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祂的目的？祂的旨意？

    「砰！」


    身形庞大宛若山岳的绿龙，躯体坚韧到难以想象的黑龙，周身环绕刺目雷光的蓝龙，赤色火焰燃于胸膛的红龙，……


    九头巨龙一同释放的吐息汇聚至一块，腐蚀性液柱，幽绿火炎，雷光轨道，灼热射线……纯粹而庞大的力量交叠为一，化作极致的穿透力击打在海潮壁垒这堵贯通天地的巨墙之上。


    水层爆裂，一个巨大的仿佛和周遭海潮壁垒完全隔离的区域被开辟而出，将深入墙内的通道强行打开，九头巨龙一同冲入其中，遏制着海潮壁垒的闭合，并在一路前行的同时以自身强大的实力继续向前推进隧道。


    「各位，你们也应该意识到了，我们的王，如今的神，祂所铸就的天国已经日渐完整，这仿造其它神祇所铸就的国度将由其统领，并成为承载其迈上更高之峰的基石。」


    「我们的时间已然不多，如此之久的蛰伏也便是为了此次一战，以我们自身之力，崩落祂所铸就的天国，将我们那些被裹挟的同胞自恒久的束缚与牢笼之中解脱出来。」


    「曾经的我们，并不具备现在的实力，但蛰伏如此长的时光，想必各位已经在响应我的召唤之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祂的那份力量，我会为各位阻挡，各位所需要完成的，便是以你们的力量，击坠其的天国。」


    在前方领航，将自己力量作为突破海潮壁垒的尖峰的银龙艾瑞丽安对身后被自己征召而来的巨龙们讲述着它们此次行动的目标，这些每一头都能够被称为奇葩的巨龙，在各自的种族中都是极其强大且特殊的存在。


    「明白，在罪业之都蛰伏的这些年，我的身躯已经将其内的环境完全适应，当年那道将我重创的「神罚」如今看来，应该无法再击破我的身躯，无论他是否是我们曾经的王，我都会让其品尝到痛苦的滋味。」


    黑龙庞贝以自己那锋锐而可怖的龙爪于身躯之上划过，火星迸溅，它的身躯并不庞大，但却显得极其狰狞，宛若利刃的倒刺，格外厚重的龙鳞之铠，以及那由自身形成的「重甲」都无法遮盖的爆炸性肌肉。


    蛰伏罪业之都的这些年，身躯外表的鳞片不断被毁灭又重生，肌肉一次次崩解后再塑，这头身躯强度本就出类拔萃的巨龙，在龙息极大程度蜕化的同时，将肉体拔高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程度，七阶术法不采用破点式的进攻方法，几乎不可能伤及这头不朽的黑龙。


    「艾瑞丽安，我并非质疑你的决定，但我希望在开战之前确认祂如今的实力，我们在为今日的一战做着准备，祂也和我们拥有同样的时间，而拜龙教对我们的阻挠更是其本身所拥有的优势，我们是否能追上祂的脚步，依然是个未知数。」


    绿龙歌莉娅将自己的诉求说出，这头以「狡诈」著称的巨龙在必须以纯粹实力决定成败的战前依然保留了自己的习惯，一条退路，以及，一条岔路。


    「祂当年将全体龙族绑上锁链，强迫它们信仰于祂的原因如今已然清晰，祂曾是最完美的巨龙，也是最纯粹的巨龙，祂体内流淌着的血液便是最能代表巨龙这个概念的事物。」


    「祂身躯之上的金色，血液，鳞片，眼眸…无一不在表明着祂的完美，天空的主宰，这个世界生命的顶峰，这便是祂，祂的一切已经走到了最高，这也是龙族的血脉所能支撑其走到的极限。」


    「祂的强大无需多言，除了那次深渊入侵最终战役所出现的敌人，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可以威胁到祂，过去那漫长的时光，祂也以自身的伟力庇护着我们，作为一个完美的「王」存在着」


    「但其的完美也无法让祂抵达更高的地方了，至纯龙血的极限便是如此，肉体，魔力，均无法再向前迈进，就算是战斗技艺也在数千年的漫长岁月里层层击破瓶颈最终达到了至高点，更多的


    学习揉杂反而只会倒退。」


    「我并不知晓曾经慈爱的他为何会做出如此的选择，但他最终如此做了，为了抵达极限之上的更强，祂开始效仿起了那些神祇所走的道路，汇聚所有巨龙的信念，将祂推向更高的地方。」


    「属于巨龙的天国会被其打造，而祂将作为无上的主宰存在其中。」


    艾瑞丽安缓缓陈述着她所推演出的关于他们曾经的王的一切，行事的动机，所做一切的理由和目的，逐渐清晰明了。


    「我明白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也是最好的那个机会，我会在抵达龙岛之前将进攻的规划整理完成。」


    绿龙歌莉娅似有所悟，它点了点自己那庞大的头颅，眸光晦暗，陷入沉思之中。


    「我不明白，按照你的说法，如今的祂已经比过去强大太多，祂走上了那条超越极限的道路，曾经的祂就比我们强大不知几何，而如今，我们面对祂，真的有胜算吗？」


    跟随队伍飞行的一头白色巨龙提出了她的疑问，艾瑞丽安的说法和歌莉娅的恍然都让其难以理解。


    「朵丽丝，你应该更深入的思考一下，如艾瑞丽安所说，祂所铸就的天国并未完成，而其真正突破极限需要一个完整的天国为其助推，此刻的祂，所具有的实力仍然不会超过曾经的那个王，甚至，此刻的祂，正是最虚弱的时刻。」


    绿龙歌莉娅抬起那比数只巨龙加起来还要更加庞大的脑袋，为白龙朵丽丝解答着。


    「有些道理，祂此时的力量，仍然只有曾经的强度，但我不明白，祂在此刻为什么会是最虚弱的状态。


    白龙在简单思索过后依然无法理解，歌莉娅转动眼珠看向其余巨龙，察觉他们的神色中已然浮现了然之意，便摇了摇头，这头白龙，还是如曾经那般愚笨啊，很么多年依然没有任何长进。


    「虽然祂无比像神祇，但祂仍然不是神祇，而祂却要如同真正的神祇一样将力量交给自己的子民们使用，拜龙教的那些力量，皆来自于祂。」


    「而在神国完整的前夕，也是其子民规模最庞大的时刻，祂的力量将被最大程度地分散出去，也就是说，此时的祂甚至没有当年走到极限的自己那般强大。」


    「若祂和当年一样强大，我们这次也几乎毫无希望，但此时，这个关键的节点，却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斩首，便是我们行动的第一目标。」


    绿龙歌莉娅索性便借这头愚钝的白龙提问的契机，将所有分析的结论全部讲述了出来，艾瑞丽安所选择的这个时机，实在是惊人的合适。


    「我们已经抵达海潮壁垒中段，之后便会进入拜龙教的主要侦查区域，做好准备，拜龙教的大主教在察觉我们这些异端于同一时间抵达此处绝对会携带祂所赐下的全部祝福前来拦截，这将会是我们的第一战。」


    艾瑞丽安感知着周遭的环境，忽略那些自水层中偶然闪现身形的深海巨兽，在确认他们所处的位置之后严肃提醒共行的全部巨龙。


    「明白。」


    「我已经准备好将他们撕扯成残破的碎渣了。」


    「嗯」


    「复仇的时刻这么快就到了么，真好啊……」


    「……」


    分别做出不同的回应，但这些巨龙无一例外皆已经积蓄力量完毕，做好了第一战的准备。


    艾瑞丽安的感知在此刻极其短暂的远离了一瞬，四道自己给予的印记为其所感知，心中思绪一闪而过。


    「没想到齐格他们来的那么快，加快速度吧，在他们抵达之前，让一切尘埃落定。」


    银色辉光发出无声尖啸，交叠在一起的亮银巨剑骤然前斩，于海潮壁垒内部轰开一条完整的通路。


    「这道谕令究竟是由谁下达的，如果无人将这份罪责承认下来，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品常到绝望的苦痛。」


    被无数亚龙骸骨所掩埋的建筑之中，身形畸形的半龙人用那外翻且不对称的眼眸阴沉注视着被其召集而来的黑袍人，作为拜龙教的大主教，斐烈能感受到这些下属的恐惧感。


    他并不会因为这些下属信徒的恐惧而对他们有所怜悯，阻碍了主行事的意志，这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滔天罪孽，犯下此等罪行的存在，将为无穷的苦痛所惩罚。


    「既然你们无人承认，那就一个个来吧。」


    斐烈的眉头蹙起，这些信徒下属恐惧到几乎崩溃，依然无一人承认，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一把摁住一个离自己最近黑袍人的脑袋，在尖锐的惨嚎声中，对方的身躯崩解溃烂，灵魂被斐烈拖拽着扯出，刺入其中的属于「祂」的力量将这失去身躯庇护的灵魂暴力的扫个干净。


    「嗯，不是你，下一个。」


    微微点头，无视那因暴力搜查而烟消云散的灵魂，斐烈走向下一个黑袍人。


    「也不是你。」


    「你也不是。」


    「……」


    一次次的重复，无人敢于反抗，直到斐烈将最后一人化为飞灰。


    「怎么会，也不是你？」


    斐烈疑惑的喃喃自语，那道莫名其妙根本没有丝毫意义的对拜龙教下达的谕令居然不是任何一个人发出的，那么……


    「是您？我伟大的主？！」


    恍然惊惧，排除一切可能，斐烈想明白了，这份谕令便只可能是来自于从未真正降下旨意的「祂」。


    抛却一切质疑，虽然不明白为何「祂」要让拜龙教前往海潮壁垒一处没有任何记载的角落劫杀一支船队，但这是「祂」的旨意，那斐烈这个大主教，就必须没有丝毫犹豫，不允许任何失败的亲自前往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