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鸿!”

  “公孙青阳!”

  众人大哗,流沙仙子在洞口远远地听见,脑中“嗡”的一响,心中嘭彭狂跳起来,公孙青阳二十年前分明便已死了,怎会死而复生?拓拔野、帝鸿、公孙青阳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这妖女又为何一口咬定同是一人?当下封印了那歧,拨开人群,朝里挤去。

  缚南仙双颊晕红,厉声道:“什么青羊青牛的,他是我的孩子缚天赐,疯婆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将你剁得稀烂,扔到海里喂王八!”

  龙族群雄更是群情激愤,怒叱不已,就连木族众人也颇感不平。

  汁玄青咯咯大笑,灼灼地盯着拓拔野,秀眉一扬,道:“怎么?你为了修炼魔兽之身、称霸天下,杀死兄长,囚禁母亲还嫌不够,现在又篡改身世,认贼作父了么?”说到“杀死兄长”四字,泪珠更是簌簌掉落。

  拓拔野虽料定她必是联合帝鸿,故意栽赃自己,但瞧她伤心悲怒,殊无半点畏惧之意,又不似作伪;更何况以这妖女的性子,就算要为公孙婴侯报仇,也必要自己动手方才解恨,又怎会甘心假手他人?

  心中疑窦丛丛,脸上却不动声色,沉住气,道:“请问波母又是何时何地见过帝鸿?因何说他就是我,我就是公孙青阳?”

  波母摇头大笑道:“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当?”

  瞥见蚩尤脚下、软绵绵地委顿着的乌丝兰玛,脸色一沉,戟指冷冷道:“很好,这贱人也在这里,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对质说个清楚。二十年前若不是她潜入皮母地丘,从那流沙小贱人的手里救走了你。我们母子又岂会忍气吞声,听她摆布……”

  话音未落,流沙仙子格格笑道:“谁说她从我手中救走公孙青阳了?那小崽子早被我扔入峡谷冰川,被雪鹫吃得一干二净了!”头一低,从烈炎、刑天之间挤了进来,笑道:“再说,即便他侥幸活着,现在也当有二十多岁了,又岂会是拓拔太子这等年纪?你年纪一大,越发老糊涂啦。”

  “小贱人!”眼见是她,波母攥紧混金囚栅,眼中怒火欲喷,颤声道:“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母子分离二十多年,害得他被乌丝兰玛操纵教唆,变得这般冷血无情!小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尖叫着狂震囚笼,手足锁链绷得笔直,叮当脆响。

  群雄哄然,流沙仙子却笑吟吟地恬然自得。

  姬远玄踏前一步,朗声道:“汁玄青,你这般颠三倒四,胡言乱语,便想中伤我三弟,离间各族么?你说三弟既是公孙青阳,又是帝鸿。敢问又有什么凭证?”声如洪雷,登时将众人喧哗声压了下去。

  波母胸脯急剧起伏,恨恨地瞪着流沙仙子,半晌才平复下来,咬牙道:“青阳七个月时,被地丘中的各种剧毒所染,我用数百种药草炼熬成汤,将他日夜浸泡,又用碧蒺针沾者解药,扎刺他的脚趾。那日猿翼山中,与他初次相见,便是因为瞧见他脚趾上的针痕,才相信……才相信朝思暮想的孩子竟然是他!”

  “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姬远玄微微一笑,转头道:“三弟,你脱了鞋子,让大家瞧上一眼,也好叫她无话可说。”

  众人目光齐齐望来,神色各异,似有些许怀疑。拓拔野心中坦荡,当下除了鞋袜,抬起脚掌,脚趾光滑圆润,并无异状。

  汁玄青冷冷道:“就在脚趾趾缝之间。”拓拔野张开脚趾,心中陡然一沉,每个脚趾侧面,果然有若干五颜六色的小细圆点!

  四周惊呼四起,缚南仙脸色微变,喝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天儿小时得了一场重病,我用火针扎他脚趾,祛寒去毒,自然就留下这些针眼了。”

  汁玄青也不理她,斜睨着洛姬雅,冷笑道:“小贱人,青阳小时,你时常为他洗澡擦身,脚趾上的这些针痕你也总当见过吧?”

  流沙仙子周身僵凝,俏脸惨白,怔怔地凝视着拓拔野,又是惊愕又是迷茫,脸色又渐渐变得一片酡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众人瞧其神色,知道波母此言非虚,无不哄然,水族群雄更是嘘声大作。

  白帝、西王母等各族帝神尽皆动容,就连蚩尤、六侯爷亦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拓拔野又惊又奇,对周围喧哗吵闹声听若惘闻。从小到大,丝毫不知道自己脚趾竟还暗藏如此玄机!

  思绪急转,想不出何时何地曾被尖针扎到此处,就算是波母勾结帝鸿陷害自己,他们又如何知道?越想越是迷惘骇异,周身冷汗涔涔。

  姬远玄高声道:“天下巧合之事何其之多,波母若想单凭这脚上针痕,断定三弟是公孙青阳、帝鸿之身,又岂能让天下人信服?”

  汁玄青森然道:“姬小子,你不是有炼神鼎么?只要将乌丝兰玛魂魄收入鼎中,炼烧质询,什么前因后果,不就全都明白知晓了么?”

  乌丝兰玛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毒微笑,眼见众人望来,脸色骤然大变,抬头望向拓拔野,眼中竟是乞怜惊恐之色,似是在无声哀求一般。

  见他兀自皱眉苦思,浑然不觉,乌丝兰玛蓦地一咬牙,奋力爬起身,朝白帝俯首颤声道:“白帝陛下,我……我被妖魔所挟,身不由己,所以才做了许多……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望陛下慈悲,护我周全,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帝望了西王母一眼,沉吟不语。

  天吴微笑道:“白帝陛下,这妖女奸险歹毒,连族人都敢欺瞒反叛,岂可听他蛊惑?依我之见,还是借用黄帝炼神鼎,一问便知。”

  武罗仙子翩然而出,淡淡道:“炼神鼎耗时耗力,以十巫之能许久方能炼出李衎元神。今夜五帝会盟,时间紧迫,安能如此大费周折?”素手一张,捧出一颗紫黑色的珠子,道:“只要让她吞下这颗‘天婴珠’,她纵然想要说谎,也难如愿。”

  拓拔野心中一凛,回过神来。

  根据《大荒经》记载,土族金星山上有种罕见奇树,遍布龙鳞,名为“龙骨树”。树汁剧毒无比,十年一开花,百年方一结果。果实形如婴孩,内结圆珠,故而叫做“天婴珠”。

  吞下此珠不仅能美肤消疮,更有一大奇异功效,即三个时辰之内,无法说一违心之语,否则必舌头肿胀,生生窒息而死。

  武罗仙子指尖轻弹,“天婴珠”登时没入水圣女口中,乌丝兰玛周身一颤,双手下意识的摸着脖子,过不片刻,肌肤越发白里透红,娇艳欲滴,被四周火炬所照,更显娇媚动人。

  四周喧哗渐止,只听武罗仙子声音如玉石相撞,清脆悦耳:“乌圣女,你与鬼国妖孽勾结已久,对那帝鸿身份底细,想必也已一清二楚了?火正仙与波母都是被你们囚禁在此处的么?波母适才所说,究竟是真是假?拓拔太子真的便是公孙青阳、帝鸿之身?”

  她每问一句,乌丝兰玛便点一下头,问到最后一句时,水圣女的脸色苍白得接近透明,抚着脖子的指尖微微发抖,竟似不敢回答,被她追问了数遍,方才迟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话音未落,突然面色涨红,妙目圆睁,狂乱地抓着自己的脖子,窒息难语。

  众人哄然。

  武罗仙子捏住她的脸颊,迫他张开嘴来,右手金针在她肿胀的舌头上接连疾刺,黑血横溢,腥臭扑鼻;又拿出一个绿琉璃瓶,往她喉中滴了数滴碧绿的汁液。乌丝兰玛脸色渐渐舒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稍定。

  武罗仙子淡淡道:“乌圣女,这瓶中的龙骨树汁仅有六滴,只能救你一次性命。你若再不如实回答,便是灵山十巫也救你不得了。”

  巫咸、巫彭暴跳如雷,叫道:“小丫头胡说八道!天下哪有老子治不了的病!”巫罗、巫即、巫抵、巫盼正张口结舌,怔怔地看着武罗仙子,心迷神醉,闻听大哥、二哥发怒,忙也七嘴八舌地违心附和。

  乌丝兰玛泪水潸潸而下,转身朝拓拔野拜倒,颤声道:“事已至此,无可隐瞒,还望主公瞧在二十年养育薄恩的份上,饶过乌丝兰玛。”

  众人登时又是一阵大哗,她既直呼拓拔野为“主公”,自是默认他即“帝鸿”无疑了。

  蚩尤大怒,喝道:“好一个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的无耻妖女!你当这般诡狡耍诈,便真能骗过天下人的眼睛么!”大步向前,便欲将她提起。

  拓拔野早已料到她必出此语,心中反倒大转平定,拉住蚩尤,微微一笑道:“鱿鱼,清者自清,何需急着辩解?且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乌丝兰玛闭眼长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汁公主说得不错,拓拔太子确便是公孙青阳。四十年前,烛真神假造盘古九碑,陷害陛下,大权独揽,排斥异己。我虽有心杀贼,却苦于孤掌难鸣,唯有虚与委蛇,暗自联络忠臣义士,等候时机……

  “然而那时我年纪尚小,烛真神羽翼遍布北海,忠义之士不是被满门问斩,便是被囚禁囹圄,水族之内再无人敢忤逆其意。十余年间我四处碰壁,一无所成。思来想去,普天之下惟有一人或能扳动烛龙,那便是波母汁玄青。”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遇见公孙长泰之前,汁玄青原是水族未来之圣女,亦是大荒最有权势的公主,聪慧好强,人脉极广,深为烛龙所忌惮。倘若其时她尚在北海,又或者当日她兄妹未曾反目,烛龙又岂能这般轻易扫清黑帝势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今大荒也许也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战乱动荡。

  乌丝兰玛道:“于是我几次乔装匿名,潜入皮母地丘,拜诣波母,但她那时对黑帝怨恨赌气,任我如何劝激,始终不为所动。无奈之下,我便想劫夺她的幼子公孙青阳,以为胁迫……”

  波母冷笑不语。

  流沙仙子微微一震,想起当年在地丘之中,确曾有人几次三番来抢夺公孙青阳,其中有一次恰好与她遭逢。那时她虽已觉察到公孙母子的虚伪歹毒,却舍不得那朝夕相处的可爱婴儿,故而仍施尽浑身解数,全力相护。想不到那人竟然就是水圣女。

  乌丝兰玛道:“地丘之中毒草遍地,凶兽横行,公孙婴候的‘地火阳极刀’又极是厉害。我前后劫夺了九次,无一成功,反而中了几次剧毒,险死还生。待到第十次再入地丘之时,正值十五月圆之夜,云开雪霁,明月当空,我方在阳极宫外隐身埋伏,便见波母和公孙婴侯急匆匆地从墓门冲出,满脸泪痕,从未有过的慌张恐惧……

  “我心中一沉,难道有人抢先一步,盗走了婴孩?果听公孙婴候说道:‘娘,此去婴梁山两千余里,那小贱人中了铭心刻骨花毒,必跑不远,我们沿途用花蜂仔细追查,定能找着。’两人匆匆出了地丘,朝西飞掠。

  “我原想尾随其后,转念又想,公孙母子的蛊毒之术天下罕有其匹,修为更臻神级之境,能逃出他们追捕的,天下寥寥无几。倘若换了是我,盗走婴孩后,绝不会这般贸然出逃,多半要先潜藏在地丘之内,等到他们去得远了,再朝相反方向逃之夭夭。

  “于是我继续伏藏在墓门之外,过了半个多时辰,果然冲出一道人影,腋下挟抱着一个婴儿,朝西急掠,月光明晃晃地照在她的身上,细辫飞扬,脸如红果,正是几个月前交过手的流沙仙子……”

  众人又是一阵喧腾。

  乌丝兰玛此时的脸色已重转红润,双手仍下意识地抚着脖颈,续道:“我知她极擅蛊毒,心狠手辣,只怕她受惊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公孙青阳杀死,于是披上隐身纱,远远地跟随在后。她中了剧毒之后,修为大为减弱,骑上龙鹫,东摇西晃地急速飞逃,第六天傍晚,来到了这天帝山。

  “见她胆大包天,竟敢擅闯神帝禁苑,我又是惊讶又是骇恼,却又不想平白失去公孙青阳,只好继续远远尾随。她在天帝峰上发疯似地呼喊着神帝的名字,群山回荡,我不敢靠近,在栖霞峰上一直等到太阳西沉,明月升起,不见神帝现身,这才小心翼翼地飞到神帝宫外……

  “流沙仙子抱着那婴儿,躺在帝宫石阶上,右手掏起一捧捧冰雪,不断地敷盖在自己遍体溃烂的红斑上,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滚落。我几次想要出其不意地上前夺走婴儿,她却不时地抓起婴儿,浑身颤抖,似是想要将他丢下山崖。一夜将尽,我担心神帝归来,正想冒险抢夺,她忽然叫道:‘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娘和你哥吧。’闭上眼,用力地将那婴儿扔了出去……”

  群雄大哗,诸女更忍不住失声惊呼,流沙仙子微笑不语,大眼却闪过苦痛悲楚之色。拓拔野当日在皮母地丘石棺之内,曾听洛姬雅极之详尽地说过此事,此刻与水圣女的叙述遥相印证,无不吻合,又想起初入皮母地丘时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寒意更甚,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或许真的不象缚南仙所说的那么简单。

  乌丝兰玛道:“我吃了一惊,想要凌空截夺,那婴儿已被几只苍鹫俯冲抓起,朝冰河谷中飞去。我穷追不舍,那几只苍鹫互相争夺撕斗,鹰爪一松,婴儿顿时急坠而下,落入茫茫冰川。

  “那时正值黎明之前,天色极暗,峡谷中雾气茫茫,六丈之外,什么也瞧不见,只听见鹰鹫尖啼,隆隆巨响,左侧山峰上突然雪崩滚滚,银白色的雪浪象海潮似的澎湃席卷,转眼之间便卷过冰川,将峡谷下方掩埋了一大片。

  “我惊愕懊恼,不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于是反复计算婴儿坠落的路线,在峡谷中仔仔细细地挖掘积雪,四处寻找。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就这么藏在那冰河谷中,白天歇息,彻夜挖掘,过了整整一个月,仍是一无所获。

  “我心中极是不甘,但又不敢在天帝山上待得太久,只好返回北海。等到第二年春天,冰消雪融,神帝云游,又悄悄来到冰河谷。如此日复一日,春去秋来,又过了足足三年,我始终没找到那婴儿,也没发掘到任何的孩童尸骨……”

  众人凝神聆听,寂然无声。缚南仙脸色越来越加难看,蓦地柳眉一蹙,冷笑道:“一岁大的婴儿从高空摔落峡谷,纵然不粉身碎骨,也早被雪崩掩埋而死,过了三年还有什么生还的可能?”

  乌丝兰玛淡淡道:“不错,公孙青阳当时恰好刚过周岁。但我也罢,汁公主也罢,根本没说过他失踪时的年纪,缚龙神又何从知道他不过一岁?”顿了顿,凝视着她,一字字地道:“因为最先将他从雪地中掘出救活的人,就是你!”

  拓拔野大凛,敷南仙双颊飞红,怒道:“小贱人胡说八道!我猜的不行么?”

  乌丝兰玛微微一笑,也不理会,续道:“那年仲夏之夜,我在峡谷底部听到似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声,又惊又喜,循声追去,在半山崖壁上发现了一个狭窄的洞穴,只见一个黑衣美人抱着一个男婴,坐靠在冰壁上,笑吟吟地柔声道:‘好天儿,乖天儿,别哭啦,听妈妈给你唱歌,好不好?’

  “我见那婴儿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黄金饕餮锁,心里顿时大震,认出他就是我苦苦找了三年多的公孙青阳!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跃到洞口,喝道:‘妖女,这是我的孩子,快将他还给我!’伸手便去劈夺。

  “岂料那黑衣女子动作奇快,真气更胜我数倍,眼前一花,冰蚕耀光绫已被她夺在手中,接着周身痹麻,经脉尽皆被封。我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不知名的绝顶高手,又惊又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夺我孩子?’

  “那女子咯咯笑道:‘臭丫头胡说八道,这是老天送给我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便是东海龙神,君临天下……’”

  “住口!”缚南仙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尖喝,金光爆舞,九柄月牙弯刀呼啸着直劈向她头顶。

  应龙早有所备,她身形方动,金光交错刀立时飞旋怒转,“当当!”光浪四炸,两人身子齐齐一晃,各自朝后退了数步。武罗仙子、泰逢、涉驮等人纷纷抢身围在水圣女身边。

  群雄哗然,眼见缚南仙意欲杀人灭口,对乌丝兰玛的这番话不由又信了几分;更何况水她水圣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吞入了“天婴珠”,倘若方才有半句虚言,早已毒发舌胀,生生窒息而死。

  姬远玄沉声道:“此事不仅关系到拓拔太子个人毁誉,更关系到鬼国的元凶、大荒的局势,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水圣女未说清来龙去脉之前,谁若敢动她分毫,就休怪寡人不客气了!”

  缚南仙怒笑道:“臭小子,我偏要杀她,你能奈我何!”嘴上虽不服软,但毕竟经脉重伤在先,被应龙这般正面对撼,气血翻涌,疼得几乎连手指都弯不起来,更别说继续与他拼斗了。

  乌丝兰玛道:“我被那黑衣女子囚在冰洞之中,动弹不得,惟有不住地拿话套她。过了几日,才渐渐摸清她的底细,知道她原来竟是几百年前被神帝封困在这里的九翼天龙。两年前,她阴差阳错,怀上了青帝灵感抑的孩子,不想出生不过半年多,便无端夭折了……”

  拓拔野陡然大震,缚南仙喝道:“天儿莫听她胡言挑拨!你肩上的七星日月印假得了吗?除了灵感仰,谁又有那日月七星锁?”周身青光吞吐,眼眸中杀机大作,似是在强聚真气,伺机而动。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再隐瞒的了,缚龙神又何必苦苦掩饰?只要有那七星日月锁,想要将那印记烙在谁的身上,还不是举手之劳?”乌丝兰玛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拓拔太子真是你的亲生孩子,那么你葬在冰洞中的婴儿骸骨又是谁?你又为何在那石碑上刻写‘爱儿缚青羽之墓’?”

  缚南仙身子一颤,又惊又怒,道:“你说什么?”

  乌丝兰玛道:“我被你囚在冰洞中数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脱身逃走,留心观察了百余日,发现你每月十五都会消失不见,直到翌日凌晨,才会红肿着眼睛,从内洞的秘道中出来。

  “于是到了那年中秋,我趁你不在,施展‘崩雪春洪诀’,拼着经脉俱断的危险,将周身穴道尽数冲开,又用‘凝冰诀’封镇公孙青阳为冰人,藏在洞口外的冰川之下,然后在冰壁上刻了‘承蒙厚待,已归北海,请勿远送’。写完这十二个字,我已是精疲力竭,于是披好隐身纱,藏在洞角,屏息等待。”

  拓拔野心下凛然,她这调虎离山之计与流沙仙子何其相似!否则以她甫冲断经脉的赢弱之躯,抱着婴儿在雪山间奔跑一夜,就算不被缚南仙追回,也必被漫天盘旋的雪鸠争相扑猎啄食。

  乌丝兰玛道:“那一夜漫长得像是过了几百年,将近黎明,你从秘道中出来,见我和青阳双双失踪,惊骇恶怒,发狂似的冲出山洞,朝北赶去。听着你的啸声越来越远,我这才起身钻入秘道之中,小心翼翼地擦去身后留下的所有蛛丝马迹。

  “秘道蜿蜒悠长,走了数里,才到达一个石洞之中,瞧见那坑底的石棺,还有那墓碑的刻文,我登时明白你为什么对公孙青阳这般痴迷宠溺了。你的孩子死了,死在两年前的月圆之夜。所以每个月的十五,你都会到缚青羽的墓室,陪他过上一宿。

  “而那公孙青阳从鹰爪摔落于积雪中,又被崩落的大雪掩埋,不知为何竟僵而不死。三年后的仲夏,积雪融崩,被你侥幸瞧见、掘出,大难不死。你把他看作老天送给你的孩子,欣喜若狂,给他取名叫作‘天赐’,又依照缚青羽肩头的印记,用日月七星锁在他的肩膀上烙下同样的痕印……只可惜,你再疼他爱他,他终究不是你的孩子。”

  缚南仙双颊潮红,浑身发抖,突然一跃而起,厉声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九刀并一,金芒耀日,宛如彗星怒舞。

  “轰”的一声剧震,光浪炸舞,应龙抵挡不住,翻身倒退,金光交错刀飞旋直没洞顶。

  武罗仙子、泰逢、涉驮等人还不及聚气反挡,便被那狂霸无比的气浪迎胸推撞,闷哼一声,接连踉跄飞跌。

  四周众人亦惊呼迭声,潮水似的朝外摔跌,乱作一团。

  乌丝兰玛头顶一凉,寒毛尽乍,又听姬远玄喝道:“住手!”黄光怒爆,狂飑横卷,“当当”剧震,夹杂着缚南仙的尖声大叫,眼花缭乱,震耳欲聋。

  过不片刻,“嘭!”的一声,人影疾分,姬远玄跌退数步,怀抱钧天剑,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缚南仙恨恨地瞪着乌丝兰玛,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忽然“哇”的吐出一大口血,颓然坐倒,九刀“丁零当啷”地坠落在地。

  拓拔野如梦初醒,叫道:“娘!”大步上前,运气绵绵输入。龙族群雄亦纷纷奔上前去,将两人团团护住。

  缚南仙被翻天印撞断经脉,至少需静养十日半月方能恢复真元,此刻连番逞强斗狠,用两伤法术强聚真气,一刀劈退应龙、武罗等土族四大顶尖高手,其势已如强弩之末,再被姬远玄接连数十剑猛攻,登时打散真气,重创难支。

  迷迷糊糊中听见拓拔野喊自己,悲喜酸苦,泪水涟涟涌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喘息着轻声笑道:“好天儿,乖天儿,你是娘的好孩子,可别叫那贱人妖言迷惑了……”

  汁玄青格格大笑道:“是你的,终究归你;不是你的,机谋算尽也强求不得。你不过替我照顾了半年青阳,那贱人却花了二十年的光阴将他养大,然而到头来,你也罢,我也罢,她也罢,还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群雄哗然围观,指摘议论惊怒者有之,起哄者有之,叹惋者有之,鄙厌者有之,但十之八九都已认定拓拔野便是公孙青阳。

  众女更是暗暗将他与公孙青阳相比较,恍然心想:“难怪两人长得这般神似!只是一个更像其父,如阳光般俊朗亲和,另一个则更像其母,带着阴邪暴戾之气。这可真叫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了。”

  武罗仙子淡淡道:“乌圣女,你说将公孙青阳藏在了洞外冰川之下,自己则躲到了秘洞之中,敢问后来又是如何从缚龙神的眼皮底下逃出,盗走公孙青阳?”

  乌丝兰玛道:“那墓室是山洞中最为安全之地,缚龙神再过半月方会进来,我经脉俱断,无法逃远,唯有藏在其中养息。缚龙神极为想念夭亡的孩子,洞中堆满了各种祭祀的奇珍异果,我怕她发觉,只挑拣一些不起眼的果腹。

  “过了十日,真元恢复了大半,几次打算悄然逃出,缚龙神却一直失魂落魄地坐守在洞口,我无隙可趁,只得又退回墓室。想到再过五天,她便要进来,难免一场大战,心中极是忐忑。左思右想,灵机一动,墓室之中有一个地方,她决计不会碰触,那就是石棺。

  “于是我移开石棺,想在棺底凿一个长坑,等到十五时藏身其中,不想石棺方甫移开,低下便露出一个漆黑的地洞来。我又惊又喜,跃入洞中,将那石棺重新遮住入口。地洞弯弯曲曲,宛如盘肠,又像是一个极大的迷宫,走了足足三天两夜,精疲力竭,正自绝望恐惧,却突然发现一个极为隐秘狭窄的出口。

  “从那洞口钻出,外沿是一面巨大的弧型绝壁,光滑黝黑,冲天环矗,仿佛一个巨大的倒置鼎器,将我身后的高山严严实实地盖住,连成一片。我幡然醒悟,这座神帝囚禁缚龙神的雪山,必定便是当年女娲用来封镇‘破天狂龙’的‘饕餮神鼎’,而我所走的那条逶迤蜿蜒的秘洞,想必便是那巨龙的肠道了。

  “既是巨鼎,必有鼎耳,鼎耳与鼎沿之间,自然会有一些参差空隙。想明此节,我便贴着鼎壁与山体之间的缝隙,朝下穿掠,又费了一日一夜,才找到山底的岩洞,挖掘逃出。而后又悄悄地潜回半山的洞口,挖出公孙青阳的冰封之躯,连夜逃出了天帝山。

  “我将公孙青阳寄托在土族百姓家中,只身前往皮母地丘。原想有此人质,何愁公孙母子不俯首贴耳,鼎力相助?不想到了那儿,万里平原,无一地缝,偌大的皮母地丘竟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打听后才知道,神帝为惩戒公孙母子,竟用息壤将他们封囚地底,又施展‘移天换地大法’,不知将皮母地丘的位置移到了何处!

  “我费尽心力,徒劳无功,心中自然不甘,又想,公孙母子虽永囚地底,公孙青阳却仍是汁家血脉,只要奉他为主公,徐图大计,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掀翻烛龙,于是带着公孙青阳返回北海,一边暗自联络忠勇义士,一边打探黑帝消息,二十年辛苦经营,才有了今日局面……”

  拓拔野与缚南仙、纤纤此前也是从那巨龙肠道中逃出,故而知她所言非虚,不同的只是,当日山腹内所有的秘道已被缚南仙的机关震塌,所以他们整整花费了三个多月,才挖出生路,从沉龙谷冰湖下冲逃而出。听她娓娓道说前因后果,心乱如麻,五味交杂。

  短短一夜之间,峰回路转,奇变迭生,他先是摇身成了青帝与缚南仙之子,既而“父子”永诀,亲生父母又忽然变作了汁玄青与公孙长泰……加上重伤昏迷的敖语真,此时此地,他竟赫然有三个母亲!

  心底深处,虽已明白自己是公孙青阳的可能性远大于其他,但仍断难接受公孙婴侯竟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隐隐之中,又觉得乌丝兰玛这番话亦真亦假,似乎还藏着许多极为关键的秘密与矛盾,只是千头万绪,一时间难以理清。

  洞内火炬通明,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除了蚩尤、烈炎等人之外,许多原先与自己交好的五族豪雄与他视线方一交接,立即便转过头去,表情颇不自然,显是已起疑忌之心;那些并不熟稔或原本就有芥蒂之人,则更是斜睨冷笑,敌意昭然。

  目光扫处,流沙仙子一双妙目正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双靥晕红,嘴角泛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温柔凄婉,悲喜交迭。

  拓拔野心中陡然一震,倘若自己真是公孙青阳,二十多年前,自己尚在襁褓之时,便曾与她咫尺相对,朝夕共处了许多时日,难怪当日相识不久,便莫名地那般亲切狎昵,宛若老友。奇妙缘分,今日始明其因。想到这里,寒意森然的心中涌起一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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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舞九神

死在自己多年朝思暮想的女人怀里,这就也算了吧,可醒来时他却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 穿就穿了吧,但随后他又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战场中?好吧,爬起来!可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却又发现自己所在的军队正面临全军覆没的下场? 于是他长叹道:“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断水离愁

苦孩子白鹏奋力拼搏,少年得志,忽然陷入美女包围,乱花渐欲迷人眼。如果本书此刻完结,是新版《金瓶梅》;   他击败越来越强的敌人,终于接近“武林至尊”的宝座时,却还不知自家“正妻”宝座该给哪一位,如果本书此刻完结,就是新版《倚天》;   但白鹏在辉煌顶峰遭人暗害,沉眠到现代醒来,体验另一段短暂精彩人生,再借助科技重返当年,纠正不完美的过去,这才是《断水离愁》。   本书慢热,但是风格独特,描写细腻,...

道心种魔

毫无修炼天赋的秦少风得到魔尊的传承,修炼道心种魔大法,踏上了修炼的道路。   七情六欲塑神魂,战天斗地铸圣体。   一颗正直坚定地道心与一颗邪恶好色的魔种之间会碰撞出怎么样的火花呢?

顶级民工

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农民工,一个天生能够修炼的纯阳之体……   胡东是一个放荡不羁的青年,在一次的偶然而又狗血的机会,他却从一个大和尚那获得了一本古书……于是史上最牛的民工出现了!   看胡东扬起自己拳头,富少二代,滚开!一骑绝尘的他踏上了逍遥无双、热血争霸人生旅途!

兰陵旧事

她的毕生理想就是安安稳稳当米虫,伤筋动骨劳心劳力之事请勿邀请她老人家。总是想着轻轻松松的活着,轻轻松松的花前月下,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激烈也不要预备她。   惯常腹中口头禅是:不定什么时候就穿回去了,何必事事上心这般麻烦。   可惜,旁边有一堆人想绊住她。   “她不喜欢让人依靠,你就得自己努力,成长为她能依靠你的男子。”   哎呀呀,腹黑的老爹,你这是要为女儿在女尊国掀起一个男子独立运动吗?还是,...

超级医警

医警、既是警察也是医生,一个原本被人当成笑话的临时设立的职业,却意外的让林东看上了,于是一个个奇迹诞生……   身为世界最大军火世家的继承人,为了不服兵役,选择了当一个警察,也选择了医警这个职业……   人极九限   齐天难见   传奇可攀   神话流传   林家人突破人极九限就要死,林东却依旧在拼命的修炼!

神仙也有江湖

神仙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照样打架斗殴?!男女间还不是照样眉来眼去?!   从现代都市中跑过去淌混水的小白丁又如何?照样可以和神仙勾肩搭背,混得风生水起!   师父不喜欢我?不鸟他!他老人家没了我不行,因为只有本小姐才拔得出那把要命的剑!   那个什么神兽啊,法宝啊,本小姐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哈!   唉,仙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还有还有,三界大乱,修仙出错,真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

洪荒:人在截教写日记,通天教主杀疯了

叶晨一觉醒来,穿越到了洪荒世界,成为了毫不起眼的先天人族。 原本想着拜入人教和阐教,奈何人教无缘,阐教看不起他的跟脚。 想要上西方教,却是走在半路差点被人炼化成了法宝。 无奈之下,只能拜入截教,当个外门记名弟子。 就在他想着找个机会加入西方教,苟过封神大劫的时候,日记系统出现了。 只要每天写日记,就能变强。 有了外挂,谁还当秃驴?! 叶晨想着猥琐发育,偷偷写日记成长。 却没想到洪荒所有事情都出乎了意料。 量劫当中,通天教主居然提前收了陆压为徒,破了赵公明的死劫,反倒是燃灯道人死在了钉头七箭书之下。 不是?! 崆峒印怎么跑通天教主手里去了? 人道正统在截教?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赝本应在封神大劫之中树倒猢狲散的截教,在通天教主的一连串的操作下,却是愈发的强盛了起来。 什么天命在周! 天命在截才对。 封神大劫截教当兴。 叶晨看到这一切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这个洪荒和他知道的洪荒不太一样呢? (简介无能,老作者新书,绝对暴爽,请大家看看正文呗!)

独步天途

浩渺大陆,奇珍长存,凶兽横行,武道成仙。   有神山高耸万丈,有仙河九曲成弯,自古时以来大陆之上风云轮转,乱世动荡。   少年张仲军,本应继承父亲爵位,却因天赋骤消,遭受陷害,垂死之际,乱入毒云瘴谷,结识一只古怪青蛙,本想夺舍的大青蛙,一时出错,同主角生命同盟,休戚与共。   得神蛙相助,张仲军自此扶摇而上,名动大陆。   无尽征程,踏天而行。

众妙之门

我站在皇城之巅,倾听着风中传来的哀伤,那是千万年来的修行人在天地间孤独的行走到最后,自心灵的最深处浮生的低语。不远处火焰在燃烧,火焰之中咆哮的是大地之中那些无法轮回的怨灵,它们无情的吞噬着那些依然活着的人们。   风卷着火焰勾住了我的衣角,一片致命的子弹倾泻,将那师门师兄弟的灵魂撕碎。   天翻地覆的年代,元神在仰观天地,虚无之中昭示着的是末日与新生。   那自西方而起,划过亿万里汪洋而来的革命刀...

大明黑帆

这一年,欧洲文明载满白银、丝绸、火药,在黑潮与季风间激情碰撞。 这一年,经历萨尔浒惨败的大明,又接连驾崩两位皇帝,风雨飘摇。对世界来说,现在正是大航海的黄金时代。 对大明来说,如今正执党争的大好时光。值此大争之世,林浅悄然来到大明,成了一名海寇。 西班牙宝船招摇驶过?他说:“你的船很不错,可惜下一秒,就是我的了。”日本、朝鲜闭关锁国? 他说:“开门,你点的自由贸易到了。”后金进犯宁远?他说:“前面的三千艘战舰都让让,炮让我先开。”皇帝沉迷木工? 他说:“陛下的木椅子造的不错,那殿上的金椅子,可就归我了。”

命主!

阎浮浩土,赤县神州,千载风光,沉沉浮浮,烽火不熄,兵戈不休;中原、齐鲁、江南、巴蜀...多少武夫、真人、将相、王侯如雨打芭蕉,书尽风流。 而这一岁。犹如一粒蚍蜉,一梦醒来,便立足在了这一方仙武大世的季渊,翻开了自己伴生的《命书》一角。 “我名季渊,当你看到这行字迹时,我已经死了...”草芥之身,破家之运,气数黯淡,命不久矣,横竖写得都是一个死字! 然而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也?既事无转圜,那便于《命书》之上,编造过去,变作真实,提笔改命! 【一百年前,大业女帝登位前,殚精竭虑,倾力辅佐之夫子!】【三百年前,集龙虎三百年气数,剑开天门的道脉大真人! 】【八百年前,统御百二衣冠,江南诸阀,终结人间浩瀚大劫!】所谓命书,只要编纂、践行其上刻录的事迹,那么凡此种种...俱为‘真实’! ...于是乎———一百年前,兼并四海,统御万疆的大业女帝,于镜湖畔为他立起了一座圣贤书院,号称‘儒脉第一流’...‘三证天门而不入,人间四季桃李开,只为候他一人’的白首剑仙...‘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青黎龙女...蓦然回首。 尽都归来!

箫神惊天

浩方大陆自古传说,在九天之上有九天仙界,浩土之下有黄泉冥府,但千百年来却无人看见,只有那源远流长的传言。   而在这无边无际的土地上,上万生灵共生长,却经常发生惨烈的厮杀。   冷夜,一个劫后余生,充满生世之谜的小厮,为了在这充满厮杀土地上存活,慢慢变强。   修正道,修魔道,为心爱的女人堕落修罗之门,为救朋友甘愿闯冥府地狱,为救家人不惜以命伐九天仙界……

说好体验人生,仙子你怎么成真了

创造不同角色,体验精彩人生。开局穿越到一个被架空的吉祥物皇帝身上,通过百世书体验不同的人生,完成任务就可以得到奖励。重铸皇室荣光,我辈义不容辞!百世书中。我成为万道宗圣子,和妙莲圣女辩道,结果她道心破碎,生出万千青丝。我成为落魄书生,救了一条白蛇,我帮助她成功渡劫化为世间最后一条真龙,她却说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我。我成为龙泉剑宗的长老,收了一个弟子,把她培养成世间第一剑仙,她却对我恨之入骨。终于有一天,我夺回大权,如履薄冰的我以为走到了对岸。结果皇都上空,万丈乌云骤然裂开!一个巨大的白龙龙首从云层中探出,死死地凝视着我。不是说好体验人生吗?怎么都变成真的了?

小兽

忘却了前世,征服生命的卑微,孤注一掷的奋斗。只为,那深藏内心的热血,不只在梦中!

韩娱之策划者(正太的韩娱)

一个执念,他回到过去。一份情怀,他搅乱韩娱。   T-ara,少女时代,五少女,IU~!还有很多很多……   你不会拒绝我的是吧,奴呐!——朴智燮(xie四声)

20年归来仍少年

中专教育是我国建国后学习前苏联的产物。张琰考上中专跳出农门成了未来的国家干部,在洛明工业学校他与美丽温婉的兵工厂子弟胡宛如相遇。有着恋父情结的胡宛如命运不幸。来校前父亲在研发炸药的实验中致残,他不愿意没有尊严地活着,毅然自杀。张琰和胡宛如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的爱情和他们跌宕起伏的人生奋斗,让中国式教育基因彰显人性之美...

盛世唐朝之唐宫外传

大历十三年,唐代宗统治时期,安史之乱平息,大唐进入了中兴时代。京都商人杨炎之女杨茉语进入皇宫,太子李适对她心生爱慕,但杨茉语却与长公主之子卢杞相恋。   太子与韩王明争暗斗,华阳公主暗恋卢杞而妒忌杨茉语,欲带杨茉语远嫁回纥。太子篡改圣旨,用杨茉语之妹芙晴替换杨茉语,杨炎遂入官场。

影视世界旅行家

每部电影都是一段旅程,玛丽莲梦露的性感风情,海外孤岛的无限孤寂,奥黛丽赫本的倾情一吻,努力活着的苦难历程。带你进入电影世界,感受不一样的人生。如果你有特别想要经历的、想要得到的、想要改变的,可以给大雨下任务,因为这本书,也是你们的私人订制。影视世界旅行家,

诸天星图

一卷星图连诸天,亿万星辰加吾身。我叫周辰,辰字泛指日、月、星,我即是星辰,星辰亦为我。在大明掌权!在大唐灭佛!……星启大明,一切全部都从汉中龙门镖局开始。【内签作品,可放心投资收藏阅读,已有两部一百五十万字的完本作品,人品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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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忍,一名平凡的高中生,阴差阳错的具有了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的异变类精神体。   没想到不平凡的生活就从一条恶犬拦路开始。   没有什么创立金融帝国的野心,也没有什么祖国崛起的宏伟想法,只希望可以让身边的人活得更好。   一个学生游侠的故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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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纯正的魔幻冒险网游,不是同人也不是穿越,请不要被书名误导……)   穿过美丽的巨龙海岸,混迹于危险繁忙的港口城市西门,又在群贼横行的海盗群岛上三进三出——刀斩石像鬼,剑刺灵窃怪,方奕的足迹早已遍布坠星海,成为吟游诗人竞相传唱的盗贼传奇。   只是每当独自回想有泪有笑的奋斗历程,惊险刺激的冒险生涯,自己心中的那份挚爱到底在那里?   你想象不到的恐怖怪物,眼花缭乱的传奇装备,当然还有和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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