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哥带我玩

　　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一直由奶奶带我。跟奶奶住在一起的，除了我还有表哥。

　　表哥比我大三岁，他经常带着我干坏事。十四岁时，他常常带我看大片，还偷邻居家小姑娘的袜子给我闻，问我香不香。袜子都碰到我鼻子了，我没好意思闻，但看着粉色的小袜子，我确实有点感觉。

　　我上学早，身边的同学都比我大一岁或两岁。因为年纪小，我很容易被欺负。不过不怕，我有表哥罩我。谁欺负我我就跟他干，打不过了我就找表哥帮我报仇。

　　那时候我有句口头禅，就是表哥帮我报仇的时候，我很牛比的对挨打的那人说，我叫张明明，你他妈不服来打我啊！

　　表哥不喜欢上学，初中毕业后就不念了。他打架很厉害，身边有不少混子兄弟，还认了一个大哥。他大哥很有名，是我们乡的大流子。表哥混的好，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我常常跟他们在一起玩，还见过他和他女朋友在奶奶家的炕上滚。

　　自从那次看了以后，我觉得自己有点变了。

　　表哥是老前辈了，他感觉出我的异常就对我说，“明明，来看看你表哥的肱二头肌。”他说完就在那摆弄面条似的小细胳膊。

　　表哥长的瘦，身上哪有什么肱二头肌。不过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挺害怕的。

　　小嫂子她看我俩闹就笑了，“回头我给明明也介绍个对象，省的你兄弟俩拥护我打架。”我听了小嫂子的话心里很高兴，她说的介绍对象什么意思我懂，就是给我找个不要钱的比。

　　没过几天，小嫂子真的给我介绍了个对象。那女生比我大两岁，跟小嫂子是好朋友。表哥看了就乐了，“明明，这女的好上，我给你安排个机会。”

　　当天晚上我和那女生去了小嫂子家，小嫂子家没人，我连摸带亲的和那女生玩了半个小时，不过最后我忍住了，因为那女生和不少男的玩过，我觉得玩了女生得负责，但我不想对她负责。那女生以为我不行，说以后慢慢来。

　　有女生玩，在学校横着走，小日子一天天过的挺舒坦的。

　　好景不长，当时正好赶上严打，没几天表哥跟他的老大还有他们团伙的成员就被抓了。老大以流氓罪被枪毙，团伙主要成员也都是十几年的重刑。表哥是小混混，但也被判了三年。

　　表哥被抓进去的时候我大姑和奶奶哭的很伤心，眼睛都快哭瞎了。表哥跟没事人似的，就是笑嘻嘻的对奶奶和大姑说，“长的太帅了被判三年也挺正常，没事！”

　　我表哥说完想了想叹了口气对我说，“明明，以后你挨打表哥不能帮你了，你得靠自己了。你没事帮我看着点你小嫂子，要是有人撩次她你就告诉我，我出去打他！”

　　“恩。”表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却流出了眼泪。

　　表哥进去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陪我玩，没人带着我学坏了。我的人生，也从那一天开始改变。

　　我上学的时候有表哥罩我我很装逼，在学校打过很多人。表哥进去两天后，学校里的混子们都逐渐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下课去小卖店的路上，不少混子都不怀好意的看我。到小卖店后，我们学校四大天王中的老四看到我也直舔嘴唇。

　　四大天王都是我们初三的，除了老大其他三个几乎都被我和我表哥打过。我看到老四那副模样，我心里很紧张，买了两包干脆面就匆匆走了。

　　表哥没进去之前，我在学校混的很牛比，跟四大天王一样牛比。我那时候傻，我觉得有表哥罩我我很安全，我还认识很多表哥的好朋友，没必要在学校收小弟。严打之后，乡里的混子跑的跑，进去的进去。那段时间乡里几乎没有混子，我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有人管我。

　　四大天王绰号德华、学友、阿明和富城。不过那时四大天王已经有点过气了，老大给自己外号改成了杰伦。说起外号，我和我表哥也有。我表哥绰号浩南，我绰号小鸡。当时流行看流星花园，他们喜欢给人贴红纸条，谁背后有张红纸条谁就意味着要挨打。

　　那一天，我后背被人贴了九张红纸条我都不知道。回奶奶家的路上，旁边苞米地里突然冲出一群人，他们拿个麻袋子扣在我脑袋上就是一顿K，打的我脑袋直迷糊。他们走了以后，我坐在那愣了半天。

　　我脑袋被他们打的都是包，校服也被他们踹的都是脚印子。我想着表哥进去了，我自己不狠点是不行了。我回家后整了一把刀子，如果以后谁再敢打我，我就拿刀子捅他们。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书桌倒了，书被人扔了一地，凳子也臭烘烘的，上面黄黄的。我看到很多人偷笑，我气的直接拿出了刀子，同时愤怒的大吼，“草你妈的，谁干的！？”

　　那些人看到我的小刀后，全都不笑了。

　　上课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贱比把我带刀的事告诉了老师。我正上课呢，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老师给了我两巴掌，没收了我的刀，还叫我下午让家长来学校一趟。上午在学校站了一上午，中午回家我找的奶奶。奶奶很宠我，她没说我，去学校跟老师说了不少好话。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乡里学校的老师，我们班主任很给奶奶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然后老师告诉我以后上学别带刀了。

　　我点点头说了一声恩，心里一直盘算着是哪个贱比告的老师。

　　回班后我直接把臭烘烘的凳子给扔了，然后去学校装破烂的教室里整了个还算凑合的凳子。我回去后踢了我同桌一脚，问他知道是谁整的我东西不。

　　我同桌胆子小，他看了一眼班里的老四，没敢说话。我顺着同桌的眼睛看去，坐在前面的老四正斜眼往我俩这边看呢。

　　妈个逼的，老子一猜就是他！老四是我班老大，是四大天王的成员。他以前欺负我的时候我岁数没他大打不过他，我就找我表哥帮我教训的他。他不服，但拿我没办法。现在我表哥进去了，可把他牛比坏了。

　　我看着老四侧眼斜睨的比样子，我拿起同桌的圆规就朝老四走了过去。草你妈的，敢使阴招破坏我东西，我要不扎死你我不姓张！

　　老四显然早有准备，他看到我朝他走去瞬间站了起来。可惜为时已晚，我手里的尖尖的圆规已经朝他扎了过去。

　　老四没想到我下手这么狠，慌忙之间赶紧用胳膊挡，他的胳膊一下就被我划破了。鲜血淋漓的，看着有点瘆人。

　　“草你妈的，我让你整我凳子！”我说着又朝他扎了过去。

　　第二下没扎着，我被一个人踹了一脚。学校那帮混子擅长拉帮结伙，他们一大架都是一帮人一起上。那人是冲过来踹我的，我被他踹的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后一个女生的腿上。女生身上挺软和，慌乱之中我还摸了那女生不大的胸。那女生气坏了，使劲用手推我。

　　我没工夫搭理她，又朝老四扑了过去。他们有五个人，我也没害怕。我就可老四一个打，把他打趴下我就算赚到了。

　　我手里拿着圆规眼瞅着就要扎到老四了，一个女生突然一下拦住了我，“张明明，你带刀都被老师罚了，你还敢打架！”这女生挡住了我的路，我又被老四他们的人狠狠踢了一脚。我被踢的挺疼的，好像破皮了。

　　我看着那女生，我也反应过来了。我上午带刀的事，肯定就是这女生告的老师。这女生叫赵霞，是我们班长，学习挺好，长的也好看。就是人品不行，还有啥事都告诉老师。大到同学处对象，小到我同桌带玩具。她在学校可会装了，老师对她印象特别好，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她有点骚，在学校净跟狠人一起玩，平时跟老四也总闹，我不爱搭理她。

　　“我上午带刀的事是不是你告诉的老师！”我问赵霞。

　　“就是我，怎么的？你带刀来学校还有理了啊？”赵霞说完，直接跑出了教室。我看到赵霞跑出教室，我一下就懵了。妈了个逼的，这大傻比告状精肯定又告诉老师去了！

　　“张明明，你等放学的！”赵霞去告老师，我们都不敢打架了。老四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恶狠狠的看着我。

　　“草，我等着！”我没忿老四。

　　与此同时，上课铃也响了。我回到自己座位后，赵霞带着我们班班主任走了进来。班主任冷着脸给我喊了出去，抬手就是俩打嘴巴子。班主任是男的，爱打篮球，打人特别疼。我被班主任打了以后很不服气，拿眼珠子使劲瞪班主任。

　　“看什么看，不服是不？”班主任扬手又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