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镇的风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航空公司知道路漫猎人的身份，别说找一个小孩当作向导，就是找一个空乘当向导都没问题。
违约金是万万不敢收的，公司直接把小男孩带走并换了一套新衣服，然后安排了一张随行机票。
这一切，全部免费。
对此，路漫赞不绝口。
要知道许多猎人有自己的专属飞艇，猎人的称赞很宝贵。公司高层连新的广告语都想好了：飞行航空，连猎人都说好的航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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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襄哈市么？”路漫下了飞艇感慨道。
这里道路上连汽车都不多见，甚至还可以看见由牲畜做为动力的代步小车。
三三两两的小楼点缀在山峦之中，白石灰粉刷过的村庄，半圆形屋顶的教堂……
章嘉·若小声解释道：“先生，虽然这里名义上是属于米特聂联邦，实际上，这是一种宽泛的说法。”
“联邦内部极为松散，又分为NGL自治国，洛加利奥国，夏斯共和国，西格鲁多共和国，东格鲁多共和国。”
“托特利地区是东、西格鲁多共和国的交界处，距离NGL自治国不远。”
“所以，这里也收到NGL保护环境国策的影响，很多地方也不重视工业文明，虽然说没有明文禁止，但机械在这里并不受欢迎。”
章嘉·若解释完，才敢抬头看路漫一眼。
路漫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柔和道：“谢谢你的讲解，接下来一路上还请多多指教。”
章嘉·若羞涩地低下头，“这没什么，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但是，脸上的喜悦是怎么也隐藏不住。
‘我终于帮到大哥哥了！’
“走吧，还要换成交通工具呢。”
“嗯！”
远处驶来了一辆大巴车，这已经算是襄哈市少有的现代化汽车了。
“吱咔，吱咔！”
老旧的车门，斑驳的铁片，门轴发出几声刺耳又不甘地怒吼，这才缓缓转动。
“两位里面请，车费共1000戒尼。”发福的中年司机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就再次启动大巴。
路漫明显感觉车身颤了两颤，甚至后退几步，这才慢慢悠悠向前行进。
“嘎吱嘎吱”
车窗也在不停地呻吟，诉说着它的不易。路漫甚至有些怀疑，这辆破旧的大巴还能不能坚持行驶到终点。
车上的人并不多，后排零散的坐着几个壮汉，而前排坐着两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路漫带领着若坐在车辆中间的位置。
“咔叽里咔叽里咔？”
“叽咔哇啦里……”
后排几个人的对话隐约传了过来，路漫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章嘉·若的身体猛然一震。
“怎么了？”
小男孩眼神里充满恐惧，惊慌道：“他们想要抢劫！”说完，若又小声补充道：“大哥哥，你快跑吧。”
路漫哑然失笑，拍拍若的脑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话落不久，后排的几位壮汉站了起来。
“咔叽哇里！”
“大哥哥，他们说抢劫。”若小声翻译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心。
路漫轻抚他的脑袋，示意安心。
前排的两位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掏出了身上的钱财。接着几位壮汉都聚在路漫身边。
中年司机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依旧专心致志地开车，甚至连车速都没有变化。
而这帮劫匪仿佛也没有看到司机，根本没有去打扰。
劫匪与司机形成一种诡异而和谐的安稳局面。
‘商量好的么？’
路漫叹了一口气，刚准备有所行动。
章嘉·若张开双手，挡在路漫身前，“叽里呱咔叽！”眼神坚定，一往无前。
“哈哈哈哈……”
周围这几个劫匪纷纷大笑，指着小男孩说道：“叽咔呱里咔叽？”
随后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路漫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
“啪啪。”
轻轻拍了拍若的肩膀，小男孩略有惊讶的回过头。路漫冲他笑了笑，轻轻道：“没事，交给我吧。”
“你们可敢跟我一起下车？”路漫伸手竖起大拇指，然后大拇指缓缓扭向下，接着又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想了一下，路漫觉得他们可能还是不太理解，于是又竖起了中指，环绕一圈。
嗯，很显然，他们懂了。
一行人大呼小叫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路漫，如果眼神就能杀人，路漫恐怕此时已经被切成了无数块。
“咔叽哇咔，叽里呱。”一位劫匪拍拍中年司机的肩膀。
司机点点头，缓缓放慢车速。
“哧……”
车停了。
看着和劫匪又说又笑的司机，路漫再一次叹气，“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也下车。”
中年司机满不在乎地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冷笑一声。“正打算去看戏。年轻人，劝你识趣，这里可不是长治久安的文明社会！”
“本来交点钱就好，你非要交出命，这下好咯，有看头！”
天空湛蓝，风也清澈。
路漫低喃一声：“我不想动手，别逼我。”
中年司机哈哈大笑，没有任何表示。
周围的壮汉明白了什么意思，纷纷狞笑。
“铮！”
“咔！”
一时间，兵戈声音接连响起。
路漫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看起来底气十足了！
‘好家伙，原来是带了凶器。’
粗略的扫了一眼，路漫甚至看见某个壮汉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这就是你们的底气么？那你们的底气也太廉价了。”
很可惜，并没有多少人能听懂，唯一能听懂的人正在那里冷笑。
这帮劫匪看似不专业，武器都很低端，但打起来一点都不含糊，直接下死手。
“啊啊啊！”
“哇哇！”
一边呐喊，一边挥舞着刀具砍向路漫，有的专门攻头，有的专门砍腿，配合陌生却娴熟。
“如果我不会念，今天确实要交代在这里。”
“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
“你们的罪行原本应该是靠法律来制裁，但是，这个国家也许已经没有法制了。”
路漫摊开双手，一瞬间释放出所有的气。
“咣当，咣当，咣……”
兵器落地的声音不绝于缕。
念能力者的威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像是裸着身子暴露在极寒之地，亦像是没穿鞋子行走于熔岩之上。
路漫本想是断他们一条手臂，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但是，武器上褐色的沉斑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阳光柔和，风很清澈。
“希望你们能做一个好人。”
司机此时已经呆住，听到这里话，猛然喊了一嗓子：“呱啦叽里呱啦里呱啦！”
众劫匪纷纷点头，泪如雨下。
不是他们不想跪下来求饶，而是路漫的威压还没有收起来，他们想跪也跪不下去。
“嗯，很好。”路漫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但是，是在下辈子！”
“嗖”
“嗖”
……
落地的兵器，突然翻滚着腾空而起，在原来主人的注视下，狠狠刺入他们的身体。
“噗噗噗”
血流成河，风依然清澈。
“唉，我不是野兽。”
“现在，该你了。”
路漫转过头，对着两股颤颤的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