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厮杀

    豺狼人蛮牙带着一身伤痕，漫无目的地在荒野中游荡着，直到敏锐的鼻子中问道一股浓郁地肉香，顺着气味来源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蛮牙的年纪不小的，四十五岁在豺狼人当中已经走上下坡路，再不复年轻时候的体魄。如果只是一般的雄性豺狼人，这个年纪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因为蛮牙原本作为骨火部落的族长，此时的他再也不能依靠武力来震慑族中新生代力量的挑战，终于在昨天晚上，他败在了自己的孩子蛮爪手中，成为骨火部落被放逐荒野的前族长。


    好在，自己的血脉多少顾念了一点旧情，让蛮牙保住了跟随多年的长剑，这将成为蛮牙接下来在荒野生存下来最重要武器。当然，要不是自己在战败之前，仍旧死死抓住长剑不放，仍旧拥有一战之力、甚至威胁蛮爪身心安危的情势下，蛮牙相信自己怕也是不能留住这把长剑了。


    “感谢我神！”


    闻到美味食物气息的蛮牙，嘴角犬牙裂缝中流下一丝口诞，充满欲望的眼珠在瞪视黑漆漆洞口的同时，还不忘感谢信奉的神灵--身处无底深渊422层的豺狼人之王耶诺古。


    在蛮牙浅薄的认知中，他现在身处的这片草原，是属于骨火部落长期以来的对手，绿野部落的地盘，然则绿野部落实际上的营地还要往此向西南行走五六里地，加上了解绿野部落行动规律的缘故，因此蛮牙很快判断出此时洞穴里正在烧烤食物的存在，肯定不会是绿野部落的大部队，而应该是偷溜出营地的单独个体，躲在这处隐蔽之所享受独食。


    这种情况在荒野之中普遍存在，偶然收获一两顿食物的智慧生物，总是自私地将其藏匿起来，悄悄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其消化，慢慢享受一顿填饱肚子的吃食。


    不过蛮牙却没考虑过，这份食物的芬芳气息，与他们平日里的食物气息迥然有异的区别，或许意味着洞穴中隐藏了更大的危险。


    从昨天夜里被赶出部落营地到现在，一口吃喝没有尝过的蛮牙，哪里还区分得出食物散发气息的不同，早已被食物勾引出馋虫的蛮牙，用着捕食者的本能，放慢了步伐悄悄接近了山洞，却没注意脚下阴暗处一根横挡在洞口的松散树枝，被蛮牙踩断所发出的咔嚓声。


    冲进洞穴的蛮牙，只来得及蹦出一个单词，就被迎面砸来的狼牙棒生生截断了话音，长剑相迎带来臂膀下沉，蛮牙苦逼地发现他所面对的目标，本身或许并不弱于现在虚弱的自己。而后紧随而至的一根粗木棍，在蛮牙眼前化作一道阴影，蛮牙只来得及掀过狼牙棒，歪过头颅，却被后发而至的粗木滚撩过头皮与右耳，顿时间整张右脸生撕了一般疼痛。


    一次攻势不成的艾伦没有丝毫犹豫，被撩开的狼牙棒再次挥舞起来，双手再次灌注全身力气，蓄势继续砸向豺狼人，根本不给蛮牙喘息的机会。石头此时也没了之前的笨拙，一击得手后，也再次蓄势上举木棍准备趁着艾伦下一击的空挡，给予对手致命打击。


    荒野中的战斗总是这般残忍而直接，狼牙棒、粗木棍与长剑的撞击声回荡在阴暗的洞穴，蛮牙依托着黑暗视野的优势，勉力维持着劣势，但也坚韧地不让自己陷入绝境，被对方击中要害。虽然，他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清楚地认识到逃亡变成了不可能的事实。


    豺狼人个体实力比之熊地精而言稍显优势，普遍来说豺狼人的等级会高出熊地精一个级别，尤其是他们族群中有着庇佑他们的神灵--强大的豺狼人之王耶诺古，让他们当中的幸运儿可以领悟到一些战技，或者干脆成为耶诺古的牧师，被其降下神术，成为祂的牧师。


    不过很显然，骨火部落这二十余年的豺狼人中没有虔诚的信徒存在，豺狼人之王耶诺古并没有降下任何神术跟战技，蛮牙这位骨火部落前族长也不过是凭借强大的肉体实力，在战斗中取得优势的。


    单凭肉身差不多达到了8级巅峰战士职业素质，还有手中长剑，是蛮牙赖以为生的本钱，也是他敢于孤身钻进山洞的依仗，却没有想到他要面对的，是两个肉体实力差不多达到了7级战士的熊地精。


    单独一个熊地精，就算是面对熊地精现如今的族长裂爪，蛮牙都不会发怵，哪怕他此时饥肠辘辘，身上又添着新伤。但是当他面对两个生龙活虎的熊地精青年，娴熟默契地配合作战，逼得自己只能苦苦防御而无法展开任何反击，他内心已是冲满了绝望。


    “蛮牙，投降，好汉，不杀！”


    眼看着体力减弱，身上再添几道新伤的蛮牙，最后只能一边勉强防御，一边用蹩脚地精语发出请降的话语来。


    艾伦不做回应，二十磅重的狼牙棒一次又一次地挥舞向对方，在他的带动下，石头也不停顿，继续着他沉重的打击。狼牙棒跟粗木棍在艾伦与石头多年锻炼出来的力气加持下，实际威力已与现如今的蛮牙战斗力相差仿佛了。一力降十会，艾伦与石头没有花样闷头砸锤一般的战斗，在这狭窄空间中发挥出了不可想象的优势，生生将一个有着8级战士身体素质地蛮牙压制得不能动弹。


    直到蛮牙体力耗尽，再也无法挡下石头的木棍，被艾伦长驱直入的一记当头棒击，生生将蛮牙一颗眼珠子给打破，流出混浊的液体。同时伴随而来的，是蛮牙声嘶力竭的痛呼声，只是声音响起还不到半口气，紧随而至的石头，木棍再次击中艾伦之前击打的位置，一股白色脑浆，从豺狼人的五窍之中流出，蛮牙的痛呼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蛮牙仅存的一颗眼珠子中，生机缓缓消散，原本健壮的身躯，此时也变成了一摊软泥，失去控制的肛门大开，一股腥臭的粪便气息与香浓的烤肉混杂一起，让不大的山洞气味变得诡异。


    “哈哈，豺狼人，食物，烤肉。”


    大神经的石头，可不在乎此时洞中的气味难闻，咧着大嘴指着地上豺狼人的尸体，高兴地说道。


    “恩，今天咱们的晚饭有着落了。”


    艾伦也是高兴得很，这也是他之前没有接受蛮牙投降的原因，他早就打定主意了要杀掉突然闯进来的豺狼人，将之作为接下来两日的食物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