抱———女神因情青睐,校花为爱倒追———朋友敌人粉墨登场,成就一代完美教师的传奇人生———

从县长秘书崛起

沈风穿越重生,回到那场人生崩塌的起点! 前世被人陷害,县长被杀,自己身为县长秘书也随之跌落基层,蹉跎十年。 这一世,他誓要改命! 从发文揭黑到布局反杀,他翻盘抓权,一步步走上仕途巅峰! 面对仇敌:你权大?我笔更锋! 小小秘书,翻云覆雨,谁说配角不能主宰全局? 从县府风云,到省厅博弈,这一次,他要走出一条让天下人仰望的权力之路!

大企业家时代

企业家千千万,何为大者?名牌大学在读优秀生方万力,本可以公费出国留学,前途一大美好。 但是,天不如人愿,就在他大三下学期时,姐姐方万英刚建立的公司面临夭折,为了帮助姐姐度过难关,方万力决定休学一年。 没想到的是,他这一休学,没再踏进大学殿堂。他身不由己,卷入商海惊涛骇浪之中,却一生......传奇……【展开】【收起】

绝世医圣

上古医道传人姜离,因为修炼奇功对女人来说有致命的诱惑。却不得不遵从师命,来到都市悬壶济世,却又因自身奇功被卷入一个又一个因为女人而产生的漩涡当中,他也一步步在漩涡中成长成一代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