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行军

　　主力团的几个核心干部们，聚集在刘云的房间里，刘云摊开一张巨大的白纸，拿起一支炭笔，飞快地勾画出白石村的简略地形。

　　画毕后，刘云指着简略地图的一角，说道：“这里有邪教的一千五百多人。”手指又换了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白石村，驻扎着一个半小队的鬼子和一个小队的伪军。”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连。

　　刘连笑着问道：“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出来！”

　　刘云又立刻转身，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正色说道：“这是可以通到白石村的小路，在短时间内，鬼子不可能察觉到有一个团的兵力到达了大青山，而且我们在大青山外围放了警戒哨，只要有大股的鬼子增援白石村，我们也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刘连笑着站起来，指着刘云故作责问状：“你这个同志，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刘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色说道：“首长既然让我抛砖引玉，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转身指着地图说道：“这里有三条小路，每一条路都可以直插白石村的腹地，现在是凌晨一点，等到凌晨三至四点的时候，我们可以分别从这三条小路猛攻，一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消灭白石村的日伪军；一路以猛虎掏心之势猛插邪教的驻地，争取打死或者活捉邪教头目蔡岳，剩下的一路并不直接交战，而是大迂回到敌人的后方，负责拦截敌人的援军，如果前方的战斗进展不顺利，造成罪魁祸首蔡岳等人溃退，还可以在这里争取再打他们一个埋伏。”

　　刘连笑了笑，问道：“说完啦？”

　　刘云急忙谦虚地说道：“计划并不成熟，请首长补充意见！”

　　刘连对身边的部下和同僚调笑着说道：“有他还要我们干什么？就听他的算了。”

　　主力团的几个干部会意地笑了起来。

　　正在刘云疑惑的时候，刘连又豪爽的说道：“在这里你们是主人，行军打仗你们先弄一个计划出来！”

　　好！刘云和李远强相视一笑。很快，刘云将游击队的编制，包括可以动员的民兵，都给“亮”了出来，然后会同主力团的参谋制定作战计划。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消逝，刘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估计半个小时过去了吧！

　　“营长！”一碗面条送到刘云的面前，刘云一转身看到了陈容，微微一笑，淡雅的问道：“原来是陈容同志，辛苦你了！”

　　陈容仿佛已经忘记两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笑着说道：“就知道你们肚子饿了，特意给你们做了点宵夜，快点吃吧！”

　　干部们纷纷抱着大海碗猛吃起来，不时有主力团的干部小声询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家的媳妇呀？模样长得挺俊俏的！”

　　刘云听到他们的嘀咕声后，一边猛吸面条，一边愤愤地暗道：你们的贼眼看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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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的作战计划很快就制定完毕，然后送到刘连的手里。

　　刘连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了，签上自己的大名，又将作战计划递到团政委朱有旺的手里。

　　稍后，刘连觉得一切都部署到位了，站起来严肃对刘云说道：“现在我可是将全团主力，压到你们身上了，游击队的同志作为本地人，要带好路、互相间尽力配合，可别给我弄出什么重大伤亡来！”

　　此时的刘连神色严厉，还哪有开始那种和谐？

　　刘云心中一凛，正色回答道：“请首长放心！我们游击队将积极配合三个主力营，保证完成任务！一定给你完整的带回来所有主力团的干部战士！”

　　刘连这才放心不少，又重新坐下来，说道：“那就好！现在请大家核对时间，我的手表凌晨两点钟十三分。”

　　主力团兵分三路，而游击队的三个连队也分成三路，分别给主力团的三个营带路。

　　在出发之前，刘云又给各个连级干部，开了一个短促而紧急的小会议。

　　“这是你们第一次参加大规模作战，别的不说，你们要给我好好表现了，平时你们都挺厉害的！打鬼子也从来没有退缩过！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在人家客人的面前丢脸。”刘云左右看了看正在“洗耳恭听”的连级干部们，又威胁着问道：“这一仗非常重要，谁给我拖了后退，他也就不用回来啦，自己留一颗子弹自己用！”

　　李远强又接着发言，“你们要好好听所在主力团干部的话，虚心接受主力团同志的意见，有不同观点可以提出，但是他们一旦作出决定，就一定要坚决服从他们的作战命令！如果这一仗失利了，咱们也就只能四处流浪了，千万记住：不要怕牺牲，战死多少，我就给你们补充多少！好！现在散会！回去了也给干部战士们开一个动员会！”

　　“慢着！”刘云突然叫住正要转身离去的连级干部们，说道：“你们这是第一次跟随大部队作战，没有经验在所难免。所以和敌人接触后，一定要记住一个‘快’字！不要理会正面的拦截，而是快速穿插进入敌人的内部，然后实施分割包围！记住！此时偷袭是晚上，敌人初始的时候，拦截力度肯定非常虚弱。”

　　闻讯，干部们纷纷点头离去。

　　主力团的战士们，从熟睡中被纷纷叫了起来，一阵喧哗后很快就集合起来了。游击队的战士们也被干部们从热被窝中揪了出来，因为进行过半夜紧急集合训练，所以并没有拖主力团的后退，不过比起时刻打仗、转移的野战军，还是显得有些嘈杂。

　　集合完毕后，主力团的干部战士分成三个方块站得整整齐齐，等待着首长的检阅。

　　他们士气高昂，虽然清一色的军装偶尔有几个补丁，但是并不影响整体美观。反观游击队，可就差的远了，乱七八糟的衣服，仅有的军装还是黑色的，整体容貌差了不止一点。

　　主力团的干部看着游击队直摇头，游击队的干部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感觉已经矮了人家一头。

　　偏偏此次跟随主力团出战的游击队战士，绝大多数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刘云叹了一口气，虽然游击队在气势上输了一筹，而且素质和纪律看上去也差一些，甚至没有经过大型作战、不知道怎么躲避炮弹，但是敝帚自珍，唯一令刘云倍感欣慰的是，游击队战士在刺刀格斗上，马马虎虎还行。

　　游击队组建至今，三个连队渐渐都有主心骨的连级干部，一连数得着的是黄青海，打仗非常勇敢；二连是马、毛二人，而毛四一本来是被刘云指定到地方上去工作的，但是因为属于猛将型，得到了李远强的大力支持，所以又被留在部队上；三连的赵、韩二人。

　　但是其中最悍勇的是马常青，一个四、五十人的小分队，拼掉了一个鬼子小队，拿回来了一百多枪支，雄厚的政治资本，足以傲视同僚。

　　游击队一连的动员大会。

　　“你们要注意，这次是和主力团配合作战，主力团从南方到北方转战几千里，他们的利害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们，拿出你们的本事，别让人家反过来照顾你们，你们都是爷们，下面都有卵子，知道该怎么做就应该怎么做！别让客人以为咱们游击队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巴！”一连的黄青海越说越有劲，到了最后，吼了起来：“谁给老子腿软了，老子是要不客气的……”

　　除了一连的副连长沈长江是土匪出身，对黄青海的怒吼不以为然以外，一连的正副政委没有当过土匪，今天总算见识了，两人看着亢奋的黄青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

　　游击队二连动员大会。

　　虽然马常青的伤势还没有好，但也还是决定亲自带队，听说营里给二连配了新的副连长和副指导员，只是因为伤病没有归队，马常青寻思等这场战斗打完了再去看看他们。

　　这次出战马常青还带上了徐柏生，徐柏生相当于一门人工迫击炮，游击队缺少精确压制活力，带上伤病未愈的徐柏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毛四一和黄青海一样，都是土匪头目出身，说话就带了一些痞气，教训下面的干部战士，就像训斥山塞里的喽罗，“……这次作战非常重要，关系着我们根据地的生死存亡，营长交待了，这次是配合主力部队作战，所有的干部要给我冲在前面，那个部分作战不利，回来了营长饶不了我，可我也不会饶得了他！我会在营长弄死我之前先弄死他……”

　　等到毛四一吼完了后，下面的干部战士们，齐刷刷一震。

　　钟天祥第一次见到有干部“如此不讲道理”，忍不住对身边的马常青低声说道：“马指导员，毛连长这么教育战士是错误的，吼战士是不对的，你快上去接替毛连长给战士们再说说。”

　　听到这话，马常青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觉得毛连长说得很好！”看到钟天祥立刻皱起了眉头，又不得不耐心的解释道：“好！打个比方，如果我们要夺一个山头，你这样说：请同志们夺下那个山头，谢谢你们了！请你们一定办到。这样一说，战士们还打一个屁仗？！”

　　“你！？”钟天祥顿时为之语塞，没料到马常青也是“一路货色”。

　　马常青不客气的斜眼看了看钟天祥，老子懒得跟你说！小白脸！

　　虽然马常青赞同毛四一的做法，但还是没有什么痞气，毕竟只是良家子弟出身，即便也曾经当过流民，但是那种生活的环境，还是让马常青说不出什么脏话。而且马常青属于冷硬型，对犯了错误的干部战士，大吼大叫也不会带太多的脏字。

　　等毛四一吼完后了，马常青来战士们的前面来回走动，“牛眼”在每个战士的身上扫来扫去，从头到尾扫视了一番自己崭新的连队，觉得战士们的士气被提了上来，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出发！”

　　游击队三连动员大会。

　　姚柱子是一个老好人，战前动员有些做不来，而新人常逸斌更是要学习，结果战前动员就只能由赵延来执行了。

　　“同志们！”赵延大声道：“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主力团终于开过来了，根据地岌岌可危得情况终于得以改变，今天晚上我们将配合主力团打一个大仗！但是，有人说咱们游击队素质差！不能配合主力部队作战，虽然只是无心之谈，但是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信心打好这一仗？”

　　战士们稀稀拉拉的回答道：“有！”

　　赵延突然大声喝问道：“我没有听清楚！到底有没有？”

　　战士们猛然间爆发了，吼道：“有信心！”

　　“好！”赵延挥舞着手臂，吼道：“让日本鬼子好好见识咱们游击队的厉害！为小杨村的老百姓报仇雪恨！杀光小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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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作战行动，刘云和李远强都随军参加战斗，因为二连缺少连级干部，而且马常青的伤势并没有彻底好转，所以刘云选择了二连。

　　而李远强则选择参加一连的战斗，至于李信则硬生生地被李远强留了下来，临别前李远强对李信强调道：“老李呀！这次战斗你不要参加啦！一来你的年纪也大了，这些事情就让年轻人去做；二来这些主力团的首长们，也需要人招待，你留下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且让别人留下来我也不放心！”

　　李信无法，左右又找不到能够适合代替自己的人，至于钟天祥去组织村民撤退，还要集中民兵随时侯用，根本就脱不开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只好去陪首长们聊天。

　　李远强看到李信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着实害怕这个家伙在战场上，又会因为敌人的抵抗，而恼羞成怒的下令屠杀战俘！

　　这个时候不同于以前，人家主力团在那里看着呢！你甚至可以当着主力团的面，拉鬼子去游街，但却不要轻易杀俘，否则师部知道了，必然责问杀俘之事。

　　夜色下，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将树林子里警觉的飞禽走兽惊起，不时地有鸟儿飞起来，或者干脆窜出一只野狗，夹着尾巴“呜呜”叫着跑远。

　　月色下，四个连的兵力，无声无息的向白石村扑去，大部分是穿着八路军军装的正规士兵，再就是一些身着杂色衣服的人，而这其中，还有为数不多的人，居然穿着黑色八路军军装，整个队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急性军中，马常青突然一个呛啷差点就要摔倒，康富急忙上前扶住马常青，惹得战士们纷纷看过来。

　　刘云赶过来关切地问道：“常青！你不要紧么？”

　　马常青轻微喘着气，说道：“暂时还不要紧！别耽搁时间了，快跟上吧！”

　　刘云正要说话，突然传来了训斥声：“你们在干什么？不许交头接耳！”

　　刘云一愣，在根据地当了这么久的一把手，乍一听这种命令的口气非常不习惯！接着前面又有人小声喝道：“早就知道你们游击队的纪律不行，现在看来果然不行！”

　　在黑暗中一个刀疤脸一闪而过。

　　刘云左看右看，这里就只有自己和马常青交头接耳，看来就是自己违反军纪了！顿时哑然失笑，还顺便发呆三秒钟。

　　黑暗中，主力团的干部，也没有看到是刘云在违反军纪，否则肯定不会扫刘云面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主力团干部的这几句话，不但让刘云倍感窝火，也伤透了马常青和附近战士的心，游击队员们都憋着一把劲，拼命向前赶。

　　部队到达预定的攻击部位后，刘云看了看手表，对主力团的营长邓龙坡和政委张思说道：“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指定地点，建议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

　　在月色下，邓龙坡的脸上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好像是被人用刀砍出来的，几乎没有表情的说道：“那就让战士们先休息片刻，注意隐蔽，请刘队长注意控制你们的战士，这里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千万不要喧哗。”又对身边一个小干部说道：“你立刻带人布置警戒，让游击队的人帮忙探测地形。”

　　那个小干部正要走，刘云及时喊道：“慢着！”然后从腰间取下一根彩珠筒，交到小干部的手里，说道：“万一你们被敌人发现了行踪，就马上用这个，到时候我们就提前展开强攻。”

　　营教导员也上前叮嘱道：“要注意安全，四点钟就要发动总攻了，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回来！”

　　远处，日军修筑的碉堡，就像耸起坟丘。

　　碉堡上昏暗的探照灯，半天才来回照射一次，两个站岗的哨兵，站在炮楼女墙后摇摇欲坠，碉堡下面还有几个日军士兵，如同孤魂野鬼一样游来荡去。

　　现在的时间是三点半，离总攻还有半个小时！刘云转身去巡视自己的战士，别真让那个刀疤脸说中了，万一游击队战士，不遵守军纪而惊动了敌人，自己丢脸事小，最主要的必然会伤亡倍增！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战士们得到休息的命令后，听说要睡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主力团的干部战士们，倒是可以纷纷倒地而睡，但是游击队员们可就没有这种心理素质了。

　　刘云看到自己的队员们，一个个辗转难眠，知道大家有些焦虑、甚至是惶恐不安。

　　对游击队的战士们来说，面对面的打仗不算什么，但是和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还要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睡觉，这不是折磨人吗？！

　　刘云不敢大声说话，只好轻手轻脚的上前，示意队员们别一个劲的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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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县，日军指挥部，大院。

　　“阁下！您为什么起来得这么早呀？”曹策柔柔稀松的眼睛，对中江台本问道：“天色还太早，您为什么不再睡一会儿呢？”

　　中江台本难得的笑了笑，宽和的说道：“原来是曹君，怎么你也这么早就起床了？”

　　曹策笑着说道：“正要起床方便，结果就看到阁下在这里沉思，难道阁下已经到这里很久了吗？”

　　中江台本看了看曹策，平静地说道：“刚才接到的电报，可能有一支数量庞大的‘支那’军队，在卓县外围游荡，但是具体去向不明。”

　　曹策一惊，立刻知道中江担心的是什么。一旦那支“流窜”的国军进入卓县，“一门道”对八路军“匪区”的攻势，可能就会化为乌有。

　　曹策正要好言安慰中江，这时候外面有卫兵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日军尉官。

　　中江一愣，立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有最新情报？”

　　鬼子尉官“啪”的敬了一个军礼后，说道：“根据我们在农村的情报员汇报，有一股‘一门道’的势力，在向游击队根据地进发的时候，遇到了大队八路军的进攻，这一股‘一门道’的势力，全部被打散，就连指挥者也被打死。”

　　中江咬着牙半天作声不得，该来的还是来了，也许佐佐木那边也已经得到消息了，那个家伙……说不定正在捂着嘴巴偷偷笑呢！

　　中江压下怒气追问细节，“他们‘一门道’在‘支那’军队的打击下，坚持了多长时间？”

　　尉官低头回答道：“根据情报员提供的消息，‘一门道’在顷刻间就崩溃了，围攻他们的军队非常强大。”

　　中江又心存侥幸的问道：“那个情报员是不是‘支那人’，他到底可靠不可靠？”

　　尉官立刻坚定地回答道：“请大佐阁下放心，情报的来源绝对准确！那个情报员参加了‘一门道’和八路军的战斗，而且他现在还处在我们的控制之中，绝没有胆量说谎！”

　　中江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河底，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希望“一门道”能够在天亮之前及时总攻，一举踏平游击队的根据地。

　　中江思考了片刻，对尉官说道：“传令，各部注意‘支那’军队的潜伏，各个城镇立刻增加岗哨，同时严令其下属的各级‘维持会’积极打探情报。各个村子的情报员，如果能有重大情报收获，‘皇军’一定大大的有赏！”

　　曹策在一旁又补充道：“太君，为了防止有些情报员懒惰成性，建议让他们每人每天必须送上一条情报，否则就取消津贴。”

　　中江的脸上这才稍微有了一点笑意，点点头赞许道：“哟西！”说完对曹策伸出了大拇指。

　　日军在占领中国北方后，一方面加强在县城的统治力量，一方面积极采取以华制华的措施，积极在农村里建立各种汉奸势力，通过拉拢土匪、邪教、地主等，来加强其在农村的控制。为了防止中国军队的“骚扰、进犯”，日军在一段时间里曾经建立了普遍性、但有很松散的情报机构，由“维持会”出钱供养的“情报员”，就这样诞生了。

　　有些破落地主、没出路的土匪，就这样当上了日军的“情报员”。而“情报员”设立之初，原本是为了对付流窜的大股土匪、溃散的国民党军及其各路散兵游勇。

　　但是日本占领军，没料到自己圈养的狗腿子，会发生质的变化。平常没事的时候，这些比二鬼子还差一个等级的狗腿子，就会挥舞着日本小旗子耀武扬威，想方设法的敲诈地方钱财，即使是供养他们的“维持会”，也一个劲的折腾。

　　这倒不是“维持会”软弱可欺，而是“维持会”根本就不肯出钱，去无偿供养“情报员”，这使得双方的关系变得极度紧张。

　　中江思考了片刻，对尉官挥挥手，说道：“立刻紧急集合，半个小时后出发，目的地大青山外围！”

　　曹策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正对着凌晨三点半。

　　中江又在旁说道：“曹君，请你也跟随我一起出征吧！”

　　曹策强忍着即将要打出来的哈欠，好早啊！用变了嗓门的声调回答道：“哈依！”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五百多日伪军心急火燎地开出了县城，带队的正是中江大佐。

　　因为时间紧急，中江来不及召集更多的部队，也没空给佐佐木通电话。

　　沿街的老百姓们，被门外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惊醒了，有老百姓偷偷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只见街上一片黑压压的日伪军，急匆匆的离去。

　　等到中江离开城门的时候，借着外面的月光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是凌晨四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