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参拜女神

　　阿斯萝娅一见柯亚的眼神，立刻低头一看，果见自己椒乳半露，春光大泄了。虽然这个地方已不是第一次被他看见，虽然柯亚在她心目中还只是个孩子。但女性羞涩的天性仍是让她慌不迭的缩手回来掩上衣服，胀红着脸叱道：“看什么看？小色鬼！”

　　柯亚虽然天性纯朴，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但他也知一个女人的某些地方，是不能让男人看的。以前阿斯萝娅让他看，是在没有办法，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这一点，柯亚是知道的。柯亚现在对阿斯萝娅老师敬若天神，心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听到老师骂他小色鬼，他有些委屈地小声道：“老师，我……我只是为你高兴而已嘛！”

　　其实阿斯萝娅一骂出口，心里就后悔了。与柯亚相处这几个月来，她早已了解柯亚是个纯朴善良的大男孩，从来没有过那些花花心肠。见柯亚受了委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抚着他的头，道：“好了好了，老师知道你没有其他意思的。刚才只是女人的自然反应，你别往心里去，啊？老师的伤，两个月前就已经完全好了，你也不用牵挂在心里了。现在你的剑术有了质的飞跃，那就专心一点，早日实现老师对你的期望，好吗？”

　　柯亚点了下头，道：“嗯，那老师你休息罢，我再去练一会儿剑！”

　　阿斯萝娅笑道：“好，去罢！不过别练得太晚，记得早点睡觉！”

　　“好咧！”柯亚笑着起身离去。初进剑士境界的他实是兴奋无比，哪能安静得下来睡觉？这一晚他不断地运起紫斗气练剑，感受和掌握斗气进境之后带来的变化。

　　而阿斯萝娅则吹熄了油灯，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菲烈啊！这孩子比你还要进步得快呢。我记得当年你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修练到初阶剑士的级别，这孩子学剑那么晚，却只用了七个多月。现在我看到他，总是想起了你，唉！菲烈啊！你在天堂上，也曾象我想你一样的想过我么？”

　　第二天，帝国祭神日。全帝都虔诚的圣洁女神教徒都早早的起来，自发的走向圣洁女神大殿进行参拜祷告。柯亚也很早起来了，他今天和朱迪有约，要一起去参拜女神和参观皇室的祭神典礼。

　　帝国圣洁女神教会总教圣坛座落在帝都斯堪亚城东，是帝都唯一可以和皇宫媲美的雄伟建筑。其中女神大殿高五十米，宽有两百米，可同时容纳上万人集体进行参拜活动。柯亚还未走到女神大殿，便已看到殿前广场已黑压压的挤满了排队等候进殿参拜的人群。

　　走到殿前，已可听到从大殿内传出教会圣女唱诗班优扬而动听的赞美女神之歌。大殿之上，隐隐约约放射着一道神圣而纯洁的白色光华。

　　柯亚不由自主的就心生顶礼膜拜之心，他整好仪容，表情严肃，面对着女神大殿，闭目传达自己的恭敬和虔诚之心。

　　“柯亚，你早来了？”身后传来了朱迪那如丽音鸟般好听的声音。柯亚睁眼回头一看，笑道：“嗯，我正在赞美女神！”

　　今天朱迪特意穿上了一套紫色的仕女长裙，紫发紫衣，显得隆重而端庄。她走到柯亚身边对他展颜一笑，然后面向大殿，闭目赞美女神。一会儿，她睁开眼睛，拉起了柯亚的手道：“走，咱们排队等候去。不然一会儿可来不及参观皇室的祭神典礼。”

　　柯亚点了点头，随朱迪去排在了人群的后面。等候参拜的人虽多，可上万人一次的参拜，仍是很快就轮到了他们。柯亚和朱迪走进大殿内，里面圣光普照，歌声袅绕。宽广巨大的殿堂内，黑压压跪满了虔诚的教徒。抬起头来，高约三十米的女神塑像依旧微笑而立。虽是方晶石塑像，但她仍是那么神圣而纯洁。而且她的美丽，令所有人不敢直视。

　　柯亚从小就见过女神石像，小时候不懂，反而能看得清石像的面貌。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只觉得这个石头姐姐美丽得要使人心脏停止了跳动。长大以后，他就和所有人一样，不敢亵渎女神的神灵了。

　　人们不知道女神石像是否是女神真正的本来面貌，反正在女神教徒心中，神，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这座女神塑像雕刻于五百多年前，是庞辛帝国前朝巴拉牙帝国最著名，最才华横溢的雕刻师温布尔登大师穷十二年光阴创作的杰作。据说是根据女神教会第七代女神代言人，大圣女珊拉对女神的描述而造。

　　在现今帝国，女神教会的大圣女，甚至比帝国皇帝还要有权威。因为她直接代表了女神，因为庞辛帝国举国上下，都是虔诚的女神教徒。

　　柯亚和朱迪一走进大殿，立刻在一个地方跪了下来。按照参拜仪式，进行虔诚的祷告。大殿之上，有数百个教会白袍法师，手拿圣瓶，穿行于众人之间。不时的挥洒着橄榄枝叶，将瓶中圣洁之水淋于众人身上，赐于他们女神的祝福。

　　仪式隆重而肃穆！柯亚祷告完毕，将前额触在地上，准备三触而起。刚一触抬头，忽然看到有一个人走到自己身边跪下，闭目开始祷告。此人红发披散，十分显眼。柯亚不自觉得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不是自己的死对头安妮·洛加尼斯吗？

　　安妮显然是没有看到柯亚，仍在闭目虔诚的祷告。柯亚虽然吃惊，但想到这里是女神圣殿，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乱来罢？

　　当下他也不去管她，继续三触完毕，然后站起来对朱迪小声道：“我们走罢！”朱迪显然也看到了安妮，只是身在圣殿，不敢声张。见柯亚站起，她便朝安妮的方向呶呶嘴，向柯亚示意看看身边之人是谁。

　　柯亚心里明白，点了一下头，伸手推着朱迪退出了女神大殿。此刻皇室还没有来，但已经有不少人涌向了大殿之后的祭神坛，等着观看一年一度的女神降临。

　　柯亚和朱迪随着人流，绕过大殿，来到了宽广无垠的祭神场。中间雄伟高大的神坛拔地十数米，方晶石雕成的阶梯上，铺着纯白色的地毯。地毯由神坛一直延伸到了女神大殿，连绵有数百米之长。

　　神坛之上，有数十个身形妙曼的白袍圣女正在做着准备工作。而祭神场四周已黑压压挤满了数万教民，还有源源不断的教民，正向这里涌来。

　　柯亚和朱迪选了个视角颇佳的位置，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祭神典礼的开始。朱迪握住了柯亚的手牵着，似乎害怕一不小心，俩人会被人流冲散。柯亚也没在意，只是微笑着，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他来参观祭神典礼时的情景。

　　人越来越多了，不多时，前来参观祭神典礼的人数已超过了十万之众，并还有无数的人向这里涌来。时间已近正午，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时，柯亚右边人群一阵涌动，接着一个银发少年推开众人挤了过来，并回头道：“安妮，这里稍空一点，位置也佳，我们在这儿看罢？”

　　柯亚听到这声音极为熟悉，转头一看，却见这人正是安妮的跟屁虫阿历克。既然他到了，那么安妮肯定也来了罢？

　　果然，阿历克之后紧接着安妮和她的另一个跟屁虫黑发少年塞隆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由于柯亚所站的位置最好，那个阿历克看也不看，伸手便向柯亚的肩头推来，轻喝道：“闪开点！”

　　但是此刻的柯亚早已不是半年前的柯亚了，他见阿历克在神圣的女神教会总坛仍是这么盛气凌人，飞扬跋扈，心中早已有气。见他伸手推来，当下默运斗气，脚底生根。阿历克这一推，竟是没让他移动分毫。

　　阿历克立时察觉不对，忙咦了一声，缩手回来。仔细看去，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那个贱民柯亚·弗朗索瓦兹吗？怎么……我刚才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一股斗气的力量？

　　柯亚立刻沉声道：“这里是神圣的圣洁之地，你们在这里推推挤挤，扰乱秩序，不怕女神降罪吗？”

　　阿历克脸色一变，喝道：“你说什么？大胆的贱民，你也配提女神？”

　　柯亚身边的朱迪立刻探出身来，严厉地道：“阿历克，你说谁是贱民？有种你再说一遍？”

　　阿历克猛然见到了朱迪，顿时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朱迪家在帝国可以说权倾朝野，可不是他这个小贵族子弟惹得起的。而且朱迪和这个柯亚站在一起，也让他吃惊不已。

　　这时安妮已挤到了阿历克的身边，目光第一眼便看向了朱迪和柯亚相牵的手。鼻中冷哼一声，道：“阿历克，这里是教会总坛，别和其他人一样没规矩。稍安勿躁，听到没。”

　　阿历克惹不起朱迪，巴不得安妮有此一说，立刻“是”了一声，退回到安妮的身后。朱迪反而不答应了，对安妮道：“谁没规矩了？你们在这里推推搡搡，欺负平民，还好意思说我们没规矩？”

　　安呢又是一声冷哼，道：“我是贵族，欺负平民怎么啦？我们再怎么样，也不会自降身份，和平民去勾勾搭搭。大庭广众之下还和平民手拉着手，你还真丢得起这个人！”

　　朱迪大怒，忍不住过去就要揪住安妮好好“理论”一番。柯亚忙使力把她拖了回来，低声道：“朱迪，别冲动，在这里捣乱是要被女神降罪的。”

　　朱迪气道：“可是她欺人太甚，不教训教训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柯亚只好好言相劝，道：“朱迪，这里不合适。要教训她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暂且忍耐一下，听话，啊？”

　　朱迪这段日子来，也就只听柯亚的话了。闻言虽然心里不情愿，也只好狠狠地瞪了安妮一眼，恨声道：“别得意，早晚让你好看！”

　　安妮冷笑一声，道：“哟，好听话呀？堂堂帝国监察大臣之女，居然乖乖听一个平民的吩咐，奇闻哪！真是奇闻哪！”

　　柯亚虽然不想惹事，可是安妮那讨厌的嘴脸也让他忍不住火冒三丈。当下按住又要发作的朱迪，转头对安妮喝道：“安妮小姐，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圣洁女神在上，你不怕遭到女神的责罚吗？”

　　安妮的脸色一变，正要反唇相讥。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急声，接着有人在祭神场入口高叫道：“退开！回避！皇帝陛下驾到！”

　　接着又是一队重甲骑兵开了进来，迅速在入口处结成两排队形。不多时，数千皇宫卫队齐步涌进，快速把神坛两边的百姓与中间地毯隔了开来。

　　十几万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不远处有隆隆的车队，朝这里慢慢而来。只一会儿，车队在入口处出现了。当先一匹白色骏马首先穿过两排重甲骑兵队列。马上一人金发金甲，神威凛凛！两排骑兵立刻齐刷刷的敬礼，动作整齐划一，显得十分训练有素！那白马刚奔进场中，马上金甲之人立刻一勒马缰，神骏的白马立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前腿在半空一阵乱踢，又重重落在地上。

　　可是马上之人，竟是纹丝未动！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震荡一样。他一双如电目光在场中来回一扫，挥手震开被风卷到他身前白色披风。那披风被他随手一拂，竟然笔挺地在身后绷直，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啪”一声，顿时声震全场！回音不绝！

　　如此气势！如此神威！此人当然是帝国最强之人，统领全帝国兵马的大将军，剑圣巴克·萨尔蒙多了！

　　柯亚只觉一股热血在体内沸腾，见到了从小就崇敬的人物，使他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抑！他身边的朱迪却叹了一声，轻轻地道：“我辈学剑之人，什么时候才可以达到萨尔蒙多叔叔的境界呀？”

　　巴克将军此刻已经下马，皇室那庞大的车队由无数的皇宫卫队保护着也隆隆开了进来。祭神坛上，顿时响起了高亢的圣女歌声，数十位年轻的圣女分两排从方晶石阶梯上走了下来。

　　车队停下，最前面的一辆黄金马车被巴克将军掀开了布帘，帝国皇帝皮埃尔六世和皇后伊琳娜同时钻了出来。

　　场中十几万帝国臣民顿时通通跪下，齐呼：“皇帝陛下万岁！”

　　皮埃尔六世大约五十来岁，面相清秀，精神抖擞。他挽着皇后伊琳娜的手，边挥臂向他的臣民们致意，边举步走在白色地毯上，向祭神坛走去。

　　后面的车队都是皇室子弟和文武百官，出来后跟着皮埃尔六世一起，向祭神坛而来。朱迪跪在地上，稍稍抬头看去，忽然轻声对柯亚笑道：“瞧，那穿蓝衣服的，就是我爸爸。”

　　柯亚也悄悄抬头，百官里面穿蓝衣服的有好几个，也不知谁是朱迪的父亲。不过他倒是看到了戴安娜，正和一个年龄相貌与她不相上下，而且拥有无与伦比高贵气质的白衣少女并肩走在一起。

　　方晶石上圣女们分左右站好了，天籁般的唱诗声中，一个白袍女子微笑着自神坛缓缓而下，迎向了帝国皇帝和他的皇后。饶是以皮埃尔六世的帝皇之尊，见到了这个白袍女子也是和皇后同时弯腰表示敬意。其他皇室子弟和文武百官，都对着这个白袍女子齐齐跪了下来。

　　那白袍女子笑着走到皇帝和皇后面前，伸出双手抚在他们的头顶上。顿时发出了两团圣洁之光，明亮之极！

　　柯亚知道那个白袍女子就是女神的代言人，圣洁女神教会第二十二代大圣女微拉！只是柯亚最后一次参观祭神典礼还是在五年之前。那时侯大圣女微拉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青涩少女。现在柯亚看到了她，忍不住心头一阵狂跳，心想：原来人间，竟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