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血肉铺路，终点战场

    「嗞！」


    战场之上，巨大的心脏将其所驾驭的庞大虚空能量化为黑色的粘稠海洋，咆哮着淹向面前结成阵列把其围困的传奇骑士阵列。


    这些强大骑士所组成的战团是面对这颗心脏相当之重要的力量，来自虚空深处的力量对于物质世界有着很强的扭曲效果，巫师们的力量难以对其产生作用。


    只有这些以自身肉体为基础，走至传奇境界，掌握可以切实影响虚空力量的骑士们可以最大程度地对抗那份深处之力。


    「轰！」


    斗气链接一体，庞大的斗气壁垒呈现半圆形落于这些骑士的战阵四周，迎接向那疯狂奔涌而来，直接吞噬掉路径上用于阻挡和拦截的石墙和魔力护盾的黑色粘稠液体海潮。


    「啪，哗啦！」


    粘稠的黑色液体转瞬之间便贴至传奇骑士们释放的斗气所形成的壁垒之上，构成其本质的深处之力开始与骑士们的斗气快速对抗抵消，疯狂消耗着骑士们的力量。


    严峻的神色显现骑士们的面庞之上，这些黑色的粘稠液体所带给他们的威胁远比其表现出的破坏力要恐怖，之前面对庞大心脏释放的攻击骑士们都是将它们击碎或者弹开，但现在这些黑色的粘稠物体却直接展开了纯粹力量之间的对抗。


    巨大心脏所拥有的深处之力与骑士们的斗气互相抵消碰撞，两方的力量在对撞中不断消耗，而这对于骑士们而言是绝对的不利，那颗巨大的心脏所拥有的力量远超这些骑士躯体所能承载的极限，若不做出应对，他们很快便会被消耗至死。


    「炮击准备，做好防护！」


    魔导通讯接入，来自天空机械城的提醒，不超过十秒的延迟，一发炽红的轨迹转瞬间划过这片地下世界的天空，轰然射向传奇骑士们所在的区域，直接命中传奇骑士们斗气形成的壁垒之前那片黑色的粘稠浪潮所处的位置，充满侵略性的能量和冲击于命中点迸发，扫荡周遭空间。


    在这颗由天空机械城主炮之一发射的爆弹内部，一股特殊的波动混合在冲击波内共同扩散，在接触那些并不具有实际物理特性的黑色粘稠液体时，产生有效的推动效果，将它们强行从骑士们明显变得薄弱的斗气壁垒之上剥离开去。


    那颗爆弹之内混杂了大量界锚的原始雏形，也即物质稳定矛，这些被广泛用于对抗虚空入侵的事物在界锚的制造过程中也被大幅度的强化，虽然无法真正伤到这颗心脏，但也能对其的力量进行破坏。


    「轰！」


    威力惊人的斗气震荡轰然释放，将那些黑色的粘稠液体彻底从队伍的周围区域驱除，而传奇骑士战阵依旧保持着对这颗巨大心脏的围困。


    远处天空机械城正向这边靠近，这自然需要冒巨大的风险，不断有裂隙自空中交战区域出现，自内部放射出各种以深处之力塑造的攻击手段，扭曲的引力乱流，从内部破坏物质的高能球体，坚韧到很难确认其是生物质的粗大带刃触须。


    「轰隆！」


    「咔砰，哐！」


    这些袭来的攻击和天空机械城上的反击炼金火炮阵列释放的炮弹，下方法师军团所释放的法术撞击，不断于空中扩散着刺目的光火与失控的能量流。


    而天空机械城也正不断对这颗巨大的心脏所释放的攻击给予回敬，将火力拉到最大规格的天空机械城展现了其「火力核心」职责的真实力量。


    那从主体部分展开的密集火炮释放口激射出漫天的炼金爆弹，密密麻麻如暴雨般穿越不断迸发能量震爆的空域，化为钢铁风暴砸向理想国组织的那颗心脏。


    在这些炼金爆弹被心脏释放出的深紫色能量场扭曲内部结构，使它们完全无效化后，立刻便有由巨型超魔法阵构筑的超八阶法术穿空而


    至，纯粹的能量射流，以咆哮的高能物质吞噬掉路径上所有的其余力量，压迫着这些东西一股脑轰向巨大心脏。


    「哗啦啦啦！」


    那些缠绕在巨大心脏之上的锁链当即做出反应，极快速地纠缠成团，以其不知道由何种材料构成的本身，化为盾牌阻挡于巨大心脏之前，将那道威力骇人的能量射流强行阻挡，分流。


    理想国组织和联盟军团就保持着如此的攻伐，进行没有任何留手可言的火力输出，将一切能用于摧毁对方的手段尽数释放，同时，在心脏被传奇骑士结成的战阵困在原地而难以动弹的情况下，天空机械城以一个稳定的速率保持对抗并向那颗心脏靠近过去。


    此刻的两者可以看做分别代表两个界层，那颗有着深层之力的心脏即为虚空，而于主体内运转界锚的天空机械城则是物质世界。


    当靠近其中一方时，另一方的力量便会显著因为存在两者周围的领域而变弱，除了那些达到传奇境界的骑士，他们的力量不会受到两个界层的削弱或者增强。


    当两者靠近，它们影响周边区域的力量便会碰撞抵消，使得周边区域的物质世界和虚空趋于融合，彼此之间的攻击也将不存在任何削弱与增强，因此，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攻防的惨烈度便自然而然地极速上升。


    那些近乎于覆盖式释放出去的攻击可不会多么精准的选择目标，无论是天空机械城还是下方跟随其行军的联盟军团都是可能的被打击目标。


    「上方，不要让那颗重力内陷球体进入天空机械城的危险区域！」


    法师队伍中，领队严肃下达指令，这些最弱也是大法师的法师们默契地于空中投射出被反向重力法术包裹的岩石球体将来自巨大心脏的攻击抵消防御，阻止其对天空机械城可能造成的伤害。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必然会疏于对自身的防护，几乎是刚完成法术释放，魔旋中的魔力没有完成一个循环以进行第二次施法之时，一盘由不知何种存在血肉骨骼与甲胄铸就的狰狞巨轮便从天而降，突兀坠落于这群法师队伍中，当即将无法进行防御的半数法师碾成碎肉浆糊。


    虚空波动在他们死去的同时迸放，闪烁与重构后，这些在刚才被碾成肉泥的法师们再一次显现身形，短暂的适应与调整，便毫不犹豫继续跟随着联盟军团与天空机械城向心脏所在之处前行。


    和他们的「死而复生」对应，数个被过量虚空能量侵蚀的巫师彻底消亡虚空之内，巫术•替命咒言，巫师队伍在巨大心脏和界锚的双重影响下，几乎无法使用虚空力量


    除开作为学者和研究员的巫师，这些和其余施法者一起上战场的巫师们能做的，便是利用少数因为施法范围仅限自己和同伴的巫术，以自身的性命为代价，保全更多更有能力战斗的同伴。


    战场已经混乱到了极限，两方之间舍弃一切的互相攻杀让整片地下区域都成了被打击区域，没有存在能够预知下一刻会有什么攻击什么术法落在自身所处的区域。


    战阵于此刻都几乎没有了任何意义，战士们能做的仅仅是和身边不一定互相认识的战友配合，竭尽全力阻挡来自那颗心脏的攻击，帮助军团继续向前推进。


    和物质与虚空力量的融合抵消进程伴随的便是疯狂上升的伤亡，威力解除限制的攻击无情屠戮着彼此，只不过那颗巨大的心脏是单独的个体，而联盟军团这边则是由大量法师骑士巫师组成的整体，两个庞然的存在都在承受深可见骨的伤害。


    红色巨龙自天穹飞过，在极限的飞掠躲闪中穿越战场上空针对其的拦截和其余攻击碰撞所产生的余波，口中灼热的龙息喷吐而出，全力释放至巨大心脏的表面。


    本就已经被来自联盟军团破坏出大量创口的心脏表层顿


    时被灼烧出一团焦黑的狰狞破洞，立刻，巡游周边的锁链飞窜而出，直接穿破红龙坚实的肉体，将其脊椎绞个粉碎。


    狰狞龙尸从天而降，坠落地面，而这已经不是第一头死亡的巨龙了，白龙，黑龙，青铜龙……数具破裂的龙尸横陈战场，这些强大生物于此刻的战场，也不过是随时可能殒命的存在而已。


    「砰！」


    最后一具金铁泰坦被地面下突然出现的狰狞巨兽咬住，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金属主体彻底崩散，内部能量核心立即殉爆，与那头不知从虚空哪个角落被心脏拖拽出的生物同归于尽。


    这一刻，以超过所有战力三分之一消亡为代价铺设的道路终于抵达目标点，同样不可避免地于外层结构出现多处破损与崩裂的天空机械城将界锚的领域和心脏深层之力影响的区域重叠为一，两者力量彻底「抵消。」


    「唰啦！」


    锁链在天空机械城进入范围刹那轰然扫出，暴力击杀数名一直勉力与这份心脏之力纠缠的传奇骑士，狠狠刺向天空机械城的主体，它能感受到其内那份「核心」。


    「空！」


    一把银色的巨剑缠绕着无比坚固的寒冰骤然撕裂空间阻挡在锁链前方，两者狂暴碰撞，由白龙族长米斯历克斯以心脏附近血液创造的血冰被瞬间击穿，锁链和内部银色能量构成的巨剑互相抵抗。


    银色巨龙艰难地驾驭着自身的力量，艾瑞丽安来已经竭尽全力，锁链所具有的力量，强大如她也无法独立阻挡，好在还有米斯历克斯这头强大的白龙。


    坚冰移动，极速附着锁链之上，寒气反向入侵，使锁链的力度被大幅度「封锁」，这份由白龙力量构成的坚冰本就不是为了硬抗，而是配合银龙进行格挡。


    「你该出现了吧……」


    第二条锁链紧随其后，对着天空机械城刺出，伊卡洛斯在放慢自身时间流速的法术中注视着这刺向天空机械城的锁链，他并没有进行任何格挡的指令或者准备，只是等待那个机会。


    「锵！」


    极其突兀，一座堡垒从虚空不知何处冲出，和那条锁链对撞在一起，难以想象的坚固使其于碰撞后仅仅是墙壁崩裂出现层层裂纹，却真正强行止住并以自身之力卡死了那条锁链的移动能力，是罗兰，伊卡洛斯料到了他会来。


    「那么，这就是终点了吧。」


    伊卡洛斯说着，启动了某个只有其和阿斯塔特有权限的指令。


    「哐当。」


    天空机械城内部，被层层封锁的舱室将其中的事物传送向主体结构之外，界锚，既是锚，也是「矛」，想要真正杀死这颗心脏，就必须使用这份力量。


    「轰！」


    代表物质反向入侵虚空的巨大金属原主，凶狠贯入那颗心脏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