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辗转难眠

　　气候差不多又冷了下来，到了“秋风扫落叶”的季节。敌后抗日战场的整体形势，也更加趋于好转。

　　延安在美国设立民间代办点之后，中共中央为了在华北持续扩大影响，秘密下达了战斗动员令，命令晋绥军区以主力对山西西北部的煤矿，实施大破袭作战。

　　其中，命令塞北军区以主力一部，集结之后隐蔽地越过长城，对雁北分区外围，云岗一带的煤矿实施破袭战！尽量瘫痪日本输往华北、东北煤炭供应点和铁道线。

　　虽然绥南主力团单兵的普遍战术能力，还比不上四二年的那种巅峰状态（绥南、绥西主力团，都是新兵训练而成的部队），但在这几个月的练兵运动中，部队的协同作战能力，已完全成熟，在“保家卫国”的口号下，部队的战斗意志、凝聚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最主要的是，经过长达几个月的积累，包括各式炮弹、集束发射的新式抛射弹在内的重装备已经备足，塞北军区已经具备了发起一场大范围攻坚战的能力！

　　晚上八点，大同外围的云岗煤矿。

　　在当地民兵、地下政权负责人的带领下，八路军以绥南主力旅又三个雁北独立营的绝对优势兵力，迅速包围了云岗煤矿及其周围的驻军。当地游击队到处剪断通向外地的电缆、电话线，并且在游击区内发动群众，拆毁铁道线，清除当地的日伪政权、捕杀铁杆汉奸。

　　被破坏成一片废墟的日本株式会社前，在当地民兵布置的秘密警戒线内，从附近大肆抓捕来的一百五十多个日方常驻社员、军警，被五花大绑地堆在一面破墙前。

　　这些敲骨吸髓的日本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命运，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开始不安地抖动、嚎叫起来。

　　“同志们，举起枪！”充当指挥官的李向阳一声大喊。

　　充当射手的民兵、特科队员站成一排，纷纷举起步枪。

　　“瞄准！预备……放！”

　　“啪啪啪……”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之后，站在墙角边的日本人纷纷栽倒……

　　实际上，早在天黑之前，云冈一带的日本财团，就接到了预警电话，这从附近的几个工业大烟筒，早早地停止了喷黑烟，就可以看得出来。近在咫尺的一个大队守备日军，也抛弃了外围的岗亭、封锁线，将兵力集中龟缩到驻地据点内，准备固守待援。

　　这一带距离大同只有二十公里，八路军绝不敢进行长时间的攻击。

　　但是，那些忙着转移资金、设备的日本财团雇员和治安员，绝没有料到八路军的特科，会来得这么快，出手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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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阵地前沿，“觉醒同盟”的几个人，趴在临时构筑的简易战壕内，拿着大小不一的土质话筒，开始向据点群落里的“皇军”喊话。

　　“第二十六师团的三尹君战死后，他的老婆和妹妹，没有饭吃、没有衣穿，结果就被卖到了中国当‘招待（军妓）’！”

　　“你们不但在中国吃不饱，而且你们在国内的亲人，实际上也是忍饥挨饿！”

　　“我是在河北被俘的，八路军对我们很好，你们如果被俘，千万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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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是长谷川等人刚露面，喊完了几句话之后，就要马上转移地方，否则“皇军”的炮火会劈天盖地地砸下来。

　　日本人的性格是坚韧的！从这些喊话的“觉醒同盟”就可以看得出来！

　　“觉醒同盟”拼命地转移地方喊话，“皇军”拼命地向外围打炮，以制止这种极伤害士气的政治宣传。双方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就此服输。

　　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内，绥南主力团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和要道，将鬼子五百多人的守军团团包围！

　　塞北军区的流动司令部。

　　军区的参谋们围在桌子旁，用标尺在地图上反复比划着，小五从外面挤进来，拿着一份电报递给刘云，“中央来电询问，云冈煤矿距离日军的军事重镇大同，不到二十余公里，在日军援军随时能够到达的情况下，能否尽早拿下云冈一带的煤矿？”

　　塞北军区从很久以前，就差不多直接隶属于中央指挥！现在这个时候发来一份询问电报，很明显中央对塞北军区能否快速打下云冈煤矿，没有多少信心。

　　毕竟破坏和歼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至少，现在塞北军区已经完成了破坏的任务。

　　“给中央发电报！”刘云想了想，突然又有些犹豫。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彭总已经回到了延安，但是作为下级的塞北军区，一再指挥“集总”，恐怕会给那个脾气大得惊人的老总，留下非常不好的影响。

　　小五拿着钢笔的手一直“定格”在文件夹上，等了老久却发现司令员在发呆。

　　“记录！咳、咳！”刘云干咳一声，正色说道：“我军围歼日本煤矿守军的决心已下，请中央对外发布我军即将攻打大同的消息，在可以的情况下，请求兄弟部队给予佯动支援！”

　　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刘云彻底“体会”到美国参战的好处——第一次“百团大战”后，煤矿附近的守军曾经增加到一个联队，但是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大队！

　　不过，云冈距离大同重镇实在是太接近，在这里对日本的军事目标发起攻击、进行歼灭战，对华北日军是一个不小的震动！也可以肯定鬼子在恼羞成怒之下，会不顾一切派出大批军队追赶八路军。

　　这个时候塞北军区，就需要晋察冀、晋绥军区的佯动和支持了，以避免日寇抽调更多的兵力，一路尾随绥南主力旅攻击。

　　小五离去之后，刘云又举起了望远镜，“第五纵队（觉醒同盟）”依旧不顾自身的危险，继续向据点内的“皇军”喊话。

　　刘云放下望远镜，又看了看怀表，晚上八点半！拿起电话吩咐道：“总攻开始！炮兵营进行第一轮齐射！”

　　山坡后，在工兵连临时修筑的，隐蔽、简易的炮兵阵地内，摆放着三门最新式的武器——制式十二管抛射弹！

　　低矮的炮身上，四个铁制支架四平八稳地撑开了、死死地钉在地下，由生铁铸造、有淡淡不规则纹路的黑色抛射弹弹头（能够增加爆破杀伤力），浅浅地露在炮管口。

　　几个下级干部围在多管抛射弹的周围，用轻便卡尺标定射击诸元、微调射击仰角和瞄准基线。

　　虽然抛射弹的射程和威力，依旧不尽人意，但是兵工厂制造的这种抛射弹，采用多管、集中发射，哪怕弹头的爆炸部，使用的黑火药（在历史上，四十年代以前，八路军手榴弹的装填物，曾经大范围使用黑火药），也能对日军进行地毯式轰炸，极大地提高爆炸威力（新四军在鸡岗战斗中，曾经使用三十六门简易平射炮，同时开火炮轰击日军据点群）。

　　炮兵营指挥部。

　　徐柏生迅速放下电话，对着炮兵阵地的指挥员一声大吼：“覆盖性齐射！”

　　得到命令之后，前沿指挥员迅速挥动了小旗子，三门十二管抛射弹同时开火，在“咚、咚、咚……”的，沉闷得如同巨大的闷鼓声中，一枚接一枚的抛射弹先后脱离炮口，呼啸着向四百多米外的日军据点扑去（集束发射的抛射弹，其发射程序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否则就会造成发射架重心不稳，使后续抛射弹失去准头）。

　　当第一枚抛射弹落在四百多米远的敌阵上之后，最后一枚抛射弹已经脱离了多管抛射弹的管口，八路军的炮兵阵地，也已经被呛人的硝烟所笼罩（抛射火药爆炸后形成）。

　　三十六枚抛射弹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爆炸，场面极为壮观！“轰轰轰……”接连不断、猛烈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一片，鬼子的据点、炮楼群处，急剧腾起冲天的硝烟、尘土、垃圾。

　　等待发起冲锋的指战员们都惊呆了，做梦也没有想到土质炮火的威力会如此之大！

　　当硝烟彻底散去之后，被炸成一片废墟的黑色泥地上，到处都是星罗棋布的火堆！在战场余火的照耀下，作战的双方可以轻易地发现，但凡被炮火覆盖的地方，就有被炸出来的、足有半米至一米多深的一连串大坑。

　　曾经猛烈开火、疯狂叫嚣的数个鬼子炮楼、地堡和一些外围简易工事，已经不复存在！曾经存在过的建筑物，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东倒西歪地坍塌在被炸成松软的黑色泥地上。

　　此次战场试验新式武器大获成功，也证明了抛射弹的战斗部，即使是在使用黑火药的情况下（抛射发射药则使用新式火药），也能摧毁日军不太坚固的工事。

　　但是，因为射程和准头的关系，抛射弹对日军据点铺天盖地的轰击，大多落在了外围的阵地上，并没有对据点纵深内的日军主力造成致命打击。

　　“快！赶快转移阵地，二连去三连的阵地！”徐柏生举起望远镜，又很快放下了，挥着大手吼道：“步兵马上要冲锋了，准备跟进！”

　　抛射弹的初速并不高，哪怕是夜晚，日军也可以用肉眼发现八路军的炮兵阵地所在。果然，八路军炮兵刚刚转移出阵地，日军就击中了所有炮火——四门迫击炮和两门步兵炮，对准废弃的炮兵阵地及其周围，进行报复性地猛烈轰击，一枚接一枚的炮弹，将炮兵阵地上伪装用的树枝、木板掀上了半空。

　　另一边，炮兵营三连的四门迫击炮对日军外围的废墟，连续轰击了十几枚炮弹，以阻止日军向外围增兵。“滴滴答滴滴……”号手吹响了冲锋号，八路军的前锋尖兵，展开“四队一组”的队形，向日军的阵地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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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八路军临时指挥部。

　　“司令员，中央发来电报！”小五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焦急地说道：“日军第二十六师团主力、独立第九旅主力，以及伪军一部主力正向我外围迅速集结，中央的情报分析室得出结论，预计日寇先头部队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达！”

　　“大同守敌呢？”刘云的话音刚落，就忍不住笑了笑。

　　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大同的守敌如果要来，就算是爬也爬过来了！事实上，鬼子兵迫于兵力不足，非常害怕夜晚被八路军“围点打援”。否则，早就和外围拦截的部队交火了。

　　夜晚十一点，也就是战斗发起两个半小时后，绥南主力团锋利的攻击势头，已经推进到了日军的大队部前，鬼子损失了所有的炮火和绝大多数工事。

　　八路军与鬼子进行最后的激烈巷战。

　　鉴于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外围负责拦截的三个独立营也提前撤了回来，变成了刘云手中的预备队。

　　日寇的大队部前，剩余的鬼子兵，全部龟缩在这块巴掌大驻地内，数个残存暗堡内，形成的交织火力彻底拦住了八路军的攻势。大约一个排的八路军战士，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地堡前的空阔地带上。

　　在这里抛射弹遇到了麻烦，黑火药终究对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的杀伤力有限。徐柏生指挥军区直辖炮兵，在工兵布置的一处凹地内建立了阵地，迅速将两门集束抛射弹发射器和四门直射迫击炮，对准了一百多米外、复杂地形的六个残余暗堡。

　　“司令员要求你们快点结束战斗！”小个子传令兵站在黄青海的身后。

　　“狗日的快点！”黄青海一边挥舞着驳壳枪，一边对五十来米外的徐柏生跳着脚吼叫。满是黑色硝烟的脸上，随着一声大吼，乌黑的汗水被猛地抖了下来。

　　“预备！放！”徐柏生亲自掌旗，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黄青海。

　　四门迫击炮首先发射几轮，砸过去十几枚炮弹之后，二十四枚抛射弹又拉成一条长线，迅速向一百多米外的日军据点群砸去。

　　“轰轰轰……”剧烈腾起的硝烟，鬼子坚硬的暗堡首先被迫击炮炮弹所敲开，接连而至的抛射弹，又给小鬼子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抛射弹的硝烟散去后，鬼子的机枪火力也“哑巴”了，黄青海正要命令部队发起最后的攻击，却发现炮兵营那边要进行第二次覆盖性射击。

　　看到黄青海暴跳如雷的样子，徐柏生只好把手中的指挥旗塞到教导员的手中，自己飞快地向黄青海跑过来。

　　“贻误战机是要受处分的！”黄青海吼叫着向徐柏生扑去，恨不得马上掐死他。

　　几个警卫员怕首长有危险，慌忙跟上。

　　“应该再次进行火力覆盖。”徐柏生指着已经接连恢复过来，猛烈向外开火的日军阵地所在，吼叫道：“你现在冲上去也是死路一条！”

　　一串串子弹钻入了黄青海不远的泥地里，黄青海的脾气迅速降下来了。

　　不过黄青海还是不明白，军区炮兵营的炮火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充沛了？平常的时候，进行炮火压制完毕后，就会立刻趁着日军晕头转向之际发起攻击。

　　“黄团长！你们冲上去反而坏事！”徐柏生在黄青海的一侧，大声吼叫道：“炮兵营这次运来了足够的炮弹！”

　　这次使用的多管抛射弹，其爆炸部装填的都是黑火药，制造成本已经降低到不足原先的三十分之一！而且在密集发射的状态下，其威力却又大得惊人！

　　※※※

　　鬼子来得要比预料的快得多，先锋已经与外围的斥候照面了。

　　鉴于形势开始紧张起来，刘云只好要求部队尽快结束战斗。

　　在精干警卫营的护卫下，刘云骑在战马上，偶尔回头看一眼。

　　小五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赶过来，接近后大力勒住战马。

　　“后面的情况怎么样？”刘云勒住战马，对满脸是汗水的小五问道。

　　“在大队部驻地顽抗的鬼子兵，全部被抛射弹炸死了。”小五奉司令部的指示，去前线催战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据说在一轮轮抛射弹的轰击下，战士们没有来得及发起冲锋，鬼子大队部的工事就被全部摧毁了。好奇心极强的小五就顺道到现场去看了一轮。

　　和大威力轰天炮所产生的轰击效果完全不同，轰天炮爆炸时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可以将人的内脏震碎，把藏在地堡内的人直接震死。而抛射弹所造成的伤害则完全不同，密集的弹雨接连爆炸后，四散迸裂的生铁弹片，可以将接触到的人体撕成碎片。

　　“煤矿破坏得怎么样？”刘云最关心这个问题。

　　“解救的数千苦力和他们的家属，在战斗打响之后，大部分都转移了。所有的设备已经全部炸毁，能够拿走的铁质器材，全部交给当地的地下政府保管（通常是埋入地下，将来部队再派人取走）。”

　　鬼子财团在附近开办的数个工厂，早已经被工兵全部炸毁了。从天空中已经消失的那些高大烟囱，就可以看得出来八路军的破坏程度。

　　“部队是否已经开始转移？”刘云继续问道。

　　“已经转移！”小五说完后，突然有些犹豫，考虑了几秒钟才低声说道：“李向阳他们好像在执行特殊任务！”

　　“知道了！”刘云很平淡地回答后，不再说话，策马向前赶去。

　　特科奉指挥部的命令先期潜入，洗劫日本财团的雄厚金库。同时，还要指挥民兵和工兵破坏日本的设备，解救当地的劳工。除此之外，还要执行刘云下达的秘密任务——搜集并秘密枪杀所有日方常驻会社的社员、军警。

　　在日本军方、财团控制下的中国劳工，命运是极端悲惨的。差不多是三个月到半年，就全部重新“换”一次人——这些被蒙蔽的外地劳工被恶劣的劳动条件折磨致死。

　　所以，这些日本财团的常驻社员、军警罪大恶极，不配享有战俘的资格。

　　※※※

　　三天后，塞北军区指挥部，情报分析室。

　　“华北方面军正式承认了山西北方煤矿产业的重大损失。”黄文杰笑着将一份电报递给刘云。

　　塞北军区每次出战，总是带了文书随时拍照，所以日本想赖都赖不了。

　　“这么说马口一带的煤矿，也被兄弟部队铲平了？”刘云笑着伸手接过电报。

　　煤矿资源是日本掠夺的主要战略物资之一。山西的优质煤矿几乎占据了日本在华北、东北一半以上的使用量，煤矿受到了破坏，特别是运输网络被严重毁坏之后，可能平津、东北，甚至是日本本土的大城市，在短期内都要使用存货了。

　　“司令员，美军情报组来电！”参谋递上来一份电报。

　　刘云接过点报纸后，很快就抬头看了看根据地自制的挂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份电报是安杜鲁发过来的，而且，今天是中、美、英三国召开“开罗会议”的日子。

　　『注：在历史上，因为苏联对中国有领土要求，所以苏联反对中方参加巨头会议。同时，蒋某人也害怕斯大林在巨头会议上，提出蒙古的领土问题。加之苏联当时也并没有向日本宣战。直至最后，美国经过中、英的磋商，罗斯福决定在德黑兰会议之前，先举行中、美、英三国会议，会址定在开罗，史称“开罗会议”。在开罗会议中，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是，随后美、苏、英三国进行的德黑兰会议，则是彻头彻尾的历史转折点——苏联以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以对日宣战（在波茨坦会议之前，苏联在对日宣战的态度上，还显得‘明显的踌躇和疑惑’）”，换取了美国战略重心的西移。』

　　电报全文如下：

　　“亲爱的刘。中国战区的参谋长史迪威将军，做了胃治疗手术后已经出院。蒋介石要求撤换他的阴谋已经彻底破产了！哈哈，这是一个好消息。

　　贵党在美国的捐款和票房收入还在不断上升，现在已经达到了近六百万美元，这足以购买数个轻装步兵师的装备。对于这笔款子的使用，美方会尽快与你党达成协议。不过，有一个坏的消息，在开罗会议中，蒋委员长虽然已经允许美国民间的援助进入敌后根据地，但是，蒋坚决不允许你们购买任何武器装备。……

　　日本在中国进行的罪恶细菌战，使盟国方面提高了警惕。虽然联合宣言还没有公布，但毫无疑问的是，盟军一旦受到日本的细菌战，将会竭尽全力地反击。”

　　刘云拿着这份电报，沉默了半天。

　　所谓“盟军”恐怕就是白种人的军队。而且，延安在美国得到的票房收入和捐款，无论用来购买何种物资，都是以打通印缅国际通道为前提。

　　现在这个时候，美国对中国的所有援助物资，都是通过“驼峰航线”运进来的。不但危险，而且数量极为有限——连给予国民党的物资都被堆积在印度。

　　决定盟国是否打通国际通道，就在紧随其后的德黑兰会议作出具体决定。而在历史上，德黑兰会议不但否决了开罗会议上作出的，打通印缅国际通道的决定，而且，德黑兰会议也正是苏联开始谋取远东利益的序曲。

　　所以，只有提前开辟印缅国际通道，才完全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而且，在获取美援的外交努力方面，国共两党的利益是一致的。

　　当天晚上，出于对德黑兰会议的担忧、焦虑，刘云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