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管加图索家？
这个不明身份的年轻人……何时来的？
下一秒，视界内的画面好像被莫名抽掉了十几帧一样，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是眼前的景象又再度发生了变化，年轻人那只曾抓着折刀的手掌被扭曲地折断了，看似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因剧烈的疼痛变得惨白，冷汗密布，而那柄折刀则落到了路明非的手里。
“是时间零！他的言灵是时间零！”
有几位元老和校董反应过来，他们多多少少曾见识过昂热“显摆”这个强大言灵时的表现，从刚才的景象变化来看，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同样拥有这个BUG级别的言灵。
在场的元老与校董们皆惊出一身冷汗，尤其是看见他手里那柄想要抹掉弗罗斯特脖颈的折刀之后——英灵殿会议厅里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一名拥有“时间零”的刺客！
贝奥武夫、卡德摩斯、圣乔治、齐格鲁德等几位武德充沛的屠龙元老打算动身控制住这個刺客，但路明非提前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抬手示意他们无需紧张——这让他们内心多多少少升起一些不服或者不满，但最后还是被他们压了下去，坐回原位静观事态的变化。
有些元老眼神放在了弗罗斯特身上，怀疑是他把这位时间零的刺客带进了会议厅，这些年加图索家这个新兴的“土皇帝”家族向来横行霸道；
不过他们在弗罗斯特那张一贯沉稳威严的老脸上难得看到了惊惧、愤怒、不敢置信等各种神色，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的目的。”
路明非冷冷地盯着年轻人，眼眸内点燃的黄金火焰似乎想要焚灭对方的心灵。
……
还是孩童时期，藤原信之介就被加图索家的人发现了他的血统与天赋，并冒着得罪蛇岐八家的风险偷偷送到了意大利。从此他告别了在日本街头当混混的日子，被加图索家这个财富与权力都相当惊人的古老家族着重培养——
尤其是展现出自己的言灵后。
“时间零”，这个在与人交锋时几乎无敌的言灵，虽然做不到像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一样让时间完全静止，但超大幅度减缓的时间流速也足以让他无声无息地抹掉目标的喉咙然后再如幽灵一般离开，不留下半点踪迹。
据说另一位“时间零”的使用者是秘党那位传奇的屠龙者，但似乎与加图索家关系不怎么友好，所以加图索家想培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希尔伯特.让.昂热”，就连藤原信之介使用的武器都被要求换成了昂热同款折刀。
但不管怎样，藤原信之介成为了加图索家的“处刑者”，并以完美的任务完成率在家族内的地位节节攀升，唯一一个还在他头上的是那个叫做“帕西.加图索”的家伙，不过那群老家伙已经承诺再假以时日就会赐予他“加图索”这个高贵的姓氏……
他这次的任务是监视弗罗斯特.加图索这个老家伙，好像他的心气神也随他的手臂被斩掉了一样，那群更老的老家伙已经开始不满意他的工作效率了，尤其是放任加图索家的天之骄子、未来的家主脱离家族掌控，跑到那个对家族有些许威胁的S级建立的什么社团之后；
如果有必要藤原信之介甚至被允许让弗罗斯特提前“卸任”，杜绝任何有关对家族不利的消息走漏。
于是在针对S级的闹剧结束、弗罗斯特被对方上前逼问时，藤原信之介决定立即下手让弗罗斯特直接“卸任”，以免这个被吓坏的老东西口无遮拦引起秘党跟加图索家的矛盾……
他开启并裹挟着“时间零”近四十倍时间缓速的领域接近弗罗斯特，打算一刀抹喉然后立刻逃之夭夭——在亲眼目睹那个S级杀鸡屠狗般清除掉那些不朽者之后他一点都不敢小看对方，但对方却像是同样拥有言灵“时间零”一样，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掌。
藤原信之介惊骇至极，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反抗——然后他的手掌在一股难以抗衡的巨力下被折断了，剧痛险些让他当场昏阙过去。
“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的目的。”
他的另一只手又被S级牢牢地锁住了，一双炽烈如金色汽灯的眸子正冷漠地凝视着自己，跟对方相比，自己那双照镜子时奉为世间顶级艺术品的黄金瞳跟对方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腐草之荧光，完全无法与那耀眼的太阳争辉；
瞳眸内燃烧的金色火焰好似实质化了一般烧灼着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半个字，而那针对自己的精神威压则让他像是要溺死在一片金色海洋里般感受着可怖的窒息感——这比他接受过的审讯训练都要痛苦折磨几百倍！
“我叫藤原信之介！今年24岁，加图索家的‘处刑者’……”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流杀手最重要的数据是自己的生还率”“弗罗斯特是牺牲品我也同样可以是老家伙们的牺牲品”……诸多类似的念想在脑海里闪过，藤原信之介果断地大叫起来，将自己的身份年龄来历目的统统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包括这场针对路明非的“审判”、提议动用不朽者“镇压”、想趁机杀死弗罗斯特并甩锅到路明非身上……
都是加图索家“先贤们”的计划，想要借此打压路明非，并纂夺他手中拥有的那副“次代种”龙骨。
说出这些后，藤原信之介已经预料到自己此生无缘“加图索”这个姓氏了，这个家族在处理完这次麻烦之后肯定会发疯地清算自己。
“果然是加图索家的！”
“派杀手来杀自己家的代理家主……”
“这算是在挑衅我们么？代表他们家族拥有了跟昂热相同的威胁武力？”
“这个‘土皇帝’未来是打算控制整个秘党么？”
……
这番话一暴露，就算是亲近加图索家的元老都不免炎上了，自己糊里糊涂地就被加图索家当成枪使与路明非交恶，并且还有杀手潜入了会议厅，毫无疑问，这样一名拥有“时间零”的杀手能够轻松杀掉会议厅里大部分垂垂老矣的元老——只要加图索家一声令下。
“彻底激活不朽者使他们进入战斗状态的也是你么？”
贝奥武夫愤怒地一锤桌子，吓了副校长一大跳，爆米花都洒出来不少——不过现在也没人关心弗拉梅尔导师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爆米花了，在场元老与校董们的怒火都集中到了加图索家身上。
“是的……”藤原信之介身躯颤缩，如同千钧重锤压在他身上的那股窒息龙威并未因此消失；他战战栗栗地看向了路明非，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希望您能放过我……我愿臣服于您，供您驱使……”
“一个拥有‘时间零’的混血种么？”
路明非微微挑眉，虽然不知道帝皇陛下会如何将“言灵”这种力量运用到军团的新战士身上，但提前招收一个拥有“时间零”的混血种应该没什么坏处。
他心想着，眼眸中的炽烈金光又炽盛了几分，仿佛烧开了藤原信之介的伪装，带着他深入对方的内心。
藤原信之介执行任务的记忆画面逐幅逐幅地飞快闪过，拥有“时间零”的他奉加图索家的命令，执行的每一次刺杀/消灭任务都完成得相当完美……但在看到藤原信之介不止数次因贪图杀欲的快感多抹掉几个无辜路人的喉咙、或者在消灭目标前先当着他的面亵玩他的妻子/女儿后再杀掉……
“咔擦”
让人毛骨悚然的清晰骨骼断裂声响起，路明非面无表情地扭断了藤原信之介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刚刚还在激烈争论的英灵殿会议厅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那个脑袋被扭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时间零刺客倒在地上，直到断气。
即使不搞新兵筛选，即使成为阿斯塔特之后他前面的经历和记忆都不再重要……但作为军团之主，路明非并不想要这种混血种作为自己军团的战士。
“对想要杀你的家族，伱有什么想说的么？”
路明非不再理会那具尸体，转头重新看向弗罗斯特.加图索，平静地问道。
弗罗斯特神色晦暗，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加图索家校董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眼眸充斥悲凉与沧桑的枯槁老人。
“……没有。”他摇了摇头，“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接受服从您对我的任何处置。”
“那你有兴趣接管加图索家族么？”路明非露出了温和的微笑，“那你有兴趣接管加图索家族么？当真正的家主，而不是做一名傀儡被幕后的人肆意操控，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什么？”弗罗斯特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
“当然，前提是——你以及你接管的加图索家要臣服于我。”
“而且确实有人该为这次闹剧承担责任，我也需要防止以后再次出现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聊把戏……”路明非抬起头，视线缓慢扫了一圈会议室里的诸位神色复杂的元老和校董们，微笑着说道：
“‘群青殿的先贤们’，听上去我只要把这群家伙们清扫掉就行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