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上。

  道子兴致勃勃坐于棋盘之前,捻起了黑子。

  棋子温润如玉,材质上佳。

  面前的比丘尼正执白子,相较于蓬莱道子的聚精会神,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蓬莱道子盯着棋局,自银台山上一别后,再与之对弈,不知已过了多少个春秋,他道法自然,随心所欲,心念自然起伏。

  湖水随他的心念掀起波澜,不大,极为细微。

  修身养性,又道法自然。

  “多少年咯,唏嘘,不胜唏嘘,”

  蓬莱道子落下一子,恰好围住打劫,笑道:

  “你棋力差了许多。”

  “……”

  但没有传来回音。

  蓬莱道子猛然抬头。

  只见比丘尼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苍白得可怕,下一瞬间,自头颅之处竟裂开一道幽深缝隙。

  蓬莱道子骇然失色。

  下一刹那,比丘尼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像是分叉的雷霆,而后轰地一声,骤然破碎开来。

  细白的碎屑与雪花混杂在一起,化成了茫茫江雪。

  湖心亭上,只剩下蓬莱道子一人。

  他掐起了手指,想要止住颤抖,却抑制不住浑身的战栗。

  良久后,他脸色苍白地吐字:

  “连你也死了….何其道阻且长?”

  且回首…

  蓬莱岛的万顷湖水,

  波涛涌起如山,已是惊涛骇浪。

  …………………………

  王康是个大旗尾村的樵户,生在大旗头,长在大旗尾,家里有几亩薄田,又有老母要赡养,典型的光棍汉。

  但这光棍汉不想那些流里流气的氓子,相反因为老母,干活起来老实本分得紧,不赌也不嫖,勤勤恳恳攒钱准备娶亲,但三四年前被牛顶断了腿后,没力干农活,于是家里的田就租了一半给别家,自己时常就上山捡柴。

  柴这东西,说好捡那是好捡,但捡回来要怎么卖出去,就是老大难,家里的柴堆得老多,但很难换得了多少米粒,王康都不知“殷实”这两个字怎么写。

  说起来,别说不知“殷实”两字怎么写,他本来就不识字。

  今早,不凑巧,老母亲掉了一颗牙。

  掉牙可不得了,按照风俗,掉牙的老人是要去回首崖老人洞的,自己待上个三四天,要是没死,那就背回到家里,要是死了,那便就地放着,草草了事。

  王康慌极了,抓着老母的下巴,试着把牙给老母按回去,但就是按不回去。

  “老天爷要娘去老人洞咯。”

  相较于王康,老母就看得很开了,老人们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年轻人紧张得很,可老人们却不觉有什么,

  “不去老人洞,老人洞里的鬼抓人咋办?害苦康子哟。”

  见王康不想带她去回首崖,更不想带她去老人洞,老母就连劝了几声,还咳嗽了好一会。

  传说回首崖上有食人鬼,据说是哪家的不孝子被赶到山上所化,为了报复被逐出家门的怨念,就专门吃大旗头、大旗尾两村的老人,老人放到老人洞里,一两个月后,就吃得只剩骨架。

  没办法,王康怕鬼,老母又极力在劝,他只好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把老母背起来,踏到了醉江山上。

  树影绰绰,便是大白天,也是阴森诡谲,冒着血腥味。

  王康的心都提了起来。

  难道昨夜食人鬼出来吃人了?

  他心慌意乱,背着老母好不容易来到老人洞外。

  洞口漆黑一片,冒着死气。

  王康冒着冷汗,慢慢把背上的老母放了下来,

  “娘,咱们到了……”

  话刚刚说到一半。

  山洞昏暗,呜呜风嘶,阴翳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

  王康便瞧见,里面有东西杵着爬了出来!

  那是个血人!

  …………………………

  “给我拿点水来。”

  陈易把水袋丢了过去,倚靠着石壁,摸了摸苍白的脸颊。

  王康战战兢兢地抖着身子,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明白,眼前这不是什么食人鬼,而是一个落难的官家。

  相比较他,老母就淡定得多了,她靠在墙壁上,垂着脑袋像是在打个瞌睡。

  “那、那边有条溪,咱这就给官家拿点水来,但、但是官家你这儿不安全……”

  王康发着抖,瞧见他的剑,还有浑身的血,就知道是个狠厉货色。

  “不安全?”

  陈易问。

  他在这洞里待了快一夜了,一路都躲过了几乎所有的喜鹊阁谍子。

  “有、有食人鬼…”王康压低声音道:“它住着,专门吃人。”

  陈易见他惶恐模样,沉吟了一会问道:“食人鬼姓什么?”

  “王!”王康连声道:“跟咱们大旗头、大旗尾两村一样,都姓王!”

  只见那人面色如常,接着指尖往深处一指:

  “你是说这个吧。”

  王康定睛一看。

  橙黄的皮、夹着黑不溜秋的条纹,倒在凝固的血泊之中,朝上的头颅赫然写着个“王”字。

  “大虫?!”王康惊声道。

  那哪是什么专吃老人的食人鬼,就是头庞大壮硕的老虎。

  陈易慢悠悠收回了手,道:

  “去端些水来吧,你母亲我会帮你看好。”

  王康回过神来,瞧着那把沾血迹的剑,说不出一个“不”字,但心里发怵。

  要不要报官?

  正犹豫间,他听到一声:

  “我有钱。”

  ………………

  王康离去后,已警惕了近一夜的陈易终于撑不住。

  眼睑沉重,他阖了起来,血结了痂干在身上。

  ……

  不知过了多久,陈易再度睁开眼时,便见那老妪吊着眼皮打量自己。

  脑袋昏涨,陈易开口道:

  “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老妪摸着手指数了数,“可能两三刻钟。”

  时间不算长,陈易松了口气,他眼里布着血丝,就着阳光眯了一会。

  老妪出声道:“官爷睡觉的时候,喊了好多名字,都是女娃子啊?”

  陈易怔了怔,接着笑了下道:“是。”

  昨天夜里,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灭了药上菩萨那化身之后,就睁开了眼,把那小纸船收回到怀里之后,强撑着站起,喘着粗气,为了不让自己意识昏迷,他一边攥着手心,一边喊着一个个名字。

  “殷听雪、周依棠、殷惟郢,”

  他念叨起妻子的名字,念叨着她们的名字,

  “闵宁、祝莪、秦青洛……”

  苦苦支撑着残存的意志……

  眼睛布满了血丝,陈易在夜色里挪动身体,把自己扯了起来,就这样一点点地把自己扯到了山坡下,扯到了回首崖,扯到了这老人洞。

  最后,他看见里面睡了头大虫,一剑结果了它。

  他倚靠着石壁睡了下来,用金疮药涂过伤口,接着就听天由命。

  每到昏昏欲睡,人死如灯灭之时,他都要念叨一遍她们的名字。

  就是那像是一条珠线,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接着一夜过去,陈易多少恢复了些力气,从方地掏出瓷碗和水袋,喝下符水疗伤。

  如今命终于吊住了。

  不过水也没有了,陈易不敢离开这回首崖边上的老人洞,他现在就是风中残烛,若遇到喜鹊阁谍子,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陈易不免苦笑一下,方入三品境界不久,就自行摧毁了那炼神还虚出来的“意”,如今重归四品。

  “三品体验卡。”陈易却不若有所失,攥拳道:“也值得。”

  胸中一口气还在,自己就不要死,更不会死,那既然不会死,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不在乎,才有逍遥。

  一入江湖,天地逍遥任我行。

  “多喝酒。”他洒然自语。

  陈易深吸一口气,拿出绢布擦拭起后康剑的鲜血,昨夜他就是靠这剑,才杀出重围。

  在密林这种环境里,适合直刺的剑,无疑要比刀要好用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王康一瘸一拐地回来了,手里捧着个水袋。

  陈易接到手里,验过无毒后,便从怀里摸出了一些碎银。

  王庚接过后,还没来得及称重,就听陈易道:“财不露白,不要急着给人看,等过半年再用。”

  老实的樵夫也不多问为什么,他转身就背起一旁的老母,再看了眼里头的老虎,给陈易道了好几声谢。

  老妪趴在樵夫背上,待王庚走远后,回头又看了眼老人洞。

  倚在石壁上的陈易摸出瓷碗,把清水倒了进去,接着从怀里摸出了符箓,符纸自行燃起,灰烬落入到清水之中。

  陈易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将符水一饮而尽。

  符水尽数肚,暖流上涌,游遍了周身。

  他稍微阖上了眼,如今已过去了四天,周依棠她们应该安全了,现在他只消恢复些力气后,就离开这里。

  …………………………………

  王庚带着老母回到大旗尾村,深深喘了一口气。

  他关好门窗,从怀里摸出那点碎银子,靠着手秤了秤。

  “有三四钱啊,三四钱啊。”

  王庚不住出声,但转过头便见老母盯着他看。

  老母道:“康子,小声点,隔墙有耳……”

  王康一拍脑门,记起那人好心嘱咐过财不露白。

  可他有些心痒痒,大过年的,要不拿点家里的铜钱买一串腊肉,孝顺娘,也给自己打打牙祭?

  正想着,王康便从一个大缸的最底下,掏出一串铜钱。

  “干啥呢,康子?”老母吊着眼睛问道。

  “这…给你孝顺孝顺……”王康老实道。

  老母道:“你傻,你都不咋买肉的,哪怕大过年的买一串,都不免让多嘴的议上两句,万一给有心人听去了,不就知道你得了财?”

  王康一想,恍然大悟,连拍脑门,还是娘想得谨慎周到。

  当晚,王康也不买腊肉了,就按着过去的模样,生火煮了些咸菜,再配一碗麦麸粥,跟老母亲分着吃。

  吃完之后,王康便上床睡觉,梦里都想着那三四钱碎银子。

  咚咚!

  咚咚!

  敲门声突兀响起,把王康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一拉开门,便看见了一排排着装不凡的人物,数不尽的刀柄晃动,而那群人的更深处,站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女人。

  夜色下,王康看不清,他只觉得那是个大人物,光是眼神一扫,就让他双膝发软,跪了下去。

  “我问,你答。”

  “答…答什么?”

  “有人看到你今天上了山,有没有见到人?”

  王康一下明白了什么,直声道:

  “没有,小的本是带老娘上山去回首崖,但路上就折返了回去……”

  “何故折返?”

  “不忍心…不忍心把老娘丢到老人洞里。”

  王康冒起滴滴冷汗。

  他是个老实人,小时老母就教过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日他收了那几钱碎银子,便要给人保守好秘密。

  对他来说,这是天生的道理。

  “你在扯谎?”

  “没,小的…不敢扯谎。”

  王庚的话音刚刚落下。

  “康子撒谎了。”

  王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只见老母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大人们,我们见到一个人,就待在回首崖老人洞…大人们行行好,放过我家康子……”

  ………………………………

  寒风越过树梢枝桠。

  陈易猛地睁眼。

  嗒、嗒……

  听不清晰,是脚步声?

  陈易分不清这细微的声音,到底是脚步声,还是别的什么声音。

  他只知道,从今天早上直到夜里,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没听到脚步声了,他估计是谍子以为他逃出了醉江山,放松了对这一带的搜剿。

  脚步声像是停了下来,又听不见了。

  陈易松了一口气,但想了想,还是撑着剑站起了身。

  在疗伤药和道法的共同作用下,陈易的身体已恢复了一半,多了不少的力气。

  他慢慢爬出了山洞,往更高处走去。

  很快他来到岩石堆上,陈易登高远眺,隐隐约约看见阴影蹿动,但很稀少。

  看来真如自己所料一般,喜鹊阁谍子放松了对这的围剿。

  陈易缓缓将提起的气吐出来。

  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个黑点抵近。

  嗖!

  那是破空的声音。

  陈易瞬间拧身,一柄短剑就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剑风刮下一道划痕。

  他拧身望去,瞥见双姝鸟的身影。

  几乎是一瞬之间,陈易骤然跃起,冲入到密密麻麻的山林之间。

  可似乎对他的行动轨迹早有所料,一道黑影越过枝桠,撞破夜幕,刀锋拉起一道白光。

  陈易脚步止住,连退数步。

  那刀锋所过之处,相当几人合抱的宽厚巨树,裂开深而狰狞口子。

  陈易还来不及喘出一口气,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猫捉老鼠,好玩么?”

  他的头拧了过去,眼眸倒映出了那雍容女子的姿容。

  回首崖上,安后娉婷而立,眸里波澜不兴。

  陈易道:“我实在想不到,娘娘竟要…亲自捉拿我。”

  看到她们的到来,陈易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被那樵夫和他老母给卖了。

  怪不得谍子们看似远离醉江山,原来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陈易抽剑出鞘,一人一剑,披着浸饱了血液的衣裳,屹立在月色之中。

  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外,隐约可见白骨森森,披着黑袍的她掌心一疼,原来是不觉间攥紧了手。

  安后手又松开,寒声道:

  “他们卖了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杀了他们吗?”

  “不会。”

  “为何?”

  “那是对母子,我不忍心。”

  “但你忍心背叛我。”

  她的语调骤然拔高,陈易霎时沉默,他看着安后,后者的眸子里盈着伤痛。

  好一会后,陈易道:“我没背叛你,从一开始,我就没答应你什么,更不可能把你当作娘亲。”

  安后心口忽然绞痛,她笑道:“好、好、好,我会杀了你,要慢慢杀。”

  一令落下,三位座主退后开来,她们像是驱赶围杀猎物的猎狗,围堵住猎物的去路。

  她们是世上最好的杀手,也是最听命的猎手。

  安后已被激怒,身影如鹰般袭掠而过,劲风呼啸,她结起伏魔印,身上冒起团团佛光。

  掌锋抵近,寒芒惊眼,陈易骤然后退,然而下一刻,安后的脚步变幻,一朵莲花生起,竟先一步绕到了他身后。

  一掌直袭手腕。

  陈易单脚一点,身影跃起,半空中拧动,险而又险地躲过这一掌,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砸在那掌锋掀起的劲风之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宛如怒目金刚亲自轰出一掌,佛光之下,岩石碎裂如块。

  他旋即一脚踏在飞溅的巨石上,接着助力,一跃十来丈远。

  距离顷刻拉开,看似他已寻回了一线生机。

  但安后的双手呈施无畏印,身后金身法相巍峨,横推而出。

  庞大的掌罡破空,破开赤金舍利子的光环,正中陈易已遍体鳞伤的躯壳。

  陈易“嘶”了一声。

  他嘶声疼呼之时,安后的脸庞震了一震。

  她的嘴唇微微抿紧。

  本来想让他惨死在一掌一掌之下,但那疼呼声响起里,她突然有千言万语想问出声。

  而她咬住牙,抬步向前,对陈易追杀还在继续,曾经在佛堂一战,那是陈易全盛时期,她虽败,但败得不多,而如今陈易早已历经大战,遭受重创,她已稳操胜券。

  他受了重伤,许多时候哪怕看见掌锋来了,都无力去躲。

  而且还有三位座主以坐镇护法,甚至会暗箭伤人。

  像是高明的猎狗,围绕在主子身边咆哮,恐吓着猎物一般,

  安后与陈易的交手仍在继续,他的剑意虽不曾枯竭,但周身真气流转缓慢,曾经锐利无比的剑招,被一次次化解,只能勉强护住周身,像是根本就无力还击。

  佛光被一剑剑斩灭,又一次次是“升起”,其中一剑袭来,安后抓住空隙,俯身躲开一击,接着便反手一掌,推入到陈易的腹部上。

  腹部瞬间震荡,陈易被打退数丈,嘶出一声闷哼。

  安后怔怔看着他,见他浑身是血,恍惚失神中竟下意识问道:

  “你疼吗?伤得重不重?”

  她脸庞又是一颤,竟不住出声道:

  “你求我,我让你痛快死。”

  陈易没有回声,他挽一剑圈,剑花飞掠,破开袭来的佛光,接着他头也不会转身狂奔。

  安后像是缩地成寸般,脚踏莲花,直跃而去。

  几乎是眨眼之间,她便来到了陈易面前,接着朝他后背的心脏处,轰出一掌。

  佛光在漆黑的夜色里犹为晃眼,陈易及时反应过来,止步回身,抬剑挡住这骇然掌击。

  掌风刮面,轰然巨响,让人想起了寺庙里洪钟大吕的撞击声。

  陈易连退数步,身影摇晃,胸前伤口好似再度撕裂开来,仍然举剑护在身前。

  他凝望着安后,清楚看得见这女人的恨意,那是佛光掩盖不了的,她想他死,四日来追杀就没给他留一线生机的机会,但此时此刻,她的凤眸好像酸涩了,掠过一抹…痛心。

  安后压抑住许多情绪,她已再度欺身向前。

  掌锋凌冽,滔滔不绝的佛光奔涌,掌掌都掀起狂风,骤雨般席卷,搅碎枯叶、搅碎树皮、搅碎岩石,嗡嗡的碎裂声不绝于耳,陈易以剑勉力敌挡,二人一步步逼近山崖。

  一掌连着一掌,绵绵不断,威势惊人,但好几次都错开致命之处,而是砸向他的手臂,击向他的腹部,伴随掌锋的间隙,是她的发问。

  “你为何要走?”

  “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么?”

  “你为何要行叛逆之事?”

  掌锋时而轻飘而动,时而重如山岳,虚实相合,她双手迭起,最后双掌重砸陈易的剑锋,二人的身影都被反震得倒掠开去,虎口开裂,渗出了鲜血。

  陈易没有回应,他仍然杵剑而立,昂着头站在她的面前。

  安后倒退数步,站定在山崖边上,顷刻沉静下来,眸光掠起杀意。

  她直直凝望陈易,寒声问道:

  “今时今日,祀天坛里你后悔救我么?”

  回答她的,只有三个字。

  “我不必。”

  那人独立,仍旧举剑在前。

  既不是“我后悔”,也不是“我不会”,而是这样一句话,安后停顿了下后,脸上似哭似笑。

  这女人好像疯了,自涂山地宫出来后,就已经疯了。

  地宫是一个契机,因这契机,她把太多太多的情感寄托在陈易身上,膝下无子的怨念、宫中守寡的悲哀、复仇的欲望、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发现真相……

  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恨意。

  人世间因爱而不得的恨,深得可怕。

  “我对你不好吗?”

  她忽然又问。

  安后俨然已是怒急,她好像早已悲愤交加,她想不明白她施了这么大的恩典,陈易犹不领情。

  “皇天后土,天地之理,莫说我封你侯位,赐你婚事,便是君要臣死,你都得去死!我是大虞的太后,天下的君母,不单是你一人之母,为这份情谊我让步如斯,你却仍如此狂悖忤逆。

  我告诉你,今日你死之后,不止挫骨扬灰,还以恶谥加之,让天下皆知你乃无父无君之徒!”

  安后厉声呵斥,话语尽是诛心之言。

  陈易冷笑道:“我在乎吗?”

  像是为了激怒她,他的话却比诛心更诛心。

  安后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从这短短的话语之间,仿佛听到了她一生里都不曾听到的东西,那种与她不在君要臣死之中的事物,与天下万民都相悖的事物。

  “你不在乎…”

  这一瞬间,她瞪大了眼,

  “你怎敢不在乎?!”

  安后的十指都在轻颤,她好像终于明白,这个臣子从来没有哪怕一刻听命于她。

  他只是在做他想做的事,无关天恩、无关圣眷、也无关她。

  安后眼里已是暴怒,嘶声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时至今日你都敢忤逆我,你不得……”

  “你闭嘴!”陈易杵剑在前,厉声打断:“太后,你以为你赐我许多,你以为你为我让步,但从一开始我就不需你赐,你单方视我为刀,又单方视我为子,是刀是子,不过是你一念之差,君要臣死,不得不死,你眼里何尝有过是非?!不是你觉得你对我好,我就要听你的,就要心甘情愿去杀我不想杀的人!你眼里无非是个‘忠’字,那我今日明言,我不忠!任你上千百恶谥,我照样是乱臣贼子,我生有不臣之心,哪怕不得好死,也忠于已心,偏不忠你!但当来日,我提刀入洛,拼了一条命不要也踏碎景仁宫,将你从金銮宝座上扯下,让你亲眼看见何为大厦崩塌!”

  寒风都在这一刹那停滞,寂静如斯。

  安后临朝称制如此多年,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厉声喝骂,她双眸瞪大,像是从未见过如此狂悖之徒。

  他还是他,那个无法无天的陈尊明。

  连那三位座主,此刻都在轻轻颤抖,本应不露情绪的她们,此刻都掠过了不可思议。

  而陈易张开了手,傲然而立,迎着众人的目光轻蔑道:

  “大可杀我。”

  三位座主此时缓缓跟上,方才安后出手之时,她们为免误伤,一直未能出手。

  而眼下,也没有她们出手的机会。

  “给我一把剑,我亲自杀他。”

  话音落下,双姝鸟毫不犹豫地抛去短剑。

  安后将剑接在手里,锋芒锐利至极。

  而陈易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一切看似他身受重创,看似他体力不支,已是勉强维持,可事实并非如此,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未曾丧失过多少冷静。

  可安后不一样了。

  她已怒发冲冠,

  愤怒会让人更为无所畏惧,但也会让人失去理智,一点点猜入陷阱之中。

  而缺失实战经验的她,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而陈易的节节败退,不止蒙骗到了安后,更蒙骗到了三位喜鹊阁的座主,惯于听命的她们此刻近乎将警惕放到了最低。

  围猎,围猎,站在圈外的猎狗们不会想到,主子会被猎物咬死。

  安后缓步而去,当她来到陈易面前时,一剑轰了出去。

  陈易迎着就一剑斩去,剑锋毫不滞涩,寒光倒映着他血迹斑斑的脸。

  安后手腕拧动,瞬间变招,由下往上一推,两剑相撞,骤然震荡,轰鸣不已。

  他发梢间凝固的血被风浪溅射到她脸上。

  安后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收了手。

  陈易抓住机会,原本看似失力激颤的身子陡然掰直,踏前一步,轰然一剑。

  剑意暴涨,三尺剑罡浩荡,劲风私掠于山间,

  直刺而去的灭禅剑破开重重佛光!

  安后从未想到过他竟留有余力,重重佛光破了开来,她一掌迎去,掌锋与剑锋相撞,爆裂出了轰鸣之声。

  她的身子化作一轮金色的身影,被震得倒掠,身子倾斜,朝着身后万丈悬崖退去。

  毕其功于一剑,机会只在这一瞬之间,在那三位座主惊愕间来不及反应的关头,一剑过后,陈易骤然激射而去,再来一剑。

  他几乎舍弃了所有的反手防御,只求这一招。

  安后勉强稳住身形,反应过来,此时此刻陈易毫无防御之术,她若以伤换命,就有一剑的机会搅碎他的心窝。

  近在咫尺。

  一剑探出,剑风凄厉,风声中犹带嘶鸣之声。

  她凤眸拧起,仿佛已经看到他死不瞑目的模样。

  可是,但见一点光华飘起,又往下坠落,安后眸光一僵,柔肠寸断,那是她给他的玉坠。

  多么刺眼,可他竟然还戴着……

  他怎么还戴着呢.

  这一瞬间,她突然之间觉得,杀了他会失去什么。

  那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的女人,看到那刻着“易”的坠子飘荡,下一刻竟剑离了手,她反手一推,一掌撞向了剑锋,把自己推得很远很远。

  她朝山崖坠去,嗓音沙哑:

  “你不要忘记我……”

  泪滴飘荡而起,砸在了他的脸庞上。

  二人的距离越拉越远,陈易刹那停住,看见她的身影逐渐隐没,山林幽幽,寒风吹着回首崖,虽是呼啸,又似在呜咽……

  祝大家国庆快乐!

  明天有国庆加更!!!

  这一章修改了好几遍,这一卷还有一章。

  下一卷就是陈易走江湖归来,去西晋,入南疆,携手秦青洛,踏破景仁宫了。

  会出个卷末总结加单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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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脾气暴躁马甲贼多大佬女主×同样是个大佬藏得深宠妻狂男主】【架空,1v1甜宠虐渣无逻辑爽文】#黎家私生女在安家寿宴上睡着了##黎家私生女在拍卖会上睡着了##黎家私生女在新闻发布会上睡着了#众人惊:这黎家私生女莫不是睡神再世? 某三:……玖爷求你了,下次睡觉换个地儿行吗?某四:……玖爷,你能不能有点儿私生女的自觉? 夺个家产抢个未婚夫它不香吗?为什么要和睡觉干上了?某爷:滚!老子爱搁哪儿睡搁哪儿睡,再bb老子neng死你! 某男:媳妇儿,来我怀里睡!

绿茶女配在修仙文里躺赢

陆桑酒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将她时常咳血、身娇体弱的无辜形象烙印在七情宗每个人的心中。 实则,时常咳血是真的,身娇体弱倒还不至于。 一开始,她来七情宗的目的只有一个:剥夺叶枝瑶女主命数,解除天道桎梏! 后来她看着师门这些简单善良的二傻子,心想,反正也是顺手,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所谓能打败清纯白莲花的,只有清新小绿茶。 那么,为了与气运极佳、所有男人都爱她的女主叶枝瑶抗衡,她偶尔茶言茶语一下也不过分吧? 于是…… 面对妖兽,陆桑酒一面吐血一面坚强表示:“大师兄别管我,你快去救叶师姐吧,她比我重要!” 暴躁大师兄坚定挡在她的身前,“放屁!我小师妹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心机婊,陆桑酒一面吐血一面哽咽表示:“二师姐你别误会,她没有欺负我,我一点也不委屈!” 爱哭的二师姐一边抹眼泪,一边当场给她表演了个手撕心机婊。 面对邪修,陆桑酒一面吐血一面倔强表示:“三师兄你先走……我一定会努力坚持到你带人回来救我的!” 胆小的三师兄鼓起勇气,当场突破,碾压邪修! 后来,叶枝瑶剑指陆桑酒,说她是百年前为祸四方的魔修孤凰,该杀。 众人坚定的站在陆桑酒身前,“不可能!小师妹弱不禁风,才不会是大魔头!”

Hi,我的萌系小甜妻

【【明星脑洞王】参赛作品】 “宝贝,乖……拿来……” “不,不要!”网瘾少女护着手机,坚决不给。俊美矜贵,浑身上下透着禁欲气息的男人微微叹气,只能俯身下去抱住少女。 “又不听话了,嗯?”清冷磁性的嗓音,撩得她耳朵酥软,立刻没骨气的把手机上缴。 他是身份尊贵,高不可攀的厉家大少,也是商界霸主,隐世贵族。她只是身世普通,被继母设计,惨遭陷害的小可怜。 一次意外,他出现在她的世界。从此宠她宠她还是宠她。全S市的人都知道,厉少有个心头宝,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生怕她受丁点委屈。 学业亲自辅导,游戏亲自陪练,就连拍个戏,也要包场砸票。(1V1双处,女主美美美,男主宠宠宠)

他的小祖宗恃宠生娇了

“再敢离开我,我便把这双腿废了!”暴怒的男人指着自己的大长腿说道。 “不走不走,我不走……”小女人忙的抱住正愤怒要自残的男人,温柔的哄道。 重活一次在某个男人发展成毁天灭地的大变态之前,赵晚伊只能每天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个随时可能为她疯魔的男人。 “季先生善良,聪明,又温柔,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赵晚伊温柔的说道。 众人表示不信! 善良?温柔?她莫不是当他们傻! 谁不知道季大佬出了名脾气不好,暴躁,狠厉无情,发作起来无药可解…… 后来某次场面混乱,季大佬被惹得暴躁发狂之时,那个小女人匆匆的出现,温柔的靠进他怀里,软软的哄着男人。 “别生气了,给你抱抱好不好。” 男人身子僵硬片刻后,眼眸微动,瞬间没了脾气,乖的像条狗! “好。”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他们不仅很傻,还很酸。

她的汽水味男友

《她的汽水味男友》 这是一个为了得到心上人宠爱,不惜化身奶狗,最后发现对方过于迟钝,狗急跳墙,暴露狼性的—— 小怪物追妻史。 五岁来到青竹镇,他自闭,他有病,所以被排挤,被人骂是小怪物。 可她却跟他说:“小怪物怎么啦,你比他们可爱多了,是宝藏,是天才。以后不许拿剪刀指着别人,不然你被抓走,我就没有宝藏了。” 因为她的这句话,自闭小男孩爱上了小怪物这个称呼,当然,是要她这么叫自己才喜欢。 十八岁时,成年小怪物终于开启

瑶光女仙

暴躁小萝莉穿越到修真大陆,刚刚成为一名正式弟子,宗门被灭了……明明她最初的愿望只是睡睡觉,修修仙,顺便撩下小鲜肉,为啥还要肩负起重振宗门的重任,更恐怖的是美貌女修要和她组cp,小鲜肉们却一个个把她当兄弟? 什么?听说仙界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女主心里苦,女主不想干……ps:本文无男主,轻松逗逼向,一切解释权归作者所有,有不同意见可以讨论但拒绝人身攻击! (书友群733375825,您的水群小能手大橙子已上线,欢迎勾搭,慎重聊天,聊出感情不负责。 (?????????)?)

嫡女当嫁:一等世子妃

《嫡女当嫁:一等世子妃》 【本书完结】楚世子身世显赫,俊美无双。但第一纨绔的名头,全京城都知道。 这样一个人扬言要娶云王府大房那位以美貌扬名天下的第一美人二小姐,云王府上下吓坏了,可阴差阳错,圣旨却变成了那位名不见经传,自小在乡下长大的大小姐。 殊不知,人家楚世子真正要娶的,就是这位乡下长大的大小姐…… 这是一个小小嫡女把霸道世子爷打造成绝世好男人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傲娇男人狂宠妻儿的故事。 简介小白,内容不白,正剧文风

豪门替嫁:重生王牌大佬

【宇宙无敌超级第一宠文、打脸、虐渣、双强!】 自幼被父母抛弃,在乡下长大的宋婳,某天突然被豪门父母接回家中。 父亲告诉她:“你跟你妹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前途无可限量,是翱翔九天的凤凰。自然不能嫁给一个残废!便宜你了!” 母亲警告道:“郁家家大业大,能代替你妹妹嫁过去,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道好歹!” 郁廷之,闻名江城的天才。 一场车祸之后,天才郁廷之不仅双腿残疾,才华消失,还是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废物。 一个是乡下来的小村姑; 一个是人尽皆知的废物; 这样的两个人,倒也是绝配。 一时间,人人都在等着看宋家大小姐的笑话。 .. 某日, 众人眼中那个小村姑和废物,同时出现在大佬云集的酒会上。 宋婳表示: “我是来端盘子做兼职的。” 后者不慌不忙: “好巧,我也是来做兼职的。” 于是,众人便目睹了两个大佬为了隐瞒身份,在酒会上端了一个晚上的盘子。 .. 婚礼当日,京城大佬云集。 大佬一号:“三爷大婚,我等为三爷开道!” 大佬二号:“欢迎宋小姐回京!” 大佬三号:“......” 大佬四号:“......” 看着这些平日里在新闻专栏里才能看到的大佬,宋家人傻了,宋宝仪哭着说自己后悔了。

我在逃荒路上开宝箱

【女强+逃难+无CP+宠妹+开宝箱】刚穿越,就要逃荒,陈初雪麻了! 面对缺水、缺粮、战乱以及嗷嗷待哺的妹妹,她有些欲哭无泪!好在,金手指出现,每天都能到处开宝箱。 水,食物,金银珠宝,知识技能,只有想不到的东西。别人逃荒,她在到处开宝箱。 别人为一口水发愁,她已经泡上牛奶浴。别人挖草根,她已经吃上燕窝和鱼翅。 等逃难结束,她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全国首富。

穿成恶婆婆,我洗白后带飞全家

《穿成恶婆婆,我洗白后带飞全家》 太惨了。 居然穿越臭名昭著的恶毒婆婆,虐待儿媳、红杏出墙、重男轻女,无恶不作。 不能忍,赶紧洗白。 情人邀约,一脚踹开,家中美男夫君不香吗?穷到接不开锅?系统在手,大鱼大肉吃起!孩子生病?神医妙手,一针病除! 我,疯狂洗白,带飞全家!

婚有所属

订婚礼上再次被抛下,唐瑜彻底不要相恋三年的周阮城了。 可她又遇见了个楼西舟。 海外楼氏家族知天下事,楼西舟身为接班人行踪隐秘,却随处可见他的手笔。 他似乎对唐瑜很感兴趣。 唐瑜专访结束后极尽回避,不想与他有染。 某跨国会,大佬齐聚一堂,楼西舟现身引爆热度。 台上,他深邃含情的视线精准与躲在长枪短炮里唐瑜的视线频频相撞,她淡静敬业接招。 会后,匆匆离开的她,隔着人海接到他极具意味深长的电话。 “我有个前女友——” “抱歉,你打错电话了。”唐瑜不想听。 他紧追不舍,她躲无可躲,成了他女友。 唐瑜偶尔会从楼西舟凝视她的深情眼眸里感觉,他不止在看她。 婚后,唐瑜终于知道,楼西舟在透过她看已故女友。 离婚协议书,是她最后想对他说的话。 那年,国内记者圈笑传,有位姑娘为条不确定的小道消息追出国,就为采访他。 楼西舟也兴起,想见见这位孤勇的姑娘,结果一眼沦陷。 为这一眼,甘愿奉上余生。

宿主求你做个人

【绝对强势女主】【无男主】 因太过娘炮,隔壁男频系统误绑了个女宿主,从此以后,它每天都生活在被自家宿主抹杀的恐惧中。 系统颤颤巍巍地打开资料,上面写着:该宿主美丽优雅端庄大方。 还没来得及质疑,扭头就见允枫一腿踢塌了一栋大楼,毫不拖泥带水。 系统掀桌:见鬼的美丽优雅,那资料怕是宿主自己填的吧!? 【主线任务:惩治花心渣男,拯救小姐姐!】 宿主!请自由发挥,为民除害哦! 允枫:安排,务必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很低调。 又名: 《那些年被宿主吓死的追求者》

协议恋综后和顶流假戏真做了

《协议恋综后和顶流假戏真做了》 【腹黑矜贵影帝x纯欲小妖精女明星】 双向暗恋,双洁,甜!!! -- 当红女演员洛南书,众所周知偶像是傅斯景。 # 第一次见到傅斯景的洛南书,狠狠的社死了。 她小号在微博评论,“啊啊啊,老公真shuai!” 被偶像当面撞了个正着。 直到某天小号微博被偶像扒了个底朝天。 傅斯景把她按在怀里,“妗妗……你那几万条微博加起来连件衣服都凑不出……不如近距离感受一下?” # 一次洛南书受邀参加恋爱综艺。 坚

校园第一修罗女神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她统领魔道,乃万邪之首,一朝反穿成了人人喊打的废物?让她死?骂她废?连带着一家人都被驱逐出家门?魔尊轻蔑冷笑:惹本尊者必诛之! 于是魔尊巨巨高调回归,收系统,当学霸,做豪门,斗渣滓,定乾坤!只不过现代社会太有趣,一不小心玩儿成电音女王,乐坛新星,当代都市,她,依然为尊! 夕九殁:本尊霸道有理! 系统狗腿:宿主大说的对! 某男点头:媳妇儿说的都对,不过媳妇儿,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我吗?(男主负责追追追,女主负责爽爽爽,一眼万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只爱你!) 看女魔尊如何在现代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毒妃逆袭:巅峰召唤师

神级魔法难求?顶级神兽难寻?至尊毒术难学?珍奇异宝难得?     紫夕勾勾手指:“这些分分钟值得拥有,从废物到天才的逆袭就是这么自信!”     本该就此踏上人生巅峰,找个高富帅,升任大盟皇,却引来各路妖孽挡住去路……     紫夕眯起眼眸:“不管劫财还是劫色,保证你们哭的很有节奏!”     (群【萌杀派】18031685,微博搜索霜月眸可关注)

凤归九霄狂妃逆天下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将她从云端摔向地狱! 再次醒来,睁开幽冷深邃的冰眸,前尘往事暗藏脑后,她是北琉国云相府三小姐。 祸世之星,天生废材? 她暗敛锋芒,惊艳归来!人前虚弱如水莲,不胜凉风,她是相府小姐云倾浛;人后嚣张狂妄、肆意乖张,她是蓬莱宫少主! 他是残暴嗜杀的北琉国钰王爷,华如谪仙,潇洒俊逸,却愿为她驻足。 初见时剑拔弩张,他与她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情爱追逐。 他只手为她撑起繁华盛世,反手点燃乱世烽火,负手笑逆苍穹,携手踏破九霄。 鸾梦初醒,红尘未断。凤归九霄,她以华丽姿态,自地狱归来,血染天下,剑指九霄!

穿越异世后她种田搞事业

简介:帝沐,国际顶级杀手组织领导人,在被手下背叛跳崖后穿越到了异世大陆。 只是这异世大陆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在她面前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狼,饶是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她也忍不住感到amazing! 穿越到了落后的原始社会怎么办?没关系,她十项全能,带领族人找盐、烧陶器、制铁、盖房子、种植……她还会制作各种美食、开办学堂、创建军队、教授医术,甚至连乐器也没放下。 在系统的帮助下,她完成任务获取积分然后向其他位面兑换物资。总之,这是一个什么都会的女主,携手牛X轰轰的男主,带领部落一步一步走向大部落、氏族、又发展成一个国家的故事。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仅收获了登上大陆顶峰的喜悦,更收获了前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女主属性大佬,杀伐决断;男主实力强大,血统尊贵,属性冷漠冰山,闷骚会撩,自带鉴婊能力。 1V1,身心干净,男强女强,系统助攻。书友群:1061472176

摄政王的娇宠王妃醒来了

昏睡十七年的摄政王妃赵霜醒了! 王府里的莺莺燕燕们顿时炸开了锅,作妖的作妖,跑路的跑路。 丰神俊朗的摄政王看着刚刚苏醒的美娇妻,咽了口口水,却不明白这人为何每日磨刀? 赵霜朝着杨暄挤眉弄眼:“王爷,妾身看这后宅十分奢华气派,不知里面住了几位美人?” 摄政王面露尴尬:“本王也没有数过,应该有十几人。你觉得多了?” 赵霜讪讪然笑道:“妾身是觉得……这么多人,该有个图册才好。” 摄政王这条金大腿,她可得好好抱住,小心伺候着! 她若是想报前世被三昧真火烧毁容貌,又受噬魂虫蚀骨钻心之痛的血仇,还得靠他。 杨暄后倾身子,警惕问道:“你做这图册想干什么?” “自然是给王爷翻牌子用。王爷今后只要打开图册看看,有图有简介……”赵霜狗腿地说着,却感觉周围气氛突变,“怎么,妾身说的不……不对?” 杨暄一把将人拎入怀中,居高临下道,“本王跟你的帐还没算完,你倒是这么着急……想将本王推给别人?!” (1V1,双洁甜宠文)

柔情似野

《柔情似野》 白梨生活在一个表面富贵光鲜,实则腐烂发霉的重组家庭。 她画了一本漫画,换取逃离家庭的经费。 却从没想过在路上,漫画里的人物竟然走进现实了。 那天狂风大作,眼看着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冒着暴雨狂追了上去。 少年眉眼狠戾,咬着一支烟,转身问她。 ——“看了那么久,你认识我?” 白梨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摇头。 因为漫画的原型,她的继兄,早就已经死了。 就当她以为少年撑伞要走时,少年把伞放进她手中。 ——

陆先生偏要以婚相许

从小流落在乡下的郁星荼终于进城履行婚约了。 郁家看不上她是个乡巴佬,未婚夫和妹妹绿了她。 老太太说:我们豪门世家最注重脸面和形象,在外面不许说你和微暖有关系,顾家看上的是微暖,不是你,信物给微暖。 对此,她嗤笑—— 她无数粉丝疯狂拥护的荼神,几大片区的楼栋商场,坐等收租,做个高冷的富婆不香吗? 于是,她抓了个男人—— “跟我结婚不会吃亏的,以后若离婚,补偿你一套三百平小别墅,两千万。” 婚后,她才发现,逮来的男人居然是个大佬,他不仅不想离婚,还想做一辈子的包租公…… 陆总知道老婆竟然是个几大高档片区的包租婆以后,他惊呆了,后来—— 陆先生最引以为傲的事,老婆包养他! 陆先生最觉得快乐的事,给老婆钱让老婆包养他! 郁小姐:这坑挖大了……

修仙,慈母手中剑

林微发现自己穿进了修仙世界里的窝囊慈母。原来的林微灵根微弱,只在种植上有天赋。 是以,她那拥有天灵根的三个儿子都看不起她,包括她那夫君也是利用她,他们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林微被他们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孤苦而死。看着自己苍老的容颜,千疮百孔的身体,穿越来的林微撸起袖子干了。 许多年后,儿子要来认娘了,丈夫要来认妻了。林微:“呵呵,看剑!”老天爷你看清楚了啊,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自己撞我剑上来自杀的! 那雷可不能往我身上劈啊!

世子爷,这外室又在给您画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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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自由与财产不可辜负!——常曦现代大家族掌门人常曦意外穿越到古代,成为命运多舛的典妻常三娥。 为了摆脱典妻悲惨的命运,她只能奋起抵抗,利用身边一切资源,努力向上爬,誓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害死原主之人,杀!原主不义家人,弃!图谋不轨者,可拉可打可抛! 培养亲信,发现商机,组建势力,步步扩大!利用自己的知识为古老的时代注入新鲜的血液,奠定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最终为改变一个时代打下基础。至于爱情,那是个什么玩意?能吃能穿还是能用? 再说谈感情伤钱!常曦表示,老娘从不信爱情那个邪!更何况还给她配了块老腊肉,呵呵,小鲜肉他不香吗? 至于某块只有二十多岁的老腊肉眼睛微微一眯,麻烦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被迫典妻的解晋原本想着安抚好了母亲,就送那可怜的女人离开。 哪里知道这个女人从最初被他无视,到渐渐欣赏,又到好感丛生,最后却是刻入骨血之中,再难舍离! 步步为营大女主VS冰冷克己大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