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美利坚神器当落，黑道当兴（加更14/26）
“密西西比州首府沦陷！”
此时还是工作日的白天，但几乎所有的社会活动都陷入了停滞。
所有人，无论是工人、职员、商人还是家庭主妇，都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一切工作，聚集在一切能发出声音的收音机周围。
里面传出的也都是同一个电台——自由之音的报道！
起初，当南方传来“剿匪”行动的消息，尤其是罗根牵强附会地抛出“内战2.0”的噱头时，大多数北方人，甚至很多南方的旁观者，都抱着一种纯粹的看乐子心态。
接着，当瓦坎达突然亮出隐藏的大炮逆转战局时，更多的人被吸引过来，但氛围依旧带着猎奇的刺激。
他们听着罗根“即将被俘”的“恐慌”，带着嘻嘻哈哈的调侃，期待着罗根的“哭着求饶”。
然而，当自由之音播报“北军”开始奔袭，尤其是那位“黑人谢尔曼”借历史之口发出那骇人听闻的、要将“整个密西西比变成地狱”的宣言时，轻松的氛围终于消失了。
哪怕是北方的人们，都开始意识到，事态，似乎真的有点不对了。
最后，当罗根用前所未有凝重的语气，再三保证、确认“首府已经沦陷”时，收音机前围满了人，但所有的嘈杂、议论、不安，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
全国范围内，出现了短暂的、似乎预料之中却又难以接受的、死一般的沉寂。
然后——
“轰”的一下，仿佛紧绷的琴弦骤然断裂，大家都要裂开了！
“上帝！这不可能！”
“首府？一个州的首府被……被黑人武装占领了？”
“美利坚……还是美利坚吗？”
每个人都在激动地、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挥舞着手臂，面色潮红或惨白；但每个人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大脑暂时失去了组织逻辑语言的能力。
一个州的首府，在和平时期，被一支非政府的、以黑人为主的武装力量攻陷了？
一种根植于国家认同和安全感的基石，在这一刻被狠狠撼动了。
即使在白宫也是如此。
不，应该说白宫更加乱套！
就在不久之前，哈定总统收到密西西比州长那语无伦次、近乎崩溃的求援电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但当电话那头传来更加绝望的嘶吼，总统先生花了比常人更长的时间才消化掉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这不是玩笑。
一支黑人武装，不仅击溃了国民警卫队，而且正在威胁，甚至可能已经……
不用“可能”了！
秘书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手里拿着刚刚接收到的紧急电文，上面赫然写着“杰克逊沦陷”的字样。
哈定总统只觉得眼前一黑。
“你们是在干什么？！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哈定总统那张通常显得和蔼宽厚的脸，此刻因愤怒而扭曲，“不是说去剿匪吗？啊？剿匪怎么能剿得一个州的首府都沦陷了？这踏马的是哪门子的剿匪？！”
我……成了南北战争之后，第一个在任期间丢失领土的总统？
巨大政治压力和历史耻辱感，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患有高血压病且心脏欠佳的哈定总统身上。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刀绞般的疼痛。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双腿一软，在幕僚和秘书们的惊呼声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总统先生！”
“医生！快叫医生！”
“上帝啊！”
秘书、警卫、闻讯赶来的官员们乱作一团。
总统的突然倒下，让本就因突如其来的危机而焦头烂额的联邦政府，一时间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瘫痪状态。
就在全国上下乱成一团，白宫陷入瘫痪之际，这场风暴的重要推手之一——罗根，却已经乘坐飞机，悄然返回了芝加哥。
他将飞机和新闻车拍摄到的所有珍贵影像和记录素材，一股脑地扔给了早已望眼欲穿的编辑部，只丢下一句“此趟刺激太大，我要休息一会”，便回了家。
罗根当然不是真的需要休息。
他是敏锐意识到，真正能称得上是改变美利坚历史的，就是这一刻。
联邦权威的维系，取决于对武力垄断能力、财政汲取能力、意识形态凝聚力三根支柱的平衡。
现在，第一根支柱才真正算是被极大撼动了！
他虽然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是怎么一步步发展至此的，但不妨碍他以另一个身份，去推动，或者说，利用这前所未有的变局。
“韩索罗”再次悄然会见阿尔卡彭。
后者平日里凶悍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疑不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尊者！南方那边……是不是，是不是……”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超乎想象的事态。
“对！”“韩索罗”带着一种洞悉命运的深邃和平静，“那是黑暗原力的馈赠！”
“馈赠？”
“天选之子，你还没有意识到吗？直到这一刻，天时，开始变了！”
“韩索罗”向前一步，语音变得更加具有穿透力：“以前的美利坚，不管地下世界的势力如何延伸，始终被联邦的权威镇压！”
“但是现如今，你看！地方叛乱骤起，联邦的权威正在动摇！”
“韩索罗”此时的声音不是兴奋，而像是某种见证历史重复的感慨，
“美利坚神器当落，黑道当兴！”
“联邦权威的光环一旦出现裂痕，就是那些生存在黑暗中的力量，挣脱枷锁，走向前台的时刻！黑暗世界的光芒，从未如此耀眼过。”
“混乱不是深渊，混乱将是阶梯！”
阿尔卡彭浑身一震！
他之前模糊感受到的那种风向之变，被尊者清晰地点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推动历史车轮改变既定路线的沉重感，以及无法抑制的巨大兴奋感！
“我明白了，尊者！”
“我们需要尽一切力量，支援南方的叛乱势力！让他们持续地、更大规模地动摇联邦的神器！他们闹得越凶，联邦神器的威慑力就越虚弱，我们的空间，就越大！”
这正是“韩索罗”过来的目的。
毕竟，这“地下世界”是黑暗原力的，是无数豪杰的，但终究是属于你们“天选之子”的！
所以，有力出力，让联邦的神器继续摇摆吧！
“我能够支援南方叛军大量资金，还有欧洲的军事人员招募渠道！”
同样的话语，类似的场景，不久之后又在唐纳尔面前上演了一遍。
唐纳尔同样感受到了那种历史关口前的战栗与兴奋，他用力握紧了拳头，沉声回应：“我可以提供大量资金，以及……工程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