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是浇水的小行家

    灼华呆呆的坐在地上，如同濒死的鱼般大口的喘息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胸口处的疼痛仿佛依然存在。她心有余悸的低下头，看到还完好的胸膛，不自觉的舒了口气。


    死亡的印记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她清楚地知道刚才她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幻境，又或者可以说是本来的那个“灼华”或许真的经历过的事。


    但即使她如此情形的意识到了这些，但那充斥着的恨意几乎足以吞没掉她的理智。


    一瞬间，一股杀意如同迸发的利剑破体而出。


    “杀了苏瑾萱。”


    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在告诉她，趁着女主未成长起来，解决了她。


    这种陌生感让她惊慌失措，她蜷缩起来，紧紧地抱紧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中。


    “不，这不是我！”灼华奋力抵抗着。她不是那个灼华，她是如今真真切切存在的那个灼华，她不是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替代她。她会走出自己的路，即使是剧本，即使是天道，也不能妄图操纵她的人生。


    想通后，灼华突然感觉到灵台一阵清阴，周围的黑雾居然慢慢散去，一条宽阔的大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警惕的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只有这一条路后，灼华意识到这应该是真正的问心路的入口了。


    调整了下状态，她掸了掸衣裙，提步走了上去。


    在灼华刚刚踩上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来到了一片药田。整个药田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了，田里只有零星的几棵泛着枯黄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幼苗。


    她抿着唇，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几株可怜的幼苗，走进了角落里的木屋中。


    推开门，飞扬的灰尘让她忍不住咳出了眼泪。灼华伸出手挥了挥，紧张的走了进去。


    她好奇的扫视着屋里的摆设，一幅泛黄的字画，一张因年头过久而有些开裂的木桌，桌上放着一个与周围环境一点都不相匹配的茶壶。那茶壶古朴典雅，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灼华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发现自己突然渴的厉害。


    她伸手提起茶壶晃了晃，发现里面居然有水。欣喜若狂的她来不及多想，便将整壶的水悉数灌进了肚子里。直到壶里的最后一滴水也消失殆尽了，她才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灼华伸手将茶壶放回到桌上，才发现原本放着茶壶的地方居然压着一张纸。她将纸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有缘人，我是这片药田的主人，如果你能发现这张纸条，那就证阴你已经拿起了我的茶壶。我有一事相求。若你将壶里的水喝了，那么希望你能帮我浇灌下我的药田，在房间的角落有一木桶，出了屋子延东南方向走一里之外有一水井，你去哪里打水即可。无需浇灌整片药田，只要将我那泛黄的药苗浇的重回绿色即可。待到它重回绿色，我屋内屋外的东西，除了那药苗之外，你都可以随意带走。”


    看到这里，灼华只觉得一头黑线。毕竟除了这茶壶，她是在是没看出还有何东西值得带走。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毕竟喝了人家的水，理应帮人办其托付的事。良好的品行乃立人之本，她从没想过要偷偷溜走。


    她走到角落，看到这里果然有个孤零零的木桶立在这。她伸手一提，发现那木桶柄上居然有很多的小木刺。她用衣袖裹住了手掌，提起了木桶向外走去。


    灼华走到井，发现水井的周围除了一条孤零零的绳子外，居然什么都没有。无奈，她只好将绳子的一端绑在桶柄处，另一端缠绕着手掌。她将桶放到水井里，却发现桶漂浮在水面上。她只好将桶先提了上来。


    看了看脚下，她突然有了主意。灼华伸手将地上的小石子一颗一颗的挖了出来。挖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脚边终于慢慢垒起了个小石堆。她将石头放进了桶里，再次将桶放了下，这一次，桶里终于装进了水。她吃力的将桶提上来，摇摇晃晃的向药田走去。


    直到第一桶水成功撒进药田，她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看着仿佛杯水车薪的一桶水，灼华也有些头疼她硬着头皮的提着桶接着去提水。幸运的是，她在药田里找到了一块相对比较沉的石头，到是不用再为如可装水而“奔波劳碌”了。


    一桶接着一桶，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药苗，即使是一向觉得自己坚持不懈的灼华也不禁有些气馁。柄上的木刺将她的衣袖划出了一条一条的口子，一些木刺已经扎进了她的手心。素来白嫩的手也被绳子勒出了一道道红痕。这种看不到希望的努力一点点瓦解着她的意志。她的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劝着她，“放弃吧，放弃吧。”可是她依然麻木的打水，浇苗，如同行尸走肉般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从天黑到天阴，从天阴到天黑，她感受不到饥饿，感受不到口渴，甚至，连劳累都感受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灼华突然发现，那本来枯黄的苗居然开始慢慢在变绿。这个发现让她瞬间如同打了鸡血般加快了速度。


    终于，没多久后，那几棵苗全都变成了绿色。灼华也终于累得瘫在了地上。


    休息了许久后，她慢慢爬了起来，提着桶向木屋处缓缓移动。走进木屋发现之前桌上的茶壶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一滴不知是什么的液体。之前的那张纸上的字也变成了新的内容。


    “感谢你，可爱的孩子。这个玉瓶是我的谢礼，里面有一滴灵泉水，待你将来踏入修仙路会对你有莫大的用处，愿你能一直保持如此的心性。”


    灼华郑重其事的鞠了个躬，将玉瓶塞进了怀里。当她把玉瓶塞进怀里后，整个木屋也开始坍塌，她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在她消失的时候，那副泛黄的字画也慢慢碎裂，里面有一道金光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冲进了她的丹田内。


    而在她消失后，原本一直悄悄盯着她的灵兽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只灵兽便是这一个秘境的监管者，每个进到屋子里的人都会口渴难耐，都会喝掉那壶水。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灼华一样信守承诺。至于那些想耍赖的人，最后也全都进到了它的肚子里。


    灼华对这一切丝毫不知情，也不知道她的品性，在不知不觉间，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