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 战火堪加省

　　M1A2坦克上的机枪手死之后，周围还在寻找着机会的行尸蜂拥而上，里面剩下的两人已经来不及再关掉炮塔舱盖，只得持枪在下面等着，但很快也被行尸从里面拽了出来，扔到街道之上撕成碎片，而此时那六个尸化士兵也返回，更可气的是其中有一个身后还追着至少二十个疯狂奔跑的行尸。

　　奎恩眼睛都瞪圆了，在那叫骂道：“你是白痴吗？叫你引，也不用引来这么多！”

　　“叫尸化士兵干掉他们！”顾怀翼说着让唐术刑背着司正南，与姬轲峰朝着坦克的方向冲刺着，一面走，一面朝着坦克周围还在撕扯尸体的行尸开枪，可麻烦就麻烦在于，这些行尸如果不击中眼眶部位，哪怕是子弹穿过额头都没有任何用处——他们都属于白日行尸类。

　　奎恩跑在最后，叫自己手下的尸化士兵掉头去堵住那些行尸，可毕竟是行尸对行尸，尸化士兵面对的也不是普通的人，即便速度和力量稍占上风，可那些行尸根本没有任何恐惧，一个扑上来被扯掉脑袋，剩下的一拥而上，七八个压住尸化士兵，抓着四肢直接扯开。

　　短短不到几分钟，六名尸化士兵就折损了一半，剩下的三个还在那里苦苦支撑，不过此时唐术刑也意识到这种尸化士兵对有控制香水的人那种绝对的忠心，如果谁拥有大量的尸化毒品，并且还拥有控制香水，完全可以率领一支由尸化士兵组成的军队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十米、八米、四米……终于快到那辆坦克了，顾怀翼抢先一步跳上去，操着那挺M2HB重机枪就朝着后方追来的行尸猛烈开火，唐术刑也顺势将司正南交给爬上坦克的姬轲峰，顾怀翼跳出来，蹲在舱口继续射击，让姬轲峰将司正南塞进去，奎恩则从左前方的驾驶员舱盖钻进去，立即发动坦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监狱的方向前进。

　　唐术刑坐在炮塔上方，和顾怀翼一起持枪朝着追击的行尸射击着，连弹夹都懒得换，打完一支直接扔下去让姬轲峰递上另外一支，随后又帮他更换弹夹。

　　“外面留一个操纵机枪，另外的人都给我进来，这里的街道不宽，万一掉个东西下来都能砸死人！”奎恩驾驶着坦克，随后摸到一顶钢盔，让姬轲峰交给在上方的顾怀翼。

　　唐术刑刚要钻进去，却听到顾怀翼喊道：“机枪没弹药了！”

　　“各位，今天上帝没有盯着咱们！”奎恩摇头道，扭头对坐在炮手位置的姬轲峰说，“看下还有多少炮弹！”

　　“在哪儿看啊？”姬轲峰摇头，他对坦克完全是一窍不通。

　　“这坦克全是电子设备，你跟前的屏幕右下侧有显示！”奎恩盯着驾驶员观察口，知道一旦有意外就得马上关闭，因为一颗流弹都有可能射进来把自己击毙。

　　“电子设备？我记得美军的部分坦克机枪都是遥控的。”顾怀翼缩进来，和唐术刑两人缩在角落中挤着，随后又立即与坐在装填手位置上的司正南调换位置。

　　“那是M1A2 TUSK，美国人只把那种坦克卖给了沙特和科威特这些土豪国家！”奎恩说完又喊道，“转弯了！预计还有一公里半就到监狱了！”

　　此时，坦克外已经围满了被轰鸣声吸引来的行尸，开始大部分还用血肉之躯试图在前方阻止坦克前进，但发现自己的同伴被碾碎了之后，大部分都跳上坦克，用自己的肢体不断地砸着。车内的众人虽说知道用手和脚是砸不坏坦克的，但听着那接连不断的砸车声，心中还是非常紧张。

　　从观察口中一直盯着前方的奎恩突然停下来了，因为他看到前方的小广场之中掉下了一枚迫击炮弹，而那枚炮弹炸开之后散发出的全是红色的烟雾。

　　“退后！退后！退后！”奎恩连说了三次之后，倒退着坦克一直到了街口的位置。

　　“干什么要退后？”唐术刑立即问。

　　“装填炮弹！”奎恩也不解释，只是对着顾怀翼喊道。

　　顾怀翼手脚麻利地装填了一发炮弹，唐术刑则拼命把身体挪开，埋怨道：“这破坦克还是人工装填？”

　　“美国的坦克大部分都是人工装填！”奎恩满头大汗地盯着前方道，“亚洲的坦克大部分是自动装填，因为亚洲人体力不行，而且自动装填出现了问题也得人工来！嘘，不要说话，前面肯定有反政府武装的观察手，还有，你先前装填的是什么？高爆弹还是穿甲弹？”

　　“高爆弹！”顾怀翼回答，也盯着奎恩的前方。

　　奎恩对姬轲峰说：“开炮你会吧？瞄准，按下你跟前的按钮就行了，听我的口号，前面肯定有坦克，否则反政府武装的观察手不会用迫击炮定位，这才惨了，金色狂潮的榴弹炮肯定拉到堪加省外围了。”

　　“还好我们有坦克。”姬轲峰叹气道。

　　奎恩苦笑道：“你以为一发榴弹落在坦克上咱们会没事？的确，复合装甲可以吸收大部分伤害，但是咱们在坦克里面，就像是罐头里面的肉一样，会被活活震碎的……等等！来了！”

　　奎恩看着对面小广场的右侧慢慢驶来了另外一辆M1A2主战坦克，坦克上面的机枪手还在对着前方做扫射，但在看到他们之后，立即朝着车内喊着，但炮塔并没有转过来，只是坦克内的无线电响了起来，是对面那辆坦克车长的询问。

　　奎恩并未回答，只是摇头对其他人说：“不能对那辆坦克开炮，现在城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行尸，肯定还有不少替反政府武装卖命的佣兵，政府军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轰——”一枚榴弹炮发射的高爆弹落在前方那辆坦克的侧面，虽然距离七八米开外，但高爆弹溅开的弹片依然将机枪手的脑袋削掉三分之一。

　　机枪手脑袋一歪死去，里面的人立即将其尸体顶了出去，死死关上炮塔舱口，同时控制着坦克紧急后退，试图避开即将袭来的榴弹炮群的火力覆盖。

　　“等着第一轮炮击结束之后，我们趁着第二轮炮击的间隙冲过去！”奎恩刚说完，第一轮炮击已经开始，对面广场和周围的建筑群瞬间被高爆弹所覆盖了，而这些榴弹炮都不是同一型号的，甚至有二战末期留下来的102榴弹炮。即便这样，威力依然不可小视，一轮炮击之后，广场周围的建筑无一幸免，广场上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碎片。

　　“准备——”奎恩刚喊完，其他人抓紧坦克内扶手的同时，一颗迫击炮发射的信号弹落在了他们坦克的旁边——反政府武装雇佣的佣兵为城外的炮群指示着目标，试图用远程炮火一举摧毁政府军在堪加省的所有装甲力量。

　　“惨了！”奎恩发动坦克，以最大的马力朝着广场对面冲去。可因为路上有不少瘫痪的汽车，也因为广场被炸得四下都是弹坑，坦克的速度因此减慢了不少，车内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RPG——”奎恩突然喊道，前方钻出来一名佣兵，扛着RPG7对着坦克的正面就开火，坦克正面装甲挨了一发火箭弹，紧接着从爆炸的烟雾之中冲了出去，那名佣兵立即钻回了旁边的建筑之中——他在等待着坦克经过时，再次用RPG袭击侧面装甲，M1A2的正面装甲他根本不可能用火箭弹击穿。

　　“得干掉那家伙！鬼知道他有多少火箭弹！”唐术刑作势要爬出去，被姬轲峰死死拽着。

　　姬轲峰摇头道：“咱们孤军作战，谁都不知道周围有多少狙击手，你冒头就会死！”

　　顾怀翼也朝唐术刑点头，奎恩也立即说：“咱们先扛到监狱再说，找到你们的装备，再说其他的事情，据我所知，咱们侧面连续挨了三发以上的RPG，才会造成伤害，但我担心的是他们攻击下面的履带，履带一断，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奎恩不能说是乌鸦嘴，但旁边的佣兵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就在他们快速驶过广场的刹那，两枚火箭弹分别击中了左侧前后两侧的装甲，车身在剧烈震动之后，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继续行走着。

　　没有步坦协同作战的前提下，单独进入作战区域的坦克就是一口行走的棺材！

　　“给他们一炮啊！”唐术刑吼道，“打得他大爷都不认识！”

　　顾怀翼摇头：“街道太窄了，炮塔转过去，炮管就得撞着建筑！”

　　坦克刚刚冲到广场区域，第二轮炮击就来了，所幸的是击中的是他们先前所停的位置，那些来不及离开的佣兵也惨遭炮火覆盖，七八人当时就被炸成碎渣。

　　而在坦克中的众人明知道有外侧装甲保护，还是抱住脑袋俯身下来，这次的炮击持续的时间比先前还要长，高爆弹直接将街道以及两侧的建筑夷为平地，而此时在奎恩等人乘坐坦克的右侧，也就是广场另外一面避开战火的政府军的M1A2坦克又行驶了过来，同时用无线电呼叫着他们，叫他们立即赶到居民区集合，击溃全国解放战线的攻势。

　　唐术刑听着不断响起的无线电，虽然不懂他们的语言，也知道是在呼叫他们，只得催促奎恩赶紧加足马力离开广场这片开阔地，否则他们侧身面对那辆坦克，就是他的活靶子。

　　“轰——”那辆坦克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对着唐术刑等人的坦克前方开了一炮，算是警告，炮弹击中他们前方拐角处的一间店铺，店铺瞬间被轰得稀烂，木屑玻璃横飞，其中的煤气罐也被炸爆，连带着厨房中的器具飞了出来。

　　“前面被一辆摧毁的装甲车堵住了！我们得掉头绕路！”奎恩说着，又赶紧对姬轲峰说，“扭转炮塔，对准那王八蛋，干掉他！”

　　姬轲峰立即在奎恩的指示下扭转炮塔，可此时为时已晚，对方发现他们后退的同时在扭转炮塔的时候，又开了一炮，这一炮直接击中了坦克的右侧履带，履带断裂的同时，奎恩刚刚将坦克给转过来，好在是炮塔还能动。刚转过去，姬轲峰瞄准那辆坦克的正前方便立即按下发炮的按钮。

　　“轰——”一发高爆弹从炮膛之中射出，直接击中对面那辆坦克的炮塔边缘。

　　“装填！”姬轲峰喊道，顾怀翼抱了一颗穿甲弹塞进炮膛之中，姬轲峰立即调整着炮管方向，依旧瞄准了那辆坦克先前被击中的位置，可那辆坦克已经在开阔地上移动起来，并未开炮，只是在行驶的同时调整着炮塔，似乎是要绕到他们的后方，试图击穿坦克后方最薄弱的位置。

　　“快滚出去！”奎恩说着打开驾驶员舱盖，率先跑了出去，他很清楚坦克不能动，不管炮塔能不能转，对方只要高速行驶一绕圈，绕到后方只需要一枚穿甲弹就能让坦克内的人全部完蛋。

　　“你们走，我得干掉他！”姬轲峰没有轻易开炮，因为顾怀翼和唐术刑已经拽着司正南正在朝外面钻，可时间也不多了，眼看着对方就绕到自己的后方了。

　　等司正南离开坦克的刹那，姬轲峰瞄准那辆坦克的前部将那枚炮弹射了出去，在击中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同时开炮——刚跳下坦克来到另外一面找掩护的唐术刑、姬轲峰和司正南三人因为炮弹击中坦克的震动被掀出一米开外，奎恩也被震得跌倒在地。

　　对方坦克的炮弹击中了他们这辆坦克的左前侧，直接将外面的反应装甲轰开，还炸出个缺口出来，但对方虽然也遭受了损伤，可依然能够维持机动和攻击能力，姬轲峰只得爬出来，朝着广场一角奔去，同时拖拽着灰头土脸的司正南。

　　“找掩护！快点！他们肯定会换高爆弹攻击我们！”奎恩跑着S型，朝着广场后方遭受过炮击还未垮塌的建筑跑去，那座建筑似乎还能承受得住坦克的炮击。

　　对方坦克中的人员的确已经装填了高爆弹，同时将坦克绕到另外一面，找个视野较好的地方来对付他们这群离开坦克什么都不是的蝼蚁，同时那名装填手也钻了出来，操纵着M2HB重机枪开始对着他们开火！

　　“唐术刑！把那家伙给打下来！”顾怀翼缩着身子躲在广场上唯一一处废墟后，对远处花台后面的唐术刑喊道。