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口吃肉

    长安市郊区的一个公园里，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在一位老者的督促下不停地挥舞长剑，只见少年兔起鹤落，伸手敏捷，长剑在少年手中挥舞下残影阵闪，传来阵阵破空之声。

    少年面容俊朗，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虽然面容生的冷酷，但眉宇间的无奈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懒散出卖了少年此刻的心思。

    秋风萧瑟，落叶偶尔落下，尽被少年挥剑迅速斩成若干瓣碎叶，白发老者在少年不远处抚摸着胡须不住的点头。

    长安市秋天的清晨已是略显微寒，少年生龙活虎的挥舞着长剑良久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终于，在练完最后一个剑招之后少年感到力竭，打了一个剑花停下了练功。

    旁边三三两两围观的晨练者看到少年停下了舞剑，不禁齐声鼓掌：“老爷子，你这一身功夫总算找到传人了，这少年好生英姿啊。”

    在旁督促少年的老者摸着胡须祥和的一笑说道：“无忧这娃子根骨不错，就是性子太过懒惰，每天上学前被我硬堵在这里练一会功夫，其他时间就知道好吃懒做。”

    名为无忧的少年颇为无奈的将长剑归入剑鞘之中。向老者行了一个师徒之礼，恭敬的答道：“弟子愚钝，幸得师傅不嫌弃弟子，不辞辛苦教导于我。”心中却想到，此时不做好表面功夫，明天早晨又要被师父变着花样整了。

    围观的群众中有一位老者赞扬道：“无忧这娃子虽然懒散，却懂得尊老爱幼有着一颗善良之心，更是有着练武之人难得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义精神啊。”

    “老爷子说的是上星期四那天无忧的见义勇为吧，这事我也目睹了，可以的好小子。记着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还是这个公园，有一对父子被人殴打，那个小孩子更是被打断了双腿，愣是没有人上前去救，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感慨的说道。

    “是啊是啊，上星期四早晨有个女娃在公园晨跑被下流痞子围住调戏，别看无忧这娃子平时懒散，到了关键时刻那是一点不含糊。”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奶奶在旁谈笑到。

    “记着那天平时那些看起来挺不怕事的小伙子在旁都视若无睹，平时看起来胆子有些小的无忧倒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赶走了那个下流痞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王奶奶过奖了，遇见不平之事理当出手相助，哪有什么值得赞扬的。”无忧连忙谦虚的拱手说道。

    在一旁的无忧师父笑道：“无忧，那天的事情为师很是赞赏，希望你可以保持这样的心态，弘扬正义，这才是我等练武之人的使命。”

    “师傅您昨天说练武之人为强身健体的，怎么这会又有了弘扬正义之说呢？”无忧眨着眼睛好奇的问向师傅。

    老者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说道：“无忧你记住，我等练武之人在太平之世，练武为强身健体。在小人当道之时，练武为弘扬正义。在大争之世，练武为国为民。在大乱之世，练武为万民开太平，这是我们练武之人的使命。”

    无忧知道师父老人家又在说教了，只好装作沉默许久而后恍然大悟一般，拱手道：“弟子受教！”

    老者欣慰道：“武中侠者，是为武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无忧，你天赋很好只要再勤奋些，以后定成大器。”

    “老爷子说的对，我看无忧娃娃以后必成大器。”旁观的数人纷纷赞同的说道。

    正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笑中，一名男子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向着众人走来，虽然步履阑珊速度却也达到了正常人行走的速度。

    老爷子观察最为敏锐，看到男子如此这般的走来，连忙高声喊道：“年轻人，可是身体有了什么问题，需要帮忙吗？”

    众人顺着老爷子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脸色苍白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来，男子双眼血红，爆裂的细小血管布满了眼球的每一个部位，整个眼球看上去就要爆开一样。

    先前夸奖无忧的王奶奶热心的走上前去，搀扶起男子关心的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需要我们为你叫救护车吗？”

    众人也关心的看着男子，身上带着手机的人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了。

    脸色苍白男子，好似精神恍惚一样，缓缓转过头注视着王奶奶。

    在王奶奶关心的眼神中，男子突然两手抓住了老奶奶张开嘴便咬在了老奶奶的肩膀上，不知为何男子的牙齿尖利异常，一口就咬掉了王奶奶肩膀上一块肉，王奶奶吃痛叫道：“啊！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

    众人纷纷大惊，上前想要拉开男子，却不料男子死死地抓住老奶奶，伸头又要咬去。

    老爷子看的最清楚，心想可能是什么病，连忙上前。凭着常年练武的功底，巧妙的击打在男子两臂穴位，顿时男子两臂似脱臼般垂了下来。

    “王婆子，你没事吧？”老爷子关心的问着王奶奶。

    王奶奶用手捂着肩膀被男子咬掉块肉的伤口说道：“我没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快将他送到医院去吧，往前不远那家医院可以进行一番治疗，先稳住他的病情。”

    老爷子闻言点点头赞同道：“好，就去那家医院。”

    又回头向无忧嘱咐道：“无忧，时间不早了，小心迟到，赶紧去学校上学吧，高三可是关键的时期，不能松懈了。”

    无忧听到师父的吩咐，想想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点头应到。

    旁观的数人见事情已经被控制住，也纷纷打声招呼各自离去，老爷子和王奶奶扶着被老爷子制止住的男子向不远处的医院走去。

    无忧今年18岁，是长安市育才中学的高三应届生，高二暑假时因为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在父母的督促下到公园晨跑，无意间看到将剑法练的出神入化的李老爷子，心下神往。

    心想反正早晨也要晨练不如练练剑也好，便试探的问李老爷子可否收自己为徒。

    李老爷子原本是想着善意的拒绝，但在端详了无忧的根骨后又立马决定收下无忧这个弟子，便微笑的点头答应了下来，谁能想到平时懒散的无忧跟着李老爷子这一练就是三个月。

    在李老爷子的威逼利诱下，每天早晨无忧都会早起，先在公园陪着李老爷子练功一个小时再去上学，长此以往三个月以来，竟隐隐生出李老爷子描述的那种气感。

    按李老爷子的说法，在古代这叫内力，只是随着时间的消磨，练习内力的高明武功都已经失传，只有李老爷子世世代代家传的这套剑法才能略微修炼出一丝气感。

    无忧就读的育才中学是长安市嘉峪区的一所普通中学，人数不多却也有着上千人，此时距离上课的时间已经不早，无忧快步向着学校走去，十几分钟的时间便走到了学校。要是按照以往无忧的体质，多半都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达学校。

    正在准备进学校的无忧看到班主任王建国和另外一名体育老师两人抓着一名脸色惨白的女生向学校外走去，女生张口想要咬身边的体育老师，被体育老师挡住，在路边所有学生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学校，坐上一辆出租车往公园旁的医院开去。

    无忧疑惑的看着远去的三人，心想这种病大概是一种什么传染病吧，手持佩剑的无忧并没有被门房挡住，在检查过学生证后，只当是学校里武术协会的成员便没有阻拦，向门房大叔问声早安，便向自己所在的班级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