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巴尔干半岛的皇帝、不朽之城的君王、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请问接下来可以处理公务了吗？两位魔女、红发女巫又或者你的神只养母还需要你做什么吗？还是说你有别的女人要宠爱，比如娜塔莎·罗曼诺夫，所以一点也不关心南斯拉夫的护卫舰已经逼近西班牙领海了？”

　　等待卡玛泰姬派遣来修复北大西洋帷幕的秘法师的时候，依靠着一颗运动到法罗群岛上空的通讯卫星，维克多·冯·杜姆终于带着自己的政务院门联系上了皇帝。他的嗓子像是被咖啡渣腌渍过似的，捏着语调阴阳怪气，偏偏皇帝还没法反驳。

　　这次假期的确太久了，他用了大量的时间满足娜塔莎，即便他有空余的时间也会到大海上玩玩浮上海面的抹香鲸，正经的工作一点也没做，怪不得维克多·冯·杜姆会生气。

　　“你知道的，我不适合待在一个地方处理文件。你比我更合适，维克多。”皇帝站在厚实的冰面上，一只手握着昆古尼尔，用枪头在冰面上写写画画，这些防护符文能够阻挡外维度精神实体进入现实宇宙。

　　他只能做这么多了，如果什么都要他来做，卡玛泰姬还有什么用。

　　“墨菲斯托来过了，我跟你说过这件事，我得确保没有其他东西一起进入地球。”

　　“在我看来，处理文件需要的是耐心，你的耐心已经消耗在那些女人身上了。”维克多·冯·杜姆耸耸肩，对于墨菲斯托投影进入地球一点也不在意。不久前的外维度潮汐足以湮灭那些不够强大的外维度精神实体，再加上皇帝本人身处法罗群岛，没有哪个外维度精神实体会蠢到直接降临这片帷幕薄弱的地方。

　　“耐心，维克多，舰队不可能立刻启程。我们都需要准备。”

　　他们谈了谈物资运输的情况，还有月球蓝区阿提拉基地的修复情况。

　　皇帝希望克里人遗留下来的科研设备能够尽快派上用场，因为基因改造战士的生产效率和良品率一直不尽人意。其他没什么好说的，重要的事已经在计划表上按部就班地执行。即便摄政提前准备好了物资，协调地球与火星运输航天器，命令身处火星的禁卫修会和停留在南斯拉夫修整的基因改造战士登陆天剑空间站，皇帝和摄政也不可能命令所有人员登上空天航母，然后立刻启程前往阿斯加德。

　　物资和人员的集结都需要时间，这是一项庞大的系统性工程。

　　再加上皇帝的盟友，瓦坎达的技术部门和军事部族需要参加行动，他们携带利爪战斗机中队从瓦坎达出发去往南斯拉夫，必须划出一片专门的机场供瓦坎达盟友降落和维护战斗机——利爪战斗机作为一种全波段隐形飞机，非常适合作为打击敌方防空火力点和指挥部的战斗机，在没有军事侦查卫星的阿斯加德，利爪战斗机也能作为侦察机使用——瓦坎达的苏睿公主也会参与行动，这个女人在瓦坎达内战中表现出的果决让皇帝非常欣赏，以至于皇帝愿意在参谋部为她留一个席位。

　　摄政还要安排天剑空间站的虚空轰炸机提高巡逻班次，安排从太阳系边缘返回的姐妹会组织一支战场护卫，重新启用的圣盾兄弟会人员——这个工作的内容就是将他们从不朽之城的地宫里挖出来，再次向他们的主人效忠。负责这项工作是劳拉·克劳馥，这个考古学家莫名其妙的运气能确保这项工作顺利进行。

　　皇帝很高兴能在数千年后重新见到米勒舰长，仅仅凭借贤者之石还不足以让一代代圣盾兄弟会的精英跨越数千年时光。除了维持圣盾兄弟会基本框架的贤者议会，其他被选中的人只能沉眠，用静滞舱与魔法对抗无情的时间。

　　如果不是圣盾兄弟会和不朽之城遭遇了天神组幼体的进攻，这样的组织架构应该能延续到皇帝重新接手。实际情况却是，为了时间旅途能够闭环，为了时间旅行前的皇帝不得不亲自挖掘不朽之城，重新启用一系列遭到废弃和破坏的设施，时间旅行后代皇帝不能干涉这件事。

　　静滞舱的数量在八千年来不断增加，直到近代才逐渐停下。

　　其中包括了伊南娜的祭司、来自非洲部落的勇士、十字军士兵，最近的一批士兵和军官来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从骑兵到坦克手，从飞行员到潜艇指挥官，每一位都是皇帝亲自挑选的战士，他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皇帝在漫长的时光中总会寻找到合适的战士，他曾经领导那些士兵，向他们讲述自己的理念，给予他们跨越时空的承诺。

　　阿提兰的设备修复之后，这些战士可以进行更加完善的基因改造手术，而不是依靠禁卫修会去中东战场上抓人，用数量来提高成品数量——化学洗脑可以让中东战场上的美国人和圣战分子为皇帝而战，但是皇帝更希望获得能够理解统一事业的士兵，单纯的暴力无法完成事业。

　　只要这些士兵能够通过手术晋升，装备技术和战争技术的差距可以通过脑机接口的知识灌输解决，皇帝立刻就能收获一批经过战争锤炼、理解统一事业并且服从命令的基因改造战士。这是皇帝时间旅行之后积攒下来的宝贵财富，对于人口稀缺的南欧国家来说，这样一批突然出现、并且完全接受皇帝命令基因改造士兵，将会是南斯拉夫对抗北约的武器。

　　维克多·冯·杜姆也在忙着处理这件事，现在基因实验室的产能完全不够，玛雅·汉森天天加班，如果不是贤者之石的支撑她早就猝死了。

　　“接下来是汉德女士，她有话要说。如果你关心这项事业的话。”

　　维克多·冯·杜姆毫不客气地切换了路线，将通话权利交给了情报部门主管，没有给皇帝辩解的机会。皇帝只能耸耸肩，打算下次回到拉脱维尼亚王城的时候，多处理一些麻烦的公文，要不然维克多真的甩手不干就糟糕啦！他可不想天天和经济部门开会！

　　“晚上好，汉德女士。”

　　“吾主，晚上好。托尼·斯塔克就在线上，他……请求与你通话。”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在‘要求’。他想知道这场灾难是不是我弄出来的，就好像我离开美国之后就变成了漫画上的反派，什么坏事都是我做的。”

　　“我认为他的想法非常合理，吾主。”

　　维多利亚·汉德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平静，皇帝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很多压力，她是少数几个知道皇帝进行时间旅行的人，但是她不能告诉其他试图进入王座厅的官员为什么他们见不到皇帝——皇帝就是南斯拉夫最强大的核威慑，被军方赞许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天剑空间站和行星轨道天基核武器发射装置远远比不上皇帝本人所展现的力量。

　　毕竟发射核弹之后还要防御核反击带来的伤害，皇帝本人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把所有敌方所有领导层斩杀在家里——贸易条约的第一条，就是限制皇帝的行动，否则所有国家宁可面对核威胁也不会同意与南斯拉夫进行贸易。如果没有皇帝，贸易协定是否能够继续都是个问题，说不定英国都敢在直布罗陀海峡拦截南斯拉夫的货船。

　　维多利亚·汉德告诉皇帝，托尼·斯塔克非常乐意见识一下宇宙帝国的战争，但他一点也不信任南斯拉夫方面的航天器。他宁愿用其他公司的商业火箭把自己发射到太空然后再登陆空间站，也不愿意搭乘皇帝的超重型突击运输艇，即便空中堡垒的安全性远比只能飞到卡门线的商业火箭高得多。

　　“是否接通通讯，吾主？”维多利亚·汉德说道，“如果您拒绝接通……监测到他正在朝您的方向飞行，是否进行拦截？”

　　托尼·斯塔克延续了冷战思维。一位大棒主义的信奉者、坚信自己能够造出最大的棒子。当他发现自己并不占据最高武力的时候，他肯定会产生好奇，这是冷战思维的延续，只不过他真的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所以他才会和南斯拉夫进行沟通，因为他知道皇帝有能力解决一些神秘的威胁。

　　“拒绝他，汉德女士。告诉他我在这里等着他，如果他想和我谈谈，就让他到我面前。”

　　距离托尼·斯塔克到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也不知道斯塔克是不是在发现天气异常的那一刻就冒着被飓风卷走、被闪电击中的风险出发，打算亲自解决他预想中引发灾难的东西——这个自私到把全人类的安全当做私有物的家伙，就像一只看到放在桌子边缘的猫，看到危险总要上去冲上去试一试——南斯拉夫大概不是第一个调查对象，托尼·斯塔克打来的电话也只是试探。

　　皇帝很敬佩这种品格，他同样欣赏史蒂夫·罗杰斯的牺牲精神，所以在引发复仇者分裂之后主动庇护一部分人，帮助他们摆脱牢狱之灾。说到底，史蒂夫·罗杰斯的诞生（厄金斯博士的超级士兵血清）、霍华德·斯塔克效命的组织都和圣盾兄弟会有关系，所以浩克这种超自然生物之所以会出现，追根溯源还是皇帝自己弄出来的事。

　　这是一场和平的谈话，他不会主动攻击这些前复仇者，所以不能以穿戴装甲、手握刀剑的形象待客。皇帝挥了挥手，装甲覆盖的手掌逐渐显露出肉色，厚重的金属变成柔软的深红色布料，金色的宝石搭扣连接着圣骸布法袍的前襟。

　　这是他最常穿的法袍，只要换上这身衣服，他就从皇帝变成了秘法师。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他允许托尼·斯塔克说出他的名字。

　　“诸神黄昏结束后你就可以去度假了，汉德女士，这是对你辛苦工作的补偿。你可以带着你的女朋友一起去我的私人岛屿，那里有热带风情的白色沙滩和温暖的阳光，姐妹会将会在那里准备一艘游艇和直升机。”萨洛蒙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你们可以直接从港口出发。”

　　“我很期待。”

　　维多利亚·汉德挂断通讯，皇帝耸耸肩，切换到另一条通讯线路上。

　　托尼·斯塔克降落在预定地点的时候，就看到很多身穿短袍的秘法师手持长杖，一边在冰面上行走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长杖顶端还不时冒出各种各样金色的火花。“先生？”人工智能星期五说道，“我监测到您的呼吸频率和脉搏出现异常。”

　　“只不过是突然有些情绪变化而已。”托尼·斯塔克打开面甲，朝着那些秘法师高喊，“你们的派对主持人呢？”

　　“我一直在这里。”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出现在身后，托尼·斯塔克下意识跳了起来，人工智能星期五启动推进器，让托尼·斯塔克漂浮在半空。“参加派对至少应该带一箱啤酒过来，斯塔克。”萨洛蒙说道，“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见我？”

　　“我只是发现这里有异常情况而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法罗群岛。我没有看到岛屿和岩石，这里发生了什么？”斯塔克摇摇晃晃地降落在冰面上，“还有，是你要见我。你的情报主管告诉我，你邀请我参加一场星际战争。”

　　“邀请函上写的时间并不是现在。”萨洛蒙说道，“奥丁死了，在死前我和他进行了一场赌博。如果他不能杀死我，那么他就要向我出让一部分阿斯加德的技术，换取诸神黄昏之后我对阿萨神族的保护。你现在看到的一些，就是奥丁死前展现的力量。”

　　“伤亡呢？”

　　“可能有几千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来得及撤离。奥丁活了五十万年，阿萨神族的身体再也无法束缚阿斯加德几十万年的崇拜，所以他才会死，否则他有的是办法活下去。你可以想象成这是一场人类所有核武器同时爆炸所产生的能量，只不过奥丁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萨洛蒙耸耸肩，“我邀请你加入一个项目，关于阿斯加德的科学技术……”

　　“我接受，但不是现在。”萨洛蒙看得出来，托尼·斯塔克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又说不出口。“老古董怎么样了？”斯塔克问道，“他学会用手机了吗？”

　　“还有些困难，但是对于电子产品没有那么陌生了。”

　　“听起来还不错。你呢？你的残暴统治又害死了多少人？”

　　“不算太多，毕竟我可没有把所有人当做奴隶。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的奴隶和过去的奴隶，唯一的区别就是有没有金属项圈。相比之下，你必须称赞我的善良。”

　　斯塔克不情愿地点头。“好吧，你的舌头比我厉害。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还有账没算。在北约的飞机抵达之前，哈雷机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