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年事

　　“砰！”

　　一声巨响，张舒婷仿若一支断线的风筝一般飘了出去，林飞急忙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飞速冲了上去，把张舒婷接住了。

　　“噗……”无奈段枫出手太重，愣是把张舒婷震出了一口鲜血，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张舒婷的防卫姿势是一种擒拿格斗的防御姿势，如果刚刚没有及时防御，恐怕这一拳下来张舒婷会直接有生命危险。

　　“林飞，他……他这是怎么回事？”张舒婷捂着胸口，刚刚的一拳还隐隐的有些作痛。很明显，张舒婷已经看出了段枫的不对劲，只是具体在哪，她也不清楚。

　　“疯魔症！”林飞缓缓的吐出三个字，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就连他自己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什么是疯魔症？”

　　“类似于一种战后心理综合症的心里疾病，但是却比战后心理综合症要可怕，因为疯魔症只要复发，他的血就在烧热，就在沸腾，在他的心中只有杀，无穷无尽的杀，而且他的战斗力将会呈数倍的增加，幸亏他是刚复发，如果已经复发一个小时，张队，你刚刚已经死了！”林飞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曾当过兵，听说过这种疯魔症，但是却很少出现，可是谁能够想到今日让他碰到了。

　　“这么可怕？”张逸飞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到底是谁勾起了他埋藏在心中的往事，混蛋！”林飞看着此刻的段枫怒道。

　　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段枫的行为，因为如果此刻他上去，就只有死，除非现在有人能够将段枫拉回现实，不然他就会变成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没有人可以阻拦。

　　“那现在该怎么做？”张舒婷顿时慌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在遇到某种事情的时候，心思和心态始终无法和男人相比，哪怕在强的一个女人也是如此。

　　“不行，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林飞急忙站了起来，对张舒婷道：“张队，你立刻把所有人都疏散，否则会弄出人命来，那样我们就麻烦了！”

　　张舒婷急忙点头，他第一时间找到了DJ台，拿着大话筒喊道：“现在是消防演习时间，请所有顾客立刻撤离现场，我们的消防人员马上就到了！请所有顾客马上撤离现场！重复一遍……”

　　很快，那些在里面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撤退了出去，偌大的酒吧内，只剩下四个人了。

　　“林飞，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张舒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话音落下，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出去，我来对付他！”

　　张舒婷和林飞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脸色一喜：“叶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警察局局长叶菩提！

　　叶菩提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看向了段枫，当他看清楚段枫的模样之后，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就连脸色也变的紧张了起来，呼吸不知不觉间加重了。

　　“叶局，你怎么了？”林飞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叶菩提的反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菩提看着林飞道：“你们都出去，现在马上出去，他的疯魔症，无人可挡！”

　　“我……”

　　“出去！”叶菩提怒道：“这不是一种简单的症状，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加深，如果处理的好，他马上就能恢复正常！”

　　“我……”

　　“出去！”叶菩提的话不容置疑，严厉的模样让人有些害怕，张舒婷和林飞是第一次看到赵菩提这么肃然的一面，立刻拉着林忆如离开了酒吧。

　　酒吧内空空如也，段枫大肆的破坏一通。

　　“兄弟，兄弟！”在看到所有走之后，叶菩提的身子颤抖的更加了厉害，眼眶通红：“你回来了，你果然回来了！”

　　原来叶菩提和段枫曾经是战友，亦是兄弟，当年最后一场行动他也参与了，可是谁知道计划遭到别人外泄，他们所有人被围攻，而且本来的援手，竟然迟迟不肯支援他们，使得他们死伤无数，也就是在那次段枫患上了疯魔症，那一次，叶菩提不知道段枫杀了多少人，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那一次的段枫疯了，完全的疯了，他就是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一直杀，不停的杀……

　　等段枫停下来的时候，叶菩提知道段枫完了，他患上了疯魔症，比战后心理综合症还要可怕的心理疾病；部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接下来段枫的命运很好猜，他被开除了部队！

　　看着此刻的段枫，叶菩提的心中一酸，他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为了他们，完全是为他们，不然他将有大好的前程！

　　“不好，有敌情，立刻卧倒！”叶菩提对着段枫大吼一声，声音充满了沙哑！

　　疯狂中的段枫几乎在第一时间倒了下去，举手，匍匐，一气呵成。趴下之后不久段枫立刻又站了起来，一阵小跑到叶菩提面前敬礼，道：“报告队长，南方三十六度方向敌情已经消灭！”

　　“很好，段枫，今天情况如何？”叶菩提决定让段枫说出压抑在心中这么多年的事情，他要让他发泄出来，不能够在憋在心中，不然段枫在复发将会变的更可怕。

　　“今天……？！”段枫一愣，眼神内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眉头拧成了一团，眼睛里淌出泪水，道：“队长，我有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兄弟们，是我让他们葬骨他乡，我们的计划被人泄露了出去，而且那群该死的老毛子，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退怯，让我们九个兄弟面对阿富汗一百多个基地恐怖分子，队长，请枪毙我吧！”

　　叶菩提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因为他就是着十八个个兄弟之中的一个，他也是一个！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战斗是多么的猛烈，计划不仅遭到外泄，就连他们的援兵，也悄悄的撤退了，留下他们十八个人面对阿富汗一百多个恐怖份子！

　　那一次枪声不断，硝烟四起，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地面上除了鲜血就是子弹……

　　恍惚中，叶菩提再次看到了殷红的鲜血流淌成河，无数的惨叫和枪炮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也就是那一次，段枫患上了疯魔症，比战后心理综合症还要可怕的病！

　　“段枫，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没有错，他们是为国而死，死的光荣！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叶菩提急忙安抚段枫，现在想再多也是无意义的，如果再不趁现在他还没有全面复发进行治疗，恐怕段枫会陷入更深沉的疯魔症，那样的话，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拦，除非杀掉他！

　　“真的吗？”段枫抬眼看着叶菩提，一副极其自责的神情，说：“队长，你放心，我已经为其他的兄弟报了仇，把那一百多个基地恐怖分子全部杀了，而且还把他们的一个老巢给端了！”

　　叶菩提在听到这句话后，再次的流下了泪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他知道，他清楚，在段枫被开除军籍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好像消失了一般。

　　可是就在段枫被开除军籍一星期之后，阿富汗传来消息，有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杀入了阿富汗恐怖份子的老巢，他以一己之力将那个老巢给消灭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叶菩提和其他几个存活下来的人，抱头痛哭，别人或许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他们知道！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那是因为男儿不流泪未到动情时！

　　“段枫，你是好样的，我代表死去的兄弟们给你致敬！”叶菩提“啪”的一声，对段枫敬礼。段枫立刻挺直了身板，回了一个军礼。

　　叶菩提声音沙哑的说道：“段枫，你要想象你的未来，兄弟们已经死去了，但是你却活下来了，你要好好的赡养你兄弟的父母，珍惜你的生活……”

　　叶菩提可是清楚的记得，戚鹏为了救段枫，自己替他挡下了一颗子弹，段枫没有死，但是戚鹏却死了！

　　临死前，戚鹏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让段枫回河洛市，去娶她妹妹，帮他照顾好自己的父母！

　　“生活？兄弟的父母？”段枫双眼迷茫，仿若眼前蒙了一团迷雾一般。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清醒，又模糊，脑海之中仿佛闪过了千万个念头一般，段枫似乎缓了口气，突破了万重阻碍，从地狱中爬了起来，他盯着叶菩提：“是你？！”

　　叶菩提心中一喜，他知道段枫已经从疯魔症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充满了兴奋：“哥，是我！”

　　说着叶菩提递了一支烟过去！

　　段枫接过香烟，看着叶菩提声音平静的说道：“谢谢你，你怎么在河洛市？”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一定会回来河洛市，因为这里有你的家，而且戚鹏的家人也在河洛市……”

　　还没有等叶菩提说完，就被段枫一声怒吼打断：“不要提戚鹏，你们不配！”

　　“你们没有一个人配，尤其是你叶菩提，你个懦夫，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