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中也许隐藏着更为古老久远的秘密,而哪些特定的花纹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仍未现身的老道为我们送来早已物色好的哑巴向导……万事似乎俱备,但我们能否一举成功?〕

  【1】

  “说,东西你是哪儿弄来的。”老九也不避人,就在一楼的大厅里,让那汉子站在那里,他自己则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汉子。

  王富贵冷着脸跟小歪一起站在老九身后。小兔则跟小桃躲得远远地偷看。

  那汉子站在大厅中间,双腿抖得跟筛糠一样,那哑巴被小月拉到一边,犹自怒视着老九,不时“阿巴阿巴”几声,小月则紧紧地抓住自己丈夫的胳膊低着头一脸苍白。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他知道自己正在维护的是自己老婆的奸夫,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想起那晚的情景,我心里隐隐作呕。

  “找人抓我们是吧?”老九冷笑着拿了一瓶水灌了一口,“现在怎么不抓了?”

  “不,不,不敢……”那汉子弓着腰谄媚地朝老九笑着,鼻青脸肿的,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不知道是咱自己人……”

  “少他妈跟你九爷这儿架鸽子,谁跟你是自己人?你也配跟我们兄弟说一个咱字?”老九虎目一瞪指着他破口大骂。

  那汉子完全没了先前的跋扈,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不配,我不是人……”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皱巴巴的黄鹤楼,一脸谄媚道,“抽烟,抽烟……”老九厌恶地把头扭到一边。他又摸着烟盒往富贵手里送。王富贵看了他一眼,抡圆了胳膊,“啪”地就往他脸上抽了一个大嘴巴。那汉子被他抽了个趔趄,捂着嘴巴“哎哟”了半天,吐掉嘴里的血沫子,脸上又挤出了几丝微笑。这情景看得我眉头一皱,心想,这家伙虽然是个小人,却也算得上是小人中的翘楚了。

  我走过去,冷冷地问他:“那金锁你是从哪儿拿的?”

  “坟里。”他朝我龇牙笑笑,牙齿间全是血沫子,看样子他是豁出去了,他也知道我们不敢闹出人命。

  “怎么拿的?”

  “这几天我看你们老往那坟头上钻,我就知道那里面准有宝贝。今天早上我见你们不在,就想自己下去看看你们有没有剩下什么东西。我也知道你们盗墓的有个规矩,就是不会一次把东西拿完。”

  王富贵“啪”地又给了他一个嘴巴:“操,你他妈说谁是盗墓的?”

  “我是,我是。”他卑微地朝王富贵笑笑。

  “让他继续说。”我拉住王富贵。王富贵捂着脑袋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我下去之后,就看到那个棺材开着,本来以为东西都被你们取走了,没料想还有一个半斤多的大金锁。”他看着我手里的金锁贪婪地舔舔嘴唇。

  “就这样?”我听他说完,跟王富贵对视了一眼,又问他,“那棺材你下去的时候就开了?里面除了这个金锁还有什么东西?”

  “是,我下去的时候就开着。”接着他一脸纠结地说道,“里……里边儿还有半棺材烂肉。”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样子他不像是在说谎。也就是说,他在下去的时候,伊山羊已经回去过了。那小鬼呢?我想起这两晚上棺材里都传来动静,料想那小鬼并没被我们打死。难道它被伊山羊带走了?那小鬼到底有什么用?它是不是就是《山海经》里所写的鲮鱼?伊山羊给我留下那个纸条,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而且,他让我小心什么?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那汉子继续谄媚地弓着腰笑着,“我还赶着去船厂上班呢……”

  “想走?”王富贵走过来,伸手揪住他的头发,飞起一个铁膝撞到他的脸上。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汉子便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等王富贵把他的脸拉起来时,就见到他的鼻子已经塌了,加上脸也肿,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面团。

  “让你他妈找人,让你他妈打我,让你他妈的说我们是盗墓贼……”

  王富贵嘴里骂着,手里的拳头如暴雨一般朝他招呼过去。

  打到最后,那汉子跪在地上直喊爷爷。我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可想到王富贵刚才也挨了一顿胶皮棍,要是不让他出了这口气,指不定他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王富贵虽然平时看起来畏缩胆小,但既然是孙殿英的后人,他就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这个人是复杂的,很博学,很聪明,有时候会犯傻,可大多数时候却很精明,甚至有些阴鸷、狠辣。

  他就像是一个极端矛盾的集合体,人世间各种人性的优劣都能在他身上得到体现。

  打到后来,那汉子已经哼不出声来了,我刚想阻止王富贵别闹出人命,就见旁边人影一闪。那哑巴甩开拉着他的小月,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就按住了王富贵的拳头,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

  那汉子看到哑巴来救他,赶忙跪在地上抱住哑巴的腿喊道:“潮生,潮生,快点救我……”

  “王八蛋,你也有脸让他救你!”老九在一边站起来,指着他骂道,我赶忙阻止老九再说下去。这哑巴虽然说不了话,倒也不聋,他应该听得懂刚才我们的对话。要是让老九这么说下去,难保不会把小月的事抖出来。

  我看那小月倒不完全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所以并不想再节外生枝。

  看富贵老九这个样子,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我虽然生气,但是出人命是万万不行的。再说那汉子也罪不至死,就算是他真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要他命的也不应该是我们。

  “你贵姓啊?”我走过去问他。

  “不敢,不敢……免贵姓安,小号,安良薪。”他点头哈腰地朝我说道。

  “安良心?”我一下被他的名字给气乐了,这个人起了这么个名字,还真是够讽刺的。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指着那哑巴咬牙说道:“他是你本家的兄弟吧?你他妈安的什么良心?你若再来欺负人,我他妈一枪崩了你。”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他目光躲闪着瞟了一下一边的小月。

  “滚!”

  他见我发话,赶忙连滚带爬地跑了。王富贵在一边甩着胳膊,看着他的背影,问我:“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还怎么样?难道让你打死他?”我看了他一眼,“为这事儿出个人命,不值当。”

  “我下手有数。”王富贵贼笑了一下,可能是扯动到脸上的伤了,又嘶啦了几声。

  “先办正事儿要紧。等雾散了,咱们再上山看看。”我看着门外白茫茫的大雾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小熊现在情况怎样。如果它一直跟着伊山羊的话,那刚才它也应该就在附近。可它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难道出了什么事儿?我不敢再想下去。

  那哑巴突然朝我走过来,脸上有些不忿地朝我阿巴了几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从里面抽出几张装到口袋里,把剩下的钱又塞到我手里。

  我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刚才混乱之中我掏了一把钱给他,也没数。

  他倒是老实,把剩下的钱又退给我了。我笑着比划道:“你能听到么?”

  他点点头。我指着门外问他:“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

  他有点鄙视地看着门外,朝我摇摇头。

  “哦,不是最好,以后少跟他来往,这人不地道。”我看了看一边的小月。她一脸煞白地看着我,目光里满是哀求的神色。我叹了一口气,拍拍哑巴肩膀,把钱又塞给他:“这个,你留着,我们还在这住呢,走的时候再算。”

  哑巴听我这么说,便笑着欢欢喜喜地把钱接过去了。我看着这个单纯的家伙,暗自感慨,为什么这样的好人,老天却不让他说话,而像我们这样的王八蛋们却都有一张巧嘴。

  我看着紧紧拉着他胳膊的小月,叹了一口气,转身上楼去看阿二。

  阿二刚才被我摔了一下,可能是失血太多,还没有醒。阿十五正在一边擦枪,见到我来看了我一眼,眼光倒是柔和了一些,并不像先前那般冰冷了。我知道,钱不能真的买人一条命,但是情分却可以。尽管他们是我花钱雇来的,可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除了内疚还是内疚。还好阿二暂时还没出什么意外,但想起来之前富贵跟我说过的,“被咬的,都变成了怪物。”我只能期盼老道赶快找到我们,现在除了他没人有能力对付那个。既然他能救我,也肯定能救阿二。

  “对不起……”突然在昏迷中的阿二在睡梦里嘀咕了一句。我愣了一下,听得不是很清楚,当我把耳朵凑过去时,他却又不说了。我问阿十五:“二哥刚才说什么?”阿十五在一边擦着枪,斜了我一眼:“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谁?

  “雾要散了。”站在窗边的阿大突然说道。我朝窗外看去,原本如凝乳一般的大雾,此刻果然淡了许多。

  外面的雾要散了,可我怎么还是觉得眼前如此迷蒙,越发看不清楚?

  【2】

  小桃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粥,进来后坐到床边,轻声叫了阿二几声。阿二依然混混沌沌的,没有清醒。小桃让阿十五帮忙把阿二的头垫高了一点,拿着小勺一勺一勺仔细地开始喂阿二吃粥。他可能也是饿了,在昏迷中本能地吞咽着小桃喂进去的小米红枣粥。

  失血太多,应该补充体液,可这里却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输液。阿大坚持不肯去医院,也只好靠阿二自身的彪悍扛过去了。算算,从他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七个小时,小熊也丢了半天了。

  “兄弟,咱们还在等谁?”阿大手里好像永远在玩着他那把小猎刀,他哑着嗓子说,“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去做。”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伊山羊一句话不说就跑了,来到这里才发现他居然躲在一个荒坟里养了两个月的小鬼。被咬死的那头大公羊还在院里放着,阿二也躺在床上,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老羊啊,这都是你干的么?你现在是人还是怪?你躲,你在躲谁?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在棺材板上贴的那个纸条,小心?小心什么?你知道我来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了你父亲,你老婆孩子妹妹都不要了,兄弟也不要了?

  望着正在给阿二喂粥的小桃,“伊山羊你个王八蛋!”我忍不住骂出声来。要不是你整了这些事儿,小桃这会儿应该还在美国过她的校园生活,而不是在这里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黑社会喂小米粥。

  我想,等雾散了,还是再去山上看看,找找小熊,还有那座断头复生的神像。我敢肯定,山上一定藏着秘密。如果那黑影真是伊山羊的话,我总觉得他是有意引我们上山的。只是不明白后来他为什么要伤了阿二,而且从那伤势来看,竟是想杀了他。自卫么?没那么简单。如果是自卫,压根他就不用出现,可为什么他非得自己跳出来引阿二开枪?

  “鱼爷,王哥叫你。”小歪从门口伸进头来喊了我一声。

  “哦?什么事儿?”我问他。

  “不知道……”

  “他又出什么妖?”我赶忙跟着小歪出去。王富贵正在房间里摆弄那个陶鬲,见我进来便道:“鱼爷,您是不是刚才问我齐湣王为啥要建闵王台来着?”

  “怎么了?”我方才一直在说这事儿,只是被那姓安的一闹,却又放下了。

  “你想想……”王富贵把陶鬲放下,转着他食指上的金镏子跟我道:“那齐湣王眼看就要亡国了,还有什么闲工夫去造一个台子?古时候可不像现在有吊车推土机,那时候可全凭手拉肩扛。闵王台的遗址已经不可考了,但就拿现在南北明望台这两个村子的面积来看,必定不是个小工程。如果他仅仅是为了造个阅兵台,完全没有必要抽调力量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况且,他最后还死在了这上面!燕攻齐,取七十余城,唯莒、即墨不下。日照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天险可据守,为何燕兵连临淄都拿下了,却拿不下这一个小小的莒?我觉得不简单。”

  “嗯?你是说,他造这个台子另有目的?”

  “我早就说过,历史这个东西是人造的。您刚才也说了,史记上对齐湣王死于日照的事儿只用了一句话——‘楚使淖齿救齐,因相齐王。淖齿遂杀齐王而与燕共分齐之侵地卤器。’”

  “淖齿此人为楚国大将,到了齐闵王座前却摇身一变成了齐国的宰相,后来又背叛了齐湣王,将他诛杀于闵王台上,也使当时战国最为强大的齐国从此灰飞烟灭。”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鱼爷您想想,他们为何只有用这种类似无间道的法子才能灭掉齐国?淖齿救齐,可是带了20万大军,再加上燕国的部队,如果燕楚联军,怎么会拿不下一个小小的莒城?又何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分明是他们有所忌惮!”

  “忌惮什么?就那个大台子?”我听明白了一点。

  “一个大台子有什么好怕的?怕是那大台子里边儿的东西……”王富贵叹了一口气道,“谁也不知道齐湣王当时做了什么,造这个大台子有什么用,台子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个闵王台都从来没有在史书上出现过,好像是有人故意遗漏了。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只是日照县志根据当地的传说才有的大概的记录罢了。”

  “这个东西,对那时候的齐湣王来讲,也算是古董。”王富贵拿起那个陶鬲说,“《山海经》所述的是真正的史前文化,是属于炎黄尧舜五帝女娲刑天这些大神们的年代……”

  “你是说,齐湣王造闵王台是因为从地下挖什么东西出来?让燕国楚国的兵马不敢强攻的就是那些东西?”我愣了一下,这个想法确实有点匪夷所思,“那么你父亲他们当年是不是就是发现了这些东西?罐子,是不是那个罐子里边的东西?鲮鱼人?”我有点混乱了,“难道《山海经》里的东西真的还存在?”

  “如果不是,您又怎么解释这一切,包括咱们那位爷养的那个小东西呢?”王富贵晃了晃手里的陶鬲,“您再看看这个东西,这上面的图腾是太阳金乌,属于东夷族的图腾,这边的尧王城遗址,两城遗址都在这附近。汤谷、扶桑、十日,还有……”他拿出手机,给我翻着他在坟里拍的那些鸟兽纹,“这个是古东夷族的字,伊爷这是下了好大力气啊。”

  “还有这两个视频……”王富贵又打开电脑,放到最后,他指着那海里的大石道,“这个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闵王台遗址。你看看上面的图,也有太阳金乌的样式。”

  “不对不对……”我突然打断他,“那个罐子是青铜的,还有那玉扭丝纹瑗,我当时见过,确实是战国器,没有那么久的历史。况且,伊老爷子那日记上写的,是先在湘西发现的罐子,还有与罐子一起的玉瑗,那边可跟闵王台没什么关系。”

  “未必不对,”王富贵说道,“湖南可是荆楚之地,淖齿就是楚国大将!”

  “你是说,那些东西是淖齿灭齐之后,带到那边去的?可罐子虽然外面包的是陶,里面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青铜器。按理说,那个年代还没有出现冶金工艺吧?”我皱着眉头说道。

  “哼哼,那罐子是战国造,不错。可那罐子里的东西就未必是。”

  王富贵狭长的眼睛光芒一闪,“不过这个山洞有什么来头?”他打开另一个视频说道:“没听说附近有这么大规模的溶洞啊。”

  “不对。”我看着那视频最后画面里消失在那深渊里的火把。在那火光的照耀下,那深渊中间那根巨石,悠远而又神秘。

  “哪里不对?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不是一个溶洞,这中间的东西,也应该不是石头。”我看着王富贵说道。

  王富贵一下愣住:“那是什么……”

  “饿了,”我没往下答,看看手表,已是正午时分,我拍拍肚子,把电脑合上,“走,吃饭去。”

  【3】

  到了餐厅,老九正跟小如小兔玩着扑克,没见到小桃,料想是在照顾阿二。老九脸上贴满了纸条,见到我下来,把手里的牌“啪”地扔到桌上,用手扒拉了几下,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

  “你耍赖!”小兔气鼓鼓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纸条要往他脸上贴。

  老九赶忙逃开,跑到我身边来,脸上的纸条忽闪忽闪的。我笑道:“九爷,你开赌场的,还玩不过这些业余的?”

  老九胡乱把脸上的纸条呼啦掉,笑道:“打着玩儿打着玩儿,不希得欺负他们。”

  “先吃饭,吃完饭咱们上山看看。”我跟他说。

  “鱼爷,你们快来看看。”小歪从门外跑进来叫道,“那羊……”

  我们赶快走出去。院子里腥臭扑鼻,等我看到那腥臭的来源时,吓了一跳。

  那只大公羊依然头扎大红花被放在门板上,只是浑身上下呈现出青黑色,原本身上的白毛脱掉了大半,看起来就像是一直刚被脱了毛的乌鸡。这些天倒是把它给忘了。

  我蹲下捏着羊犄角查看着,按理说,现在这个大冷天,就算过了两天半也不该腐败得这么严重。我用东西垫着羊角翻看了几下,突然发现这羊身上青黑色的皮肤上竟起了一层细密的花纹,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长了一层鳞片。

  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王富贵在一边无不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办,这个?”

  “烧了,”我站起来立刻说,“找个地方把它烧了,深埋。”

  大雾还没有完全消散,我们几个人抬着那死羊,趁着雾气找到一片荒地,挖了个深坑,把羊扔进去。老九拿了些汽油也倒进去,扔了一个烟头。瞬间坑里冒起大火。我们一直等到那山羊烧成灰烬,才把坑填上。

  回来的路上,老九有些担心地跟我道:“二哥……”我赶忙打住他的话,心里烦躁至极。

  回到旅馆,我先去看了一眼阿二,他依然躺在床上,只是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我一时有点没了主意。伊山羊的情况不容乐观,小鬼,大公羊……诡异状况纷至沓来,而阿二现在也生死未卜。我突然想念起老道来。我们都指望着他能救人,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这可是第三天了!

  “不能再等了!”我咬着牙说,“就是翻山覆海也要把他找出来。再拖下去,谁知道还会捅出什么篓子。”

  “怎么找?”王富贵皱着眉头,“就现在的线索来看,上山还是下海?”

  “先上山,”我看了他一眼,“都去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就出发。”

  “他怎么办?”王富贵指了指床上的阿二。

  “小桃,你跟小兔留下来照顾二哥。”我跟小桃说,小桃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不用照顾,我也去……”床上的阿二突然睁开眼睛,吃力地说道。

  “二哥,”我惊喜地看着睁开眼的阿二,“你醒了?”

  阿二习惯性地要托眼镜,却托了个空。阿十五赶忙把放在桌子上的眼镜给他戴上。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吃力地想从床上坐起来。

  “二哥,你先别动,好好养伤。”我赶忙按住他说道,“你不用去了,我们能行。”

  他推开我的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没事。”然后,他竟从床上下来。只见他晃了晃肩膀,骨节“嘎巴”乱响了一阵。阿大在一边说:“既然没事,那就跟着吧。”

  我看他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倒是恢复了原本的那种劲头,心里不禁咋舌,这什么人啊,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好得这么快?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儿,他没问题。”阿大看着我,手里翻了个刀花。

  我看了一眼老九,见老九也跟我点点头,只得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我回到房间,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小桃帮我检查了一下伤,我轻声跟小桃说:“你跟小兔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那个阿二不都去了么?”小桃皱着眉头问。

  “没有为什么,”我收拾好东西,“就是不准去。”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小月。我皱着眉头问她:“你有事么?”

  她看了一眼小桃,显得有些局促。我给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一甩头气鼓鼓地出去了。

  “你有什么事?”我冷着脸问她。

  “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递给我。

  “什么东西?”我看着她朝我伸手,没有接。

  “几天前有个道长说,这几天有个带着大白狗的人要来,让我把这个给他。”

  “老道?”我心里一惊,难道他已经来了?我忙结果布包,打开一看,“靠!”我不禁骂出声来,怎么会是这个东西?那包里有个戒指,金灿灿的,上面刻着一只太阳金乌的图案,内壁刻了一个零字。这不跟王富贵,伊山羊那戒指是一套的么?

  “他人呢?”我一时有些激动。

  “五天前,他来这里住过。”小月咬了咬嘴唇,脸上有些凄然。

  “五天前?”我更吃惊了,五天前我还没见过老道,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那老道长什么样?”我捏着那戒指问她。

  “瘦瘦的,长着胡子,身上的衣服很脏。”她比划了一下,又嘀咕道,“他很喜欢吃羊肉饺子……可是又没钱……”

  我一听这个,立刻有些哭笑不得,没错,这就是我那二大爷,除了他谁还能办出这没谱的事儿来?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几天后会住在这里?难道他真能未卜先知?

  “他就说,如果五天之后他还没回来的话,就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会替他付饭钱。”小月红着脸低声说道,“他吃了7盘饺子。”

  我一听明白了,敢情是他吃了人家饭没给钱,拿这个戒指做的抵押啊?不过,我倒是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她跟哑巴一样都不是贪财的人。这金镏子不说别的,就单说分量也能值两三千块。要换了别人肯定也不会给我,而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我终于明白刚来之时,这小月为什么老用古怪的眼神看我了,原来她是在确认我的身份。

  “嗯,饺子钱一会儿一起算。”我继续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不,不,不用……”她红着脸赶忙摆手,“已经给得够多了,我是要谢谢你。”

  “你谢我做什么?”我看着她,“谢我替你保密?”

  “我不谢你替我隐瞒,我只谢你把那个畜生赶走了。谢谢你说的那句话。你说他再来欺负人,你就一枪打死他。”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我有些纳闷,当时那么说,只不过是替她的哑巴老公抱不平啊?

  “就为这事儿?那你大可不必,我只是说说罢了,可没心思管你们的破事儿。”我冷着脸跟她说,不想听她讲什么迫不得已的故事。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若真那么洁身自好,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被人得逞。

  “谢谢你们帮我把欺负我的那个畜生赶走。”她眼圈一红,脸上的泪噗噗往下落,“原本我不信那道长的话,现在我信了。道长说带着白狗的人,能够救我出火坑。”

  “这是怎么了?”王富贵从外面推门走进来。小月见到有人来,赶忙擦了擦眼泪,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想想这个女人也是真的可怜,虽然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有那么一个哑巴丈夫,就算她再操劳买卖,也听不到自己的男人的安慰和甜言蜜语了。

  “你看看这个,”我把戒指递给他,“老道给我留下的。”

  “这个……”王富贵吓了一跳,“是老道的?”

  “准备好了么?”我问他,“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吧,老道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了。”

  “这戒指……”他还没愣过神来。

  “先别管这戒指了。”我把那戒指拿过来,套在我的食指上,竟然是刚刚好。我背起包裹:“走吧。”

  “老道姓什么?”王富贵紧紧地跟在我身后,不断地追问。

  “不知道。”我此刻心里说不上来的憋屈。他大爷的寻机老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你既然早就安排好了,还骗我做什么?一个个的都是大骗子,伊山羊、罗玉函,还有谁?我忽地停住脚步,回头瞪着王富贵。

  王富贵被我看得一愣:“怎……怎么了?鱼爷。”

  “你有没有骗过我?”我咬着牙问他。

  “没……没有啊。”王富贵一脸莫名其妙。

  “没有最好!”我“噔噔噔”跑出旅馆,打开车门,就见小桃跟小兔早已全副武装地在车里坐好了。“滚下去!”我冷着脸骂道。

  小桃也不言语,一动也不动坐在副驾驶上,小兔也撇了撇嘴没理我。

  我打开车门,把她两个从车上拽下来。小桃被我摔了一个趔趄,小如跟老九赶忙过来拉住我说道:“她们要去,就让她们跟着,拦也拦不住。跟着咱们总比她们偷着去强。”

  我不再说话,我跳上车,打着火,摁了几下喇叭。“走啦!”我喊。

  这时候,那哑巴突然从家里跑了出来,跑到车边“阿巴阿巴”地跟我一阵乱叫。

  “不是结账了么?”我皱着眉头问他,我现在火气很大。

  “阿巴……”他冲着我比划了好一阵。

  “他说,你们要上那边山上的话,他可以帮上忙。”小桃在一边咬着嘴唇说道。

  “你可以帮上忙?”我看着他问道。哑巴笑着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

  “怎么办?要不带上他?有个当地人倒是好办事儿。”王富贵在一边说道。

  “不用,”我跟哑巴摆摆手说道,“我们不用你帮忙。”

  哑巴听到我说的话后,脸上竟是有点失落。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些钱,递给我,又比划了一阵。

  “他说什么?”我问小桃。

  “他说,你给的钱太多了,如果他不帮忙的话,他就不能收这些钱。他还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山上的洞。”

  我愣了一下:“你知道有个洞?”

  哑巴忙不迭地点头。

  我心里着实挣扎,不知是不是该带上他。如果带上他的话,当然会少我们很多麻烦,可我也不想再把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哑巴见我犹豫,又“阿巴”着比划了几下。小桃在一边翻译道:“他说,有个老道士也让他跟着。”又有老道的事儿?他这是要把人往死里祸害啊?

  “都上来吧。”我最终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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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我为王

作为 “炎黄之剑”最年轻的总教官,他战功赫赫,7年前却遭人陷害黯淡离场;7年时间,世界暗黑世界却多了一名 “死神”。7年后他重回国内,开始了他的复仇之旅。

男主发疯后

《男主发疯后》 姨母临终托孤,送来了自己的儿女。 姚守宁在见到表姐的那一刻,听到了她身上隐藏的另一道意念的声音,接着神都城中,长公主的儿子陆执有了中邪的传闻。

暖青寒

故事,要从一场噩梦说起——活了十几年,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一个是侯府嫡长女陆青,一个是郡主亲养女沈寒本来你走你的京师大道,我过我的江南小桥却因一朝生死,命运纠葛,互换灵魂携手复仇,相互成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京师暗流汹涌,局势多变傅鸣很想看看,能让许正吃瘪的传奇女子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样却不曾想,他也是局中人

姜女贵不可言

众所周知,萧元度是棘原城中一霸。 整日价打围追兔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游船吃酒,更兼烧杀抢掠,总之是无恶不有。 十足十的强梁莽霸王,偏偏有个好老子,没人能奈他何。 听说这莽霸王就要成亲了。 城中百姓日日烧香夜夜拜佛,都盼着能给娶个母夜叉好降降他。 可惜天不从人愿—— 新妇是打南边儿过来的,袅袅娜娜,孱孱弱弱,说话高声一些都恐惊着她。 众人无不扼腕:这样一朵娇花,怕是要折在那莽霸王手上喽! ~~~~~~~~~~~~~~~~~ 【前方有坑】 1、朝代背景有参照,但总体架空,私设很多,考据党慎入。 2、无意外不断更,撒泼打滚求宠幸。 3、等我想到再说^_^。

指尖酥

被祖母扫地出门? 沈云姝表示正合我意,撸起袖子,重出江湖干事业。 先从小做起,一炉炉香甜朴素的豆乳蛋糕征服全城。 再贴脸开大,一场场精致华丽的甜品台技惊全场。 要定制专属的儿童生日宴?记得提前半年。 要定做八层的婚礼蛋糕?承惠五百两。 沈云姝也没想到,这蛋糕做着做着,居然把自己做成了节度使夫人。 魏骁将她揽入怀中:旁人只知夫人做的点心美味,却不知夫人更是秀色可餐......

图书馆店员

网络18线小作家宋江为寻找创作灵感,只身前往击雷山景区采风,无意中遇到了一个想要自杀的眼镜男,结果却在救人的过程中和对方双双坠崖,眼镜男当场死亡,宋江身负重伤。 悬崖下有块虎形巨石,里面封印着上古圣兽白虎,宋江和眼镜男的血流在了虎形巨石上解开封印,放出了圣兽白虎,其附身于眼镜男的尸体上重生,二人从此开启了一段降妖除魔的奇幻旅程。

天医凤九

又名《绝色妖娆:鬼医至尊》、《鬼医凤九》她,现代隐门门主,集各家所长的变态鬼才,精医毒,擅暗杀,世人眼中的变态妖物,一次意外身亡,却重生在一个被毁容的少女身上。 什么?容颜被毁,身份被取代?回归家族遥遥无期?身份可以不要,家族可以不回,但那害了前身之人,她若不整得他们鸡飞狗叫惨不忍睹如何对得起她妖物之名? 一朝风云骤起,群雄争霸!且看她如何一袭红衣走天下,剑挑群雄震苍穹! 名扬四海惊天地!

大魏女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朗朗的诵《诗》声里,尉窈摊平书简。前世为回报难还之情,她中断学业嫁人,下场凄惨。 这一世,尉窈绝不为任何人放弃求学路!这一世,她不但要进国子学,还要考女史,做女官,植中枢! !

农门空间:福运娇娇来种田

在末世没有活过三集的菜鸟顾翡,带着空间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侯府的丫头。 一来就遇到抄家被发卖。 好容易被家里人买了回去,接下来家乡三年大旱,颗粒无收,顾翡带着家人逃离北方。 一路走来,沿途饿殍无数,顾翡:不怕,咱空间里有粮食。 前行路上土匪流民猖獗,顾翡:不怕,咱空间里有武器。 银子花光,顾翡带领全家种田开客栈发家致富,顺带收获小霸王世子一枚。 单纯的世子:我夫人总是能变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夫人肯定是小仙女。

白篱梦

为亡妻守了九年的东阳侯世子突然续弦了。看着送回来的小妻子,东阳侯夫人差点气晕过去。 而随着这位小妻子的到来,很多人也被扰乱了清梦。

大人,入赘了!

乌云川被一纸官府封条,打碎了天降横财梦。可大话已出,两手空空回村,实在丢她女恶霸的面。 为了挣回面子,乌云川暗下决心,她要巧娶美男县令,风光还乡!……沈遇被乌云川全家骚扰……尤其是乌云川孟浪骇人! 他堂堂县令怎堪受此辱?好不容易把人打发了。岂料恩师命悬一线,沈遇只好咬牙答应乌云川签了 “卖身契”。婚后,他才得知乌塔村竟是女子当家。踏进乌塔村,男女尊卑全都颠倒,村长都得女子当,见尽村中贤夫众生相。 壮汉绣花!彪形大汉抱娃唱小调!还有给娘子捶腿的满脸堆笑撒娇的……纲常伦理尽毁! 男子阳刚何在?沈遇瞬间裂开。沈遇当夜包袱一卷就要溜出村,这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和离! 死也要和离!祖宗泉下若知他嫁人为婿,定要气活过来!

四时鲜

牛行街时家肉汤铺的老爷子一死,赘婿立马找好了下家。口口声声说是为妻女好,要把肉汤铺贱卖。 顺带将女儿也带去入赘的人家,他觉得两全其美。时知夏母女将人打了出去,街坊也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 就是欠寺里的钱,月底就要来收,这可怎么办。没办法,时知夏只好撸起袖子,接下了肉汤铺做起了美食。 春夏秋冬,各有新鲜菜。美食当前,谓为四时鲜。

带着绿茶好孕系统穿七零

【年代+女强+男强+纯爱+强强联手】沈菟上辈子是世间仅存的菟丝花精,渡劫失败,穿到七零年代,凭借着天生柔弱的灵魂绑定了绿茶好孕系统。 从此好运(好孕)连连。可食用野生动物往她怀里钻,上山从未空手而归过。 利用精湛高超医术,混的风生水起。开小医馆,遇富二代,回国就业的天才医生,就连华夏也上赶着给她投资。 情商,智商在线的沈菟赚的盆满钵满。刚结婚就与沈菟约定好的一年离婚的老公坐不住了。 他奋力拼搏,立军功,拼命往上爬,发誓要做娇娇老婆最坚实后盾。后发现自己不孕不育症改善了,决心一年抱三,生怕媳妇想起一年离婚相约,跟自己离婚

花开春暖

重生成古代美貌小萝莉,和年迈的奶娘相依为命。 虽是自幼失怙寄人篱下,可闲看小桥流水的生活依旧幸福。 青梅竹马可守得住?砸在头上的富贵麻烦要怎么办? 哼!见招拆招谁怕谁! …… 某人得意洋洋:先娶回家,慢慢收伏! .......................... 新书:锦桐,也很好看啊!

姑奶奶三岁半,捧奶瓶算命全网宠

首富苏家突然多了个三岁小奶娃!大家都以为这小奶娃是娱乐圈纨绔苏老七的私生女,谁知苏家七兄弟排排跪,张口就喊姑奶奶! 全北城都笑死了:你们家这姑奶奶除了喝奶有啥用?还不如我姑奶奶会给我绣花。 苏老七:绣花算什么?我姑奶奶会抓鬼抓妖怪抓僵尸,天上地下全是顶流,你姑奶奶会吗? 苏老六:我姑奶奶飞剑追飞机,你姑奶奶会吗?苏老五:我姑奶奶会鬼门十三针治病,你姑奶奶会吗? 苏老四:我姑奶奶花样滑冰五周跳,你姑奶奶会吗?苏老三:我姑奶奶游戏随便五杀,你姑奶奶会吗? 苏老二:我姑奶奶国画、油画水墨画,各个拿奖,你姑奶奶会吗?苏老大:我姑奶奶能帮我公司日赚十亿,你姑奶奶会吗? 后来,苏家的小姑奶奶长大,悄悄跟粉雕玉琢的青梅竹马谈起恋爱。苏家七子齐刷刷怒吼:离我家姑奶奶远点!

将门凤华

作为第一奸臣的女儿,闵惟秀一辈子都在劝自己的父亲做一个好人,结局好不凄惨。 重生一世,她只想一斤牛肉三碗酒,老娘瞪狗狗都抖。小王爷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人都说他未婚妻乃是开封府第一细腰,病娇美人走一步喘三喘,可这位女壮士,你怎么在倒拔垂杨柳? !【已经有三本完结古言,请放心入坑。

嘘,京兆府来了位女杀神

一双阴阳眼,满腹杀人策。阿棠是被人从瘟疫堆里捡回来的。师傅捡她时,她满身刀劈剑砍的伤痕,记不清从哪里来的,也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 师父说她病得烧坏了脑子,她想也是,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以为自己能看到那些鬼物? 可自那之后,事情变得诡异起来。直到—— “就是她,是她杀的人。”一觉醒来阿棠身在神庙,旁边躺着死了的‘傩神’,而她一身是血,满脑子的‘杀人回忆’……

限时沉迷

《限时沉迷》 【沪圈门阀贵公子vs纯情大美人琵琶师】 沈婧那年离经叛道,计划勾搭周家二公子周律沉。 周律沉有一癖好,爱包场听琵琶评弹。 朋友纳闷,问他喜欢琵琶评弹的原因。 周律沉一本正经,道,“好色。” 自此,台上那位抱琵琶的美人成他正牌女友。 - 周家向来严厉,时刻管制独子的言行品端,偏周律沉行事雷厉风行,今儿破家规上头条,明儿操作风投市场,周家一怒之下将人送去抄佛经。 寒露,古寺的银杏落一地。 玉佛禅殿,

青君

永宁十六年春,京中大乱,帝遭软禁,太子失踪,朝堂混乱。身为逆臣走狗,江朝渊背宗弃族,刻薄寡情,为抓捕太子谋夺高位不折手段,无所谓不得善终。 直到遇到孟宁这个克星。孟宁生来体弱,碰不得赃物,吃不得糙粮,嗅不得蒿草飞絮,哪怕落难都得绫罗绸缎,矫情难养。 偏生这般娇弱之人落到江朝渊手里,却如冬日寒竹,折断了枝叶,剔除了根骨,一遇春风,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