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群青殿中的惨叫
无论是天空中盘旋挂载导弹的无人机，还是那支炮弹已经上膛公羊坦克中队，又或者是已经与地球同步轨道瞄准着先贤祠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除非先贤们拥有想拖着路明非给自己陪葬的勇气，否则这些能够抵御龙类入侵的攻击力量无法奈何已经冲入先贤祠内的路明非。
英灵殿里的元老们通过投影震撼地看着路明非拿着贝奥武夫家的“英灵祭祀”在厚达20厘米的硬质合金大门上劈出了一个通行的豁口，然后又以那似乎开启了“刹那”的高速消失在原地。
还未被加图索家收回权限的弗罗斯特向Eva放开了先贤祠的内部电子地图，并通过3D图示展示在元老们面前。从地面上看，加图索家的先贤祠只是一座两层楼高的罗马风庄园，但在地面之下隐藏的是一座倒立的大厦，用无数高强度铝材和不锈钢搭出了一个巨大、复杂的封闭迷宫。
如果没有权限和指引，先贤祠的入侵者将会被困死在这迷宫里，机枪炮塔扫射、激光切割网、神经毒气等各种各样的陷阱轮番上阵招待被困的入侵者……但是它们也对路明非起不了任何作用。
倒不是路明非的速度与力量可以完全无视这些陷阱手段，而是Eva连同芬格尔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在先贤祠的防御识别系统里，正在通道内高速奔行的不是SSS危险级的入侵者路明非，而是恺撒.加图索。
加图索家的攻击性武器怎么能瞄准高贵的家主继承人呢？于是路明非一路畅通无阻，直奔还在深入撤退的先贤们。
英灵殿会议厅投影镜头被Eva切到了加图索家先贤们的位置。
十二名老人及其护送团队没有盲目地往继续往群青殿深处深入，而是打算通过另外一条安全通道撤离，只有这样他们为此准备的攻击力量才能派上用场。
阿尔法脑海里充斥着愤怒、惊慌、不甘等情绪的嘶吼和怒吟，高傲自认智慧掌控一切的先贤们对如今像是老鼠般逃窜的狼狈模样相当不满——但无论如何再不满他们也得忍着，因为那名恐怖的年轻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界之内。
这条通往外界的安全通道被数不清的钛合金安全门分隔开来，每一道门开启都需要验证密码指纹和虹膜，而关闭它们的则从防御系统转交给了先贤们的防护团队手动操控，他们在几分钟前还是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冷酷保镖，但在阿尔法的命令下他们亮起黄金瞳身体发生了惊人的龙化现象，顷刻间这群人就无声地变成了一群身体覆盖鳞甲手脚锐变成爪蹄的怪物。
看似枯槁连路都走不动的老人们此时居然健步如飞不亚于跑步健将，每经过一扇门都会留下一个人手动锁死并试图阻拦那个追杀他们的年轻人……然而更为惊恐的景象在老人们回头时的视界中展现。
路明非就如同鬼魅一般，那双炽烈的黄金瞳在昏暗的通道内明亮注目，他的身影总能在钛合金安全门落下前的瞬间离开黑暗在门前出现，他一手抓着“英灵祭祀”一手提着爆弹枪如不断地闪现般前行，一步步逼近逃亡的先贤们。
至于那些加图索家训练的“末日精兵”……只能看见他们倒地的身影。
同样的，路明非也没有杀掉他们，除非这群人被改造成类似于不朽者那种武器，又或者堕落成不可逆的死侍异形，否则都是军团的新兵人选。
英灵殿会议厅的元老们觉得有些惊悚骇然，路明非每一步落下都好像踩在了他们的心脏之上；他们大多数人都代入到了逃亡的先贤们身上，即使是隔着摄像头，即使是隔着上万公里，也依然能够体会到路明非那种随行的可怕压迫感。
“轰！轰！”
接连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这并不宽阔的空间里激烈回荡，冰冷的通道里染上了猩红的血。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路明非就已经逼近了逃亡的先贤们，爆弹枪抬起，枪口迸发的刺目火光映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下一秒他又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下一扇将要关闭的通道门前。
防护团队人数已经不足以组成人墙完全为他们挡住袭来的爆弹，于是有两名先贤的身体上绽放出了鲜红的血花，缺失部位被爆弹轰成血肉沫的尸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不！停止无意义的逃亡吧！”
“与他和解，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让他看在恺撒的份上放过我们！”
“不，与他鱼死网破！”
……
精神共享领域里回响着那两位先贤临死“断开链接”前的惨叫，老人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激烈高昂的声音提出不同的意见相互冲突，有人想投降臣服，有人想拼死相搏。
为首的先贤阿尔法用更加高昂的怒吼声中断了这场争执：
“够了！收起你们和解的想法！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么！他就是为了杀我们而来！”
“如果你们还是这个伟大家族的先贤，还拥有那么一点尊严，那就拿出跟他死战的勇气来！使用‘禁忌之血’！”
精神领域里死寂了下来，剩下的十位老人不再交流争吵，但他们奔行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剩下已经龙化的末日精兵们立刻驻足组织成一道的人墙挡在路明非前面试图拖延时间，然而随那双如金色汽灯般的瞳眸闪过，他们便在浩瀚龙威的冲击下全部昏死了过去。
路明非微微挑眉，察觉到了老人们的异变——在他们胸口那块更像是某种机械装置的护心甲里，某种鲜红的药剂正通过注射装置注入老人们的体内，一时间，老人们的身体与气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青灰色的龙鳞在他们气血逐渐充盈膨胀的身体表面显现，黄金瞳变得炽亮夺目。
他们齐声唱诵起高昂的龙文，言灵的力量汇聚成未知的领域飞速扩张，言灵.十方……
“轰轰轰！”
又有三名先贤的头颅被爆弹轰成了细密的血肉，下一秒路明非出现在了先贤们的身前，也主动进入了他们的言灵领域里——
丝毫没受到影响，他们似乎也没受到领域的保护，路明非平静地挥动“英灵祭祀”，在一声声痛苦的惨叫里按灭了先贤们想要临死搏命的火焰。
“闹剧结束，你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因为你们的示例，也不会有人再给我和我的战士们制造什么无聊的闹剧了。”
他平静地说道，炼金剑刃精准如手术刀般刺穿了阿尔法的心脏，无论是那块机械护心甲、还是覆盖着青灰色鳞甲、肌肉密度与骨骼强度都大幅上升的身体都没法挡住这简单利落的一剑，至此为止路明非针对加图索家先贤的惩戒斩首行动已经结束。
“加图索家……还有庞贝……恺撒……绝不会放过你！狂徒！”
阿尔法恨恨地盯着路明非，想要吐一口污血在他脸上，但后者只是平淡地侧头躲掉，同时冰冷口径惊人的爆弹枪口贴上了他的脑门。
……
恺撒.加图索在CC1000次快车上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还不知道自己家最高层的那些老先贤们已经被路明非杀了个干净，如果让他知道的话，恐怕会……
拍手叫好连连喝彩，恨不得立马去现场观看并重温那群高高在上的老东西被追杀时的惨状呀！
——对于这个对自己母亲的死曾满怀喜悦的家族——尤其是那帮自称先贤的老东西们，恺撒只有仇恨与愤怒。
不过他现在对罗马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正和楚子航在CC1000次快车赶回学院的路上，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一支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执行部“对龙类特攻科”队伍，如临大敌地围绕他们而坐；
这帮人不穿执行部耍帅的黑风衣穿的是厚实防弹马甲，端着明显装备部疯子改造后的大口径步枪和机枪武装到了牙齿——至少有四把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两个；假如去年玛丽亚医院事件这帮家伙早点出现哪里还需要学生去收拾手尾。
但楚子航倒是显得很冷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和担忧为何自己会被当作“叛变者”来对待；既然楚子航都不慌张，那自认为是“暂时落后的竞争者”的恺撒就更没必要自乱阵脚了，内心在猜测与假定各种方案的同时也在耐心地等待着列车驶回学院。
也就只有脑袋不太灵光的夏望还能带着手铐看着窗外风景“咔擦咔擦”当一个无情的嚼薯片机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