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战争与政治

　　“战役动员令”下达到各敌后根据地后，八路军各部迅速开展了大范围的军事攻击，冈村敏锐地察觉到八路军不寻常的举动后，并没有墨守成规的继续等候“最佳作战时机”，而是当机立断下令，提前开始针锋相对地大范围攻击！日寇近十万重兵迅速集结，闪电般侵入冀中平原，除了“拉大网”进行“清乡”以外，还四处寻找八路军的主力，以期待决战。

　　八路军如潮的攻势展开后，整个华北战场上四处狼烟四起！世界的目光再次关注到了中国华北战场，有不少国外的军事观察家，猜测这是八路军在经过了两年的积蓄力量，然后发动了第二次“百团大战”！

　　在反法西斯战场一片纷纷扬扬的惊奇声、赞扬声、不屑声中，蒋总统约见周恩来，准备在西安会见毛泽东，商量解决国内政党的问题（这是真实的历史事件，但在周的安排下，最终换成了林彪，并且改在重庆进行政治谈判）。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翠明庄。

　　包括佐佐木在内的一干高级参谋们都在，冈村将阴霾的目光放在地图上，战略地图上绥远青黄交加的这一块地方，沾染了帝国军人太多的鲜血！

　　如果帝国军队被数量庞大的国民党军所击败，南京方面和帝国本土也不会一再发出责难的电报，可是此次帝国精锐的战车师团，在绥南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个联队的战车包括搜索队在内，几乎成建制地被八路军所消灭！

　　南京派遣军总部已经成立了战况研讨会，专门处理绥远战败的问题。其中重点调查战车联队到底是因为指挥方面的问题、还是因为战车的质量已经不合时宜，而导致的这场巨大失败！

　　如果被扣上指挥官战术失误的问题，那么包括驻蒙军军部、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都会有人被送上军事法庭！

　　至少现在已经有人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导致惨重失败的战车师团长，已经被押解回国了，而黑石旅团的旅团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压力，早一步破腹自尽了！

　　“司令官阁下！”冈村最信任的参谋宫琦，递上了一份战报评估电报，“第二十六师团开赴绥远之后，师团长发来了战况电报！”

　　冈村只是随便开了看，就将战况评估电报丢到一旁。

　　“司令官阁下，这是我给您写的战略评估！”佐佐木鼓起勇气，站出来恭敬地递上一份电报。

　　冈村稍微犹豫了一下，接过了佐佐木的战略评估。

　　全文如下：“司令官执掌‘北支那（华北）’方面军以来，凭借卓越的政治才能和军事天赋，收编了大批华北国民党军、‘维护’了后方的稳定；且和八路军大小交锋数百次，严重地挫败了共产党武装在‘北支那’的蔓延之势！为帝国的‘长治久安’立下了不世之功勋！

　　‘皇军’在‘北支那’战场的战略布署尚未完成、兵力还没有完全到位之际，八路军再次‘无耻地偷袭’、发动了第二次‘百团大战’，在‘北支那’战场上进行频繁骚扰和攻击，导致‘皇军’在各地顾彼失此！

　　八路军抢先一步进行‘破袭战’，说明中共方面的情报战能力，已经取得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进步！

　　‘皇军’在措手不及，战略物资大量‘丢失（被八路军缴获）’的情况下，已不可能再按照原定的计划，在‘非治安区’进行长时间的作战！

　　然而，八路军经过几年的消耗、打击，力量已经大不如以前！此次所宣称的‘百团第二’，实际上给‘皇军’在‘北支那’所造成的损害，远不及第一次‘百团大战’来得猛烈！

　　国民党军和共产党军的关系极度紧张，从政治角度来看，中国中央军此次绝不可能伸出援手，相反，重庆国民党政府反而还有可能借此迫降共产党，所以，‘皇军’可以放心地从和中央军对峙的防线上，抽调大批兵力回援。

　　此次战役，‘皇军’牢牢地占据了机动优势、战术优势、兵力优势（这个时候太平洋战场上日本海军攻势如潮，华北方面军暂时还没有得到命令抽调兵力下南洋，所以冈村手中有足够的机动兵力优势）！八路军在飞蛾扑火式的攻击下，纯粹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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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北支那’战场，自从事变以来，只有绥远从始至终没有受到‘膺惩’！

　　由于过于轻视绥远八路军，已经在极端的时间内，导致了一个守备大队、一个步兵联队被聚歼、一个战车联队伤亡殆尽的惨重局面！特别是战车联队的失利，这种损失是不可想象的！‘皇军’无论如何也必须严厉地进行报复！

　　实际上，八路军的先进军工技术和战术支撑核心全部在绥远，无论是从武器装备技术、战术演练、‘匪区’的地方运作等方面，绥远在八路军各大‘匪区’中都首屈一指！

　　从驻蒙军各部在绥南缴获的大批半成品炸药、废弃炼铁器材来看，绥远‘匪区’支持战争的软实力，已经达到了让人坐立不安的地步！

　　绥远的道路和农村，被八路军破坏得及其严重，地道和防战车壕沟密布，机动汽车不但无法运输后勤物资，还容易受到地方八路军的袭击，无法再支撑更多的部队进行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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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司令官阁下已经取得了整个华北战场的胜利，但如果绥远的‘污点’不能洗刷，就不能称为完胜！

　　八路军主力从绥南突围之后，虽然暂时销声匿迹，但实际上其危害性不亚于放虎归山，司令部除了调动重兵长期驻扎在绥远、用外来人口彻底填平当地的‘匪区’以外，还应该调遣精锐的机动部队，对八路军主力进行追击，避免绥远的局势又死灰复燃！”

　　冈村草草地看完了佐佐木的华北局势战略分析，出人意外的没有斥责，而是笑着表扬道：“佐佐木君辛苦了，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大扫荡”战役在八路军的突然攻击下，被迫提前进行！这个时候，南京派遣军总部和帝国本土，为了避免临阵换大将造成更大的损失和士气低落，而暂时没有对冈村本人说三道四。现在摆在冈村面前的，是急需取得一场胜利，来保住自己在“北支那”方面军的指挥权！

　　“报告！”一个参谋突然跑进来，用带着喜悦的声音大声说道：“冀中区传来好消息，八路军的一支主力团在雪村被成建制地歼灭、其部的重要干部全部战死……”

　　不待参谋念完，冈村就迅速将电报抢了过来。

　　“皇军”和八路军争夺的重点就是冀中平原！

　　“皇军”在闪电般的攻势下，却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战果！这里的八路军化整为零，依靠地道和地雷不断地和“皇军”周旋！而且在冀中外围的八路军也不断地发动骚扰、甚至是大范围的牵制性攻击，妄图使在冀中进行“铁滚扫荡”的“皇军”回援。

　　不过，好消息还是传来了，八路军再次受到了重击——被迫交出“粮仓”！

　　十几秒钟后，冈村放下电报，笑着说道：“诸君，极好的消息！冀中区的局势已经稳定了大半！只要接下来抓紧对当地进行‘清乡’，肥沃的冀中区就可以成为‘皇军大东亚圣战’的粮仓！”说完后，冈村又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请诸君与我一起努力！”

　　一干参谋们慌忙纷纷弯腰还礼，七嘴八舌地说道：“效忠天皇陛下！”

　　“司令官阁下！您太客气了！”

　　“誓与阁下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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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佐佐木看到冈村的“气色”不错，立刻笑着建议道：“司令官阁下，这次大战结束后，您是不是该让那些奋战在前线的下级军官，进入安逸的平津地区参观、游玩一番，以此作为对他们的奖励？”

　　冈村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很快连司令部内也安静下来了，一些参谋开始暗中责怪佐佐木这个不合时宜的建议。

　　“佐佐木说得极有道理！”冈村盯着佐佐木几秒钟，又看了看一干参谋们，缓缓地说道：“华北‘皇军’的旅团长、联队长级军官常年在区县驻守，如果不出调令，他们一般没有机会来平、津大城市进行游乐。

　　华北地区与一般战场不同，任务单一且专搞‘治安整顿’，在‘北支那’的一些地区的局势渐渐稳定之后，就有必要让这些中级军官经常来平、津地区聚会，既可以布置研究课题共同讨论，也可以为他们提供二、三天换换心境的机会（历史上，冈村曾经用饮宴逛景、肆意淫乐来安抚部下的心）！”

　　佐佐木是从基层出来的，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天才说道：“司令官阁下！只有在您的麾下做事情才有干劲！”

　　※※※

　　重庆，周恩来因病住进了重庆歌乐山中央医院。

　　“周副主席，这是我们从前线传来的最新资料！”南方局的一个干部递上一份绝密资料，又压低声音说道：“冀中区遭受了重大挫折，日寇大部队开始常驻当地，根据地大部沦为游击区！”

　　周恩来吃了一惊，几乎从病床上跳起来，却不料病体传来一阵阵疼痛，“哎唷”一声后又坐回了床上。

　　“周副主席，你先别激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们在绥远又打了一个大胜仗！”年轻的干部小心地扶着周恩来的肩膀，安慰道：“况且冀中区并没有完全丢失，现在依旧在激烈争夺！”

　　“冀中区是八路军的粮仓！绥远怎么比得上冀中区？”周恩来忍不住又抬头问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冀中区的损失到底有多大？”

　　“冀中区的主力部队大多已经顺利突围，但是第八分区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司令员和政委全部壮烈牺牲！”

　　这么高级别的司令员、政委牺牲，虽然以前也发生过，但司令员和政委在同一次战斗中同时阵亡，却是从来都没有过！

　　“原因呢？”不待干部说话，周恩来就隐约猜到了一些原由。

　　果然，干部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司令员和政委的意见相左，政委考虑到就这么一走（突围），不好见老百姓！结果……”

　　周恩来知道政委拥有最后决定权，打断干部的汇报，问道：“华北的局势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干部立刻连珠炮一样地说道：“为了解救冀中的危险局势，各根据地积极出击！山东的部队向津浦路沧县至德州段、晋冀鲁豫军区向平汉路石家庄以南段，进行破袭战以吸引日军回援。也就是说，冀中军区转至外线的部队，晋察冀军区所属路西及平西地区部队及山东军区、晋冀鲁豫军区部队都对敌展开了积极攻势！”

　　周恩来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又问道：“绥远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算上这次胜仗，这已经是绥远分区第三次取得重大胜利了！绥远的三次胜利，对稳定山西的局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就算是再锋利的箭镞，也应该已经到了势穷历尽的地步！日本军队可不是那么容易歼灭的，绥远分区也肯定受到了重创！

　　“绥远已经顺利突围，并且顺手把包头地区日寇的战车联队歼灭了大半！”干部立刻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说道：“日寇第二十六师团的师团长，因为渎职被押解回华北方面司令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破腹自尽了！战车联队的指挥官，则在战场上就自尽了！日寇南京派遣军总部成立了战车战败调查团，准备彻底调查此次战车失败的原因！如果是指挥上的原因，恐怕连冈村本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慢着！打战车可不是打普通的阵地战，绥远是怎么做到的？”周恩来越听越吃惊，难道绥远又弄出了新式武器？

　　“他们让狗背着炸药包，炸毁了绝大多数冲锋的日军战车！”干部满脸都是古怪的笑容，“几个月前，绥远分区司令员刘云就开始让人大肆收集土狗，当初还有人认为刘云不务正业、养狗来给伤员补充营养，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刘云会把这些狗训练成炸战车的武器！”

　　“那也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周恩来轻微摇摇头，训练狗另当别论，但是狗身上的集束炸弹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个时候的炸药物资，可不是能够随便就能搞到的！

　　从战绩和党内的历次绝密资料来看，绥远很可能已经有了庞大的炸药作坊，能够大批量的生产、组装各种炸弹！

　　“中央来电！”董必武急匆匆地走进来，拿着一份电报说道：“司徒雷登仅仅只在延安稍作停留就离开了，估计就这几天会抵达重庆！”

　　“咦？！”周恩来略一思索，很快就明白毛泽东的意思了，对身旁的陪同人人员吩咐道：“司徒雷登来重庆后，必然会开记者招待会，他的言论和政治动向格外重要！”说完后下床、穿衣、收拾个人物件。

　　“周副主席，您这是？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您难道要急着出院？”随同人员几乎涌了上来劝说，还有几个人还向董必武求助般地看过去。

　　但是这一次，董必武却暂时没有加入劝说队伍，而是紧紧地捏着中央发来的电报。

　　在司徒雷登到来前的几天，重庆大后方的《新华日报》，开始用大版面报道华北“百团第二”的军事行动！首版首条的新闻是绥远八路军，用半个晚上成建制歼灭日寇中江联队重兵的特大新闻，没等大后方的惊讶劲缓过来，《新华日报》很快又在第一时间内报道了，包头战车师团的一支战车联队，在绥远受到毁灭性打击的惊天动地的重大新闻！

　　中共方面周中将（恩来）在兴奋之余，也亲自为这次大捷作了题名，以点缀首版新闻。

　　日本也很快就公布战绩，中江联队在杀伤了大批八路军之后，为“天皇陛下”死忠（成建制地被八路军消灭后不好撒谎），而精锐的战车联队，仅仅“只损失七、八辆”战车。

　　虽然华北方面军轻描淡写地公布了“‘皇军’损失甚轻”，但是在包头战车基地坐镇的战车第三师团长，已经被中国南京派遣军司令总部撤职，并以“渎职”的罪名，送回国内军事法庭进行审判！驻蒙军司令官和华北方面军也因为作战不力，受到了严厉斥责！

　　一大早，街头上。

　　“号外、号外！八路军在绥远再次大捷！快来看啊！日寇的战车联队在绥远遭到前所没有之重创，几乎全军覆没！”一个小报童拿着一叠《新华日报》大声喊道：“《新华日报》大幅报道绥远大捷！这是在中江联队覆灭后，绥远的第三个胜利！绥远八路军主力在日寇的重重包围下旋又突围……”

　　打战车和打一般的阵地战绝然不同，即使是国军重装备精良的主力，也不可能当面做到和战车师团当面对阵！现在居然又有了日寇战车联队被重创的消息，人群纷纷怀着好奇围上来卖报。

　　“小赤佬！谁让你到这里卖报的？”冷不防一声怒喝，几个青衣汉子推开卖报的人群，气势汹汹地围上了报童。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瘦弱的老洋人突然横插一脚，愤怒的盯着这些打手……

　　几分钟后，这些国民党驯养的特务纷纷离去，小卖报童礼貌地向司徒雷登鞠躬敬礼后，又不待司徒雷登反应过来，强行奉送一份报纸后，笑着飞快地逃跑了。

　　司徒雷登拿着报纸，看着报童瘦弱的背影一阵发呆，国民党对《新华日报》的舆论攻击，已经发展成为实质攻击！

　　简陋“燕大”学校，有点冷清的开学典礼之后，就是记者招待会。

　　此次记者招待会除了司徒雷登在华的友人、美国政府驻华的一些官员、国民党政府的一些高级官员以外，还有共产党的高级干部在场。

　　趁着记者招待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周恩来拿着一份报纸，笑着走向司徒雷登，伸出手说道：“司徒先生，感谢您对中国抗日事业的支持！”说完后又递给司徒雷登一份当天的报纸，“这是我们送给您的‘礼物’。”

　　“谢谢您的礼物！也请允许我对贵党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的绥远分区派人将我救了出来！”司徒雷登礼貌地与周恩来握手后，接过了那份报纸后后，又不咸不淡地说道：“实际上我已经提前卖到了贵党今天的报纸！对于绥远分区能够取得如此大捷，我非常欣慰，也感到理所当然！”

　　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周恩来的心里一个“咯噔”，从司徒雷登的说话语气来看，很明显可以看得出司徒雷登的延安之行并不愉快，难怪这么快就结束延安的造访！

　　『注：司徒雷登去的不是时候，在“整风运动”面前，只能尽早结束延安之行。』

　　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司徒雷登的走到台前，看了看在座的记者、名流、友人，居然满脸严肃地拿起《新华日报》大声念起来：“冈村上台后，驱使中国老百姓新挖或完善封锁沟，累计达到了一万一千八百多公里，是山海关经张家口至宁夏的万里长城的六倍，相当于地球周长的四分之一……”

　　司徒雷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台下忍不住发出的一阵阵惊呼声打断了，谁也没料到日寇在华北有了如此深厚的经营！

　　司徒雷登将目光落在中共代表周恩来的身上，又继续说道：“日本军队在战术、装备、后勤补给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是日本军队并非不可战胜！”说完举起了手中的《新华日报》，大声说道：“请在座的每一位先生，都去看看《新华日报》、去看看绥远大捷！”

　　“我们怎样才能相信《新华日报》的真实性呢？”有人在下面大声问道：“日军已经公布了在绥远的战损，这和八路军所公布的战果有极大差别！”

　　军队向上虚报战果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绥远的“土八路”，居然能够聚歼日军强大的战车联队，这是难以想象的、无法让人接受的！

　　司徒雷登不易察觉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周恩来，将这个难得的、宣传共产党的机会给了周恩来。“先生们，关于这一点不需要我来说明！”司徒雷登将手指向了中共的周恩来，“事实胜于雄辩！让中共方面的人来说明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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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后，周恩来找到司徒雷登，用眼角看了看四角的几个“闲人”后，那几个特务正凶狠的看过来！片刻后，周恩来彬彬有礼地说道：“司徒校长！谢谢您对我党的支持！我代表我党对您刚才给予的机会，表示感谢！”

　　司徒雷登只是很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先生！”周恩来在又不失时机地强调道：“如果您愿意，延安的学子可以补充进新学校！”

　　司徒雷登顿时异常愕然地看着周恩来，渐渐地脸上有了一些愧色，几秒钟后坚冰终于融化了，摇头说道：“谢谢周将军的好意！但那是他们年轻人自己选择的道路！旁人无权干涉！事实上我只爱这个国家，并非某个政党！

　　而且，绥远大捷也并不是只是共产党的大捷，而是所有中国人的大捷！”

　　周恩来点头表示赞同，又微笑着建议道：“不知道先生是否有空？我还有一些问题希望能与您深入交谈！”

　　司徒雷登略一犹豫，对周恩来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小时后，司徒雷登居然鬼使神差地亲自送周恩来出简陋的校门。

　　第二天司徒雷登又亲自去医院看望即将动手术的周恩来。紧接着，在周恩来住院期间，其父突然去世，司徒雷登闻讯后立刻上门吊唁。

　　一份重要的战略报告，很快被呈送到了国民党最高统帅部——蒋介石的面前。

　　全文如下：“根据司徒雷登随同人员的交代，他虽然在延安受到了礼遇，但却因为延安的政治运动，而没有和共产党方面建立良好的关系！这使司徒雷登很快就下定决心离开延安，并且还带走了一些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学生！

　　周恩来和司徒雷登在新学校稍作接触之后，周恩来凭借杰出的外交才能，使司徒雷登的政治动向发生了极大的摇摆，政治取向已经变得不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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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各种情报显示，八路军在华北展开的第二次‘百团大战’，除了起到牵制作用以外，实际上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战果！不但参战部队远没有第一次‘百团大战’多，而且疑此次战役实则是牵制性的攻击，以击破日军可能蓄谋发动的大范围攻击，而被迫提前发动的反击！

　　其中已经得到证实的情报：八路军冀中区遭到了日军严厉的打击，有可能沦陷；

　　八路军的绥远大捷完全属实！日军战车联队在黑夜孤军深入之后，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包括以前的连续三次战败，使日军在绥远的经营遭受到了前所没有之惨败！

　　但是八路军的绥远分区，也受到了前所没有之重创！后套传来的消息，八路军刘云所部勉强突围之后，遗留在地上的武器和战死将士都来不及运走，尾随追赶的日军重兵，甚至还俘获了一些伤员。

　　缅甸战役失败后，美国人对绥远大捷表现出极为浓厚的兴趣，不断有美驻华的工作人员，频繁与周恩来等人进行秘密联络，试图获取日军特别是战车方面的战术素质、装备资料、战场布置等特点！

　　八路军虽在华北受到了前所没有的沉重打击，但是根据可靠情报，随着美军对绥远大捷的重视，极有可能改变美政府内部对延安的态度、甚至改变对共产党的政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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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战区争在秘密调兵遣将，准备对以装甲汽车队配以骑兵，对日军在包头地区的战车基地进行大范围的强袭！成功之时，借此抵消共产党的政治宣传。

　　……”

　　※※※

　　『注：还是有问题在这里澄清一下。

　　1、席南沟要塞歼灭的是大半是日本娃娃兵，日寇在火力不占优的情况下，自然很轻松解决。和打伪军差不多。

　　2、关于中江临时编制的联队被歼灭，实际上只是被歼灭的只是联队部以及下辖的两个大队，鬼子的联队部不等于联队。真正的满员联队人员达到3700余人。

　　从归绥城内赶来参战的黑石旅团中江步兵联队，经过向驻蒙军司令部的请战，已经得到了率先向八路军发起攻击的任务，并且被授权指挥两个“皇军”大队（一千二余百人）、三个“归绥警备”大队（九百余人），合计约两千一百余人的主力部队（归绥及其附近的兵力被抽调一空）。

　　上面是原文。这个时候日军的编制已经不满员，而且还要担负着守备的任务，驻军不可能全部抽调过来参与进攻。能够抽调一千多人来参加“扫荡”，已经是极限了，一旦被消灭，可以看成是主力被歼灭了。

　　用一个日军中队来说明这个时候的情况，当步兵中队的编制为80名的时候，分编成两个小队，各配有掷弹筒4个、轻机枪4挺；编制90名以上时，分成三个小队，各配有掷弹筒4个，轻机枪6挺。

　　3、鬼子的战车联队，也是因为上级的催战、后勤补给被袭击，特别是战术不成熟——这是绝对致命的、也是无法改变的。综合上叙，刘云的“战狗”战术才能成功。

　　实际上，八路军战将如云，刘云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很大程度上也是仗着对历史的熟悉！

　　没有前辈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刘云即使是回到了过去，也会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