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梁红玉

    江南的战火已燃至青溪，十五万官兵将青溪县团团围住，青溪山多林密谷深洞广，然由于人生地不熟，官兵一时也奈何不了躲起来的义军。


    杭州的官员们好像忘了两次浩劫，自以为天下太平，又在城内作福作威，恢复了以前贪婪的本性，丝毫没有考虑战乱带给百姓的灾难和痛苦。不过他们心有余悸，街道上不时派出巡逻的兵士，防止暴乱再次发生。城内虽然恢复了平静，但以前的繁荣和富庶早已不见，人烟稀少，生意萧条。


    韩世忠和几个特种兵正坐在一小吃摊上，一边吃着杭州小吃，一边机警的四处张望。摊子上只有他们一伙人，老板也闲的无聊，有一句没一句和韩世忠几人闲聊。老板是个很八卦的人，他低声说道：“听几位口音似乎不是江南之人，在杭州城行走可要当心，不要惹巡街官兵，否则会把你们当成方腊余孽送进大牢！”


    其中一个特种兵不解道：“我们都是良善之人，只是来杭州做点小买卖，何以官兵便要抓我等？”


    老板又低声道：“几位有所不知，如今杭州本地人哪有油水，官兵欺负的便是你们这样的外乡人。如果不给他们好处，便给戴上反贼的帽子。”


    韩世忠听罢心中只恼，这帮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害虫，不把他们彻底铲除他们是不会停止祸害百姓。还是宋大哥说的好，除却这种现象得从体制上入手，彻底把这种旧制度推翻。他突然低声问道：“老板，听说杭州被抓住的反贼头目都是铜头铁臂，厉害无比，对吗？”


    老板道：“那都是谣传，都是平常百姓，哪来的铜头铁臂。其中就朱言、吴邦是兰溪灵山强人，也是过不下去才聚啸山林的。霍成富是个做小买卖的，陈箍桶就是个箍桶匠，都是税赋过重才起来造反的，但凡有一丝活路谁愿意提头造反。唉！本是良善百姓，何故死无全尸，暴尸荒野？”


    韩世忠一听问道：“他们都死了？”


    老板哀叹道：“据说是被牢中秘密弄死的，人头都挂在南门上示众，还能有假。”


    本来他们是来看有没有机会救出这些豪杰，现在看来晚了。这时候几个打探消息的特种兵战士过来在韩世忠耳边低语，韩世忠听罢知道这些人已死，便付账撤退，散布的特种兵也分批退出城。


    出的城来不到五里，远远许多人在看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官差在殴打一个押解女子。那女子眼中怒火喷射，虽被打的遍体鳞伤，但口中兀自骂个不休。一个官差像是打累了，喘着粗气骂道：“梁家的贼骨头，果真刁蛮无赖不识好歹，这次把你送进官窑，有你好受的。”


    那女子高声骂道：“你们这些狗贼都不得好死！我爹爹哥哥都死于战乱，他们是和方腊队伍对抗中死的，他们是朝廷的功臣。为什么你们给他们抄家定罪？还有没有天理？天哪！怪不得那么多人要起来造反，这个世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个女子的怒吼又激怒了官差，他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口中骂道：“说这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反贼是什么？”


    那女子也很彪悍，双手虽戴着镣铐，但用脚踢，用牙咬，只要能还击的部位她都用上。看得出来她力气大，还练过武，一个官差竟被她一脚踢个趔趄。那官差恼羞成怒，拿起水火棍只一下打在女子的小腿上，只听一声叫，女子倒地。那人复举棍向女子打去，却一棍打在地上，他细一看原来那女子被一俊俏的后生拖离原地。


    那官差更加恼怒，他指着韩世忠骂道：“休得多管闲事，否则官爷把你也当成反贼送进大牢！”


    韩世忠冷笑道：“大路不平众人铲，你如此对待一个戴刑具的女子，还有没有人性？大伙评评理！”搜搜 


    围观者都开始说官差过分，几位官差一瞪眼睛，围观的人便缄口不语。他们很是得意，对韩世忠道：“小子，算你倒霉，把身上的钱物留下，否则送进大牢有你好受的！”


    韩世忠仰天大笑，继而怒道：“大伙看看，这就是官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到哪里去找强盗，他们就是强盗中的强盗，畜生中的畜生！就是有你们这一群畜生，百姓才没有活路！”


    官差大怒，为头的道：“兄弟们一起上，把这厮腿打断再送进大牢！”


    第一个冲过来的官差棍子还没有落下，脖子就被韩世忠捏住，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官差软软地倒下，已然身死。


    杀官差，这可是死罪，围观的人们纷纷逃散，几个官差见状也想逃跑，韩世忠道：“一个不留！”


    立刻几个特种兵战士出来将他们杀死。韩世忠从官差死尸上拿过钥匙，打开女子的镣铐，背起她道：“迅速撤离！”


    梁红玉伏在韩世忠背上，无限感激，既然上天赐给她一条活路，她便要好好活着。这个勇敢的后生便是他的终生，为奴为婢，一生不离不弃。


    徽宗雷霆之怒，迫使蔡京所率的宰执让步，同意梁山泊提出的自治区方案。蔡京等人心中明白，好大喜功的皇帝喜欢的是有钱花的日子，在风平浪静中肆意挥霍金钱和他过剩的精力，根本不会考虑自治区成立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一句话，他只看到的是自治区和给他带来丰厚的税收。宰执们也喜欢享乐，既然皇帝如此，大臣怎么能唱反调，反正皇帝有钱花他们就有钱花，吹捧了徽宗几句，招安大计便水到渠成。


    张叔夜的谈判队伍正式走上舞台。


    谈判的首要问题是自治区的军队问题。朝廷的谈判组要求自治区解散军队，由朝廷派遣军队保护自治区的安全。冯陆源一口回绝，自治区没有自己的军队，那还叫什么自治区。自治区可以裁军，但绝对不答应解散军队，更不能答应朝廷军队进入自治区干预。双方讨价还价，最终商定自治区的军队不得超过三万。


    朝廷的谈判组吃着朝廷的俸禄，当然要为朝廷殚思竭虑的争取最大利益，有官员提出自治区军队的粮饷不能和边关将士相比较，应该比他们的低一到两个档次。冯陆源一听这些官员又开始出难题了，便索性说自治区的军队粮饷自治区筹备，不需要朝廷发放。


    官员们立刻眼睛发绿，这可是为国家节约了一大笔开支，欢呼中有人怀疑这样自治区的军队是不是就不受朝廷调遣和节制。冯陆源笑着解释，诸位多虑了，连自治区都是朝廷的，军队怎么可能不受朝廷管辖。


    谈判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自治区官员任命。朝廷谈判组说自治区所有官员均有朝廷任命，自治区不得私自任命官员。冯陆源提出，自治区的官员任命，梁山泊谈判组早有腹稿，大家只需要谈论细节即可。自治区的最高行政长官，必定是宋江无疑，朝廷可派另一官员共同协助宋江管理自治区。各州各县的知府知县均有朝廷选派，其余部门的一些官员自治区可以选派，但需要知县知府同意后由最高行政长官批准尚可。自治区的所有官员都领朝廷俸禄，是朝廷的官员，当然也受朝廷节制。但自治区军政分开，军不干政，政不干军，各司其职，共同治理好自治区。


    这个议题貌似朝廷不吃亏，经过简短的讨论，朝廷谈判组就认可了。接下来谈到了自治区的行政管理、税赋、自治区行使的权利、自治区的范围等等细节进行商谈。


    眼见谈判在每天的口枪舌剑中慢慢丰满，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