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纯阳 第二百零三章 随心，本心

    不过剧痛归剧痛，这样的付出肯定会有收获，在李问道刚刚开始的时候，公孙衍那本就不灵便左腿就开始慢慢失去了直觉。


    对于这一点，公孙衍并没有觉得慌张，毕竟东西记得经脉动手，出现没有知觉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不过这种没有知觉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公孙衍就开始感觉到了这种痛感。


    开始之时有痛感，中间停了一段时间，在突然爆发出来的痛感让这个老人不禁冷汗直流。不过好在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都是因为动手的是李问道，要是其他人的话，来处理经脉这种事情，还不知道要用多久呢。虽然说在这个过程之中，李问道还是小心翼翼的在处理，不过说到底，李问道对于医理的理解早就远超常人。所以在还没有达到公孙衍忍受极限的时候，这个过程就结束了。


    随后李问道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的一粒金黄色的丹药，然后递给的公孙衍说到。


    “公孙老先生，你的经脉问题已经解决了只不过还需要来适当调理一下，这颗塑骨丹你拿着，等下直接服用之后可以起到对身体的调理作用。”


    公孙衍接过之后，就对着李问道感谢到。


    “如此老臣便多谢殿下了。”


    虽然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神异场景出现，但是公孙衍却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腿变好了，他知道这是他的这位殿下的治疗起了作用。因此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


    至于这颗丹药到底是什么等级，公孙衍并没有去询问，因为他知道既然是他们家殿下给的东西，那么就一定是好东西。


    毕竟他身体的状况，无时无刻的不再告诉他，自己家的这位殿下的医术真的是非同寻常。尤其是感受着自己的左腿已经渐渐的可以恢复了行动，这更是让公孙衍高兴之极。


    公孙衍的这副残破的身体实在是压抑的他太多年，虽然说这么多年以来， 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什么不满，可是只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种残疾的痛苦，才会知道有多么难受。


    尤其是他这个老人家，还有这一份属于他自己的孤独，每天都在这里守着那一堆墓碑，纪念着那些已经亡故的不知名字的人。


    可以说活着对他而言就是一种煎熬，只不过他知道，他也不能就这么死去，因为他要在这里守着一群人，守着这些无人搭理的墓碑。


    他怕，他怕他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人会过来陪着这群人了，哪怕这个世上还有上官云龙，还有长孙无忧这些老臣。可是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并不能像她这样一直守护在这里。


    所以说他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不真就一切都没了。因此这么多年，他即是这么痛苦的活着。他也依旧坚持着，坚挺着。这就是来自一个老人的倔强。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他身体的状况已经都被李问道治疗好了。虽然说这样子只是加长了他继续这么孤独活着的时间。可是这对于他而言却并不是煎熬，因为陪着这些已经亡故的人，他会觉得很安心，虽然说这些安心里边掺杂着无数的孤独。


    随后公孙衍就服下了李问道给他的丹药，服下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别样的舒爽，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年他全盛之时。虽然说现在他已经是个残疾，可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却并不是很差，尤其是感受着自己已经恢复知觉的左腿，他知道现在自己除了少了一条右臂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如正常人的地方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他苦苦等待了二十年的殿下。李问道给他的丹药虽然不是特别高级的丹药，但是却是最适合他的，所以公孙衍吸收的十分之快。不一会公孙衍就睁开了双眼，然后朝李问道下跪说到。


    “殿下大人大德，老臣没齿难忘。日后但有驱驰，万死不辞。”


    这是公孙衍第二次朝李问道下跪了，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刚刚见到李问道的时候，那是行了君臣之礼，老泪纵横。而现在却是出自真心的感谢，毕竟李问道帮他解决了多年以来身上的顽疾。


    李问道看着公孙衍如此，不由得赶忙说到。


    “公孙老先生，万万使不得，你快起来。难道老先生忘了刚刚在下跟老先生所说的话了吗？”


    公孙衍听到这话，连忙说到。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殿下说的话，老臣自然不敢忘记。”


    “既然没有忘记，那在下所做的这些就是应该的了，所以又何须老先生如此感谢呢？”


    “这……”


    公孙衍听到这话，不禁一阵迟疑。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如果真的让他这么做，却有些让他接受不了，毕竟在他心里还是在意着那一份君臣之别的。


    看着他沉吟的样子，李问道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随后开口询问到。


    “不知现在公孙老先生，觉得身体如何？可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问题吗？”


    公孙衍听完之后，笑着回答道。


    “回殿下的话，老臣现在一切皆好。现在的身体比起二十年前来说也是丝毫不差，殿下果然是神医妙手，老臣佩服。”


    听见公孙衍的话，李问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考虑里边有没有什么阿谀奉承的话。毕竟说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问道也真的算得上是神医妙手了。随后李问道也就对着公孙衍说到。


    “既然没事就好，这样子在下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何德何能能有如此殊荣？”


    “好了好了，公孙老先生，咱们就先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在下只要知道现在公孙老先生的身体无事就够了。”


    “如此那就依殿下。”


    随后公孙衍好似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开口向李问道询问到。


    “不知殿下此次来闽国意欲何为？”


    李问道听到公孙衍问这个问题，不禁觉得有些头疼，按照这群李唐旧臣的样子，恐怕又是要劝他称帝了。若是常人还好，哪怕是上官云龙或者长孙无忧，他都有理由可以拒绝。


    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老人，他却是根本没有办法拒绝的，因为他实在是亏欠这个老人太多了。不过头疼归头疼，这个问题还该面对还是面对的。随后李问道就把自己的想法，还有打算都告诉了公孙衍。


    公孙衍听完之后，不由得有些伤婉的说到。


    “说实话，老臣是希望殿下可以称帝的。不过老臣也知道这区区世俗皇权束缚不了殿下的，所以说老臣就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不过既然殿下既然决定帮助闽国，那这也是好事。只不过这里面具体要如何操作，老臣觉得殿下还是应该去跟长孙那两个老家伙商量一下。


    老臣常年待在这里，看守这群无名无碑，所以对于外界的事情其实不是很了解。因此并不能给殿下什么建议，不过作为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还是要给殿下一句忠告的。”


    “公孙老先生请讲。”


    李问道看见公孙衍没有像其他的老臣那样，来让李问道称帝，这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对于这个老人的忠告也是很好奇的，他很想知道这个老人到底想说什么。


    随后公孙衍就对着李问道说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殿下做事随心就好免得到了人老之时，在悔之晚矣。同样的，也别被其他的事情而左右自己的想法，改变了自己的本心。”


    虽然说公孙衍并没有明确的是说哪件事情，不过李问道也知道，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些李唐旧臣让他称帝的事情。


    公孙衍的意思就是希望李问道可以凡事按照自己的本心走，而不是因为其他人的一些言语，而且左右了他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的公孙衍是真的在以一个老人对待小辈的身份来跟李问道说这些。说白了，他只是希望李文道，能够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这可能就是一个长辈对一个小辈最大的期望。


    很多时候，一些长辈可能看小辈并不是希望他可以成就什么雄图霸业又或者是什么人中龙凤，仅仅只是平安喜乐就足够了。


    李问道听完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感动，他发现每个李唐旧臣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就算是上官云龙就是一个把忠君爱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而长孙无忧呢，跟他有不一样的关系，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也是不太一样的。


    再到了公孙衍这里，可能是因为他的孙子替李问道抵了一命的原因，所以李问道感觉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亲人一般。最后李问道沉吟了一下，就说到。


    “在下记下了，对于公孙老先生的教诲，在下磨齿难忘。”


    公孙衍看着李问道如此模样，就不由得说道。


    “呵呵，殿下严重了老臣只不过是说了一些老臣觉得是对的事情。如果要是哪里不对，还请殿下见谅。”


    “公孙老先生这话，也算得上是人间至理了。尤其是对我辈修士而言，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毕竟我辈修士凡事都讲究一个遵从本心，而老先生所言正好与之契合。”


    公孙衍听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哈哈，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的满口胡诌，还能契合这种道理，看来老头子这些年没有白活呀。”


    “呵呵，公孙老先生说笑了，您这有哪里算得上是满口胡诌啊！”


    “哈哈哈哈，殿下咱们还是先不要继续说这些了，既然现在老臣的身体没有了问题，那么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要不然一会儿门外两个老家伙该等急了。”


    “好，那就依公孙老先生。”


    确实，现在公孙衍的身体已经被治好了，那么自然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在这个茅草屋之中了，随后二人就一前一后走出了茅草屋。


    看着二人走出来的身影，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上官云龙，还有长孙无忧，不由得问道。


    “殿下，怎么样？这个老家伙还有救吗？”


    “是啊殿下，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该不会是这个老家伙没救了吧？”


    听见了长孙无忧还有上官云龙的话，还不待李问道说什么，在李问道身后的公孙衍就不禁冷哼到。


    “哼！你们两个老家伙就盼着我死是吧？怎么难道时间短，就一定没有效果？我看你们两个老家伙这么多年都是活到猪身上去了！居然能这点见识都没有，目光短浅！”


    上官御龙，还有长孙无忧，听着公孙衍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就知道公孙衍这身体已经是被李问道治好了。毕竟在这之前公孙衍说话的声音是什么样，他们可是知道的。


    那完全就是一副拉风箱的模样，又哪里比得上现在这副中气十足的模样？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老家伙的身体没有了什么事情，那么这嘴上就没必要留情面了。因此上官云龙直接嘲讽到。


    “呵呵，你个老匹夫，现在知道殿下的医术到底有多么高超了？之前你这个老匹夫不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吗？”


    “是啊，公孙老头，你在这之前不是怀疑殿下的医术吗？”


    公孙衍看这两个老家伙一直过来跟自己斗嘴，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说不过他们俩的，毕竟他今天只有一个人，而对面是两个呀。更何况里边还有一个看透人心的长孙无忧？随后也就直接冷哼了一声就不在搭理这两个老家伙了。


    长孙无忧，还有上官云龙，看着公孙衍这副模样，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人家已经一副摆明了不理你的样子，你再去说什么，不就是没事找事了吗。


    虽然说斗嘴都不过这两个老家伙，可是公孙衍也知道，他们这些个老家伙是真正的关心他，毕竟大家都是多年以来的老友，对于彼此具体是什么行径，还是知道的。


    随后三个老人就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来，顺带着感染了旁边的李问道三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笑，只是知道他们现在很开心，这可能就是友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