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菜肴仍冒热气,但鲜血已流到桌脚之下。

  陈易一手揪住秦鹏的脖子,口诵咒法,将后者的魂魄抽离出来,拘束到掌心里。

  他仿佛旁若无人。

  一众寅剑山女道都惊愣原地,满场寂静无声,一个个脸色苍白。

  任谁都难以想象,这个刚刚帮人驱鬼的道士,竟会突然暴起杀人。

  而且就像杀鸡一样轻易。

  陆英指尖颤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呢喃道:

  “是你…”

  话音还没落下。

  陈易拧过头,扫了她们一眼。

  其中一个女道颤着嗓子,嘴唇微张,正准备吐出三个字。

  “杀……”

  接着在那三个字吐出之前。

  陈易身影骤闪,于此同时,陆英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吸力。

  那远比她要多得多的元炁滚滚,猛地把陆英扯了过去,陈易拦腰抱起,转身破窗冲了出去。

  他留下一句:“我劝你们不要报官。”

  而直到这时,“杀人了!”的呼声才刚刚惊起。

  陆英被扯到怀里,脑子一昏,待她睁眼去看时,才发现二人的身影正高高跃起,陈易跳跃在屋檐之上,夜色之中如鹰般疾驰。

  身侧有风源源不断袭来,气流掠过耳畔,陈易穿行于月色间,脚下不断飞溅出瓦砾。

  陆英稳住身形,慌忙叫喊道:

  “放、放开我,放开我!登徒子,你、怎么是你?怎么是你?!你抱了师傅还……不是,放开我!”

  陈易并不理会这前世师姐的哀求,他一言不发,身影于屋檐间闪来闪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柳风县的边沿,一丈多高的城墙屹立面前,陈易连蹬三脚,身影高高跃起,抱着陆英冲入到密林之中。

  撞进枝桠里时,还有陆英的尖叫。

  陈易抬起手,瞬间点中了她的哑穴。

  寅剑山道武双修固然不错,可人总有侧重,而道武双修之途从来艰难,比起陆英的道,她的武修得可谓不尽人意。

  陈易之所以把她带走,便是出于对寅剑山闹大此事的担心,若是到处都在通缉自己,那么自己在这地界上就得像偷鸡摸狗一样,想去见小狐狸和师尊也要瞻前顾后。

  至于秦鹏,据冤魂李恒所述,其人似乎是砺锋阁的杀手,杀人买宅,杀他本就是路见不平的除害,陈易想着,以后见到闵宁时把这事给她一说,她会不会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来一句,

  “陈尊明,我果然没看错你。”

  便是想想,陈易都觉得值了。

  落到密林之中,确认身后并无追兵,陈易寻到一处山洞,把陆英放了下来。

  陆英瞪大着眼睛盯着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易蹲下身子,朝这大师姐笑了一笑道:

  “好久不见,陆仙姑。”

  “呜呜!”

  “忘记给你解穴了,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我没有恶意。”

  陈易一边解释,一边将手抵在了她的穴位之上,

  “毕竟好说歹说都是相识一场。”

  穴位甫一解开,白着脸的陆英就骂道:

  “谁跟你相识一场,登徒子、叛国贼!放开我、放我回去!否则你就否则你就……”

  话还没说完,陈易便从方地里摸出了绳子,转溜地给陆英一捆。

  男人的手隔着衣衫拂过肌肤,陆英吓得一白,接着后知后觉地俏脸通红,惊声尖叫。

  “你、你…登徒子、叛国贼!不是好人!殷道友看错你了!你!”

  陈易对此不予理会,他打好了结,扯紧了起来,月色之下,本来不大不小的轮廓突显了出来,瞧着莫名喜气。

  陈易缩了缩指尖,转过眼笑道:

  “陆仙姑,不是我不想放你,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又不能放了你。”

  陆英呆愣了下,怯怯地扫了他一眼,最后咬紧牙道:

  “那你这个登徒子就放了我,此事…既往不咎。我劝你赶紧放过我,否则我师尊一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你赶紧放了我!为什么又说不能放了我?!”

  “你说我是什么?”

  “登、登徒子啊!”

  “那就对咯。”

  “对咯?”

  陈易道:“既然我是登徒子,我就不能放了你。”

  陆英原本通红的俏脸一白,慌乱间往后面退。

  陈易搓了搓手,朝前做出扑过去的手势道:

  “我已经半年没吃肉啦!”

  陆英哪里见过这种模样,缩着身子就往山洞里退,“别过来、别过来,道士一怒可引九重天雷…我要生气了!”

  大师姐给逼到了角落里,双眼泛红,直直就要落眼泪。

  陈易停住了脚步,捧腹大笑了起来。

  把这上一世精心伺候的大师姐吓上那么一吓,陈易心情一时舒畅。

  上一世的时候,他可没少被大师姐数落教训,她甚至还会打他戒尺,摆摆师姐架子。

  只不过后来,有一回陈易被打生气了,反手拿戒尺抽她屁股,给她来了好几下。

  陆英当天就吓坏了,晚上的时候嘶声连连,眼眶泛泪。

  她当然不敢把这事跟周依棠说,只是带哭腔地要求陈易下不为例,她是师姐,打他戒尺是应该的,而师弟抽她屁股是不应该的!

  “我打你戒尺是打你,可你要尊长爱幼,不能抽我屁股……”

  说来也是奇怪,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变坏,反而似乎更亲近了些。

  他席地而坐,夜色里朝寅剑山的方向眺望而去,一时没有说话。

  等了好一会,他估摸陆英的情绪或许平复了下来,就起身走过去。

  陆英颤了颤,感觉脖子在发烫:

  “你、你别过来,你过来了我师傅就不会放过你……你碰我一下,我就自尽,我师祖也不会放过你了!……别过来、别过来啊,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陈易停了停脚步,倒颇有些无可奈何,他在大概一丈开外的地方坐下。

  待陆英激动的情绪略微平复,陈易才开口道:

  “陆仙姑,刚刚就是吓一吓你,你我相识一场,我断然不会害你,更没非分之想。”

  “你…你不会害我?”陆英显然就不信,“那你为什么吓我?”

  “呃……”陈易不知怎么说。

  陆英狠狠道:“你坏!”

  “我不坏。”陈易摇头。

  “你不坏,那你为什么要吓我?”陆英转了转眼珠子,接着像发现秘密般道:“你不行?”

  陈易立即道:“我坏!”

  要是说这话的是大小殷,陈易保准已经扑了上去,狠狠让她们知道不行的到底是谁。

  只是陆英不一样,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她都算自己的大师姐,且不说陈易对她心思比较单纯,要是动了她,周依棠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陆英扭了扭被束缚住的身子,咬了咬牙道:“那你还不放了我?”

  陈易道:“不急着放,得看一看你师姐师妹的动向,话说她们有人认识我吗?”

  “…没有。”出家人不妄语,再加上如今落在别人手上,陆英如此道。

  陈易点了点头,也相信了。

  见过他长什么样的寅剑山道士本来就不多,所以陈易掳走陆英,也是有这样一重考量。

  若是太早被人得知自己的位置,只怕很快就通报到了宫里。

  到时候数不清的追杀就纷沓而至。

  就着月色,陆英盯着陈易,盯了好一会,忽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通敌叛国?”

  陈易怔了一怔,笑道:“我没有,更何况朝堂上也没真的安上罪名,不是么?”

  这些天来,陈易一路打听过了,由于岳丈景王敲登闻鼓带头反对,他并没有真的被安一个通敌叛国之罪,而是被定了个大不敬之罪。

  大虞律法里,大不敬与通敌叛国虽同为十大罪,但罪与罪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不过江湖传言,总喜欢往重的去传。

  陆英怀疑地看着陈易,在她看来,陈易犯什么罪都不出奇,而如今她感觉二人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再加上相识一场,这也是她为何迟迟没有动用师尊留下的剑意。

  陆英正想问什么,却听陈易先道:

  “东宫若疏有写信给你吗?”

  陆英怔了怔后,回道:

  “有一封信,我就是从那里知道你通敌叛国。”

  若疏能修书一封给陆英,就证明她并无大碍,陈易松了口气。

  老实说,自京中叛逃,陈易还是挺担心那几位女子的。

  所以待在皇宫那几日,他才对小寡妇和笨姑娘有意疏离。

  看来安后还没丧心病狂到那般程度,陈易心有思绪,脖颈间的吊坠晃荡。

  不过比起这些,陈易更想知道寅剑山的情况。

  “陆仙姑是苍梧峰的弟子吧,不知苍梧峰上,如今是怎样风景?”

  陆英一下警惕了起来,那一幕回荡在脑海。

  只是不回答陈易,自己的处境就难办,所以她道:“钟灵毓秀,大好风光,缥缥缈如似仙境。”

  陈易见状道:“我就直说,我妾室给带到了苍梧峰上,是也不是?”

  “是。”陆英微微怔愣,反应了过来道:“寅剑山道士皆是独修,入了寅剑山,她就与你再无瓜葛。”

  怪不得陈易要绑架她,搞半天是师傅解救了一位不幸少女,收为了徒弟,而陈易则想着把小师妹给夺回去。

  “不是你说没瓜葛就没瓜葛。”陈易想到了殷听雪的笑脸,变了语气道:“她过得怎样?吃的清淡吗?被褥够不够厚?”

  “在我苍梧峰,自然能得照顾,千户…陈施主还是断了把她带回去的心吧。”陆英义正言辞道。

  陈易也不跟她计较,知道殷听雪过得不错,心里就舒坦了些。

  其实他还有很多想要问,不过眼下的陆英有些拒绝交流,而天色渐晚,还是等过一个晚上再说吧。

  “飞剑传信会吗?传一封信去说你没事。”

  …………………………

  不一会后,群龙无首的寅剑山女道们收到了陆英的飞剑传信。

  “陆师姐真没事吗?”

  “不行,还得找一找,她身上虽有周师叔的剑意,但只怕.有个万一。”

  “分开来寻,一些人到县城外,一些人在县内找。”

  堪堪一封飞剑传信,便是其中尽是安抚之语,也不能安抚到众人的心思,只是足以让寅剑山道士们暂时不去报官。

  陆英乃是剑甲首徒,更是此次委托的领队之人,她被抓走,寅剑山女道们自然要竭尽全力搜查,几乎无人不心急如焚。

  唯有一人例外。

  青元,场上看似年纪最小的寅剑山弟子,此刻面色如常。

  她的指尖微微掐着,像是卜着什么。

  接着,她拧过头,看向了城外一处方向。

  “绑架师姐,好大胆。”

  夜色深沉。

  陆英睁开眼,就见那男人倚靠在山洞石壁上,坐在那睡着了。

  石壁凹凸不平,陆英惯来过得清贫,再加上身处危局,也难以入睡,她是真不知这人怎么一碰着墙就睡了下去。

  而且他入睡之前,似乎还在想女人。

  不知他想的女人里有没有……

  想法刚冒起来,陆英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她自幼上山,被收入到苍梧峰上,从来视师如母,更把那里当作了家。

  哪怕周依棠不是多话的性子,但她从不觉寂寞,而她的多话也填补了苍梧峰的冷清,有她在,苍梧峰上从来都是阵阵叽喳,她和周依棠,就是苍梧峰。

  而今面前之人,却抱了她师尊一下。

  哪怕只是一下,可那却在陆英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万千涟漪惊起,陆英止都止不住

  她根本就没法想象平日清冷的师尊承欢的模样……

  陆英心乱如麻之际,手上的细微动作不断。

  元炁流动,几乎无声无息间,绳索松了开来。

  陆英屏住呼吸,从方地中摸出了剑。

  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剑意汇聚于剑身之上。

  陈易隐约间感觉到些许动静。

  从来警惕的他,瞬间睁开了眼睛,接着就看到陆英那俏丽脸蛋。

  “别动,我绑架你了。”

  剑锋横在陈易脖颈上,陆英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陈易一睁眼就看见她把剑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寒芒锐利。

  “别闹。”

  “我不是在闹!”

  他笑了笑,自己一四品境界,陆英不过八品,相差太大,他正准备抬手捻住长剑。

  嘶!

  指尖还未靠近,便被沛然的剑意震得裂开血痕。

  陈易瞪大了眼睛,愣了下道:“你玩真的?”

  陆英几分得意地瞧他,低头啐道:“登徒子怕了吧。”

  一边说着,陆英把剑下移了下。

  陈易咕噜地吞了口唾沫。

  因为是陆英,前世的大师姐,所以他当时少了几分警惕,在他眼里陆英就不是敌人,只是话还没说清楚,但没有想到陆英眼下竟反客为主。

  陆英把剑锋对准了下身,咬牙道:“我问,你答。”

  “行。”

  “你为什么杀秦鹏?”

  “因为秦鹏杀了李恒,你可能不知道李恒是谁,他是这宅子的原主人,秦鹏是砺锋阁的杀手,杀人就是为了买宅子。”陈易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其他事,就得搜秦鹏的魂才能知道了。”

  陆英勉强地点了点头,心底还是有几分怀疑。

  如今秦鹏的魂魄在陈易手里,而他们之间有几分针尖对麦芒的氛围,也不好搜魂。

  陈易见她有所松动,不想跟她计较道:

  “我说过给你听,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也不会害你,掳你过来就是想让那些小丫头片子们别报官,如今她们既然不认识我,只要你答应不报官,我就放你走。”

  陆英一听,不乐意了。

  她把剑逼了逼道:

  “现在是要我放你走。”

  陈易叹了口气,好言好语道:

  “那我们等下彼此放彼此走?”

  “不行,我还没问完。”

  “那问吧。”

  陆英深吸一口气,盯向了他背上的那柄寅剑山形制的剑。

  莫名其妙的,她总觉那剑刺眼。

  “那把剑是谁送的?”陆英咬牙问道,“你为什么会寅剑山的剑法?”

  陈易心里立起十二分警惕,周依棠嘱咐过自己要瞒着陆英,若是给陆英说了,只怕周依棠要颜面扫地,师徒间的关系骤然崩塌。

  陈易道:“这剑是我自己铸的,至于寅剑山的剑法,是我偷学的。”

  “你撒谎,寅剑山是女子剑法,没人教你,你怎么可能轻易习到?”

  陆英把剑逼紧了些,陈易微微抬手挡剑,就见肌肤上多出一条血痕。

  陈易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师姐是什么性子,可真给人伤着,还是心里不愉。

  陆英继续道:“你不说是吧?”

  陈易好声好气道:“

  “这话我没法说,江湖上私授武功是大忌,搞不好要挑断手脚筋,我若说了,就是害了别人。”

  陆英脸色发青,这话说得,岂不是他跟师傅真有什么关系,再替师傅隐瞒?

  她必须得问个究竟。

  陆英咬了咬牙,逼更紧道:

  “你性命就在我手里,我大可一剑穿心,再搜你魂。”

  陈易敛了敛眸子道:

  “试试?”

  陆英一下被激,一剑就朝人手臂刺去。

  但见那剑意忽地出现一丝波荡,陆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只见陈易像条游鱼一样偏转了剑锋,接着反身闪到了她的身后。

  还不待陆英回手一斩,她就被人像提猫一样提了起来。

  陈易抓住她后脖子的衣衫,接着握住她的手腕一震,长剑就落到了陈易手里。

  “你、你!”

  陆英一阵尖叫,想要回头打人。

  陈易提着她,抬起一只剑身,反手就朝道袍下的浑圆处来抽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夜色间格外刺耳。

  陈易恶狠狠道:“真想刺我,你不客气我也不客气。”

  陆英双目瞪大,瞳仁猛缩了起来,压根不相信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师尊都没有打过!

  陆英怔神间,陈易按捺住长剑里的剑意,尝试着通过剑意与之沟通。

  而他猜测得没有错,这剑意察觉是他,就及时收住了,不然他当时也不可能成功夺剑。

  陆英渐渐回过神来,美眸瞪得老大,羞怒道:

  “登徒子、登徒子!把剑还给我,我生气了!”

  陈易继续道:“趾高气昂是吧,还得教训。”

  说完,又是一抽。

  夜色溟漠之间,道袍滚动,肉浪微掀,陆英羞怒至极,脸红得可怕,偏偏又无可奈何。

  “安分了没?”陈易下意识问道。

  接着他愣了下,其实自己不该对大师姐说这样的话。

  陆英不知陈易心里在想什么,眼下她脸颊通红,哪里肯认输,疯狂摇起头来,昭示自己的宁死不屈:

  “你放开我,你这登徒子、叛国贼,你不得好死!”

  陈易深吸一气,像前世那次一样,往臀儿抽了起来。

  啪——

  “登徒子你收手!”

  啪——

  “……”

  陆英气得梗直脖颈,脸颊通红本来不想作声,但眼角余光忽地瞧见什么,惊声道:

  “停、停…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陈易瞧着一看,似乎是她的师姐师妹们在找她,为了吓唬她道:

  “都是些小丫头片子。”

  “你!”

  “一群小丫头片子,我怕什么?”

  “你、你!”

  “放心,小丫头片子不懂事,我哪怕对你有非分之想,她们也看不懂。”陈易恶狠狠吓唬道:“便是你师傅来了,也就是个这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

  陆英气上心头,一阵剧烈喘息,接着瞧见一个身影缓缓靠近山洞,身上穿着寅剑山的道袍,那不是青元还是谁?

  同门师妹来了,还要撞见自己给人欺辱的模样,陆英脸色发白,脑子一昏,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陈易愣了下,又几分哑然,只能稍微放下陆英。

  他转头过去,准备看向那个赶来的寅剑山女道。

  正当他斟酌着交涉之辞,那女道如鬼魅般闪来,回过神间,剑已无声无息搭在了脖颈上。

  陈易一惊,只觉脖颈微凉,他已是四品武夫,可这一瞬间竟看不清这女道的动作。

  “你是谁?”

  她拂过了脸,像是解除了幻术,陈易瞪大了眼睛。

  “小丫头片子。”周依棠道。

  “…师尊怎么是你?”

  “我不是你师尊,”独臂女子顿了顿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

  冷月寂静,树林间寒风凄凄,陈易整个人浑身僵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与她重逢,更没想到周依棠竟然会用幻术混迹到一众寅剑山弟子之中,以此保护陆英。

  此刻她的容颜映入眼帘,阔别近半年,陈易心中万千思绪涌起。

  自那时分别,原来已隔这么遥远。

  思念的时候不曾留意,如今再见,自己方知时间流逝。

  陈易下意识想伸出手,可脖颈间的寒光闪了下,他立刻止住动作。

  他想抱她一下,可问题是一把剑架在脖颈之上,而且她还把里面的事都听到了耳内,回过神来后,陈易额上冒了些汗水。

  周依棠扫了陈易一眼,又看了眼陆英,冷声道:

  “你对你师姐做了什么?”

  陈易缓过来,脑子急转道:“她把剑搭在我脖子上想教训我,所以我还以颜色。”

  “我也把剑搭在你脖子上。”周依棠压了压剑,“你也要还以颜色?”

  “不会,我分得很清楚。”

  “何来清楚?”

  “…师姐教训的不对,师尊教训的对。”

  “但你为何要…抽她?”

  陈易几分讶异地看了看周依棠,她的脸在夜色里并不清晰,可他却能听出话语间的繁复意味。

  有点愠怒,还有点…醋?

  “因为…”陈易豁出去般道:”她前世也打过我戒尺,我也抽过她,如果我对她有意,断然不会抽她屁股!”

  至于陆英以后在周依棠眼里的形象如何,陈易不管了,先混过去要紧。

  周依棠敛了敛眸子,似在思索。

  陈易贴近了些,也不管剑还在不在脖颈上,道:“你我既是拜过堂的夫妻,我更知你视她为女,那于我而言,也大抵相似,所以我跟她光风霁月、清清白白,也因此才能随随便便,你知我为人,这一世见过这么多的女人,哪怕处处留情,都把你放在最深处,你说,我又如何不在乎你的所想?”

  周依棠眸光流溢,微风掠过,掀起她的衣角,像是风在劝她。

  陈易又道:“我跟谁好,几乎不曾瞒你,只因你在我心中位置最正,殷听雪我没瞒你,殷惟郢我也没瞒你,那你说,我又何必为陆英之事瞒你?”

  他用词从来准确,用“几乎”二字,既倾诉衷肠,又不是撒谎。

  “但你抽她…”

  陈易听见她话音似有动摇,一个破罐破摔嗤笑道:“别吃醋了,抽她屁股时我也在想你,行了吧。”

  几乎是那一瞬间,陈易就被逼退开来,摔倒在地上。

  周依棠冷笑了声,将剑收起。

  几乎是同一瞬间,陈易连忙爬起,上前一步搂住了她。

  “师尊…”

  许多感触顷刻掠上心头,陈易忽地不知该说什么,连声吸气,

  “师尊。”

  周依棠被他搂在怀里,几分不习惯,但脸色平静,并未开口。

  终于见到周依棠,陈易心里千回百转,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嘴边又只能道:

  “你瘦了。”

  “你眼花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回答,陈易嘴唇微张,终是摇头失笑。

  相较于陈易,周依棠表现得平静许多。

  她轻轻一推,推开了陈易,看向了气晕在地上的陆英,又回头扫了眼陈易。

  陈易拱了拱手道:“我真没骗你。”

  周依棠淡淡道:“下不为例。”

  听着她信任的话语,陈易心底一暖,记起方才抱她的时候,她没有退开。

  她不抗拒他的拥抱了,

  想来那时成婚之后,二人间的距离缩小了许多。

  陈易柔声道:“一路上,我就想着快点到寅剑山。”

  周依棠扫了他一眼。

  “你不相信吗?你大可用道法一测。”陈易大大方方道,“我一路都不敢耽搁。”

  独臂女子道:“但信无妨,只是不知你是想见你师傅,还是更想见一见襄王女殷听雪?”

  陈易:“……”

  好半晌后,他咳嗽了声道:“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

  周依棠侧过脸,不再理会他。

  殷听雪也是独一无二,她岂不知这逆徒意思?不过算了,久别重逢,她心绪平稳,不多纠结。

  陈易摸了摸脖颈道:“我感觉师姐已经有些怀疑了。”

  独臂女子默然了,眸光宁静。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不能知道。”

  “好吧。”陈易笑了笑,依着她道:“不过我得有个新身份,不然就很难解释。”

  不就是跟上一世一样,千方百计瞒着陆英,在陆英不知道的地方才欺师灭祖吗?

  自己老熟了。

  周依棠微垂眼眸思忖后道:“侄子?”

  陈易眨了眨眼睛。

  通玄真人既是真人,那便是了断尘缘的道士,而周依棠也极少提及家中情况,陈易也不知她出自何处,或许不过是寻常人家的民女,又或许是世家大族的仕女,总之周依棠不曾提及过。

  修道之人,不问出身。

  陈易想了想后道:“侄子倒也是可以,也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寅剑山剑法,我以后叫你姑姑?”

  周依棠清声道:“我才是断臂。”

  “神雕侠侣是吧,看来我是小龙女。”陈易接过梗道:“棠儿。”

  周依棠一阵肉麻,不住道:“恶心。”

  陈易心里暗笑。

  久别重逢,再加上之前成婚,他跟她之间处得没那么冷了,陈易曾把自己的世界分享过给她,在这世上,她总是最能理解他的人。

  “你接下来要去哪?”周依棠看着昏迷的陆英问道。

  陈易一听就觉得有事,但也不隐瞒着道:“我想去西蜀,看来你有事想我做?”

  “不错。”

  “但是…”陈易略作犹豫,“我想看看能不能见见闵宁。”

  周依棠像是猜到了般道:“你师姐更需要你。”

  陈易斟酌了下,先问清楚情况:“需要我做什么?”

  “山同城有秘境出世,是陆英的缘法。”周依棠顿了顿道:“我卜过卦,我去会坏了她,只有你去才可。”

  秘境出世,是天下乱武的前奏,陈易摸了摸下巴,自己难道得打断原计划先去一趟山同城?

  山同城跟西蜀虽然同在西边,但路却差了不少。

  陈易摊了摊手道,“我有点不是很想去。”

  “山同城在太华山地界。”周依棠道。

  陈易愣了下,立即换了副表情道:“我早就准备好赶赴山同了。”

  周依棠为之嗤笑。

  “话说回来,我能不能上一趟苍梧峰?”陈易轻声问道。

  他好不容易来到寅剑山的地界里,只见到周依棠,没见小狐狸,总觉心里缺了点什么。

  去寅剑山除了想见殷听雪一面之外,更想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只不过自己身为一男子,想上寅剑山有些难度。

  “不够时间,赶不及,你得先过去。”周依棠摇了摇头。

  陈易轻叹了一声道:“我总感觉有点亏。”

  周依棠斜眸瞧了瞧他。

  “难道不是吗,我得先为师姐去趟山同城,鞍前马后的没个报酬。”陈易摸了摸下巴。

  “你想怎样?”

  陈易露出了几分逆徒本色道:“总得要些奖励吧,要不你亲我一口。”

  随着话音落下,山洞间泛起寒意,剑锋烁着光。

  陈易维持着镇定,轻声道:

  “要求很合理吧,而且你我不是已…成婚了吗?”

  成婚前他把计划说给了周依棠,师尊迟疑了许久,但终于还是答应了他。

  哪怕流程并没有完全走完,可他们毕竟还是成婚了。

  “你看我为你跑这一通,小狐狸也不见,闵宁也不见,殷惟郢还不一定能见着,牺牲多大啊。”陈易添砖加瓦道。

  似是被陈易的话有些说服,周依棠垂了垂眸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陈易嬉笑一下,正准备走上前去。

  “回来再说。”周依棠淡淡道。

  陈易一停,佯装叹气道:“你不怕我到时亲了听雪再亲你?”

  周依棠:“……”

  “所以还是,”陈易搓了搓手,正准备拥上前去,要把她拥入怀里,“还是现在吧,亲了听雪再亲你也不好……”

  然而,他的步子到了一丈开外,还是停住了。

  剑意横生,像是有堵无形的墙止住了去路。

  只听独臂女子道:

  “我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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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追妻火葬场了吗》 伪装病弱的冷漠王爷云子缙,娶了尚书家的笨蛋大小姐柳若嫄,却懒得看她一眼,因为他知道,王妃不过是掩饰他身份的摆设。 新婚之夜,王妃上吊自杀了…… 第二天皇宫大殿上,王妃义正言辞闹和离,列举王爷缺陷:病弱、鼠胆、抠门—— 王爷的冷漠脸裂开:“……” 皇帝批准王妃回娘家,王妃喜笑颜开:“誓要单身到底!” 王爷眼泪流下来:“本王被人嫌弃了,怎么办?” 然后……王爷披马甲追王妃,求赏脸!求看我一眼!求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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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不想和离

[1V1]朝离静静地靠在那棵最爱的歪脖子树下,回顾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出嫁三栽,悲大于喜,最后化为那声声叹息,还有无尽的悔意。早知那人是没有心的,她却一头栽了进去,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任由他肆意践踏。 高门内,厉害的公主婆婆、狠厉小姑子、好色堂兄和难处的妯娌,她在后宅如履薄冰,却得不到夫君该有的维护。 三年来,她被蹉跎得遍体鳞伤,落得了个重病缠身,药石无灵的下场。 一朝重生,朝离咽下过往心酸,势要与那人和离。然而遇到了点麻烦,那人态度好似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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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月

林雨烟是金陵城一个玉石店老板的女儿,在一个雪花纷飞的烂漫天气,外出游玩偶然间捡到了一块玲珑玉石——末灵,从此,便开启了一段惊心动魄的修仙开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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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吴霸春秋

重生吴公子庆忌,开局挥师伐吴。 此时,阖闾踌躇满志,孔子意气风发,老子尚未西行,孙武兵书未著,晏子垂垂老矣,夫差、勾践尚且年少…… 春秋无义战,今周室衰微,强晋将亡,霸齐倾颓,荆楚羸弱。 这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 且看庆忌如何定吴、灭越、破楚、分晋、代齐,称霸而一匡天下。 …… 庆忌:“功盖三皇,德过五帝,寡人应御极而称皇帝!” (本书无系统,小众文,创作不易,请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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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弃妇不当对照组后躺赢了

孟初沅是豪门圈里公认的弃妇,老公常年不着家,小叔子婆婆一个比一个脾气臭。 别人都笑她过的不体面,只有孟初沅知道自己过的多舒坦自在。有花不完的钱,还不用生孩子。 只是一天,身为黑红顶流的小叔子把她拉去了田园慢综。综艺开播前,作为对照组的孟初沅组以不幸的婚姻和冰冷的叔嫂关系稳占黑榜第一! 综艺开播后,孟初沅的神颜就直接盖过了黑热搜!网友们的关注点开始歪了画风。 豪门弃妇?有这四十克拉的钻戒,我也要去当!叔嫂不和?救命,他们俩摆烂摆的默契十足,简直是亲姐弟好不好! 婆媳争执?家庭日孟初沅婆婆的星星眼都快成她老迷妹了!婚姻不幸? 她男人占有欲都快溢出屏幕了,这是假cp我直播吃榴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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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莞看风水的那些年

【风水】【多女】穷小子王一川身怀风水异术,听爷爷的话来东莞投奔程叔一家,刚来就遇仙人跳,随后与青梅竹马程心怡开启了同居生活! 没想到,程心怡经营的房产中介竟然遭遇种种危机,且看他如何使用阴阳风水术,在房产中介行业大展宏图,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东莞王牌经纪人,与程心怡和唐小芳同居过程中产生许多暧昧的故事,期间更是遇到了各色美人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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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师妹太凡尔赛了

叶瑶是现代社会底层社畜,一朝混上副总监继续内卷加班48小时却猝死在岗位上,睁眼来到修真界最强的青玄宗现场,成为领取10086号外门弟子,将来还会是杀穿修真界的反派女魔头! 奋斗完前世,她还要在修真界继续内卷?不!她选择躺平等死!还有一个月入门拜师,她被记过不下百次,依旧在拜师当天震惊全宗门! 以为这样就得让她艰苦修炼,最后被女主一剑捅死吗?不!她直接拜入最轻松的清耀峰,跟着师父每天插歌打诨喝茶无所事事! 历练成绩太差,会被清退?行,那她每天修炼一时辰,再多不行了,将躺平进行到底! 可是,为什么每次历练,她都是第一?每次外出寻宝,她都是捡漏王? 她明明每天修炼一时辰,修为却自动增长,喝水呼吸都能提升!灵宠自动上门,灵器自动出现她眼前,奇珍异宝让她捡到手软! 全宗门最敬爱尊崇的大师兄,都被她表面摆烂实际凡尔赛的性子所折服。 她是宗门长老们争抢的弟子,其他门派的香饽饽,他人眼里的凡尔赛女王,气吐人不眨眼的青玄宗小师妹! “听闻大师兄年岁已到,迟迟不肯定下道侣?” “听闻小师妹扮猪吃虎,耍的很多人团团转,不知可愿做我道侣?”冷面大师兄豁出去了。 [躺平不成凡尔赛小师妹+外冷内热闷骚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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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出兽世:成为病娇霸总掌心鼠

注意看,这只花枝鼠来自兽世,被霸总直接承包了下半生。作为一只软软糯糯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鼠鼠,花枝表示:鼠鼠我啊,又幸福了捏! 幸福的日子从花枝能变成人类开始变味。她想出去玩,见识人类世界,主人:”不行! “她想认识新朋友,结识更多的雄性人类,主人:“不行,离他们远点!”但向往自由的花枝才不会就这样被束缚住。 她选择学习电视剧情节离开主人-带球跑。即便是被主人抓到,她也依旧嘴硬。”不回不回我不回,就算我和俩崽做过街老鼠,也不回你那一亩三分地做坐牢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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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手拿反派剧本

舟舟又一次穿越了,完成了一个法学生-医学生-剑修的究极进化。这一次,她是一个即将被噶了腰子,额,噶了灵根的,别人口中的恶毒女配。 虽然她真的很想把这群法外狂徒全都踢进监牢里劳改去,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只是——物种奇怪的恶毒男配们:不行,你要死。舟舟:“……”你们总能找到那么多理由想要嘎掉我,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某次人灵妖魔四族大比上,有弟子正依次采访此次代表人族出战的少年修士们,全大陆直播,希望借此鼓舞士气。 轮到舟舟的时候,她正在奋笔疾书。那弟子激动地问:小师叔,请问这几年来修炼进展飞速的秘诀是什么? 舟舟停笔微顿认真脸:生存的压力。观众……职业素养告诉那弟子现在应该马上转移话题:小师叔,请问你这是在分析竞争对手的优劣势,以便后面赢得比赛吗? 舟舟咬着笔头:我在分析四族的道德水平,以便日后推动适合云桑的法律规范体系的形成。 观众们:???第二天云网头条:昭明天宗小师叔因为不堪宗门压榨疯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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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别想断我连败!

“不灭金身已放入宝箱。” “十万年修为已放入宝箱。” “一件先天灵宝已放入宝箱。” 季尘穿越到修真界后,随身携带一个宝箱,每次登台斗法战败后,就会有一样宝物加入宝箱,连败的次数越多,加入宝箱的宝物品质就越高。 为了得道长生,季尘开始了漫长的连败之路。 然后他发现,总有些老六想断他连败…… 就连和他最亲近的小师妹,也一次次对他进行爱的背刺。 “我只是想输而已,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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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道祖

孙昊穿越到一个修仙世界。 无法修炼,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却是样样满级。 他不知: 农场那只宠物,是九天神鸾。 池塘那朵莲花,是绝世妖仙。 门外那个护卫,是雷劫主宰。 后来,他发现: 那个捡走他破柴刀的刀客,成为一代刀圣; 那个常来听他诵经的小生,成为佛教之祖; 那个跟他来学弹琴的姑娘,成为妖族至尊。 …… 孙昊坐在天帝位上,满脸震惊:我是道祖?我以天地为盘、众生为子,布一场惊天大局?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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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无限综艺后咸鱼大佬她杀疯了

【咸鱼黑化真心操控者×自我攻略上位男】 脑壳一痛,云姝在一片原始森林里醒来,有道电子音告诉她这是荒野求生,存活十天就通关。 她认了,靠吃蘑菇辛苦熬过了十天。 没想到脑袋又一痛,再睁眼又到了海边,仍旧没吃没喝。 再再睁眼……是不是不发火就把人当傻子啊!(怒摔毛巾) 荒野求生,海岛寻宝,古堡惊魂,中央塔逃生…… 九百万的巨额奖金让人疯狂,同伴争抢着表现,云姝却只想做个咸鱼,享受异世界的安宁。 直到有一天,她在海里捡到一个眼熟的东西…… 男主视角: 顾行则从死对头周京墨那儿发现了一个女孩儿,长得人畜无害,却兴致勃勃邀请他参与一场反捅饲养员的计谋。 然后周京墨就成了第一个死到临头还把人当作清纯白月光的倒霉鬼。 他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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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研究员顾判穿越到某个古代低武世界,成了一个普通镖师,原本只想辞职攒钱买地做个财主的他,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惊讶发现,这里似乎正在开始灵气复苏。 当面对普通人几乎束手无策的各种诡异时,顾判心中却没有丝毫慌张,只因为,他在穿越前刚刚预购了一把打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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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亭伏真龙,出山后全球震颤!

我叫林逸,是一个乡村小子,是一个拥有绝世神功的乡村小子。任你权势滔天,家财万贯又如何? 我的手,能够执掌你的命运!林逸下山寻找身世,却偶然牵扯进这座城市各大龙头家族之间水深火热的商战之中。 什么?你看不起我?还辱骂我只是一条乡间野狗?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放过! 数年之后,林逸傲立山巅,曾经那些叱咤风云的富商们跪在他的脚下,求他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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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刁蛮女总裁

沐惜春:我是在怎样的爱着你,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安妮:你是我的全世界,我却无法走近一步! 槐恩:你的故事已经说完,而你却成了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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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体弱多病

沈小楼是个疯子,从地下研究所逃出去后,她一心报仇。把仇人屠戮干净之后她又回到了基地,炸了研究所再次睁开眼她成了世家大族放逐到庄子上的小可怜,背负恶名,十五年来无人问津。 恶奴欺主,一场风寒要了原主的小命醒来的沈小楼看着恶奴饭桌上的鸡鸭鱼肉大肘子,眼冒绿光,提根棍子就抡上去了末世十年,沈小楼对食物特别有执念隔壁庄子上的书生重病,奴才不给请大夫,还把他绑在屋里折磨,就等着咽气出殡了沈小楼一度以为书生温文尔雅,性情温和,实属谈恋爱的好对象直到有一日,她在巷子里撞见他举刀刺进一人身体,血溅了一脸,骇人至极她错愕之后,吓得眼眶通红,半天说不出话皇城司指挥使江逢,冷血寡情,不近女色那一年他身受重伤躲在小庄子上,遇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姑娘初见,她是个病秧子,天真善良,自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坚定不移地帮他助他再见,被家中姐妹故意抛下的她柔弱可怜,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委屈巴巴求到他的马车前六亲不认的江逢头一回动了恻隐之心后来,得知她有危险,他赶去相救,却见那柔柔弱弱的病秧子,手脚麻利地把意欲辱她的男人打晕,甚至朝他射去一支暗箭转头对上眼神复杂的江逢,沈小楼咬唇迟疑片刻, “大人,当没看见可好?”江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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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娇养了美强惨质子后

“既生天家,如不能执刀斩鹿,就要砧上待宰。” 她是南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以扶光为名,意扶光之光,日华也,睥睨众生。 后来她遇到了,那个从北朝来的质子—— 姬如玄! 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疯批。 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南国公主,一个卑微如泥的北朝质子,命运注定,永无交汇。 怎料一夜之间,风雨骤来, 外家戚氏以谋逆之名,被抄家灭族,宠冠后宫的母妃,鸩杀于甘露宫内。 她被新皇幽禁摘星楼。 混身是血的质子,声音低哑:“我说过,不论多少次,我都会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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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儿子做皇帝

“儿啊!长孙无忌这个老匹夫骂你爹!你说怎么办?” “打他!” “他是你舅啊?” “爹比舅亲!” “好!你这个干儿子没白养!” 谁说太上皇,就一定是皇帝的亲爹?也可以是干爹!也可以是异姓! 谁说太上皇一定就是退居二线的名誉皇帝,闲得发狂?没事可以揍皇帝玩啊!还能选妃、还能带着妃子们去环游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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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卿

前世,那个传言中 “弑君矫诏,杖杀妃嫔,戕害皇嗣,挟持幼孙,意图临朝称帝”的李太后自城墙一跃,便做了了断。 这一世,李绥看淡了,一辈子的为国为家,换来的不过是世人诋毁,城墙一跃,而今她只想要属于她李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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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不灭

青石镇的 “无灵根”废柴东亮,自幼丧父,靠着打铁独自支撑起病重母亲的家,受尽全镇嘲讽。 一次被恶少欺凌的绝境中,父亲留下的黑色玉佩突然觉醒,不仅助他引气入体,更传承了上古功法《玄尘诀》,彻底改写他的命运。 自此,东亮修炼速度一日千里,从炼气期迅速崛起,于黑风森林历练中斩妖兽、夺灵药、悟剑法,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也引来了黑石镇张家等势力的疯狂报复。 他一边守护母亲、应对接踵而至的危机,一边探寻父亲失踪的真相,逐渐发现玄尘玉佩与父亲的失踪、自己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青石镇的一方小天地,到席卷整个修真界的风云变幻,东亮凭借坚韧不拔的意志、精纯霸道的玄尘灵气,以及一路上收获的友情与羁绊,披荆斩棘,破除重重阴谋,揭开上古修士的隐秘传说,最终踏上逆天而行的强者之路,让 “玄尘”之名,响彻三界,不灭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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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做捡史

我们的主角是:女皇的宠臣,公主的挚爱,贵妇的偶像,酷吏的克星,李显的好基友,李隆基的教父,群臣的主心骨,李唐的守护神。 他叫阎维,阎立本的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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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凤阙

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可擎半边天! 阿爹斥:“你生来便是女郎,任你文韬武略,英雄了得,这世道也不容你出头,这是命,你要认命!” 阿娘劝:“世族贵女,识礼恭良,贤淑端庄,维务清贞。觅得良缘,夫荣则妻贵。” 敌将喝:“区区妇人,不知暖被奶娃,我雄雄儿郎,你不配与我叫阵!” 众将:“主将为女子,要我们听凭调令,这是朝廷对我们十万儿郎的折辱!” 认命?贤良?不配?折辱? 这些她都要用手中的铁剑将之粉碎! 女子又如何?天予奇才,生逢乱世,她凭什么不能与群雄逐鹿? 她,要争霸天下! 让这些人看清楚,这个世道铁与血才是唯一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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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三年,崖山的海风还没吹散宋人的骨血。石凡被抓壮丁的刀架在脖子上那天,才懂‘复宋’不是爹嘴里的旧事——是他箭尖要捅破的元廷天。蒙兵的马蹄踏碎村路,他藏在箭囊里的野心,要掀翻整个元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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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传的江湖第一武功奇书,武功卓绝的神秘少年,梵天太玄经再现江湖,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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