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四方边疆皆烽烟

    原来王普、刘岩、杨秀三人，是领英早年未出竹庐时期的好友，三人也追随华武帝，仕宦大汉三十年了，都已经年过不惑。杨秀现在官至上庸太守。刘岩则在军中为职，任职军政司，目前在并州军中。王普一直在朝中为官，其人心思慎密，办事有条不紊，且素有识人之明，又不多言语。领英见王普如此才干，便将其调任丞相府主簿书记，官居正四品。王普长领英两岁，领英以兄称呼。


    展鸿本是荆州青年才俊，文兼武备，与左超齐驾并驱。后来展鸿多次率军击败伪燕，立有赫赫战功，为华汉四杰之一，华武帝与潜龙皆爱之。年四十，即任兖州刺史。任职兖州刺史数年，颇有政绩，现仍然在壮年。


    领英本也考虑道展鸿可用，只是见展鸿虽然善于领军，却始终没有像左超、楚月、刘虚一样单独统军独当一面，而左超、楚月、刘虚皆不可调动。正在犹豫之间，王普突然举荐展鸿，领英心下便释然，于是决定启用展鸿。


    而此时，四夷已经起兵，西域长史府海头城被围，凉州等告急文书不绝于道。


    展鸿入朝，先觐见天子，然后见潜龙丞相，领英问道：“今国家多事之秋，四夷起兵犯汉。东南北三面皆有大将守备，唯有西面凉州与西域长史府，面临强敌，吾欲用将军前往统军，以驱除平定胡虏，将军可敢接受此任乎？”


    展鸿不禁怒发冲冠，随即答道：“属下本为大汉战将，今国家有急，正是属下效命之秋也。属下如不能斩乌孙王首级，必将斩下自己首级献于朝廷！”


    领英壮之，遂加展鸿太子少保，擢升卫将军衔，假节，统帅节制凉州、西域长史府军马，拔给其长安城精锐骑兵万人，速去凉州救援西域。


    四夷起兵月余，慕容虎止步于并州境上，李发亦不能攻克辽西郡。南越赵无敌虽然夺取益州南部八郡，随即又为三州刺史所压制，形成对持局面。唯有西域，被乌孙攻战多半，班鸳聚集兵马守卫海头城。慕容烈十万兵马，已经突破凉州数道防线，李建兵马不足，救援西域不及，被迫驻守玉门关。而敦煌郡已经被慕容烈攻占，胡晃聚兵紧守酒泉城。


    四方危急，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来，领英随即下令招募兵马，一月之内，在中原募兵三十万，随即启用十员青年将领，各统军马，前往四处支援。


    昌国元年秋十月，朝廷援军八万至幽州，北泽见援军至，遂与李发军开战，两军战于辽西郡境上，汉军获胜。但李发军并未大损，仍然不退。北泽因为幽州北面有鲜卑军威胁，未敢再度进击。两军相持。


    于此同时，并州境上慕容虎所部皆为精锐胡骑，达十余万众，太尉封传车虽然威名赫赫、骁勇善战，但其十万幽州军，不能相敌鲜卑铁骑。鏖战一月，杀伤胡骑数万，自身亦损失相当。汉军挫锐，又士气消沉，而慕容虎又得后援。


    见胡骑势大，封传车令副将率主力悄悄南撤，自己则率两万军在九原境上虚立旗号，坚守九原，一面急发书朝廷，奏明情形，请朝廷速派援军。


    领英得报大惊道：“封太尉将陷于危险之境矣！”寻思封传车如此名将，统十万并州兵马，都难以相抵挡北胡兵马，可见北胡国人马之众，战力之强。领英立即又遣寇霸、洪云、独孤永等将领，率关中铁骑三万余人，火速从秦直道至并州相援封传车。


    慕容虎已经突破并州防线，夺取朔方、云中等地，封传车在九原坚守。北胡兵马遂掠取并州牛羊财货，金帛子女等，汉军令塞上百姓往南而撤，牛羊财货皆弃之。慕容虎遂又率大军来围封传车。


    时朝廷头拨援兵才至晋阳，潜龙又增兵三万人相援。封传车为保存实力，将四万军马南撤，自领两万人断后。退至九原城，便亲率一万余人坚守九原，余等皆掩护百姓南撤。


    汉军见慕容虎率数万胡骑只扑九原城而来，皆有惊惧之色，封传车对部将道：“你等休得畏惧。胡骑虽众，然长途跋涉，前番与吾军鏖战一月，其势如强弩之末。九原城防守严密，鹿角十重，城内粮草充足，吾军万人足矣坚守数月。且朝廷援军已在路上，不日将至。胡骑可退也。”


    慕容虎得知封传车在九原城只有万余兵马，遂亲统精锐五万骑前来攻拔九原。慕容虎对麾下道：“封驿乃当今汉朝第一名将，若为朕所擒拿，汉军必然挫锐。今以万人驻守九原，必然为朕所擒。封传车不知兵法。”传令全军，生擒封传车。


    十月，慕容虎围九原城，五万人马围城数层，慕容虎先不攻城，向城上喊话，令封传车投降，封传车在城上大笑道：“劝吾投降，不啻于胡说八道！”


    慕容虎遂麾军攻城，然而九原城防守严密，北胡皆是铁骑，适合长途奔袭，攻坚拔城却非骑兵所长，一连攻打十余日，皆不能破其鹿角。汉军人虽少，然封传车指挥调度有方，城上尽是弓弩手，万余人日夜御敌，接连打退慕容虎十余次攻击。


    慕容虎见九原城坚固，一时难以攻下，遂传令兵马聚集九原，调集重型攻坚弃械来，于是胡人兵马十余万向九原靠拢聚集。


    又过五六日，胡人兵马越集越多，封传车正在危急之间，忽然南边尘土大起，赤旗招展，大队人马正在开来，原来朝廷头拔援军五万余人已经开至，加上封传车所部郝昌、皇甫纪等所领四万余人驻守河阴与威阳，汉军又兵势大震。并州长史袁矫等负责筹运粮草军械，也一一运至。


    汉军见之皆踊跃，封传车遂传令各军驻扎，形成掎角之势，以抗北胡。


    慕容虎虽然已经聚集十余万兵马，但见汉军十万余人也云集于此，心中暗自惊讶，然倚仗胡骑之强，正欲要与汉军决战，忽然得报说汉军数万精骑即将至九原，慕容虎心中愈加惊讶，遂不敢轻易攻击汉军。


    不数日，汉军援军三万骑兵至，洪寇霸、独孤永等与封传车会师九原城下，汉军军威大振，遂与北胡形成对峙之势。


    十一月，天降大雪，北风凛冽，汉军皆辎重充足，而北胡军马众多，粮草不足，难以久持。慕容虎见之，遂率军撤围，驻扎云中，朔方，以度寒冬。


    潜龙闻知并州前线战况，遂令封传车，寒冬不便用兵，太尉可见机而行。能破北胡则破之，如无十全把握，则以坚守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