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龌龊”而又不“道德”的想法

    我心里一边想着林姐和这个中年男人之间的事情，一边顺着楼梯往下走；


    林姐租住的这个两居室在三楼，下楼、出了这个老旧小区，转个弯，便是一个大排档；


    八月份的夜晚，在云州这个地方仍然非常闷热，甚至能感到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大排档里，男男女女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着冰镇啤酒、吃着烧烤，有说有笑；


    当然，大排档里也有些小吃，例如炒拉条、炒河粉、下馄饨、手工捞面等，准备着给那些晚上加班、出来吃夜宵的人群……


    只不过，这个大排档，除了有两次林姐晚上临时有事，不能回来，给我打电话，让我出去自己吃饭之外；


    其他时候，我是舍不得花上十元钱，在这里吃饭的。


    我顺着马路边儿、一个人独自往前走着；


    同时，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九点半，再过两个小时，差不多十一点半钟，这个男人也该走了，再跑回小区确认一下，停在楼下的那辆宝马X5消失的时候，我再回去睡觉。


    这个手机还是林姐曾经用过的旧手机，送给我了，它可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街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和我擦肩而过，或者和我走个碰头；


    男的大部分都是光着膀子、穿个大裤衩，手中则拿着上身脱掉的汗衫，女的则差不多都是短裙或者短裤、露出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衣着很暴露、也很性感。


    他们走在一起勾肩搭背、打情骂俏，有男的还打着口哨，好像在调戏路上一个人单独路过的漂亮女孩子，还有一对男女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像是发生了矛盾、在激烈争吵……


    马路中间不时地有豪车飞逝而过，而马路两侧，则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


    在当时，我就有个强烈的愿望，在这个城市，不远的将来，一定要有我陈峰的一席之地。


    因为，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富和资源都是“抢”来的，只不过分为合法、不合法而已；


    如果，你不敢去“抢”、不敢去“争”，那就活该受穷，一辈子呆在农村，去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虽然，我不知道师父说的这句话，是否和他师弟之间的恩怨情仇有关；


    但是，似乎我也觉得师父讲的有道理，在历史书上，我就读到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话。


    我陈峰不想在见识过都市的繁华和灯红酒绿之后，再灰溜溜地跑回到贫穷的农村去；


    况且，师父去世之后，农村老家，已经没有我的任何亲人了。


    至于李婶，我会在赚到钱之后，十倍、百倍地报答她，哪怕把她接过来，过上几天好日子；


    但是，让我回去跟着他们一家，去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是坚决地不会答应。


    甚至，我内心深处，还有个很“龌龊”、而且还很不“道德”的想法，等我有钱之后，我也会开上个宝马X5，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让别人给我腾地方！让他们到大街上溜达去！


    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欢天喜地、眼巴巴地等着我，去“临幸”她们，或许这些个女人当中，也有林姐……


    不过，目前的情况下，我还得面对现实；


    这条路，来来回回地，好像走了有七八趟吧；


    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大排档的人群，好像少了很多，我看了一下时间；


    嗯，已经十一点半了，我紧走几步，回到小区，却看见楼下的那辆宝马X5，竟然还在。


    我心中不禁有些气恼，今天晚上，林姐他们俩待在一起的时间好像格外漫长，真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还在做什么？根本就无视了我的存在。


    但是，人在屋檐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时候回去，一是显得我陈峰太不懂事了，二是，如果再听到他们俩让人脸红耳热的喊叫声或者撩拨的情话，又得让我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觉。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得已又出了小区，走到大排档旁边，身体靠在一根电线杆儿上，想休息一会儿；


    抬头一看，不由得心中一动。


    趁着微弱的灯光，原来在电线杆儿上，张贴着一张招聘启事：


    高薪招聘男女服务员，底薪八千，根据业绩完成情况，还有提成；


    要求男性，年轻帅气、能吃苦；


    女性年龄在18-25岁之间，端庄秀丽，面试成功、培训结束之后，即可上岗，落款是英皇国际娱乐城。


    哇，这个工资待遇怎么会这么高？


    要知道，我在劳务市场找工作，最多的也只能开到两千元，八千元的底薪，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连想都不敢想。


    我心中不禁高兴得砰砰乱跳，甚至觉得上天都好像在帮我陈峰；


    这个招聘条件，按照林姐对我的评价，什么高大挺拔、什么英俊之类的，显然能符合要求；


    至于吃苦，我和师父一起在田间、后山上干农活儿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他们所说的吃苦，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虽然，我心里也清楚，这个英皇国际娱乐城的工作，不会是什么正经工作；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不就是服务员吗？况且，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别人能做，我陈峰当然也能做。


    既然四海药业，因为学历的事情去不了，实在不行的话，明天就去面试，先干上个年儿半载，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


    而且，说不定，还能帮林姐解决房租的开支呢；


    如果我支付房租的话，那么在这个两居室和林姐一起生活，体验将会是完全不一样。


    因为，在我看来，如果我能负担房租，就是林姐跟着我住，是我在养着林姐；


    而现在，是林姐支付房租，就是我跟着林姐住，就有一种很强的寄人篱下的感觉。


    我为心中的这个想法狂喜不已。


    此时，夜市摊上，炒拉条的香气飘进鼻孔中，从晚上六点钟吃饭，到现在十一点半，五个多小时，我先是给林姐按摩、又来回在街上转悠，早已是饥肠辘辘；


    摸着身上仅剩下的几十元钱，我咬了咬牙，决定花十元钱犒劳一下自己……


    “来一份炒拉条！”


    我走到一个卖炒拉条和其他凉菜、烧烤的小摊边，停下来，顺手拉了一把小板凳坐下，喊了一声；


    “好嘞！炒拉条一份儿！”小摊位的中年大嫂答应一声，便开始忙着准备一些豆芽、青椒等配菜，而像是她老公模样的中年大叔，便开始烹炒……


    我环顾四周，大排档的客人已不多，而邻桌有四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凉菜、烧烤点了一大桌子，啤酒瓶扔得满地都是；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手臂上还有纹身的光头男，好像正淫笑着讲一段黄色笑话；


    惹得其他三个人张狂而又下流地哈哈大笑起来！


    真粗俗！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另外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项链、赤着上身、一脸凶相的男人，注意到，我侧着身子，冷眼在看他们，冲我恶狠狠地骂道；


    “看他吗的什么看？没见过老子喝酒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