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本书其实是应景之作,写得异常顺手,从投稿到签合同只一月。期间,编辑对一些可能引人不悦的材料做了些弱化处理。让我满意的是首印三万册,版税率百分之十起步,这样一算,短短三月挣五万多块,也不算白忙活。码字这条路似乎越来越有前途了。

  社里还把此书作重点书,将召开新书发布会并联络百家媒体参加,报纸杂志电视电台网站中央地方海外应有尽有。对天宝说这事时他以为我喝高了:“给你这样的无名小卒开这种规模的发布会,闻所未闻。就算你这本书题材好,容易炒,风险也太大啦!”他掰起指头给我算,“大媒体一个红包五百,一般的三百到四百,最少也得二百,就算平均三百块,一百家就是三万块!哪有这么干的?”

  我只好说:“我没疯,是出版社疯了,你到时来看看吧。”

  他说肯定来。对出版业一无所知的杨星辰李皓只觉得我牛逼大了,小羽觉得我这人“还算靠谱”,决定参加发布会,给我压阵。

  时间越来越紧,社里越来越重视,为了赶订货会,特地成立项目小组,连国庆休息都取消了。我也被纳入小组,任务是找人写书评,和责编老徐联络媒体。

  这本书立意不错,但还很粗糙,我想好好加工一下,新年后出,但为了赶订货会,也为了防止不可预料的“放一放”啥的,硬着头皮上了。设计了十个封面,社长大人恰恰挑选了一个我最不喜欢的。色泽太暗,放在书店毫不起眼;内页设计也缺憾,蜂窝状暗纹虽有隐喻意味,但不够洁净。社长大人军人出身,曾在某军委领导人身边工作过,说一不二的。老徐劝我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在执行中理解。

  出版社会议室太小,社长决定在繁华区租赁。孰料恰逢五年一度的执政党全国代表大会即将举行,北京保安级别被调到最高,二环内沿长安街所有会议室都禁租。我和老徐忙活一阵无疾而终。社长急了,亲自出马谈妥东方广场里一个豪华多功能厅。赶紧布置会场,样书被运过来,在主席台上摆好几摞,横幅和招贴画被分别挂在主席台的后面和周围。

  正好大举清理“不稳定因素”,周期性“猫捉老鼠”的游戏又一次上演,一时间诺大京城风声鹤唳流民四散。有愚老大撑腰的牛胖子、为联合国工作的李皓和有房有车有公司的杨星辰都不再担惊受怕,我这个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码字工倒成了不稳定因素。暂住证硬硬地还在——过期了。

  老徐一再吩咐我特殊时期不要乱跑乱动。好在我住的这个小区虽有扫荡,但没挨家挨户检查。出门异常小心,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的“小脚侦缉队”并不可怕,就怕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社会有报复心态的狂暴联防。我买来一双旅游鞋穿上,出门探头探脑好一番,随时准备拼上老命狂奔几千米。

  午饭后急哧白咧地出门。先警惕张望一阵,没“敌情”,心想周末不致于吧,便放心小跑起来。刚出小区,一声断喝:“站住!干嘛的?”

  我愣了一下,四周一看,没反应,以为幻觉了。正想走,一辆停在小花园树林里脏兮兮的面包车打开车门,几个守株待兔的联防跳了下来。我拔脚就跑,来不及了,几个大汉向我扑来,铜墙铁壁一般。拧脖子的拧脖子,拧胳膊的拧胳膊,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那阵势,就TMD围捕基地组织某分支机构头目似的。牛胖子的午夜遭遇大白天地在我身上重演了。流氓会武术,鬼都挡不住啊。很快,他们大山一样压在我后背,我的胸膛紧紧贴在路面,我的裆部正好顶着路上一块锋利的石头上。我被压歪的嘴巴差点啃着被冻僵的泥土,我斜着的眼睛从地平线上望上去,犹如一只蚂蚁从地面望着大象,几条扭曲的人影绞刑架一样高大而伟岸。人影阴云一样倾覆下来破口大骂。他们口里飘出的大葱味熏得我翻江倒海,他们铁钳一样的鹰爪弄得我骨肉分离,而裆下那块坚硬嶙峋的石块狠狠撞击着我的命根,简直就TMD构成猥亵大地罪啦。那一刻,我意识到必须老老实实,再反抗肯定弄个自绝于人民的粉碎性骨折外加自宫于首都的现代太监。我嚷嚷我是去开会的,几人狂笑:“哈哈,人民大会堂还等你致辞呢!你开会,大爷我还开会呢,有证件吗?”

  “放开我,我给你们拿嘛。”我挣扎着。

  “在哪?”一家伙开始在我身体摸起来,旁人检查我的公文皮包,旁边有人聚拢围观。

  我趁机陡然使出绝命力气,一下挣扎开,对两个傻逼河东狮吼:“操你大爷!瞎狗眼了?大爷是去开新书发布会的。”

  居然有人敢骂他们,几个王八孵化物怔住了,一个头儿似的有些慌:“你开会?啥会?”

  “新书发布会。”我拿出新闻通稿。

  “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人,你跑个啥呀?”他扫了一眼,软笑。我怒气冲冲:“我TMD赶时间我不跑行吗?不信你跟我去,我们打车去,如果是你就掏钱。”

  “有证儿吗?”另一个还一付公事公办的嘴脸,我反问:“有啊,忘在报社了,你跟我去取吗?”

  恰好此时,老徐和小羽接着来电催问。几个家伙气焰顿消,“小脚侦缉队”也在旁边作证我住本小区,“实诚人”。那头儿变色龙一样褪下颟顸换上涎笑:“请您理解,咱也是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这万金油真TMD既卑鄙龌龊又大义凛然,干啥脏活都可以拿来抹一抹。我没功夫和他们纠缠,强忍命根尖锐的疼痛,像虎口脱险的猎物朝出租车跑去,边跑边抖落身上的灰尘。一路上老徐几个电话催促,谢天谢地,在发布会开始三分钟前赶到万事俱备的会场。我先去洗手间查看命根,有点小擦伤,形状商完好,疼痛也减轻一些。我在洗手池镜子前抹了一把脸,将衣领衣袖拉得紧紧的,以盖住脖子和手腕上的拧伤,然后定神走进多功能厅。老徐在门口急得冒汗,顾不上埋怨直接领我走向主席台,我也顾不上提起刚才发生的破事。

  2

  我假模假式,沐猴而冠,尽量压抑内心忐忑。扫了一眼,绝大多数获邀的媒体和朋友都来了,小羽也入座了。先是主持人做介绍,按约定说我是个自由撰稿人兼下岗职工。社长讲了一通,主持人把我抛了出去。我自小就被压制,习惯于对讲台上的人打唿哨喝倒彩接话茬,私下也堪称“话痨”,但一旦把我扔到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傻眼了。就算我豁出去了,但我悲喜剧色彩严重,再确凿的事情经我一说就不靠谱啦。

  没开口心里就直打鼓,说了几句就卡壳掉链子。我满脸通红如醉汉,脑袋耷拉着,目光低垂于地面,那个熊样,就TMD失足青年金盆洗手之后的现场教育会似的。我说了不到五分钟,主要是创作初衷和基本立意,下面叽叽喳喳起来,场面有些失控。我索性将问题甩给记者,美其名曰“互动式交流”,轻松多啦。记者纷纷举手,第一个傻瓜:“您说老板不靠谱,是不是太绝对了?”

  “这世界上既有绝对的事情,也有相对的事情。”我说,“我并没彻底否定,我不是来了个五五开嘛?人面兽心和兽面兽心的老板不靠谱,人面人心和兽面人心两种还是靠谱嘛。”

  第二个木瓜:“您鼓动不要为老板打工,可能吗?社会有分工,都去当老板,具体活谁干啊?”

  我说:“我只是奉劝不愿做奴隶的人。”

  “您说员工是奴隶?”她反问,我一笑:“对不起,我打了个不恰当的比方,但说出了真相,我就这毛病。我还是去做记者算啦。”

  下面一片笑声。一呆瓜问:“这不是剩余价值理论老调重弹吗?”

  “现在教科书还讲剩余价值理论吗?”我反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说,“你看看,没过时吧。社会也是个食物链,谁愿意处于最下端啊?”

  “这不是达尔文主义吗?”这呆瓜站起来,我故作惊讶:“进化论也从书里删除啦?”

  和我耗上啦:“现在资本家都入党啦。”

  “入党就绝对好人吗?你有逻辑吗?贪官几个不是我党党员?”我反问他,下面有人鼓起掌来,主持忙提醒,“别跑题了。”

  又一不识相的面瓜:“你这不是挑拨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挑起阶级矛盾吗?”

  “我算老几啊,屎壳郎一个,充其量卷起千堆粪。”我笑着反问他,“阶级矛盾?中国阶级都没了,哪来的阶级矛盾?充其量是阶层矛盾,劳资矛盾。但也谈不上挑拨,我开宗明义就说了这点,我只是告诉您一些真相,你要咋干是你自己的事情。”

  一个头发花白的敦厚老记者问:“我看你很年轻,是不是和老板有不愉快的经历啊?”

  “我虽然不算老,但我受过刺激——我受过强——烈的刺激。”我有些激动,下面短暂笑声后一片寂静,“我是下岗职工,能愉快吗?我下岗时才二十七岁,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在为党工作——当然还有比您老得多的。您说我这岗是不是下得也太早了点?国家培养这么多年,还没报答呢。老先生,您看我像落后生产力的代表吗?”

  老头默默点头,若有所思地拿起笔。场面冷清下来,主持人四处望望:“还有问的吗?”

  ……

  一苦瓜型美女举手提问:“您在本书的前半部说老板不靠谱,后半部又让员工自己当老板,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矛盾。”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希望员工变成人面人心和兽面人心的好老板,但首先你得先摆脱坏老板,你不摆脱枷锁,怎么跳舞啊。”

  “您写这本书是不是受了《总统是不靠谱的》启发?”又一女记者问。我说听说过,没看过,本能的反抗嘛,我问:“流氓无产阶级从来不屑于隐瞒他们的观点,咱们国歌第一句咋唱来着?”

  我的眼睛四处搜寻,接下来的记者有些扭扭捏捏:“我浏览了几页,发现您的语言非常情绪化,有暴力化倾向,您是一个愤青吗?你写过诗吗?”

  “还有人说我‘面’呢,今天还被联防暴——”我及时刹车,“我确实愤青,但我属于八十年代理想主义愤青的残渣余孽,和当下这帮现代义和团有本质区别,我最怕别人把我们弄混了,丢不起那人。精神上的老爹都不同。——我当过诗人吗?我偶尔哼两句打油诗,前几天我还信口开河附会两句:地上一片光,疑是额上霜啥的(我不由盯了盯小羽),狗肉上不了台面,不过,坐中间那几位都是诗人。我血和他们一样热,但禀赋不够啊。”

  仨人遭受到突如其来的聚焦,先是一愣,很快一付坦然领受的样子。胡蒙举手,拿过麦克风(他带着棒球帽,还好没人认出来),站起来说:“现在谁还写诗啊?我叫胡骏,作为作者私人朋友我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打算写一个‘不靠谱’系列?就像老婆不靠谱,老公不靠谱,老爸不靠谱,朋友不靠谱,领导不靠谱啥的。”

  “一切皆有可能,你的左脑靠不住右脑,左手都靠不住右手呢。”我说。听众大笑。主持人看看手表,四处看了看说:“谢谢记者朋友们光临,最后一个问题。”

  天宝嘻嘻哈哈站起来:“我是一家出版社编辑,作者也很熟,看着他搬进地下室,又看着他搬出来。这稿子我也看过,没想到你们抢了先。请问社长,这本书首印多少,版税多少?”

  社长呵呵大笑,声如洪钟:“商业秘密,无可奉告!你们看这个发布会规模,印数会小吗?这只是第一波,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总算没砸锅,社长拍着我的肩膀:“还行。”

  会后我请大伙吃饭。这也是小羽第一次以女友身份见我私人朋友,都颇为惊诧,笑怨我金屋藏娇狡兔三窟。

  “我是狗窝里藏猫。”我看着小羽笑,她也笑。

  “小子还能忽悠上北京女生呢。”天宝说。

  我多喝了几杯,大言不惭:“谁让哥哥是优秀外地民工呢?别看她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不聚光,看问题一点也不尖锐。”

  于江湖说:“难怪落入你的虎口了。你丫肯定使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其余人等也趁火打劫,纷纷拿我开涮,那阵势,就跟一朵花儿插到猪鼻孔似的。北京女孩从来不怵尴尬场面,小羽宽容地笑笑:“……好像全国人民都宠着我呐。”

  我说:“干脆说我是于连得啦,咱俩也攀上远亲啦。”

  杨星辰不知道于连何许人。天宝就像抓住我把柄似的,争分夺秒攻击我:“严重比喻不当!外乡人于连在巴黎是和已婚贵妇勾搭,你——这不是自我抹黑吗?小羽回去好好修理修理他。”

  大家笑,我也陪大伙笑。小羽摸摸我的后脑勺:“行,回去看我的。”

  小羽出于礼貌不置可否地和大伙逗逗嘴,大部分时间笑个不停。

  胡蒙还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自那个项目运作砸锅后一直孤家寡人,风采不如当年,话也不多。

  于江湖还守在那家香港驻京投资公司,却正四处为无米下炊的《人精》杂志寻找投资方。从传媒业巨鳄文化体育产业集团到广告影视公司,从出租车行业房地产大亨到国外的巨型出版集团,从上市乳业公司到山西煤老板,有可能被榨出油来的公司和机构让他搅和了个遍,播下的是忽悠,收获的是一肚子酒精和秽物。

  谁都知道杂志是钱砸出来的,一年下去几百万,好的冒个泡,不好的连个泡泡都不冒。于江湖说问题还不在钱,这些投资商身价没低于十个亿的,主要还是杂志社那帮人太小农了,养不活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找个婆家,又怕被拐卖了。每次都是收了别人彩礼,扭扭捏捏送进洞房,人家没到高潮他就拉起女儿回娘家,最后眼睁睁变成了人皆可夫的婊子,却最终无人肯真正上她的床,还欠下一屁股债。于江湖咬牙切齿:“我们现在就是千方百计找个愿意真正上她床的冤大头,先给他一顶绿帽子戴着,把这婊子以前的债还掉,再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擦净婊子的屁股,重新上路过日子。这里面的故事太多了,都想大哭一场。”

  “注意言辞。”我用手指嘘了一下提醒他,“那你何必这么下贱呢,皮条客啊你?哦,嫖客吃肉皮条客也得有点汤喝,要不这生意没法做啦。”

  “皮条客也是一种文化。”于江湖调侃,“我还是想干点有文化含量的事情,更不想看见这个牌子倒掉,毕竟你我都与之有染,是吧?”

  天宝有些疑惑地问:“有这样的冤大头吗?”

  “现在钱多人傻的傻逼多了去了,看运气了,我准得逮一个。”于江湖说。

  回“家”路上小羽评价我的狐朋狗友:杨星辰和李皓还靠谱,天宝虚头巴脑,胡蒙形迹可疑,于江湖粗俗下流。她警告我别受了他们的“精神污染”。

  我笑:“这就管上啦。”

  北京女孩就是不一样,总能高屋建瓴,只见小羽横眉立目:“我要不管你,迟早走上发党反社会主义的不归之路。”

  3

  我是图书项目小组成员,工作远没结束。发布会后几天,我陪发行部的人将书和宣传物送到了地铁和各大书店,只等媒体挑起事端。

  一门户网站要我过去一块做个专题。我不懂网页制作技术,就做文字编撰,他们上传后我再审校,除了设计栏目,调查表,图片扫描上传,还得找些大尾巴狼做些临时采访,整理上传,一切妥当了,储存在内网上让主编审批,我们再改,批准后最后发布。这是个费时的活儿,除了两顿工作餐,一直忙到深夜,和几个编辑游魂一样出去吃了“鬼饮食”,各奔东西。没公汽了,在寒冷萧瑟的大街上我被吹得就像一块冻肉了才等到出租车,昏昏欲睡赶回“家”。小羽已入酣梦,我匆匆洗漱,窸窸窣窣摸进被窝,拥佳人入怀。小羽软绵绵热乎乎,像一个滚烫而美妙的保温袋。她迷迷糊糊嘀咕了几句,伴我沉入暖洋洋的梦乡。

  次日起床一看,专题已经非常热闹,已有上千条帖子。两天内,其他几家大网站也都做了专题,网友反应大同小异,看着热血澎湃的帖子,想说不是破坏社会主义大家庭都觉得自己不要脸。

  受邀报纸纷纷发表消息或书评。一家以理性著称的大报女记者约我到国贸一咖啡厅做了专访。一家大电台邀请我做了两次访谈,分两次播出,连远在靀城的家人都听见了。剩下的就是电视台了,我和“嘻嘻TV”一个著名栏目联系,他们很有兴趣,让我先发个文案过去,又面谈了一次,后来说这个话题挠的尽是痒处,放弃了。

  这本并不精致的书像冬季流感一样,从北京蔓延到全国。我渴望一场暴风雪的到来。做梦都被钞票活埋,做梦都和小羽共筑爱巢,过上小日子。小羽着实替我高兴,认定我是一个“还算靠谱的优秀外地青年——大龄”。

  “我把你隆重介绍给妈妈爸爸姥姥姥爷姑姑姨夫舅舅舅妈等——一大家子人了。”小羽就像小学生背书。

  “这也太快了吧?”我心里暗喜,“他们咋说的?”

  “他们一致认为,你——不咋地。”小羽像评书演员似的摇头晃脑起来,“但——,尚需听其言,观其行,给人出路。”

  4

  北京初冬,短暂的湛蓝天空里汇入灰蒙蒙的尘埃,也透出几丝爽利和寒意。北海公园朔风萧瑟,景山上巨型葫芦状白塔突兀而孤寂,游人寥落,行色匆匆。我抱怨:“你把我带这儿来干嘛?缩手缩脚的,再说我都来过好几次啦。”

  “等会就知道啦。”小羽押着我走。

  闲逛一阵,照了一些照片,小羽终于安排在柳叶褪尽柳条裸垂的湖边石凳上坐下来。此刻,湖面波光粼粼涟漪阵阵,水草隐现怪石嶙峋,不远处金鱼群忽而鱼翔浅底纹丝不动忽而上下翻腾竞相追逐。一阵冷风飘来,杨柳婆娑,荷叶微颤,小水浪“嚯嚯”地敲打着湖壁。我跟着打了一个激灵,小羽坐到我怀中,搂着我脖子,添了一份温暖。不久,屁股透凉、双腿酸痛的我挣扎欲起。

  “别动!”小羽按住我,从我身上滑下来,站在湖边,顽皮一笑又一脸严肃,“现在我正经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

  “啥事啊,一本正经的?”

  “当然啦。戈海洋,你爱甄小羽吗?”

  我不笑已经不可能:“哪根筋短路啦?”

  “别嬉皮笑脸的。”小羽继续问,“说!爱甄小羽吗?”

  “这不正之风跟谁学的?脑残电视剧还是智障小说,傻不傻啊?”

  “这是咱北京规矩,入乡随俗,现在面向北海,面向那边的中南海——也就是党中央,你说,爱我吗?”

  “面朝北海,朔风袭来,我打个颤呗!”我出溜一句,嗫嚅着,“这规矩也太吓人了,表忠心呢?”

  “少废话,现在你说,你——爱我吗?”

  “那三个字早说滥了。”我挤出苦恼人的笑,“我说不出口,俗不俗啊?”

  “少废话,快说!”她的斩钉截铁还是挡不住我废话:“这也太罗曼蒂克了吧?你知道咱山里来的孩子,山里孩子嘴巴笨,但心里踏实手脚勤快,咱靠的是行动。”

  “啥山里孩子,平时都成话痨啦,比我姥爷还话痨呢。”

  “废话,不话痨我敢跑北京这个话痨中心来混饭?”我转身一看,几个行人在周围晃悠,密切关注状。我小声对小羽说,“你饶了我吧,有人以为你遇到坏人了。”

  “你就一坏人!”

  “呵呵。”

  “好,你不说,我走啦,一个人在这儿凉快吧!”小羽转身就走。我只好追上她,一番巧言令色,含混不清地吐出了那不着调的三个字,经她多次纠正示范,直到发音清晰字正腔圆大义凛然可以媲美“新闻咸播”才破涕为笑,异常温柔地挽着我的脖子,揭示其意义:“知道吗,这叫北海海誓。海誓完了,下午去香山,现在后海泛舟。”

  我一惊:“又去那儿干嘛?现在已经过了看红叶的最佳时候啦。”

  小羽数落道:“要不说你没见识呢,北海海誓了,去香山干嘛啊,当然是山盟啦。”

  “这么远,来得及吗?一大堆脏衣服还没洗呢。”我犹豫起来,小羽脸一沉,背一转,我赶紧含泪举白旗。

  从北海公园南门出来,去对面的什刹海。入口是个清式牌坊,上书“荷花市场”四个骨感十足的烫金字,疑似启功体。这个名闻遐迩的昔日王公贵族浮华旧梦的孵化地摇身一变成了当代小资布尔乔亚意淫地。布满特色酒吧茶楼餐馆,各种古玩和文化用品店也不少,印着伟大领袖和切·格瓦拉头像的旅行包和文化衫充斥期间,吸引着自以为是的乌托邦癔症患者。老外情侣闲人摩肩接踵,粗鄙的拉客者高声叫嚷东拉西扯,这个宁静的情趣之地粗暴地揉进了世俗化喧嚣。

  我们租了一条脚踏式铁壳船,将一切烦人的骚扰抛在了岸边。在前海后海之间过廊桥,绕小岛,不大的水域划了几个来回,上岸找个餐馆吃了午饭,买了几个烤红薯一盒炒板栗两瓶矿泉水登上118路电车。在紫竹桥倒817路前往颐和园,再换331路直奔香山,到时都下午三点了。

  爬山者三三两两。热火朝天地向巅峰香炉峰(鬼见愁)爬去,一路经过观风亭、多云亭、玉华山庄,视野愈发开阔。远处漫山遍野如火焰的黄栌树渐渐褪色,仍很壮观。小羽虽年轻很多,爬山却不是我这个山区人对手。小羽爬不动了,哭哭啼啼唧唧歪歪,我就拉着她走,推着她走,甚至背着她走了一段。气温降低,山风肆虐,我们却满头大汗,还把外衣脱了。

  在廊风亭和多景亭歇了半小时,喝水,吃烤薯和板栗。接着爬,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爬到香炉峰。到卖香火、纪念品和食品的亭子里转悠一圈,在香炉峰石碑前搔首弄姿照了几张相,小心翼翼爬上几个开裂于悬崖边缘尚很稳固的巨石。这里眼界极为开阔,漫山遍野的红叶像一件硕大无朋的深红色袈裟,蓬松地覆盖在地壳凹凸蜿蜒的躯体和脉络上;又像一只看不见的神灵之手,将无数暖色调调颜料雨滴一样抛洒在凝滞不动的大地之上。极目远眺处,火球一样的夕阳徐徐西沉,半边还在地平线上,被厚薄无序忽明忽暗的晚霞掩饰着;地下的那边,万道霞光如利剑一样发射过来,迟迟不肯谢幕。

  我们被照得像红彤彤的透明萝卜。渐渐的,光芒越来越稀薄,终于在混沌苍穹中消弭于无形。雾蒙蒙金灿灿的暮色中,远处颐和园和更远处的北京城一角收于眼底,形成一个悲凉的镜像,宛如一个沧桑故事的惆怅落幕。我们高举双臂大呼小叫一阵,泪流满面。忽然小羽大声地问:“戈海洋——,你爱——我吗?”

  我二傻子似地喊:“I love you!”

  “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啦。”

  “哼!爱我就亲我一下。”小羽闭上眼睛,我哆哆嗦嗦地在她微微上翘冰凉如雪糕的鲜红嘴唇蹭了一下。小羽又大叫,“戈海洋,你爱我到永——远吗?”

  “Forever,永——远——!”

  “永远有多远——?”

  “一礼拜。”

  “呸!”

  “一万——年。”

  “太虚伪了。”小羽嘀咕了一句,又大声问,“你怎么不问我爱你吗?”

  “小羽子——,你爱我吗?”我就像她那样大声问。她哆嗦了一下:“我爱——!”

  “你爱我多久啊?”

  “永远——,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沧海桑田——,”小羽脸被震得通红,眼睛鼓起来,“一万万——”

  突然一阵疾风吹来,小羽尖锐的声音被拦腰吞噬,席卷而走。暮色骤降,汗液冷却,体温下降,我们连打几个寒噤,瑟瑟发抖,就扶老携幼,战战兢兢地从巨石上下来。时间太紧,连伟大领袖入京前下榻的双清别墅和国父孙中山魂归西天的碧云寺都没去。树林里越来越暗,小虫垂死呢喃。我们连走带跑,几次小羽要求休息,我就学几声狼嚎,吓得她大哭小叫,和我展开一场逃亡竞赛。在一处密林,我们突然意兴盎然,略去一切前戏,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和效率,疯狂做爱一次,惊心动魄。

  乘318路,中途转370路赶到苹果园,坐1线地铁直到大望路。地铁里蚁穴似的挤成一团,还好在起点站上车,不致于太狼狈。回“家”已是夜里11点。腰酸背痛腿抽筋,强撑着洗了个澡,上床瘫软如泥,小羽一边给我按摩一边笑我:“老流氓——老公,这下没力气折腾我了吧?”

  这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我像被按住的公牛,一跃而起……

  小羽马不停蹄地带我逛了新街口、马甸和北太平庄。奇怪的是这既非景点,也非她的家或学校什么的,更没她热爱的大型商场或特色小店,她啥也不买,就是闲逛。无聊透顶回“家”,小羽这才说:“新马泰(太)一日游圆满结束。”

  我笑得直不起腰睁不开眼两腿打摆子,小羽眉飞色舞起来,倒豆子似的:“香山山盟了北海海誓了新马泰也游啦,把你也给办了(注:办了,北京方言,指办理,处理,也暗示发生性关系,尤指性占有。),从今儿个起,我就是你老婆啦你就是我老公啦——你的,明白?”

  “我的明——明白。”我的摆子还没停下来。

  “这是政策!”小羽强调,然后以命令的口吻说,“现在,叫我一声老婆。”

  我叫了一声,涎皮涎脸颤颤巍巍活像被教唆的智障人士,她哄小孩似的纠正:“不够热——情,不够亲——密,不够肉——麻。再叫一声,要全身心地投入。”

  叫了N次都没过关,索性当牵线木偶得啦,她倒满意了,我摆子还没打完,鸡皮疹子又冒了出来。

  房东突然让我搬家,理由是我带女的来,对他们每周回一家的女儿“影响不好”。我差点就没憋住笑神经。他们自以为纯洁的女儿和小羽聊天时透露,她早和男朋友在校外同居了。我更相信是中介给他们提供了出高价的房客。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小羽也巴不得房东轰我走呢,我们一致觉得这逼仄的空间太压抑了,迟早把我摧残为当代“小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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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冠位

——主角当前实力一览⑥——真名:仓密目琉夏【基础能力值】:筋力:A,耐久:EX,敏捷:A,魔力:A+,幸运:?【职阶技能】:气息遮断(A)、对魔力(A+)、骑乘(A+)、阵地作成(C)、道具作成(C)、高等从者(E)。【固有技能】:【■■·■】(EX)、未来视·直死(A)、呼吸法·鬼(A)、鬼种之魔(A)、通透世界(A)、神秘杀手(B)、杀空(A)、止境的加护(A)、原初之卢恩(—)。【宝具】:五灵极阳·辉辉杀道恩光(A)、炎神切·鬼神切(A)、闪耀于终焉之枪(A++)、逆光剑/斩击战神之剑(C)、五视万能·观察者(C)、死者行军·八房(E~A++)、至高帝具·护国机神(A+++)、次元方阵·香格里拉(A)。…………本书综漫升级流,非黑暗文,主角后期成冠位。书友群:458725448,无入群要求;vip群:912797866,目前1000粉丝值可入。

近身狂医

【星相卦术,窥破天机】   【水墨工笔,引动国际】   【中医针灸,悬壶济世】   【形意太极,所向披靡】   ……   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绝世高手,兴中医,立国术,废西学,奉旨泡妞。   他让中医走向世界,他让功夫成为传奇。   他就是近身狂医,一个立志要救治一国的狂妄男人。

终极战兵

他是雇佣军世界曾经的神秘王者,他是华夏国昔日的至尊兵王,年少时他还是燕京城最嚣张霸道纨绔……   而现在,他却无意间成了两位美女的贴身保镖。

娱乐圈刑警

写写歌,破破案,工作娱乐两不误。   什么?靠脸?不存在的!!!

充电风云录

在这个变革的时代,诞生了一个全新的行业——充电行业,不是街头的充电宝,而是给新能源汽车充电的大家伙。万亿级的市场从零起步,各路豪杰虎视眈眈。行业自身的孱弱、无序的竞争、买卖双方的博弈、跨界势力的挑战、实体与互联网的碰撞,短短十年间,充满了各种危机和挑战,演绎出壮丽的华章。本书将从充电人姜驿的职业生涯出发,带你感受行...

超级星际战士

重生者误以为穿越到龙珠世界的奋斗故事。   一代星际强者之路,在龙珠战士们的恐怖阴影中艰难启程。

最终进化

我行走在黑暗与幻想的边缘,穿行于人类幻想衍生出来的空间汲取终结者的力量,掌控加勒比海盗的大权!决战哈利波特的魔法,撕毁黑客帝国的迷幻!病毒是我的仆人,坚刚是我的传承!在浩瀚的宇宙里殖猎在神秘的时间长河里穿行欲念憎恶阴谋背叛谁能挽回失去的曾经鬼首铜门战火印记谁能缔造不朽的传奇逝去的王牌,最终的进化!我.....在路上,weareone!(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钻石王牌之强棒驾到

白色的小球,好像利箭,飞射而至。   打击区上,男孩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球棒,迎着飞来的棒球,呼啸而出。   这是一个棒球男孩,逐梦甲子园的故事!   这也是一个替补投手,在高中迎来新生的故事!   ……

骄翎

楚翎做了十五年天真无邪、百般宠爱的小公主,直到长兄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一直活在幻梦里。 什么父慈子孝,什么兄友弟恭,都是骗局。父皇一心惦记着早死的白月光,暗戳戳想把皇位传给次子。 二哥表面恭恭敬敬,背地里谋位害命。大哥好学守礼,力求成为合格的太子,却不知道自己注定英年早逝的命运。 而她只是一个工具,被赐给权臣以求偏安。楚翎内心愤懑,只能远远放逐。 时光荏苒,异族入侵,她在战火纷飞中做了个梦,梦醒后发现自己身在长兄的灵堂上……————楚翎十几岁时,被父皇赶去三清观思过,曾遇到一个少年。 唇红齿白,一身风雪,道童唤之小师叔。她厌他管教,欺他目盲,调笑着说要带他回去招为夫婿。 而他始终不假辞色,不曾给过一个笑脸。后来她回京,把他抛之脑后,余生再不复见。 却不知道,他闯过刀山火海,奔赴绝地,只为给她挣出一条活路。————有男主且言情,主线走剧情。

怪物被杀就会死

灵气复苏,天地异变。众星颤动,邪魔苏生。这是人类和妖魔同处的星球,邪魔通过仆从操纵人间,来自深渊的怪物潜伏在人的身体内,于阴影的内侧心灵,而外星的来客隐藏在人群中,观测这个疯狂的世界。苏昼,一个普通的学生,因为在旅行途中,遭遇了神秘组织的虚空仪式,因某些意外,拥有了炼化恶魂变强的能力。自此之后,他便四处寻找,狩猎邪魔和罪人的灵魂。对于眼前的任何非人之物,他不介意用最邪恶的手段,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无论是伏击,虐杀,陷阱还是突袭,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一切为了变强,一切为了……正义。以正义之名,狩猎异类,和遍布全球的普通驱魔人不同,他乃是此世唯一的‘邪神猎手’。PS·已有460w字完本精品小说《燃钢之魂》,可收藏。

超级鉴定师

古灵,即古玩中藏有的灵魂。 少年凭着特异天赋,能够看到古灵的存在,并能沟通降服。 在古灵的帮助下,少年具备了鉴定各类古玩的能力,鉴定辨伪,造假修补,都是信手拈来……

非人类基因统合体

阴冷无情的巫妖,兴风作浪的巨蛟,能量无限的尾兽,无限进化的虫族,脑域开发的外星种族。   只要不是人类,蓝牧表示什么怪物没变过?不管是神话传说,影视游戏,小说动漫,非人类的怪物都是蓝牧的变身对象。   在地球上,他可以是血族的始祖,可以假冒成外星来客,可以成为真正的水怪,可以让神话降临现实……

吞龙

地球最强者意外来到广袤的仙侠世界,征战各方美女,睥睨群雄!我欲问鼎天下,试问谁与争锋!

战锤:从行星总督开始

【战锤+种田+太空歌剧】第41个千年,暗黑肆虐!人类帝国失去了一半的疆域。上百万颗星球遭受到混沌的侵袭!饥荒遍地、犯罪肆虐、邪教丛生……位于帝国暗面的厄斯星正经历着极端的苦难。好在,救世主罗恩降临了!他觉醒亚空间本质,率领全民发育!从一小块破败的领地开始。种田、爆兵、内政、统一星球、打造星际战士、组建星海舰队、大远征……当摄政王率领着远征舰队前来收复疆土。他看着无比繁华的星域以及遮天蔽日的星舰群,再看看自己那些破飞船,顿时懵了……到底谁才是帝国?

道种

一把棋子,被散落在棋盘中。棋子乱响。不知道,走去何处。   若有棋子从外面来,可否破开这棋盘,断开这棋路,搅他个天翻地覆!化棋子为棋手! 契子   初始……   末世历十二年,废墟依旧是废墟,但人类却不再是人类,灾难却不是来自核战但是核战却是加深了灾难、十二年前无数的兽类进化变异成为变异兽,而人类从食物链的顶端轻而易举的掉落,像是长城一般大的巨蛇、像是埃菲尔铁塔一样的巨大老鼠、一切从此都变了…...

穿到十年后,白月光被反派排队亲

【大型雄竞修罗场,多男主】【笨蛋美人x阴湿男鬼/腹黑年上/纯爱忠犬/疯批死对头】江予枝车祸意外身亡。 临死前,她觉醒了意识,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本虐恋be小说。几个反派囚禁女主,导致男女主分分合合多年,最后还逼死了男主。 好消息是,她只是个不重要的炮灰。坏消息是,她哥就是那个冤种男主! 江予枝两眼一黑,再醒来她穿到了十年后,为了保护哥哥,她开始在几个反派之间怒刷存在感,希望大家可以改邪归正。 经过江予枝的不懈努力,哥哥安全!女主安全!她也安……诶不对?! !谁能告诉她一下,为什么她一觉睡醒,会躺在反派的地下室?江予枝: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高喊着什么白月光啊朱砂痣啊就排队亲上来了。 【大概就是一个笨蛋美人试图驯化反派,结果发现自己是白月光,且所有人都是病娇这件事】

错把福星当炮灰?全家跪求我回头

陶蓁穿成了甜宠文里的炮灰女配。养父母一家把她宠成掌上明珠,她却非要当白眼狼卑躬屈膝去讨好宠爱假千金的亲生父母。 生父生母以她为耻,男主将她当做刺激假千金和敛财的工具,最终更是被榨干价值,被男主一脚踹死。 就连为她讨公道的养父一家也被连累,全家团灭。陶蓁眉头紧蹙,原主糊涂,放着疼爱自己的家人不要非要去找虐,简直缺心眼! 她当即转头抱紧养父母大腿,帮养父官场晋升、助养兄事业腾飞,把亲生父母气得跳脚。 生父骂她扫把星,还想要她的‘救驾之功’去救儿子,想得美,她直接用功劳向皇上换了当朝五皇子当夫婿。 众人瞠目结舌,五皇子那可是天生的傻子!陶蓁笑的眉眼弯弯,傻子好,身份尊贵家财万贯还妖颜若玉,傻子全身都是宝! ----自此,痴傻的皇子有了护着他小媳妇。陶家那几个脑子有病的兄长也迎来了能治他们的‘神医’。 男主嘲笑傻子傻,傻子抱着陶蓁哭唧唧,转头就扑上去抓花他的脸;女主讥讽陶蓁蠢,陶蓁拉着傻子就朝她丢虫子;男女主气得跳脚,陶蓁摊手:你们怎么和傻子一般见识? !

血墓诡影

神秘莫测的闽越国王妃之墓,成吉思汗陵,花木兰之墓,春秋三王墓,金国完颜宗旺之墓,盗墓之王温韬墓,西夏李元昊之墓,曹操陵,以及秦始皇陵!   每一座古墓都是一个传奇,每一个传奇都有一把名剑,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迷局,而迷局的背后更是隐藏着一个沉睡上千年的惊天阴谋!

鬼校凶灵

身为龙狮山传人的张泽凯,因为暗恋的村花在医科大失踪了。遂带着半吊子的道术进入了医科大学,寻找村花失踪之谜。   他经历了诡异教学楼、死亡短信、招魂木偶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灵异事件。但相比这些,那些校花、系花各种花的柔情似水才更让他头疼。

问山河

敬朝末年,天灾频频,战乱不断,徭役繁重,民不聊生。裴青禾带领数百族人在乱世中求生。 她只想好好活下去,却一不小心踏上了争霸天下的不归路。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超级医生

医学院大三的徐泽,得到了一个来自未来的超级医护兵辅助系统;   这下好了,一个默默无求,仅仅靠着在外兼职,而企图完成学业以帮助父母支撑家庭的小宅男,有了新的目标。   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在这个拥有无限辅助功能的系统帮助下,徐泽昂着头大步地朝前走着。   他勇敢地看着前头,大声地说道:只要努力,只要有梦想,我...就能飞翔...

成神

校对者:天涯一楼 字数:917万

精灵掌门人

为什么高考会有精灵对战,为什么出门会被精灵袭击,谁告诉我地球发生了什么……不要碰我!我不要吃药,我没疯!接受了设定后……方缘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训练家。“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