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不怕
整整八道锁魂链,一端牢牢固定在刑场四周八根石柱上,另一端则捆著刑场之中的人。 他的双手被其中两道锁链撑开,胳膊平展在身体两侧,脑袋却无力地低垂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鲜血顺著他的指尖淌落,一滴滴在青石地面上晕染开。 只一眼,郁嵐清再也看不下去。 “站住!” 郁嵐清上前一步,便被两位执法弟子拦住去路。 “行刑在即,任何人不得干扰刑场秩序。” 这两位执法弟子,皆是金丹境界。迈入此境已久,修为凝实,二人同时抬剑交叉挡住前路,剑身上震盪出的剑气,瞬间就將郁嵐清包裹住。 显然是想將她留在原地。 可郁嵐清却又怎会如他们的愿? 刑场中被锁链绑住的,是她的师尊。 亦是前世今生,待她最好的人。 他们让她站在刑场外面,和其他人一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他受刑。 怎么可能? 青鸿剑早已出鞘。 剑身轻颤,战意盎然。 郁嵐清垂在身侧的右手猛地一震,手中青鸿剑发出“錚”的一声,包裹在她周身的剑气,瞬间便被震散。 两名执法弟子眼底闪过骇然,不过那二人也不是吃素的,两道执法堂专门用来囚困犯人的锁链自他们手中飞出,分別缠向郁嵐清双臂。 同时,二人合力使出一道剑诀,两道半弧形的剑光再次围拢成一座牢笼,试图將郁嵐清困在中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郁嵐清眸色一凛,在那剑诀成型之前,率先提剑缠绕住其中一道锁链,紧接著,便借剑与锁链互相拉拔的力量,腾身而起。 趁那座剑光之牢为完全凝实,猛地將自己甩向二人身后的刑场方向。 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一道道目光。 正欲行刑的宗主及眾长老,也注意到郁嵐清的闯入。 云海宗主面色严整,眉头紧促:“擅闯刑场,干扰刑法,已触犯门规,难道你想在此,与你师尊共同受刑吗?” 与师尊一同受刑,对郁嵐清而言没什么不可。 但这样不明不白的刑罚,她不受,师尊也不该受! 迎著宗主、长老们不赞同的目光,郁嵐清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走进刑场,直到被上首挥出的剑气拦下,才停住脚步,目光如炬地望向上首的宗主和长老们, “为何处刑,我师尊何罪之有?” 掷地有声,带著对宗主与眾长老的质疑。 刑场內外,静默一瞬。 紧接著,自宗主起,上首眾人皆相开口。 “魔焰现世,东洲危在旦夕,一旦魔物自魔渊內倾巢而出,莫说东洲,整个修真界都將覆灭。如此时刻,沈怀琢於魔渊封印处作乱,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封印鬆动,各宗派人轮流驻守封印,沈怀琢身为剑宗內门长老,从未出过一分力。” “当日眾人亲眼看到,沈怀琢可操控魔物,那些魔物亦从不曾攻击於他。” “封印溃散在即,沈怀琢乃最后离开封印之人,他的责任无可推卸。” “各宗已有上千人死於魔渊,沈怀琢不除,难以平息眾怒!玄天剑宗,亦將无脸面在修真界中立足!” 这些宗门中身居高位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將罪名定下。 末了,竟还有人说道:“剑宗至宝玄天剑,已遗落魔渊多年。苍峘老祖留下的珍宝又尽被沈怀琢占去,剑宗实力大不如前,便是此因。” 这可笑至极的言论,竟还有人附和,“沈怀琢死后,老祖珍藏,合该收回宗內,分於眾人,或由同出老祖这一脉的长渊剑尊继承。” 这些人,自说自话。 就这么轻易地决定了师尊的性命,以及师尊手中的东西。 凭什么? 师尊何罪之有? 郁嵐清不服! “沈怀琢之错,有目共睹,无论你服不服,这便是结果。”门徒眾多,德高望重的居阳长老沉声道。 郁嵐清依旧没有让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根本就不是师尊有罪,而是这些人想让师尊顶罪,他们想让师尊死,还覬覦师尊积攒一生的宝物。 郁嵐清右手握剑,左手衣袖里悄然多出一只海螺,並九块剑符,与此同时过去师尊曾给过自己的所有防御法宝、灵符也尽相在储物戒內做好准备,瞬息便能取出。 “无关之人退出刑场,行刑!” 郁嵐清不走,自然有人会“请”她走。 一道灵力自上首挥出。 是执法堂堂主元戌长老亲自动的手,化神境强者的隨手一挥,远不是常人能够抵挡,郁嵐清的双脚却像是黏在了地上。 任凭那灵力如何想裹住她向外推,她依旧牢牢站在原地。 是千钧符的作用。 面对化神境强者的攻击,此刻她脸上没有惶恐,没有惧怕,有的只是对世道不公的愤怒,以及守护师尊的决心! 垂在身侧的青鸿剑已经抬起。 上方传来云海宗主严肃恼怒的声音,“郁嵐清,你想触犯宗规?” “何为宗规?”郁嵐清的剑,直接挥向锁链。 “若这宗规便是胡乱给人定罪,犯了又如何?” 又是一剑。 剑刃劈在锁链上,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响声。 这些锁链是执法堂特殊炼製的,极其坚韧,两剑下去,也只是留下一道缺口。 第三剑抬起,对准那豁口。 上首站著的宗主与眾长老,没有给她再落下这一剑的机会。 三道剑光分別自三位內门元婴长老手中袭出,同时向郁嵐清攻去。 郁嵐清一个旋身,原本劈向链条的剑刃,对准那三道剑光。 剑气自青鸿剑上震开,在她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盾。 袖子里飞出的金钟符,亦融入盾中,可到底无法与三位元婴境剑修的攻击相比。 在那三道剑光撞上盾的瞬间,郁嵐清便觉周身灵气一震,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生疼。 一道鲜血自她嘴角淌出,她用手背抹了抹,讽刺地朝著上首一笑,接著再度抬手,执拗地再次將剑对准那缺口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