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牛臀山

    一夜畅谈，岳飞了解到牛皋是汝州鲁山人，粗懂武艺。他力大如牛，箭发精准，以砍柴狩猎为生。本来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谁知金人入侵居然屠杀他们村子百姓，他和几十个汉子组织起来抵抗金兵，无奈势单力薄，只能掩护部分百姓躲在山里才幸免于难。后来他和一些有血性的汉子准备来京城投奔李纲打金兵，谁知半道上听说李纲去了河北前线，便停在杀金岭准备招兵买马扩大实力。


    岳飞一眼看出牛皋绝对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汉子，他把牛皋当成自己人，坦诚相待，毫不掩饰。他告诉牛皋，自治区准备对金人用兵，宋公明让他来搬家眷去自治区，他急着回家走小道不想碰到牛皋。他还想顺便想把村中好兄弟张宪、王贵、汤怀等人带走，金兵下一次南侵可是毁灭性的，他不想让好兄弟吃亏。


    第二天，大伙早早起来向岳家庄奔去。


    岳飞的父亲岳和本来对岳飞加入梁山泊颇有微词，但后来梁山泊全伙招安，宋江又将自治区治理成富庶之地，岳和便不再说什么。


    今天一家团聚，儿子带着许多人过来，岳和便杀猪宰羊招待。岳家庄本来贫穷，还遭过天灾，以前武松来时接济过他们，后来岳飞在梁山泊时，宋江常常派人送来钱物，岳家庄才脱贫。这几年来官府盘剥地厉害，岳家庄的百姓心中也是气愤难耐。这帮玩意儿打金兵不行，欺负百姓却再行，这不金兵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来收战火损失税。


    金兵入侵，没有绕到岳家庄，但临近有金兵屠村的地方，那个残忍程度简直是鸡犬不留，乡亲们也是异常气愤。岳和听儿子说把金兵打得狼狈逃窜的事，心中高兴，这帮孙子就该好好教训一下。同时对宋江也更加佩服，朝廷都不敢惹的金兵他敢打，是条汉子，岳飞跟着他干不亏。


    现在岳飞说要将家搬到自治区，以免金兵再次入侵受到伤害，岳和也是满口答应。自治区是大宋百姓心目中的乐土，去自治区就是享福。


    岳和只将家中细软打包，将房子托付给邻居照看，岳飞又雇了几辆马车，老人、妇女、小孩坐车，其余壮年骑马或步行。张宪、王贵、汤怀说动了父母要去自治区，但这几位老人不愿离开故土，只让儿子带着媳妇和孙子去自治区。岳家庄一些青壮男子也有随岳飞同去的，他们怀着一颗建功立业的心，带着父母的殷殷希望随岳飞出发。


    洒泪离故土，一行人缓慢前行。这也由不得他们不慢，来时骑马走的是小路捷径，去时人员多，老的老少的少，就得走大路。


    走了四五日，远远见十几人朝他们跑过来，岳飞怕有状况，让大伙停下来。那些人跑到他们跟前，有一中年人哭丧着脸道：“老乡，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山上有贼寇。我们的财物连同车马人口皆被抢走，我等跑得快才幸免于难。”


    岳飞听到叫住大家不要跑，他问中年人道：“大叔，前面是什么山？山上有多少强人？你们财物是怎么被抢的？”


    中年人道：“山叫牛臀山，山上有两峰浑圆如牛臀而得名，山后一峰斜倾似翘起来的牛尾，山前只有一条小道直通山顶。小道纤细好似牛鞭……”


    中年人是个话痨，打开话闸就收不住，此时他也感觉到扯得有些远，还有女眷在彼，说这话有些不雅，便改变话题道：“山上有两个头领，一个叫没角牛杨进，一个叫疯牛王善。二人带着一百多个喽啰打家劫舍，看来他们要扩大实力，要不然他们也不抢人口。这两头牛武艺高强，仗着山势险峻不把官兵放在眼里。再说了，官兵也就欺负我等百姓，对付贼寇连胆子都没有。唉！”


    中年人脸上此时突然愁云密布，唉声叹气道：“我们就是听说贼人厉害才结伴而行，不想几家人合伙还是被抢，可怜村里那些后生，拽枪使棒说要拿住贼寇领赏，现在都陷进去了。还有我的儿子，他也被掳掠上山了，我的儿呀！……”


    中年人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其余百姓，他们纷纷哭泣。岳飞道：“乡亲们不要难过，我替你们救回被掳掠的人口，拿回被抢夺的财物。”


    那些人一听大喜，随即又愁眉苦脸。岳飞这边的人数也不少，但和亡命的贼人怎么相比，而且拖家带口，看起来也不是专门训练过的队伍。


    中年人叹息道：“小哥，还是不要逞英雄，贼人太凶悍，我们村的后生刚开始也义愤填膺，一交手都作鸟兽散。哎！就算我等倒霉，你们不要再陷进去了！”


    岳飞没有解释，他对牛皋道：“牛大哥，你和其他人保护车马，我和张保去勘查地形。”3800 


    牛皋道：“岳兄弟放心去吧！贼人敢来就没有回去的可能！”


    岳飞点点头后道：“张保，你把大叔带在马后，他熟悉地形，给我俩当向导。”


    岳飞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他叫过去牛皋和张保说出破敌之法，二人听后连称好计，然后依计行事。


    张保选了十个太行山战士扮作客商先行出发。他们走到牛臀山下就听一阵锣声，冲下来五六十喽啰，将他们连人带货全部掠上山去。


    张保等十人被掠上山，贼人也没有难为他们，只是让他们蹲在大寨门前的空地上，其中还有第一次被掳掠上山的百姓。


    大当家杨进站在空地上训话，他已经喝得晕晕乎乎，样子更加凶神恶煞，他打着酒嗝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只要跟着我干，我没角牛不会亏待弟兄们的。不过丑话说的前面，谁若三心二意，有出卖弟兄们的行径，我没角牛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杨进喋喋不休训了一会儿话，又准备回屋喝酒。这时候一个喽啰来报，山下七八个人骑马挑战。杨进一听大怒道：“七八个人也敢挑战我牛臀山，取我披挂武器，我亲自捉他们上山！”


    这时寨门中走出一人道：“杀鸡焉用牛刀，大哥暂且歇着，小弟带些兄弟去捉他们！”


    杨进醉醺醺道：“也罢，王善贤弟替哥哥教训一下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哥哥等你来一起喝酒！”


    王善滴酒不沾，他只是以茶代酒陪杨进吃酒。他随即点了五六十喽啰下山，见岳飞人少，又垂涎他们的马匹，便率众扑过去。


    岳飞见王善冲过来打马转身便跑，王善迅速追赶。追了一会儿岳飞等人转过来冲向喽啰，他们拿出手雷扔进喽啰群里，一阵爆炸，喽啰便四散。


    埋伏在山脚的牛皋听到爆炸声，立刻率领杀金岭的好汉冲过来，他们迅速肃清路口留守的几个喽啰，把王善一伙夹在中间。


    王善见回不去山寨，前后路都被堵住，便想冲开一条血路跑出去再说，谁知岳飞却紧追不舍。王善虽骁勇，无奈武艺不精，再加上喽啰全部投降，他一人也回天无术，战不三个回合就被岳飞铁枪横扫，打下马来。


    杨进脚步趔趄站在寨门前的空地上，端着一碗酒骂骂咧咧训斥掠来的人口。爆炸声惊得他手中的酒碗掉在地上打碎，他忙对手下道：“快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保见山下已经动手，便向其他人使眼色，大家都点头示意准备好。张保暗暗指了指杨进，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向两边指了指。大伙明白张保的意思，他去袭击杨进，其余人扫清两边的喽啰。


    张保猛一起身冲向杨进，只一撞杨进便躺在地上，然后拿出靴中暗藏的匕首，顶着杨进的喉咙道：“让喽啰放下武器，不然先送你上西天！”


    牛臀山的喽啰见太行山战士勇猛，赤手夺下他们的武器，把他们杀得四散。现在大当家又被他们劫持，都纷纷逃向山路口的守路小寨门，那儿有十几个人在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