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西岐惊变，大月氏（2/2）
帝辛七年，四月十五。
月圆之夜。
方云正准备收摊，突然大地一颤，只见一位巨人头生双角，上身从云中穿过，遮住了空中的皓月！
他手持一柄散发着猩红气息的大刀，彷佛在和谁战斗！
下一刻！
拳脚相交之声，兵器交鸣之声，响彻九天十地！
朝歌城周围数千里的人间气运之中，龙吟声不断，人间百姓抬头便能看到金龙飞舞，顿时端着盘子碗跑出了院子！
“孩他娘，快出来看！大王又和蚩尤打架啦！”
铛！
！
他话音落下，一道刀光被直接击飞，飞到天外天去了。
人间顿时响起阵阵欢呼声！
每逢十五，月圆之夜，蚩尤便会出现在人间和大王一战，以此来激励君王，不懈怠，不惰政，已经人尽皆知，甚至成了月圆之夜的消遣之事。
故此战，又被人间称之为劝君之战。
但。
诸天仙神都知道，这不过是平心娘娘做戏……不对，履约之举。
玉虚宫。
元始天尊看着人间打在一起的两道身影，面沉如水，脸色难看至极。
他能感受到蚩尤身上当真有杀意，因为他身负魔躯，一旦打起来对谁都有杀意……后土的确没有违背天道契约。
但……
每一次二人打够了。
子受便会一挥手，调动数千里人间气运，随之一掌拍下，蚩尤就认输了。
有意思吗？
每逢月圆之夜都要打本尊的脸，落我面子是吧！
元始天尊收回目光，视线落到了前方的两道身影之上。
他们正是阐教三代弟子，高明和高觉，玉虚宫派到陈塘关通天口岸的眼线。
元始天尊看着二人，开口问道：“你们，当真看了那万法阁的道法？”
高明高觉点头应允，道：
“弟子不敢欺骗师祖。”
元始天尊眉头微皱，他已经将二人的元神搜查了数十次，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关于其他功法的痕迹。
若非他们身上，流转着不同于仙道的气息，元始天尊当真会以为万法阁只是个幌子。
子受通晓几渡春秋可入仙道的道法，诸天仙神皆知。
他敕封大商守护神令的人王封神术，便是这种洪荒从未出现过的功法。
这也是诸天仙神，愿意用五十万两灵石，去兑换第一层功法的原因。
看来，帝辛早已做好了万全的防范。
元始天尊开口问道：“你们在万法阁，有没有签订类似通天关文的东西。”
高明高觉，对视一眼，道：
“有……仙人在万法阁购买道法之前，必须签订一张人道契约。”
“我们身上还带着呢！”
高明说完，赶紧从身上取出几沓十几张纸的契约，交到元始天尊手中。
元始拿到这份厚厚的契约，额头上顿时布满了黑线……
他翻了翻契约，发现有客户服务协议、客户隐私协议、违约追责协议……等五份契约！
元始沉着脸翻开契约第一页，上面写着：大商万法阁客户服务协议。
下方，是长达十几页条款……
其中，有几条……
极其重要。
第一条：客户在人间修习功法时不得外传，否则红尘之厄缠身，一切记忆抹去，并支付万倍违约金。
……
第十八条：功法只可在人间修行，离开人间时，需要自行抹去相关记忆。
……
第一百零八条：若遇到恶徒搜神，相关记忆会被人间气运遮掩
……
元始天尊深深出了一口气，冷冷看着二人，道：
“这种契约，你们也敢签？？”
高明高觉吓的不敢抬头，颤颤巍巍道：
“……弟子见所有人都签了，便随手签了。”
“那，那上面有一条，说保证一切约定不会让客户置于危险之地。”
“所以……”
元始天尊静静看着二人，道：“你们现在，就在危险之地。”
高明高觉吓得背生冷汗，跪地不起……
元始天尊说完，一挥手将他们赶下了人间，道：“想办法把功法带出来。”
……
陈塘关。
帝辛和蚩尤从陈塘关，打到了东海之上，最后打到了陈塘关城楼上，二人席地而坐，早有金吒木吒送来好酒好菜。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蚩尤看着熙熙攘攘的诸天仙神，道：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通天口岸有何用处？”
“天地间的灵气九成都在天外天，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兑换出无尽的钱财。”
“人族需要用双手去赚钱，而他们坐享金山。”
子受摇了摇头，道：
“兵主，天外天的灵气无穷无尽，但灵石不是……”
“总有一日，他们会将天外天的灵石用完……”
“那时，他们只能在人间兴办仙工造物，用其他办法将灵气带到人间，然后通过仙工造物，赚取钱财。”
“至于人族……”
子受笑了笑，道：
“目前，铸币厂一天造的钱是五十亿，很快就能达到一天一百亿，甚至一万亿。这些钱不是孤的钱，而是整个人族的钱。”
“仙神坐拥金山银山，也不如孤一个铸币厂。”
蚩尤沉思片刻，然后哈哈大笑，喝了口酒，他没听懂，但总觉得很厉害。
蚩尤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道：
“只是，我想不到人间，仙人赚人间钱财干什么？”
“他们最多偶尔来人间消遣，怎么会兑换数万亿量钱？”
“只靠万法阁吗？”
子受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喃喃开口道：
“大基建第一步，只靠万法阁就够了。”
蚩尤撇了撇嘴，道：“搞这复杂，换我直接把天都捅个窟窿，让灵气流下来。”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没人拦的话……”
子受：……
蚩尤哈哈大笑，道：“这个月不过瘾，下个月再来！”
他拎着几瓶酒，踏空而去，回到了人间昆仑！
……
蚩尤离开之后，刚刚在神武门广场收摊的方云，出现在子受身前。
他此时身穿一袭青衣，身上的气质大变，一身侠义之气。
子受看了方云一眼，不由一笑，道：
“方兄，收获颇多啊。”
方云笑了笑，道：
“今天竟然有一万多自称绿林侠士的人来到朝歌，要推举我为绿林盟主。”
“我拉着他们处理了做了一晚上好事。”
“心情舒畅。”
子受：……
方云忍不住一笑，目光看向万法阁，道：
“典狱大人，以你定的价格，这第五排的道法，看一本需要五十亿两的钱币，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正如典狱大人所说……天外天的灵气无限，灵石却有限。”
子受摇了摇头，道：
“这个价钱对天上的仙神而言，并不算高……”
“如果他们愿意在人间兴办工坊，可以轻易赚到这么多钱。”
方云道：“方某始终看不清，这其中有何关联。大王想要的，是天上的灵气，还是什么……”
子受目光看向远处，像在回答方云的话，却又像在自言自语，开口说道：
“孤设货币，最终的目的是想将天上的灵气流尽人间……”
“但天地间的灵石储量有限，想要真正将天外天的灵气流向人间，短时间内靠灵石是做不到的……”
“无论在哪个世界，货币战，都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可能百年，千年，万年，甚至更久。”
“货币，是孤给未来的人族，留下的一柄斩仙剑。”
方云一愣，没想到子受的目光竟然不在眼下，而在未来……
他行了一礼，道：“方某受教了。”
他话音落下，却又道：
“只是，想要真正收割天外天的灵气……只靠万法阁，够吗？”
“方某算了一下。”
“万法阁共有一百种功法，每一层有二十种。想要全部出钱借阅，也不过一千亿。”
“就算有一百人全部借阅，也只有十万亿量灵石。”
“这对无穷无尽的灵气，也不过万一……”
子受点了点头，道：
“不错。”
“但，方兄说错了一件事。”
“货币战的未来大势，怎么可能只靠一个万法阁？”
“灵石也好，万法阁也罢，只是这一场战争的开端。”
子受停了停，继续说道：
“孤当下的计划，是让仙神兴办仙工造物，以此来彻底改造人间。”
“十万亿，足够了……”
“方兄，你知道吗？”
“未来的天机列车，将会驶向大商每一处城邑。”
“未来的人间将布满玉光灯，再无黑夜。”
“未来的每一位人族，都能坐在宅院之中，观看仙光留影。”
……
“未来耕种收割，也都能靠仙工造物彻底解决。”
“未来的人族的双脚，将不再被困在田垄之中，他们只需在工坊之中做几个时辰的，便能赚到足够的钱币，便能拥有足够的时间，去追寻自己的道！”
“那个时候，才是人道的起点。”
“而现在……人间还在蒙昧的黑暗之中。”
方云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半晌后才开口说道：
“这……真的做得到吗？”
子受走出陈塘关城楼，看着周围玉光灯闪耀的陈塘关，道：
“原本，孤也以为做不到。”
“但现在，孤觉得，可以试一试。”
“这个计划，孤称之为人间大基建计划。”
“而第一步，就是让人间各地都用上玉光灯，用上留影玉屏，用上天机车，开通天机列车……”
“这一步，寿王妃算过，需要几十万亿两银钱，阳神世界的功法……足矣。”
“后面，我会降低每天灵石兑换商币的限额，让这几十万亿全都流向大基建之中。”
“人间，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变。”
方云看着早已不同往昔的陈塘关，他本以为现在的大商已经是日新月异。
没想到。
在典狱大人眼中，却还在蒙昧的黑暗之中。
他躬身行了一礼，此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太古帝狱之中。
也有些明白。
这位大商人王，为什么会被太古帝狱选中。
子受看着城墙之上，回想着封神定数，回想着一直以来几位圣人的态度，喃喃说道：
“孤总有种感觉……”
“封神之战后期，天地破碎……和通天下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子受话音落下。
白莲童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大人……西岐出事了。”
子受目光抬起，静静说道：“何事？”
白莲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西岐迁都陇西的大军和百姓，在上邽遭到一支鬼方大军袭击。”
“死伤惨重。”
“其中，丞相姜子牙、大将军南宫适、辛甲等悉数战死。”
“西岐十五万大军被坑杀。”
“西岐王室仅有姬发、姬旦、太姒、太姜等人乘坐七香车逃走，被周围伏击西岐的大商游击军所救。”
“这支大军……”
“自称大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