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女儿是天才

　　亚历克斯和霍恩面面相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理。艾莫斯轻敲着桌面，继续道：“如果你一定要增强军事力量，那么可以和法洛尔商量——他最近刚刚整理出几份古魔法时代卷宗，那上面记载着几项强大武器，只不过材料比较昂贵。”

　　“昂贵怕什么？我们真正赚钱的生意还没有……”何太平微微一笑，就要学着某些暴发户的姿态，大喊一声“老子有的是钱”。就在这时，餐厅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沐和丝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陪伴在她们身边的还有薇薇安。

　　“晤，已经开始用餐了吗？”一路辛苦奔波，即使是向来清冷的沐也微微露出疲态。受何太平的委托，她既要照顾车队又要照顾薇薇安，而那位毫不负责的男性却抛开大队，抢先赶回乐园城约会恋人——即使这其中有着康斯坦丝怀孕的因素，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只吃了一点，要不要我亲自下厨为你们接风？”和沐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何太平自然能够从她微弱的神情变化中察觉到不妥，因此不等对方发怒，他就自告奋勇的站起身来。不过就在这时，牵着丝洛衣角的薇薇安，却突然露出甜甜的笑容，娇嗔道：“爸爸，抱抱……”

　　哗啦一声轻响，艾莫斯手中的咖啡杯已直接砸在地上。埃德蒙和赤狼等人面面相觑，极为默契的站起身来，同时向后退开三米。康斯坦丝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她看着一身粉红衣裙的小女孩，面色阴沉的喃喃道：“亲爱的，如果我没听错，她刚才喊的是？”

　　“厄，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何太平看了看四周众人的恐怖神色，若无其事的抱起薇薇安，并且微笑道，“因为在康斯坦丁遇到一些事，所以……”

　　他的镇定笑容也在瞬间凝固，因为搂着他脖子的薇薇安，突然微微侧过身去，向不远处的沐喊了一声“妈妈”。刹那间砰然巨响，正准备坐下身来的沐连人带椅一起摔倒在地，而一干听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怪异，甚至还隐隐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混、混蛋，是谁教她的？”愕然半晌，何太平突然暴跳如雷的站起身来。罗格非常识趣的缩缩头，将自己藏在星空身后——前天恰恰轮到他给薇薇安上课，对于小女孩“我会不会有新妈妈”的提问，毫不负责的胖子随意一指，将妈妈这个角色推给了不在场的沐……

　　“亲爱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虽然保持着人形，但康斯坦丝的黑发已经无风自动，而她蒙着一层阴影的面孔，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刚从地狱走出的恶魔，除此之外，轻轻扇动的鼻翼，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喷吐出龙息。

　　“这、这个嘛！”何太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识趣的向后退开，同时忙不迭的解释道，“亲爱的，你应该明白沐是中性，我怎么可能和她……”

　　康斯坦丝微微一怔，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但在她的神态缓和之前，人群中突然传来不怀好意的声音：“话说，沐的性别也快要确定……”

　　“混、混……”在何太平有机会爆出粗口之前，康斯坦丝的身影已笼罩在他上空。紧接着，所有还能行动的生物都迅速离开这个房间，就连艾莫斯也识趣的化为黑雾飘离。

　　几秒钟后，当餐厅里响起某种重物打击声时，一群听众都整齐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低头默哀。星空偷偷看了眼餐厅里的情况，然后拉了拉罗格的衣角，迟疑道：“这个，我可以去拣几个鸡腿出来吗？”

　　半个小时后，何太平终于解释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在此过程中他经历了龙息的热情洗礼。出人意料的是，误会根源的薇薇安竟没有遭到任何处置，因为怀孕而明显母爱过剩的康斯坦丝，在得知小女孩的悲惨经历后，就立刻将她抱在怀中，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这让何太平在吃味之余，也更加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也许是应该尽快提升实力了……

　　“很不错的孩子，我非常欣赏。”艾莫斯注视着薇薇安的黑色瞳孔，突然若有所思的转头道，“何，你教过她什么？”

　　“恩，教过？”何太平摩挲着下巴，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这个提问的含义。这几个月来，他忙于美容院和影视剧的生意，每天都只有一点时间来陪伴薇薇安，顶多也就是讲点文字和数学。不过除了自己，似乎别人都有教育薇薇安一些知识，例如崔斯特的暗杀术与古特兰的蛊惑欺骗——当然，那个死胖子的偷内衣技术除外！

　　“那么，她掌握得怎么样？”在听到小女孩竟然学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后，艾莫斯也不禁微微愕然，露出暴殄天物的表情。何太平怔了一怔，迟疑道：“晤，说到这个的话，她好像学什么都很快，据说古特兰的那些阴谋都被她掏得差不多了。”

　　“是吗？和我猜测的一样，或许……”艾莫斯沉吟着，突然漂浮至薇薇安面前。随后，老巫妖用那种怪叔叔哄骗小萝莉的语气，温柔道：“薇薇安，你懂得魔法吗？比如说，这样……”

　　这么说的同时，他的掌心已燃起一团火焰，过了几分钟才缓缓熄灭。薇薇安犹豫着看了何太平一眼，这才有样学样的吟唱起咒语。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普通魔法学徒需要两个月时间才能掌握的火球术，就轻而易举的出现在她手中……

　　“没错！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常被我们称为天脉者的那种人。”艾莫斯的瞳孔在此刻突然放大几倍，露出巫妖不应该具有的那种表情，“所谓的天脉者，如果按照我的理解，就是带有古法师血脉的人类——这种人有着超越常人的早熟心智，而且在各个方面都堪称全才。”

　　“老师，你是指她的黑色瞳孔吗？就像那个古召唤师说的那样？”何太平微微一怔，随即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他只知道薇薇安是自己的女儿，至于她是不是天才，那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说句实在话，天才的生活总是充满磨难，绝对没有平凡人过得愉快。

　　“所以，不能浪费……”艾莫斯沉默很久，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紧接着，他将枯廋的手搭在何太平的肩膀上，低声道，“让她跟随我学习，我会让她成为整个大陆闻名的法师——也许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性魔导师……”

　　这是何太平第一次察觉到艾莫斯的狂热，老巫妖似乎在为自己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即使他根本不会死亡。思考许久，何太平终于缓缓点头道：“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但前提是薇薇安也愿意学习魔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您这么偏心？要知道，我这次去康斯坦丁差点就挂了！”

　　“蠢货，你的实力根本就不弱，你的问题在于懒惰与不肯磨练！”在听完何太平的诉苦后，老巫妖却毫无同情的斥责道。于是，何太平不得不花上一个小时，来聆听艾莫斯的战斗技巧培训。等到一切都结束时，餐厅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只有康斯坦丝仍然抱着薇薇安陪在他的身边，而木偶般的安吉尔也静立在一旁。

　　“我明白，不过经历几次激战后，我的水准已经增强不少。”何太平虚心接受了教育，却又无奈的摊开双手道，“实际上，我个人比较喜欢群殴而不是单挑……不过接下来，我不得不去亡灵之城走一趟，因此我需要尽快提升个人实力。亲爱的艾莫斯老师，您一定有办法帮助我的吧！”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何太平的神色已经谄媚得足以令罗格五体投地，不过这种手段似乎对于艾莫斯没有任何作用。经历沧桑的老巫妖依旧保持着平静，只是要求何太平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一道出。

　　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轻抚着法杖，低声道：“看起来，你的亡灵城之行无法避免了。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带康斯坦丝和亚历克斯他们一起去。要知道，对于那些亡灵来说，龙息是光明魔法外，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亚历克斯他们当然要带去，因为我打算扮演一位小地下城的流亡城主。”何太平先是轻轻点头，随即又有些迟疑道，“可是康斯坦丝怀着身孕，又是一条黑龙，目标会不会太明显了一些？”

　　“做为龙与人的后裔，康斯坦丝的气息是可以隐藏的。至于身孕，你不要把龙族想得太脆弱。”艾莫斯摇了摇头，沉声道，“而且你不觉得，带着自己怀孕的妻子流亡，看上去更有说服力一些吗？”

　　“这个，好像您考虑得比我还清楚。”何太平张了张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理。然而在轻轻握起恋人的纤手后，他却又直起身躯道：“不过，如果我一直依靠康斯坦丝，也许永远也无法真正强大起来。因此艾莫斯老师，我请求您的帮助！”

　　这一次，艾莫斯没有责备，而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站起身来，微微颌首道：“明白了，那么跟我来吧，带上所有你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