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铁道风云

　　路上，刘云身边跟着一个脖子上带着伤的“自卫军”俘虏，这个人就是“自卫军”高级军官鄂三。

　　鄂三见到刘云一脸悠闲的样子，忍不住带着怒气问道：“不知道刘长官为何不放我走？”

　　刘云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如果把这家伙放走了，那就是放虎归山，以后会给整个大青山的局面带来莫大的麻烦。

　　鄂三又要发怒，刘云的警卫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家伙急什么，等你的伤势好了，我们八路军自然会放你走！”

　　刘云转头再次郑重的问道：“你的确就是那个鄂三？”

　　“老子就是鄂三！”鄂三的脖子受了轻伤，转动有些不便，但眼睛依然凶狠的盯着刘云。

　　“既然你就是鄂三……”刘云说出了一句谁也没有想到的话，“我就放你不得了！”

　　“你？！”鄂三顿时大感委屈，比自己大得多的官都被放走了、比自己伤的更重的家伙也被放走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得罪了这个共产党的司令。

　　“你只有两条路！”刘云看了看这个未来的国军司令，笑着说道：“第一，被我软禁；直到打跑了鬼子才能放你走；第二，发表声明归顺我部。”

　　“你放屁！”鄂三忍不住暴跳如雷！

　　“你给我老实点！”刘云身后的警卫员忍不住在鄂三肩膀上推了一把。

　　“你们这些狗日的！”鄂三立刻抓住警卫员的手腕反手一抄，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抢夺警卫员的驳壳枪。

　　“动作好快！”刘云在身后笑道。鄂三的后腰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只好咬牙切齿的松开了那个警卫员，临了还死死的瞪了刘云一眼。

　　刘云收回自己的“手枪”，笑着将自己的大拇指在鄂三的眼前亮了亮。

　　“他妈的！你居然诓我。”鄂三忍不住又要发脾气。

　　警卫员吃了大亏后隔开几米，掏出驳壳枪怒斥，“你这个顽固透顶的反动家伙，真是死不知悔改。”

　　刘云示意警卫员收起驳壳枪，笑着说道：“鄂长官是明白事理的人。”又转头对鄂三问道：“不知鄂长官可曾想过贵部为何会溃灭吗？”

　　鄂三冷冷的看了刘云一眼，根本就不搭腔。

　　刘云叹了一口气，拉住一个匆匆而过的蒙古同胞，用蒙语和颜悦色地问道：“老乡，‘自卫军’好不好？”

　　那个蒙古同胞见到是八路军的人，也礼貌的笑了笑，随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以前我们是见了汉人军队就开枪，以后就不会了，只要看见你们八路军的旗帜，我们这边就不会发生误会了……”

　　送走那个蒙古同胞后，刘云真诚地问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八路军能够消灭你们‘自卫军’的原因，我们支队开过来的路上都有蒙古同胞给我们带路、封锁消息、提供情报！你们呢？！”又指着一旁马背上的马草、燕麦说道：“这些都是老百姓主动上缴给我们共产党政府的马料，你们‘自卫军’呢？粮草之类都是抢来的吧？！”

　　鄂三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地说道：“贵军、在军纪上的确要比‘自卫军’强……”停顿了片刻，又加强语气辩解着说道：“我们‘自卫军’发展过快，良莠不齐是必然的！而且我们也并不是坐看军纪狼藉，就在几天前我还亲自下令处死过一个败坏军纪的军官！”

　　刘云知道鄂三所说的是事实，历史上傅部算得上是国民党中的异类，经过整顿后，傅部的军纪和八路军几乎差不到哪里去，而战斗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时间的沉默后，鄂三皱着眉头再次问道：“请问刘长官，私下软禁本人到底是何意？”

　　刘云笑了笑，“最后一次回答你，除非你归降我部，否则我在大青山主政多久就扣押你多久，即便是我调离了，我也会让继任者继续扣押你。”

　　鄂三顿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一个军人的价值应该体现在战场上，鄂三无法想象自己会过上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当然！”刘云笑了笑，安慰起来，“八路军优待俘虏，这点你无需担心。”

　　鄂三看了看谈笑风生的刘云，心情极端恶劣，甚至连死的心思都了，自己身陷囹圄也就罢了，绥远日伪军几万人兵分几路发动了所谓的“膺惩傅作义”的战役，前途渺茫……

　　“我们八路军准备切断敌人的给养线！”刘云笑着一笑，“为了支援你们国民党军！”

　　鄂三一愣，看着刘云半天没有说话。

　　几个穿着叫花子衣服（迷彩服）的战士，扛着枪有说有笑地从刘云的身边走过。

　　这是什么？鄂三看着稀奇古怪的八路军战士发愣，难道八路军穷得没衣服穿？

　　“这是我们的狙击手！”刘云看到鄂三面带疑惑，指着那几个战士笑着说道：“我们每个主力连都有几个专门打冷枪的神枪手，由连长亲自指挥，用来消灭敌人的机枪火力、战地指挥官等。”

　　难怪阵地上的机枪手和排、连长死伤甚多，部队溃败得很快，原来是这个原因！鄂三敏锐的感觉到这一身“叫花子”衣服也肯定没那么简单，这很可能是为了战术隐蔽！

　　刘云看了看因为得胜而洋溢着笑容的干部战士，突然有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抽空编写一本步兵战术教材！让步兵训练制度化、科学化！

　　支队总部。

　　“……不但要将侵入我根据地的顽固势力彻底赶出去，还要加紧巩固根据地，严防日寇……”诸葛同拿着电文念道最后，嘴角已经绽露了笑意。

　　“好呀！师部迟到的电报总算到了！”戴仙兵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大手一挥，“立刻给绥中、绥西发电，对‘自卫军’展开全面打击，以歼灭其有生力量为主，收编其部。”

　　在随后极短的时间内，我支队先后对绥西、绥中、绥南的国民党“自卫军”发动全面反击，貌似软弱的八路军支队狂风暴雨般地给予了“自卫军”毁灭性打击。

　　各路“自卫军”原本就是乌合之众，凝聚力非常脆弱，短时间内或灰飞烟灭、或化整为零当流匪、或率残部撤出交战地区、或走投无路之下干脆投靠鬼子当了汉奸，被鬼子编成所谓的“防共师”。妄图在我根据地内站稳脚跟的国民党“自卫军”大部被肃清。

　　支队在作战中收编了大批“自卫军”武装，绥南以此为基础扩编一个营，其中包括一个机枪连成，装备了缴获的轻、重机枪。绥中马常青骑兵团扩编了一个骑兵连，绥西赵延所部扩编了两个步兵连。

　　剿灭“自卫军”后，为了消除老百姓“中国人打中国人”的疑虑，地方政府加大马力开展宣传工作，由于绥远八路军所到之处，尊重蒙族的风俗习惯，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不但汉族老百姓心悦诚服，就连广大蒙古族同胞也很快改变了以往那种敌视汉人的态度，积极支援八路军。

　　在蒙古同胞看来，如今汉人与以前汉人不一样了，过去国民党来抢他们，否认蒙古族的地位，现在的八路军却是真心帮他们。

　　※※※

　　“傅作义投降之新编伪军现下辖四个骑兵师，总兵力两千人（伪军编制的架子很大），鬼子不给他们给养，所以这些新编伪军的军饷和粮秣非常紧张……”诸葛同朗声念着侦查科送来的情报。

　　“让侦查科的人和这些‘防共师’联系！”刘云笑了笑，“用收缴的大洋、大烟和这些伪军交换武器、情报。”

　　戴仙兵点点头，对诸葛同说道：“立刻给侦查科发电报。”

　　“我回来了！”指挥部外一声粗鄙的喊声，接着王打铁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乌黑发亮的“凉席”。

　　“王县长稀客，多日不见怎么舍得来部队上？”刘云笑着打招呼。

　　“我就是来找你的。”王打铁立刻对着刘云看过去，语气中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事情？”刘云奇怪的问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反问道：“可是因为粮食问题来找支队？”

　　“不错！”王打铁有些生气的看着刘云，扳着手指头说道：“你们部队要地道，好，我们地方政府不遗余力的发动群众挖地道；你们说要照顾伤残军人，好，我们地方政府一律减、免了烈属军属的公粮；你们部队说要发动群众积极练兵，好，我们地方政府又发动青壮年劳力在农闲时练兵……”

　　“停！”刘云立刻打断，无辜的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直接说了吧！”

　　王打铁皱着眉头看着刘云，正色说道：“我听说部队缴获了大批粮食，这些粮食原本就是‘自卫军’从老百姓手里抢去的！更何况你们农垦大队已经在地道里种了大片的蘑菇、养不少兔子和肉鸽，山坡上还养着十几头猪！”加重语气说道：“再过一段时间春节就要来了，可是天气寒冷，不少老百姓的衣食依然没有着落，这恰恰正好是我们地方政府开展工作的最有利时机！我的支队长，八路军既然有余粮，为什么不分发一部分下去给老百姓呢？”

　　在刘云的操练下，战士们打仗训练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单纯吃粗粮，体力不可能达到！所以刘云让人在地道里弄了些肉蛋类养殖，连同从“自卫军”手里缴获的大批粮食都被刘云藏到地道里，没想到却被王打铁给盯上了。

　　刘云之所以要囤积粮食，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为今年下半年的百团大战积蓄粮草！百团大战后根据地将面临鬼子狂风暴雨般的报复，不积蓄粮草怎么行？！

　　“你还说！”诸葛同立刻果断地摇头，“这些东西我们千辛万苦才弄出来，到现在为止部队上连伤员都没有吃上。”

　　“部队上没有余粮！”李信也在一旁摇着头说道：“那些猪儿都还没长膘，鸽子和兔子只有拳头大，炖汤喝都不够塞牙缝，至于蘑菇，你们若是吃死了人，别赖到部队上来。”说完嘿嘿的笑着。

　　王打铁将目光放在李远强的身上，有些生气地摇着头说道：“我已经给X书记打包票了，没想到部队居然这么‘困难’……”说完把手里乌黑发亮的“凉席”重重丢在会议桌上，“这是我们地方上为了支援部队，特意赶制出来的‘胸甲’，我们试过能防刺刀！”

　　李远强感到非常为难，但考虑到军民需要鱼水情，还是说道：“那就从部队里再省点！”

　　刘云饶有兴趣地拿起乌黑发亮的胸甲看了看，这是用小指粗的荆条密集编织出来的，看着王打铁笑了笑，拔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匕首猛扎胸甲，“当！”居然发出类似于金属的撞击声。

　　屋子里的干部几乎同时停止手头上的活计，向胸甲看过来。锋利的匕首仅仅在胸甲上留下了一个白印子，大概扎入了一毫米的样子。

　　“这玩艺儿我们支队大量收购，你们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钱、粮都好商量。”刘云紧紧地盯着王打铁，生怕这种好东西从手指间溜掉了。看着王打铁变得得意起来的笑脸，刘云又严肃的叮嘱道：“质量一定要过硬，否则部队有权利退货！”

　　“没问题！”王打铁如释重负般的点点头，又嘲笑着地看着李信，“‘李首长’，请带我去取粮食吧？！我的人都在外面排着队等着呢！”

　　才送走得意洋洋的王打铁，“报告！”门外一个便衣进来敬了一个军礼。

　　化了装的方双大步跨了进来，看到指挥部的人几乎都在诧异的看着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扒掉自己脸上的独眼眼罩，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一路上鬼子的封锁太严厉，有我画像的通缉令贴得满大街都是，不弄成这样就回不来。”

　　铁道游击队是刘云、支队领导的心头肉之一！“你们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刘云笑着问道：“是不是要干大买卖了？”

　　“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跑回来了。”方双立刻点头，虽然天气还很冷但依然跑得满头大汗，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后说道：“车站准备送一批粮食走，以支援向绥西进攻的鬼子，铁道游击队的力量太弱，看主力部队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支援，如果不能取回粮食，哪怕一把火烧掉也行。”说完期盼的看着刘云和李远强。

　　“一定要拿下来！”戴仙兵立刻回答，对于这笔从天上掉下来的粮食，不要白不要！

　　“守军呢？”李远强很冷静地问道。

　　“只有一个便衣队、一个不满员中队的日伪军。”方双想了想，又接着说道：“附近的鬼子驻军兵力大多空虚，还有一个特务中队也分成几处驻扎。日伪军大多处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我们还可以先切断他们的电话线。万一他们还是得到了消息要出兵拦截，内应还可以提前一步给我们送消息。”

　　刘云向李远强看过去，随后两个人几乎同时说道：“干！”

　　根据支队参谋制定的作战计划，由特科先期携带爆炸装置潜入敌占车站及其周边地区，和铁道游击队的同志会合后，开始实施大范围的破坏、暗杀，以搅乱敌人的视线。然后以两个营的主力部队在地方民兵的配合下攻击车站，然后由我地方政府发动群众到车站去背粮食。抢运出来的粮食先由当地老百姓代为保管，然后等风声过去了再一一运回来。

　　鬼子的粮食原本老早就要运走的，但是地方上的铁路老是被人弄坏，有时候是鱼尾板被拆掉了，有时候干脆就是一截钢轨下面的道钉被全部起走，总之，就是让你没法行车！

　　※※※

　　“中佐阁下！都是鄙人的无能！”大角须生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小野，“让您挨骂受委屈了！”

　　小野将目光从电话机上收回来，看了看大角须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唉！”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加藤仁次郎则不易察觉的路出一丝丝微笑。

　　良久，小野看着自己原本赋予了重望的爱将——大角，淡淡地说道：“大角君并不适合在敌后捉迷藏！战场才是大角君真正的归宿！”

　　大角顿时有些着急了，“阁下要赶我走吗？请阁下宽限些日子，我一定揪出那些八路军！”

　　“不！”小野摇着头，指着加藤对大角说道：“大角君，有时候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虽然你杀了不少八路嫌疑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佐藤没有像你那样大肆杀人，可为什么他的辖区‘治安’要比你好得多？”

　　大角看着加藤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大角自认为加藤的能力并不如自己，他手下的特务也没有自己的多，可是事情偏偏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意外。

　　沉默了片刻，加藤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大角，对小野轻声说道：“阁下，实际上我并没有在我的辖区内大动干戈，而是那些‘治安巡逻队’帮了我的大忙，他们非常尽忠职守……”

　　小野立刻疑惑的看着加藤，不相信地问道：“加藤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并不符合实际情况，请恕我直言，‘支那’人很难对帝国保持忠心！”

　　一旁的大角不相信的看了看加藤，补充道：“除非我们以武力保证他们的忠诚度！”

　　“请听我详细说来！”加藤嘴角带着笑意，春风满面地说道：“实际上那些‘支那人’很傻的，当初我和他们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是在敷衍我，为了这件事情当时我很生气，觉得他们不可靠……”

　　大角可能对这些深有体会，插嘴道：“不错！‘支那人’根本就不可靠，无论是‘维持会’还是地保，都会玩弄两面三刀……”

　　“别打岔！”小野不悦的打断大角，对加藤点点头，示意道：“请加藤君继续说。”

　　“哈依！”加藤想了想，笑容又浮现在脸上，“后来有一次一个‘支那’商会的会长请我去喝酒，我便就去了，当时我在醉烂如泥之际问他，该怎么协调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关系，没想到那个商会的会长酒后吐真言，要我首先对他们中国人待之以诚。”

　　“后来呢？”小野等了一气，看着加藤疑惑的问道：“没了？”

　　加藤得意的一笑，说出了重点，“所以在下找了很多地方上的地头蛇拜把子，他们做了我的结拜弟兄后，有什么情况他们会立刻通知我，所以在我的辖区内几乎没有本国人被杀死的‘大案子’。”

　　小野和大角瞠目结舌的看着加藤，良久，小野才缓缓地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加藤君辛苦了！”

　　“一切都为了天皇陛下！”加藤站直腰。

　　“我决不会找‘支那人’弄那些玩意儿！”大角不屑地摇摇头，不客气地指着加藤说道：“加藤不应该把黑龙会的那一套拿到这里来，这不像一个军人！军队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建立私人势力圈！”

　　加藤正要反唇相讥，“叮叮叮……”电话铃声又响了。

　　大角皱着眉头抬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佐佐木和井口开始已经打过电话骂人，所以这个时候一般是驻点、巡逻队、岗亭处打过来的，很有可能是什么地方有发生了“恶性案件”。

　　小野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腔，电话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咆哮，“……你就是小野君？为什么地方上的‘治安案件’一件接着一件？！绥西‘皇军’急需的物质和武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运走？你难道要上军事法庭吗？……”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小野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却不自觉地冒了出来，良久，小野才面色苍白的放下了电话。

　　“是谁？”加藤小心翼翼的打破了沉寂。

　　“是渡边阁下！”小野忍不住将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大角，目光越来越凌厉，恶狠狠的说道：“大角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几天的军列一趟都不能耽搁。绥西的‘皇军’陷入了苦战，如果他们得不到这些后勤粮秣，无数帝国军人就会葬送在你我之手！”

　　“哈依！”大角双脚一并，郑重的说道：“鄙人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一定破腹以向天皇陛下谢罪！”小野又向加藤看过去，“还请加藤君协助大角君。”

　　佐藤立刻说道：“哈依！请阁下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鬼子的火车到底还是没有停开，鬼子的日伪军巡逻队、“联防队”、便衣特务、铁道装甲车几乎是不间隔的在铁道线上跑，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立刻射击，但是火车的速度却低得吓人，有时候在钢轨上发现了一条野狗、一堆石头也会让火车远远的停下。事实上，即使是在铁路上放上一大堆石头，也能造成高速行驶的火车颠覆、脱轨。

　　“突突突……”一辆呼啸而来的铁道装甲车用机枪猛烈的扫射着前方。隐藏在浅浅土堆里的几个人立刻掉头跑入身后的一片树林。

　　刘云一边跑一边对身旁的方双奇怪的问道：“这铁道线上怎么没有人烟？”

　　方双顿时有些气愤，指着越来越近的鬼子铁道装甲车说道：“都是鬼子祸害的，鬼子前不久规定铁道沿线不准过人，否则一律射杀！”

　　刘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铁道装甲车，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后，透过树枝的缝隙，隐隐约约地看到火车并没有停下来，稍微减了一下速度又马上加速呼啸而去。

　　“这里最凶的是一个叫大角须生的鬼子特务，这家伙杀了我们不少人，连带无辜百姓也被他以‘暗通’八路的名义杀了不少！”方双指着越开越远的铁道装甲车，有些气愤地说道：“那个家伙最喜欢藏在装甲车里，一旦发现铁道上有人逗留就会开枪射杀，如果发现没有打中目标就会停下装甲车，然后带着一干鬼子和特务下车再继续追杀。”

　　铁道装甲车内，大角看了看一旁的鬼子装甲车操作手，有些不悦的说道：“难道不能再快一些吗？我还要赶回驻地！”

　　“哈依！”鬼子装甲车正操作手立刻回答，等大角转身离去后又低声的自言自语，“还以为阁下要按照惯例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