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Ⅰ秦失其鹿

    当章邯将军兵败于巨鹿的消息传来时，不知为何，我心中竟然有些庆幸。


    章邯将军率领的军队乃是刑徒军，战斗力以及军队素质都远远不及秦师，尽管章邯将军的只会能力能够在大秦中排进前五，但是手下的军队实在太弱，输给江东军也并不让人意外。


    而现在，章邯将军兵败于巨鹿，大秦国内可调动的军队几乎被江东军全军覆没。如今大秦门户大开，江东军与刘邦的军队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抵咸阳。


    不过，大秦虽已无可用之将，但咸阳还有数位闻名天下的神巫坐镇，并且有始皇帝主持建造的九曜渡墟大阵，项羽和刘邦想要攻破咸阳也绝非易事。


    以我对咸阳禁卫军的了解，就算是江东军兵临咸阳城下，至少三个月内咸阳都不会陷落。三个月，是咸阳的储粮能够支持作战的极限，三个月后，咸阳便会成为一个困局，江东军可以轻而易举地攻破咸阳。


    三个月的时间，从帝国北疆赶往咸阳，简直绰绰有余。


    如今大秦将亡，身为大秦上将军，我虽镇守北疆，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咸阳陷入困局。我将领兵前往咸阳支援，救下秦二世胡亥和那奸佞赵高。


    不过在此之后，我会亲手杀了他们二人，哪怕是成为整个帝国的敌人，我也要为嬴扶苏报仇，以报他解惑之恩。


    可是这个时候，北方秦师不能调离。始皇帝驾崩前有旨命令北方秦师不得离开长城半步不说，北方的匈奴虎视眈眈，他们早就知道大秦如今的困境，就等着北方秦师一时疏忽，便可大举南下。


    北方秦师动不得，哪怕大秦大厦将倾，也容不得外族肆意侵扰。可是我的手上除了北方秦师之外，还有一支精锐中的精锐——大秦蒙家军！


    蒙恬将军将蒙家军交给我指挥，恐怕是早就预料到大秦会陷入如今的境地。蒙家军作为大秦的精锐部队，曾经跟随蒙家的诸位将军南征北战，为大秦的统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蒙家军和北方秦师一样，是一支打天下的军队。


    并且蒙家军所装备的武器也与大秦的制式装备不一样，那种兵器使得蒙家军士兵的战斗力将超过北方秦师士兵数倍。


    蒙家军的那种装备，那似乎是一种由巫制作的特殊的铠甲与武器，和我的阎罗刀一样，他们的装备上也刻印了强大的法阵。


    当蒙家军进行集体作战时，这些铠甲上的法阵便可以组成一个大型法阵。利用这个法阵，即使是坚固的城墙，蒙家军也照样可以冲破。


    放下咸阳传来的关于章邯将军战败的书信，我叫来了我的副将、蒙家军现在的上将军蒙戬。


    这蒙戬是蒙恬将军在蒙家中的侄子，拥有精湛的指挥能力，蒙恬将军曾经评价过，蒙戬再跟在他身边学习几年，就完全可以成为大秦的上将军，从蒙恬将军手中接过北方秦师。到那时，蒙恬将军或许已随嬴扶苏回到咸阳，接过丞相之位了。


    只是现在大秦将亡，他就算是成为了上将军也不过只是个虚职了，大秦除了我手中的北方秦师之外只有南方镇守百越的南方秦师配得上他的了。


    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率领蒙家军赶往咸阳勤王，北方秦师也不能群龙无首。蒙戬有这个能力，并且他对嬴扶苏和蒙恬将军的衷心也是可以肯定的，我不介意让他提前接手北方秦师。


    蒙戬来了之后，我告诉了他我的决定。他没有太过震惊，似乎他猜到了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我们两人在蒙恬将军手下共事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将军，蒙家军的实力毋庸置疑。”蒙戬因为我并没有见过蒙家军随同蒙恬将军征战天下，于是为了解释道，“蒙家军这些年虽然一直待在长城之内，也未曾与任何人交过手，但是将军请相信，蒙家军绝对是整个大秦最精锐的军队，哪怕是整个北方秦师都不能与蒙家军比肩。我们蒙家军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这一千人完全有能力与万人对阵而立于不败之地。”


    我点点头，吩咐道：“我走之后，北方秦师就交给你了。不论我们在南方发生什么事情，你务必要记住，北方秦师动不得。哪怕是改朝换代，你也必须给我守住北疆，不能让匈奴越长城半步。若大秦败了……北方秦师交出长城即可，不得在北疆与新朝发生冲突，给匈奴可乘之机。这是始皇帝的命令，同样的，我们也不能做千古的罪人。”


    “将军，我明白的。”蒙戬深吸一口气，向我行了一个军礼。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我和蒙戬都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我会去勤王，而他总领北方秦师，镇守长城，绝不会让匈奴越长城半步。


    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切似乎也都在嬴扶苏的算计之中，从我接过北方秦师到章邯将军兵败巨鹿，再到现在我决定勤王而将北方秦师交给蒙戬，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嬴扶苏还有他那个组织的身影。


    “你去通知蒙家军吧，我们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争取尽早赶到咸阳。”


    “喏。”


    蒙戬转身，准备离开军帐。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站在军帐门前。


    他抬起头，看着从军帐门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突兀地问道：“将军，您听说过当年昭襄王派去西域的那支秦师吗？”


    我立刻眯起了眼睛。前往西域的秦师，这个消息我可是不久之前才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说过的。


    甘罗，他说他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想用那支秦师的指挥权来换取我对他们的忠诚。只不过……那时我拒绝了他。


    而现在，蒙戬也说出了这个本该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消息。


    也是，甘罗说蒙恬将军也是他们的人，那么一直跟随蒙恬将军的蒙戬也是这个组织的人就不奇怪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弯弯绕绕的，你知道我不喜这个。”


    “将军，我们首领对你的能力非常感兴趣，我们是真心希望您能加入我们。为了提现我们诚意，我们可以告诉您那一支秦师的位置。有了这一支秦师，哪怕是江东军，您也可以剿灭他们。”


    蒙戬转过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面露微笑道：“您应该知道天山吧？在天山南麓，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那个国家叫做楼兰。如今，那一支秦师受楼兰王国供奉，是楼兰王国的镇国之师。您若前往寻到他们，以大秦上将军的身份，不仅能带回这一支秦师，甚至还能得到楼兰的帮助。到那时，天下都是您的了，不论您是想要将天下交还给嬴氏还是自己把握在手中，皆由您来定夺。”


    听着蒙戬的话，我是越听越不对劲：“那支秦师如此厉害，你们为何不去招揽他们？”


    “我们的组织不能干涉世俗之事，除非遇上世人无法承受的天灾，否则我们是不会出手的。当然，像我和甘罗先生这样对将军您简单的引导还是被允许的。”


    “这个消息我就收下了，不过加入你们组织的事，我还需要好好考虑。”


    “将军尽管考虑，我们可以等待，我们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了。”


    “行了，你去通知蒙家军吧。”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