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真实和虚妄

    “这本功法也很厉害，只是……”阿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疑。


    “怎么了？”灼华开口问道。


    “我记得应该有一个跟我一样的灵啊，怎么不见了？”阿夭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在知识储备方面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错的啊。


    如果阿夭都不知道的话，那灼华就更不知道了。她只能开口安慰道，“或许日后就出来了呢。”


    知道继续纠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索性略过了这个话题，“这处空间目前你修为太低，所以只能开辟这么点地方，日后你的修为增涨，这处空间也会变得越来越大的。”阿夭看着如今只有一点点狭窄的地盘，嫌弃极了。


    灼华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处空间是可以升级的？


    目前的话，这处空间中只有《混沌法诀》和凤凰蛋这两样物品，想必要等日后空间变大后才能感受到更多的好处吧。


    灼华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谁会和机缘过不去呢？


    “这个凤凰蛋……”


    听到阿夭的语气，灼华心中一凉，她觉得，只要他一犹豫，大概就没什么好事。于是急忙开口问道，“凤凰蛋怎么了？”


    感受到了灼华的惊慌，阿夭有些踯躅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是说出来的话，这个小姑娘怕是要更加失望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阿夭这般支支吾吾倒叫她更着急了些。


    “哎呀。”阿夭似是放弃挣扎了，“这傻蛋里边的傻鸟少了一缕魂，没有那缕魂，你就算等个千八百万年的，它也还会是个蛋。”


    果然，就说了不会是什么好事。“嗯……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把那缕魂寻回来才行？”灼华不确定的问。


    “寻个鬼呀。”阿夭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寻？一点头绪都没有，去哪寻啊？”话出口后，看着有些失望的灼华，他莫名的有点不忍心，“哎呀，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修炼，日后总有机会去寻的。”


    话虽如此，但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一切还是等到修为提上来再说吧。


    离开了凰戒的空间，阿夭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混沌法诀》不仅仅是一本法诀，里面囊括了天地规则、道法自然、生死轮回、时间空间……所以想要参悟透它是很难的一件事。同样的，这本功法我也不能指导你什么。至于《神祗剑诀》相比起《混沌法诀》可是容易许多了。当然，也仅仅是和混沌作比较。毕竟《神祗剑诀》可是一剑问天、一剑登神。”阿夭一鼓作气的说完后，就看到了灼华一脸茫然的样子。他无奈的叹了叹气，现在就目前灼华的水平，这两本功法对她可谓是难如登天。他只好将言语再简化些，“说到底，《混沌法诀》是天道，《神祗剑诀》是人本。天道会压制人，人却不一定不会胜天。”


    “那创造这两本功法的人好厉害啊。”灼华的眼睛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真不知道会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厉害的修为和心性创造出可以和天道并提的功法。


    阿夭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他冥冥之中总有种感觉，创造出这两本功法的人并没有那么喜欢这两本功法，仿佛这两本功法的诞生，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他的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没有根据却又能让他莫名的笃定着事实就是这样，可他什么都没办法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许多事情仿佛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一样，除了按轨迹进行下去，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就目前来讲，对灼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以后主修《混沌法诀》然后以《神祗剑诀》做辅助，应该会事半功倍。”


    灼华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她默默的在识海中打开了《混沌法诀》，晦涩的文字让她有些头脑发胀。阿夭沉寂在识海中，保证自己不会干扰到她。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生阴阳，生生不息华九宫，四象生八卦，循环相生化五行……


    一串串文字如潮水般一股脑的灌进她的头脑里，让她一瞬间有些无法承受。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周身散发出的白光忽阴忽灭。


    阿夭看着灼华如此难受的模样心里十分着急，但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却什么都帮不上她。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没用。


    “一定要熬过去呀。”他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如果，这次灼华挺住了，他就，他就再也不欺负她了。


    灼华对于阿夭的想法却丝毫不知，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玄妙的境界。


    “桃桃，桃桃。”


    她的耳边仿佛有人在轻声唤着她。她朦胧的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人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爷爷。”灼华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呀？”


    “还说呢。”老人伸出手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听到你出了车祸吓得我立马就过来了。小菲、豆豆、娜娜那帮小崽子也担心个够呛。”


    灼华费力的抬起手，揉了揉隐隐做痛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小屁孩儿们也知道了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刚一出事，就一堆记者报道了，想不知道都难。”老人起身为她倒了杯水，“还好，这次伤得不重，不然啊……”


    这几日里，院长爷爷天天来照顾她，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好了。


    “也好，就相当于给自己放个长假了。”老人边为她削着苹果边唠叨着，“看看这几年你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挺大个人了还要我这个老头子跟着你操心。”


    灼华听着这些话，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的鼻子有些酸，“爷爷，这几年让你操了不少的心。”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老人白了一眼灼华，“你们这些小娃娃那个不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都是我老头子的亲孩子。”


    “爷爷，我前两天跟我经纪人打过招呼了，让她帮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转给您了，你这次就别推拒了，那帮孩子们要用钱的地方不少，有了这些钱，你也不至于那么累了。”


    老人削苹果的手一顿。


    “爷爷，我在另一个世界过得也很好，我有了新的爸爸妈妈，他们都很爱我，还有一个特别照顾我的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特别好，真的。”灼华胡乱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只是爷爷，我还是好想你啊，好想你牵着我的手送我上学的日子。也想念孤儿院的小伙伴，现在都没人和我玩跳皮筋和老鹰捉小鸡了。”


    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老人，灼华不舍的伸出手抱住了他，“爷爷，你要照顾好自己哦，桃桃无论在哪里，你永远都是桃桃最爱的爷爷。桃桃会永远想你的！”


    “嗯。”老人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哭腔，“爷爷也会想你的，你也永远是爷爷最骄傲的孙女。照顾好自己。”


    话音刚落，灼华的身影便一点点的消散在了这片空间中。


    无人知道这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幻的幻想。


    不过，真既是假，假既是真。世间之事真真假假，又有几人能分的清呢？


    与前世因果挥别，于虚幻之中挣脱，我即是真，真即是我，我存于道中，道也存我心中。


    灼华终于勘破初始，真正的踏入了《混沌法诀》的门槛。


    那年桃花刚开，她被院长爷爷抱回了孤儿院。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从今以后，只有灼华，再无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